夜总是凉的,坐在临窗的卧榻之上推开窗,任由夜风缭乱自己的发,屋内昏暗的灯光还不及窗外的月色清亮。这一刻的她觉得分外的难过。他,还有师兄弟们。
正感伤之际忽见福祥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童宓不觉有些担心,她转身在卧榻上坐了起来。
福祥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扑到在榻下,“禀……禀……禀姑娘,太……太……太后朝这边来……了。”
童宓只觉得脑袋猛然的一晕,她觉得这一切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她不慌不忙的扶起福祥,刚刚站定,太后的依仗宣呼已经到了庭前。
童宓带着福祥,琴瑟和琴香听到声音也慌慌忙忙的出了到了前厅的门前。童宓在厅前低头跪着,这是一年之前,在浣花村的时候前来接她的宫人交她的规矩,本以为再也用不到了,没有想到现在……
太后在她面前站定,并未有让她起身的意思,而是径直进了厅房在见客室坐了下来。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忽闻内里出来人叫了童宓进去,其他人继续跪着。童宓起身往里屋去,在太后面前头也不抬的继续跪了下去。
过了片刻,只听见太后慢慢悠悠的说,“起来吧。”
童宓叩了头站起身来。
太后自放下手中杯子,起身绕着童宓转了一圈,“你就是童宓?”
“是。”
太后在她面前立定,“抬起头来。”
童宓将头抬了起来,却不曾抬起眼眸。
“哈哈,我以为哀家的好儿子喜欢到极致的女
子,该是何等的尊贵美丽,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货色。”太后极其不屑的狂笑。
童宓本就觉得与这个皇宫无关,但是听到这样的言语也不免有些难过。她没有任何言语和改变,如石头一般矗立在那儿。
“不过,妖就是妖,虽然没有十分的容貌却一样可以俘获男人的心。哀家真的不明白了,已经放过安嫔一马,放过那个孽子,为什么还要与哀家作对?”太后极度的愤恨。
童宓忽然觉得不安起来,“太后,民女与贤亲王府本就没什么关系,何故会怪罪到安嫔呢。要怪就怪民女,在一年前跌落山崖命不该绝。”
这一句话仿佛彻底激怒了太后,“好一个命不该绝。哀家倒要看看你的命到底是有硬。来人!”
“朕来了,母后还需要叫什么人?”忽听离玉龙从门外应声而来。童宓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颤抖。
离玉龙到了太后跟前,“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平了平气,“皇上不是出宫跟你的皇兄下棋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儿臣若是再不回来,恐怕不知道又要何时再见到朕的宓妃了。”皇帝有些不悦,他将童宓拉到身边,拥进了怀中,当感受到她的颤抖时心不禁有些疼痛。
“噢!”太后仿若不知又似怀疑,“难道她就是一年前皇帝要迎进宫的救命恩人?”
“母后,她就是一年前在进宫路上惨遭不测的宓妃。儿臣当初因为她曾命悬一线,如今,老天垂怜,让儿臣再见到她,难道母后还想让儿臣再受一次离别之
苦吗?”离玉龙虽然威严却是十分的重情重义,对待母亲也是十分敬重,“母后,你就不要对安娘娘和天弟存什么戒心了,他们……”
“好了,龙儿,你不许她去母后的宫中拜见母后,那母后就亲自来看看她。母后也是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不是。现在既然知道没什么事了,那母后就回去歇息了。摆驾。”太后打断离玉龙的话,看了一眼他怀中一言不发的童宓,自顾自的出了门去。
“儿臣恭送母后。”
等到太后出得门去,童宓从离玉龙的怀里挣脱出来,奔到门前扶起福祥和两个丫头,那么凉的夜,跪了这一会,都有些腿脚麻木了的。
离玉龙出得门来,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朕听说母后来了浣花苑,就立马赶了回来。你……没事吧?”
童宓定了定神,“我没事。”
离玉龙示意三人退下,待他们都走远,他走过来握住了童宓冰冷的手,“朕能感觉到你刚刚的害怕,你放心,只要有朕在谁都伤害不了你。朕已经让双飞燕日夜守在这里,待会青柠也会搬过来,在你没有接受朕之前她会一直陪着你。”
童宓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内心的苦痛,她死死的抱住离玉龙痛苦不已。她毕竟只是一个自小未经风浪的丫头啊!怎么经得起这许许多多的事,几次虎头逃生,如今却又要经历着情路上的坎坎坷坷。她真的觉得已经很疲惫了。离玉龙立在那里抚着她的肩,一动不动。
待她哭够了,放开离玉龙站开一点的时候才看到青柠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身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