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看着她担忧的神色,淡然一笑,抚着她的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然后自己深邃的眼眸里一次阴沉转瞬即逝,“现在人在哪里?”
“人现在已经到了前厅了的,老夫人这会儿休息着,汀兰姐姐要我来找王爷的。而且来人说明要见王妃。”莺儿急急的回道。
“先行回去吧,本王一会就去。”离天吩咐了一声,见莺儿离开,他才这回身对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宓儿道:“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童宓担忧的点了点头。
来到前厅的时候,只见汀兰在外立着,静静而待,见到离天和童宓来到,上前福了一礼。
离天点了点头,“人在哪里?”
“在厅内的。”汀兰静静的应着。
“可知是为何事而来。”
汀兰看了一眼童宓,才慢慢道:“来人带来了许多礼盒,并且指明要见王妃,想必是给王妃的赏赐。”
离天凝了凝眉,童宓一时间心中竟有些慌乱,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含义。离天细细的思忖着,如今这会子怎么会有赏赐而来,实在是不和礼法。
汀兰似乎也看明白了一切,“人已经在此久候多时了,王爷和王妃还是快些入内才是。”
离天看了一眼眉头凝重的童宓,冲着汀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牵过童宓进入了前厅。
刚进去就看着厅里两侧立着不动的人,每人的手上都托着一只精美的锦盒,上首处站着一人背对着大门。离天轻咳一声,算是提醒。
果然,上首位的来人听到后面的声音,立马转过身来,卑躬屈漆极尽媚态,“奴婢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离天轻应了一声,“嗯,公公不必多礼,只是不知道公公此次到本王府上,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王爷言重啦,奴婢哪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啊。不过是替皇上跑跑腿传传话儿什么的。”这人说了会,便向童宓看了过去,不仔细
间瞥见离天凌厉的眼神,迅速的低下头去,“奴婢该死,上次宫中宴饮之时,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妃,还请恕罪呢。”
离天有些不解,“哦?公公什么时候见过本王王妃啊?”
“就是上次太后寿辰宴会之时,奴婢记得是散会之后,王妃独自一人又折了回去,寻找被皇上拾去了的东西,奴婢不知,冒犯了王妃,还因此挨了好一顿骂呢”
离天的心一下子抽紧了,可依然还很平静的笑笑,“那让公公受委屈了。那公公此次前来……?”
“哦,瞧奴婢这性子,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这次呀,奴婢是奉皇上之命,特地赏赐些上好的金石玉器给王妃的。”说着命人将锦盒一一打开放置在案上,所呈现的金钗、玉镯、玛瑙珍珠,均是上品,做工也是当世一流。
离天看着这些东西,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有劳公公了,烦劳公公替本王回谢皇兄,多谢他对臣弟爱妃的赏赐。”
来人笑颜如花,“奴婢一定将话带到。”“那奴婢的事情也办完了,就不打扰王爷与王妃了。奴婢告辞。”说着福了福身,转身带着人离去了。走至厅外,汀兰送行出门,并打赏了银钱。
待到人都散去,离天静静的看着这些东西不发一语,童宓自始至终不说一句话,她认得那人,正是那日在宴会完了之后羞辱她的宫人。如今看着离天的样子,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说,毕竟离天似乎很介意那晚她是不是见过离玉龙。
童宓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了,可是她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上前来到离天身旁,忧郁的看着他。
离天回过神来,仍然一句话不说,他定定的看着童宓,用那么复杂的眼神,这让童宓很不自在。过了一会,他径直的走了出去,只听见他颤声的对汀兰说,“将这些东西收好送到王妃卧房去。”
童宓的一颗心,顿时觉得像是浸在了冰冷的水里。她无力的撑着桌子,小心的坐下来,眼泪
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一会汀兰进来,看到她的样子,刚走上前来,童宓便起身夺门而去。童宓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她说不好自己内心的感受,只觉得心头闷闷的,有疼痛的感觉。她在一处阴凉处站立了许久,仿若只有这样才能驱走内心里的寒凉。“难道,难道你就那么介意他吗?就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等到泪被风给吹干,心也舒服多了,感到身体里的倦意,无比的疲惫,她开始往回走。刚走到卧房的院子里就看到离天一人在亭子里独坐,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她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眼泪也不争气的奔涌而出。她快步跑上前去,强夺去他手中的酒杯,“难道你就不问问我,我是怎么想的吗?就一点都不想知道我的心里是什么样子的吗?”
被夺去酒杯的离天,满是忧伤的神色,变得不知所措。醉意朦胧,或许醉的只是一颗心,“怎么样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是你也明知道我害怕你去见他,可你,还是去了。他的一个玉簪已然让我无法承受你的怀念,现在好了,来了一堆,一堆我给不了的,这要我如何承受……呵呵,宓儿,我从来不会让自己动情,不在人前暴露自己的任何私念,不暴露任何弱点,可是,现在,你就是我的弱点,我控制不住也隐藏不了……呵呵。”
童宓听着他的话,整个身体都再颤抖了,酒杯从她的手中滑落,她无力的哭泣着,任由泪水洗刷着自己已经灼痛的脸庞,“少恒,我要怎么才能让你明白,无论怎样你都是那个比我生命还重要的心上人。”
离天似乎听过这句话,仿若好久以前,师娘问她为何不肯好好的练剑,有什么能比保护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她竟然说,有啊,那就是我的心上人,为了他,她可以去死。离天回神过来时,童宓已经走出了亭子,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看着她无力的做着这些事,看着她伤心的哭泣,他痛极了,伏在桌上,静静的咽着泪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