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将安斌手上的钥匙用模泥将形状完整的印刻下来,抬起头,张建峰和安茜茜相视一笑,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是麽?
做完一切之后,张建峰和安茜茜合力将安斌和许晴一起搬回到床上躺下,做出一副两人正常睡眠的状态,然后张建峰又重新将门口躺着的人搬回了屋顶上,解开昏穴后,直接带着安茜茜飞身离开。而原本被安斌安排过来做监视的男人,慢慢的睁开眼睛,眼里有一刻的迷茫,随后突然想惊醒一般,猛地朝屋顶上被他掀开的洞口向下望去,等看到一片狼藉的桌子,而安斌等人都不见了的时候,他才大骇着跳下屋顶,急忙的跑进屋里,等看到安斌和许晴两人安然无恙的睡着了,才从胸口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他开始在考虑等安斌醒来后倘若问起话来,他该有怎样的说辞,毕竟被委以任务却在中途一不小心睡着了,这样的事实真相一旦如实告知安斌,他不用考虑都会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什么样的下场!
安斌是揉着额角醒来的,全身有一种脱力的虚弱感和疲惫感,试着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陡然间抬起手臂,等看到了手腕上那把熟悉的五星钥匙的时候,才安下心来。转头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许晴,安斌皱着眉头,他甚至记不起他昨晚是什么时候和许晴一起回到的床上,可是看现在的这番情境倒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原本以为安茜茜还是不死心,要打钥匙的主意,然而钥匙还在自己的手上,就足以印证了昨夜似乎并非是一场别有目的的局,想到了什么,安斌独自起身下来床,穿好衣服就往外走,路过昨夜那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残羹冷炙时,眉头又紧了紧,随后大步离开了。
安府书房,
“昨夜,可发生了什么?”安斌紧紧颦着眉,问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
“回禀大人,昨夜小人在屋顶上整整看了一夜,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发生,你和三夫人不胜酒力回房歇息之后,三小姐也随后就离开了。”想了一夜,屋顶上的男人终于想好了说辞。
“恩,你下去吧。”安斌听后,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他淡淡的说道。
“是,小的退下了。”
退出门后之后,男人才伸出手摸摸额角渗出的细汗,跟随安斌多年,对安斌的性格和脾性,他如何能不了解?如果昨夜真的发生了什么,依照安斌一贯的常例,刚刚就不会那么平静的找自己询问了,而是直接兴师动众的发大发雷霆了!既然,昨夜并没有发生什么,那么他若再老老实实的告诉昨夜直接睡着懈怠的事情,那就是在自己砸自己的饭碗!
不得不说,张建峰对人心乃至人性的把握都相当的准确而且到位,他事先就料定了安斌一定不会轻易赴约,因为他是那样一个小心谨慎的老狐狸,于是他好奇的悄悄跟上安斌前去三姨太许晴的院子,果然让他在暗处发现了安斌自从让自己去管理生意之后,就经常带在身边充作侍卫的男人正悄无声息的跃上了许晴房子的屋顶,于是他就从身后弄晕了对方,趴在屋顶上,看着底下的一家三口“把酒言欢,其乐融融”。张建峰自然料定醒来后的男人即使发现了不对劲,在看到安斌安然无恙后,为求自保前途,自
然会明哲保身,不会自爆错处,至于安斌本人,钥匙都还在,他就是有疑惑和不解又能如何呢?
张建峰得到钥匙的倒模后,并没有急着做什么,而是带着安茜茜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喂,你是怎么知道今晚有陷阱的?”安茜茜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好奇的看着张建峰问道。
张建峰慢慢从屋子里端出一套茶具,摆在桌上,然后倒了杯茶给她,看着她接过去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身为尚书府的三小姐,你对你爹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啊!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怎么会!我已经和三娘说的够清楚了,是给爹赔罪的,他怎么还会怀疑啊?”安茜茜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倒是自己是哪里露了破绽,让爹爹给看了出来。
“你当你爹真的是傻子吗?你从小到大闯的祸、惹他生气的事情应该不少吧,那你之前有跟他道过歉吗?据我所知,是一次都没有!但是这次,你不光要道歉里而且如此迅速和殷情,换成是你,你会怎么想?”张建峰看着她苦恼的样子淡淡道。
安茜茜这才恍然大悟,眼里布满了惊讶:“竟然是这样吗?今晚要不是你,那我就真的惹到大麻烦了!”她拍着心口感叹道。
“哎,现在钥匙已经有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拿那个宝盒啊?”安茜茜忽然问道。
张建峰从怀里拿出那个倒模静静的看着,目光深邃而又复杂,“暂时不急。”良久,张建峰才将东西重新收回到自己的怀里,他还有些事情要做些准备。
“这几天,你就别再在你爹面前晃荡了,省的节外生枝。”他看着安茜茜,说道。
安茜茜看着他,发现这一刻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她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从他们第一次在府里遇见开始。
或许是潜意识里对于危险即将来临的敏感,又或许是安茜茜给了安斌内心的警示,总之,安斌心中现在很是不安,令他暴躁烦闷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不安的源头是什么!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张建峰的到来。
“大人,这是最近一个月收上来的在苏城的进项,你过过目。”张建峰拿着一叠账簿,敲门而入。
“拿来我看看。”安斌对他说道。
张建峰依言将账簿递了过去,趁机开口道:“现在所有的店铺和生意发展的都很好,但是唯独盐铺没有任何进展,和同行相比,我们更是逊了一筹!叶峰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大人您是否可以考虑一下?”
“你说。”安斌其实也在为这间盐铺觉得伤脑筋,在刘元手上的时候,这间铺子就是赔本的买卖,好不容易到了张建峰的手上,在张建峰的管理之下,才渐渐起死回生,但是却也勉强只做到了不亏损罢了,要说到盈利却并没有多少。
“现在,盐的买卖基本上大头的是官府,但是大人您是礼部尚书也插手不上,再者你的身份也不适合,但是盐铺的事情却不能一直瞒下去,早晚有查出来的一天,大人何不趁早做了打算?”张建峰说道。
“你的意思是关了这铺子?”安斌脸色不悦道,“那老夫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就白费了?”盐铺虽说进项不多
,但盐的生意一旦做了起来就是一桩大买卖,要关了它,安斌舍不得。
“大人误会了。”张建峰赶紧解释道,“小的知道大人的二夫人家中就是盐商出身,倒不如大人对外宣称这盐铺就是二夫人当年的陪嫁,然后在去求安贵人找皇上讨要一道旨意,封安家的盐铺为皇商,到最后咱们正大光明的垄断盐市场,这样盐铺的进项就绝对不止眼前的这一点儿!”
安斌听完之后,看着手上的账簿,慢慢的思考起来,张建峰低头诡秘一笑,便悄悄的出去了,他笃定安斌会同意自己的提议,因为成为皇商之后的利益诱惑!现在天圻国的皇商基本上都不是在朝官员,但有些却和朝廷重臣的关系匪浅,譬如说这盐商皇商,就是背后有着秦丞相撑腰的吴家,吴家世代为商,靠的就是盐这一块儿,如果安家的盐铺真的被指定为皇商的话,那么无疑就是断了吴家的生意,自然也就断了秦丞相的财路,安斌势必就会得罪他,虽然秦丞相可能现在还不能做什么,但是一旦自己和综轩一起发难安府,到时候对方势必会落井下石,一解断财之恨!这样,对张建峰来说就足够了,他要的只是在扳倒安斌和安菲菲之后,他们永无翻身的可能罢了!
果然,没过多久,安斌就找上了安菲菲,将张建峰的提议说了,安菲菲一听可以对他爹有帮助,哪有不答应之礼,于是当晚就去让人请了综毅前来,浓情蜜意的同时,撒着娇,委婉的求了一道旨意。
“这就是你连夜进宫要朕答应的事?你到底要做什么?”从安菲菲宫里出来回到御书房,看着安安静静喝茶的男人,综毅心底存了一丝不满,还有一丝疑惑。若不是综轩事前告诉他,到了安菲菲那里,不论安菲菲提了什么样的要求,都答应他,他又怎么会如此爽快的应下了安菲菲要求御赐安府盐铺以皇商之名?
“臣弟知道,丞相与安斌一直是皇兄心头的大患,欲处之不得,现在,臣弟就要帮皇兄除了安斌这其中之一的隐患!”综轩淡淡的开口,眼神自信而笃定!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综毅听闻他的话,内心吃惊不已!
“皇兄只管等着便是,臣弟告退。”综轩向他跪安,却突然被综毅拉住。
“这件事情,朕可以不干涉,只能你的结果,但是,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儿?听说你的王府里已经鸡飞狗跳了,是不是?”综毅眼含忧色的看着他,对方那眉宇之间的浓浓疲惫他又怎会看不到?
“皇兄,就等着臣弟帮你除去朝中蛀虫吧!”说完,综轩头也不回的除了御书房,对于综毅的问话,他压根儿就不想谈。
综轩离开后,并没有急着回宫而是去了皇后的寝宫之中,因为,他和张建峰要扳倒的不只是一个安斌,还有安菲菲!
“什么?你要我对付安菲菲?”皇后满脸诧异的看着综轩,原本就为对方这么晚了来找自己感到疑惑不解,之后更为他对自己说的话而感到吃惊。
“皇嫂不是也对安菲菲恨之入骨吗?虽然,臣弟也明白你和皇兄两人伉俪情深,这宫中众多佳丽,皇兄真心相待的也就只有皇嫂一人,可是,皇嫂整日看着另一个女人缠着皇兄不会觉得厌恶吗?”综轩慢慢说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