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宓受伤之后的几日里,林溪苑倒也是平静了许多。离玉龙除了上朝的时间,连批阅奏章接见群臣的事都挪到了林溪苑。虽然也会有群臣担忧红颜祸水妖女误国,却未见锦妃和太后有何怨言和动静,于是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起初,也有一众人等觉得气愤非常,但离玉龙却也未有何过失,他既没有因私而废朝,也没有耽误任何政事,相反,反而比以往决断圣裁更加果断利落。只是将议政地点改在了后妃所在的寝宫之内,说起来除了有些不甚和礼法,并无其他。
几日里,离玉龙白天在前厅处理政事,一有空隙就在后厅陪着童宓,晚上的时候自己更是亲自守在外室休息。童宓感激他的所做,却也深深负疚。
这一晚不知为何,伤口如火一般灼痛,却一直隐忍着。今天的政务好像异常的繁重,直到晚间用膳的时候离玉龙才有些时间闲暇下来,进来陪着童宓,想来也是极其的乏了,所以童宓用过药之后他便在外室内歇息下了。
修养了几日,虽然伤口不知是何故还是一样的连带着整个身子的疼痛,但是她也好了许多,能够自己起身走动了。她倚着床慢慢的自己起身坐了起来,此刻,她是那么的想念少恒,想念过去在山上的日子。这几日里,想必她受伤的消息早已经是满城风雨了,而他却从未过来看过一眼。反而是离玉龙日日相守,让她心里甚不是滋味。
一阵风过,有丝丝的凉意进来,脸上的泪是那样的冰冷,她拭了拭。慢慢起身来到外室,外室黯淡的烛光幽幽的
晃动着,这是为了夜间照顾她方便,离玉龙命人特地备下的,不许熄了。
来到外室,见离玉龙平躺在卧榻之上,呼吸匀称。她轻轻缓缓的蹲下身子,却见他梦中依然的凝眉。或许终是帝王家的无奈,让他如此的不安。若不是如此,又怎会在一年之前受伤被她救起,又怎会有这许多的恩怨纠缠,他实在不易。她想要伸手去抚平他眉间的凝结,却忘记自己手臂上的伤生生的扯痛了自己,不禁失声惊醒了他。
“怎么了?”他顾不上批件衣衫,便下了卧榻前来扶起她。
“没事,只是想帮你拉下被子不小心扯到了。”她忍着疼痛,低着头编织着这样的谎言。
离玉龙温柔的看着她,轻轻的拿过她受伤的手,轻轻的吹着,“这样吹吹就不那么疼了。母后以前也都这样给我吹伤口来减少疼痛。”
“看得出来,太后很疼你。”
“是啊。母后确实很疼我,为了我她可以连命都不要……”说着离玉龙陷入沉思,一脸的莫名。
童宓沉默了一会,“这样坐着会着凉的,你今天处理了一天的国事也累了。还是赶紧睡下吧?”
离玉龙回神,看了看童宓,“我没事,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下?是不是伤口还是那么疼?”
童宓摇了摇头。
“不要骗我了,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你的隐忍?!这帮太医院的家伙们,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这么些天了都不见好。”
“这怪不得他们,只是我身子太弱了。”正说
着,童宓忽感一阵清寒,不禁轻咳了几声。
离玉龙不禁忧心,眉头一蹙,“伤还未好,若再着了凉,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扶你进去休息。”说着扶起童宓进了内室,待到给童宓安置好了,离玉龙才又回到卧榻上休息。
第二天童宓再醒过来的时候,也只如平时一般,听到外厅的奏事,看了看外面刺眼的光,想必是比平时又晚了许多。不知怎么,总觉得越来越嗜睡。
琴瑟进来见她醒来,便叫了琴香进来一并伺候着。琴香不怎么爱言语。相比之下倒是比琴瑟多了几分姿色,其他也总是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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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琴瑟出去的空当,琴香低着眉对童宓小声的说着,“主子,王爷今天来了,被挡在了外厅,他叫奴婢带话,若是答应,他会想法子救主子出去。”
童宓正吃惊的要说话,却见琴瑟进来,琴香拿了洗漱的东西出去。
童宓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觉得胸口很闷,堵得慌。眼泪不自觉的便往下滴了下来,是不是造化弄人啊?!
琴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正着慌的时候,离玉龙处理完事情走了进来,见一直泪眼婆娑的童宓,不禁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了?”说着看了看伤口,“去传太医。”
童宓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流泪,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想好好的哭一场。离玉龙心疼的揽过她,连呼吸都乱了,“宓儿,没事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的。看着你这样朕恨不得伤着的是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