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少数几个人,皇甫羽晴不疾不缓地轻啜一口茶,清澈却不失犀利的眸才缓缓凝望向殿内拘促不安的站立两名丫鬟。
“你们俩个谁有话先说?”皇甫羽晴给她们一个开口的机会。
秋红和离月对望一眼,面面相觑,稍稍沉默数秒后,秋红先开口说话了:“奴婢不明白,平南王妃将奴婢留了下来,这怀疑奴婢是她的帮凶么?”
“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何时入宫的?”皇甫羽晴就像没有听见她的问话似的,清冷的嗓音反倒淡淡的反问起道。
“奴婢秋红,自打苏贵妃进宫就跟着她了。”秋红小心翼翼的道。
“本妃是问你……何时入宫的?”皇甫羽晴清冷的嗓音明显低沉却加重了力道。
“王妃不必再问,这件事情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认罪。”秋红突然抬眸凝对上皇甫羽晴的眼睛,泪眼婆娑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皇甫羽晴眸底划过一抹精光,淡淡凝望向坐在另一侧的男人,南宫龙泽正以饶有兴趣的眸光同样凝向她的方向。
“你加害苏贵妃的动机是什么?”皇甫羽晴再回过头,清冷出声。
“苏贵妃对奴婢不好,赏罚不公,所以奴婢就想到了这个……”秋红耷拉着脑袋,轻泣抽咽。
“那你告诉本王,那些水蛭你是从哪儿弄来的?”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冷魅,淡淡道。
秋红的身子却是微微一僵,愣了一下才接着道:“那些是……是奴婢自个儿到湖边用红糖水引过来抓到的。”
皇甫羽晴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前的情形她知道自己想从秋红嘴里问出什么应该是不可能了,那丫头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这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殿少啜站立。“既是认了罪,先把人带下去关押,听候发落。”皇甫羽晴淡淡下令。
“是。”侍卫应声上前,看看一旁的离月,不禁凝向皇甫羽晴:“王妃,这个丫鬟如何发落?也要一并押下去吗?”
“刚才秋红不是已经认罪了吗?看来此事确与离月无关,放她去吧,顺便正好到华云宫帮忙修剪一下花花草草。”皇甫羽晴轻描淡写的道。
“谢平南王妃。”离月连连叩头,眸光再回望向秋红的同时,眸底闪过一抹复杂情愫。
秋红同样盯着离月,深邃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她,虽然嘴里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眼神却像是会说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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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月前脚刚走,皇甫羽晴便压低嗓音吩咐另一名侍卫:“暗中跟着她,别让她发现,看看她都去过哪里地方,一会儿回来向本妃禀报!”
“是,王妃。”侍卫恭敬的应声,今日还是他们头一回和平南王妃打交道,没有想到平南王新娶的这位王妃思路清晰,思维聪慧敏捷,有条不紊的处事风格,丝毫不逊于男人。
南宫龙泽唇角勾起一抹赞许浅笑,他原听见女人要放了离月那丫鬟时,心生一丝疑惑,如今再听见她接下来的安排,顿时明白了女人这招的厉害,看来她放虎归山的目的,其实是想找到更大的虎窝。
虽然刚才秋红那丫鬟主动认了罪,可是显然她加害苏贵妃的动机还不够强烈,能够想到用水蛭杀人于无形,确实非常人所为,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可能从湖边捉到那么些水蛭,这同样也是一个疑点。
“爱妃接下来想做什么?”南宫龙泽磁性好听的性感嗓音低沉逸出,从头到尾他都在看戏,此刻偌大的偏殿内几乎只剩下他们二人,他倒是有兴趣知道女人接下来要做啥?
“找人聊天。”皇甫羽晴莞尔一笑,清澈水眸划地一抹狡黠。
“找谁聊天?”南宫龙泽忍不住反问。
“当然要找喜欢说话的,会聊天的人……”女人唇角的笑容漾得更深,眸光缓缓望向一名侍卫,轻笑道:“你去把刚才那群丫鬟里,说话最多的那个小丫鬟叫来,就说本妃要和她聊聊。”
没一会儿,那名小丫鬟便被侍卫带来了,只见她一脸紧张模样,不知皇甫羽晴怎么又会叫她过来,不会是怀疑她吧?于是连连摆手:“平南王妃,奴婢真的与此事没有关系……”
“别紧张,本宫只是想唤你陪我喝茶聊天。你叫什么名字?”皇甫羽晴的直觉倒是蛮喜欢这丫头的,眼睛很单纯,给人的感觉纯朴不做作。
“奴婢叫巧妹。”巧妹应答着,微颤的声音依然透露出她内心的紧张。
“巧妹,你坐过来,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聊。”皇甫羽晴的声音轻轻柔柔,她愈是这样,愈是让巧妹忍不住紧张。
“奴……奴婢不敢,奴婢还是站着和王妃说话吧。”巧妹摇摇头,始终不敢放肆。
“本妃让你坐下,你就坐下,不然你是想抗命吗?”皇甫羽晴半开玩笑的口吻淡淡道,巧妹却是吓得小脸苍白,微微颤颤在在皇甫羽晴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是什么时候入宫的?”皇甫羽晴落落大方的斟了一杯茶水,摆放到巧妹面前,小丫鬟受宠若惊,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堂堂王妃竟然为她斟茶。
“奴婢……奴婢进宫快三年了。”巧妹的声音又小了几分,显得很拘谨。
“如果本妃没算错的话,你在是苏贵妃入宫前就进宫了。”
“是的。奴婢最初是在浣衣房干活,管事的嬷嬷说奴婢手脚勤快,后来苏贵妃入宫后漫花宫缺人,管事的公公到浣衣房去问,嬷嬷就推荐了奴婢。”
看来确实是个体己的丫鬟,皇甫羽晴点点头,突然话峰一转:“那你之前就认识离月和秋红那两个丫鬟吗?”
“奴婢只认识离月,并不认识秋红。离月以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丫鬟,奴婢在浣衣房的时候经常见到她,皇后娘娘的衣裳都是她送去浣衣房的,想必她应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丫鬟吧。”巧妹回想往事的时候,整个人也放轻松下来许多,一边细细的回忆,还掺杂着自己的猜测。
皇甫羽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她就是喜欢这样会聊天的人,稍稍问问也就能听出许多门道来,可是坐在一旁的南宫龙泽眸光却是一暗,当听见秋红嘴里提到皇后娘娘的时候,他似乎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平坦的眉心缓缓蹙成一团。
“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又怎么会到了漫花宫?这个你可有听离月提起过?”
“刚到漫花宫的时候,奴婢就只认识离月姐姐,当看见她时奴婢也很奇怪,问过才知道离月姐姐因为不小心弄坏了皇后娘娘的一件袍子,皇后娘娘便将她赶出了凤央宫,再后来正好漫花宫缺人,她就到了这里。”
皇甫羽晴眸底闪过一抹光亮,事情说这个份上,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离月很有可能是皇后娘娘安插进漫花宫的,只可惜苏贵妃也是个谨慎的人,当查出离月是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的人时,便将她遣去打扫庭院修剪花草,压根儿没有给她靠近自己的机会。
至于那个秋红,眼下看来也极有可能是皇后娘娘布下的第二个眼线,至于她是怎么进的漫花宫,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提到皇后娘娘,皇甫羽晴又联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她为苏贵妃制香料的事儿,皇后娘娘十分清楚,皇后娘娘还要求她在香料制好后送去凤央宫一瓶,如今联想起来,感觉这件事情似乎也带着蹊巧,难道……
皇后娘娘这一招还真是够歹毒!想想她在漫花宫安插了自己的人,这也并一两天的事儿,可是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下手,她的意图显然相当明显,是想嫁祸给皇甫羽晴!!
皇甫羽晴一直能够感觉到皇后娘娘对自己的敌意,这应该是和南宫龙砚的事情脱不了干系,可是她竟然能够想出如此狠毒的阴招,一石二鸟之计,她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既让皇甫羽晴背了黑锅,又除去了苏贵妃这个心头大患。
眼看着蛛丝马迹越来越清晰,突闻身侧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时候不早,既然这个案子已经水落石出,爱妃也该回去歇歇,后面的事情就交给父皇去处置吧!”
皇甫羽晴疑惑的凝向男人,淡淡道:“凶手是抓到了,可是还有幕后主谋,那才是最关键的。”
“爱妃如今怀有身孕,还是多注意身体才是。”南宫龙泽此刻已经走到了女人面前,不由分说拽上她的胳膊,拉着她朝外走,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
男人的大手像铁钳似的,皇甫羽晴压根没有办法挣脱,一直待出了漫花宫的殿门,男人的大手才稍稍松缓了些,皇甫羽晴一下子挣脱开来,不悦的蹙紧秀眉反问道:“喂,你到底要干什么?”1bpi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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