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脱了!”温珂想到自己进府后的种种屈辱,一时气急攻心,理智溃败,一向维持很好的端方舒雅顿时崩溃,冲到雨眠面前,就抓住她的衣服,拼命往下扒!
“啊!杀人啦!”雨眠一时害怕,就胡乱呼叫起来。
“你这个贱人!本夫人新婚就勾引相公,之后还夜夜霸着夫君,不让夫君来我房里!你这个贱人!”
温珂越想越生气,尤其是还有四公主这个大大的隐患在,也不知道四公主到底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现在,这个曾经只是自己身边的贱婢的女人,居然都爬在了她的头上!
“相公愿意去谁房里,就去谁房里,这是相公的自由,干我什么事!”雨眠哪里会甘心就范,一边挣扎着一边口头还击。
甚至,说起此事,雨眠还很是得意,明明是温珂和苏扬大婚,可当天晚上,苏扬却没有去正头夫人的房间,而是去了她那儿!
“你一个小小的妾室,有什么资格称呼夫君为相公,你不过是个妾!”温珂越发羞恼,几乎是嘶吼出声,双眼血红。
看到旧日主子这般模样,雨眠却越发觉得痛快,正好此时温珂一把抓住了她的腰带,就要扯下,她伸出五指就用力抓了下去!
“啊——”顿时,温珂手背上现出几道深深的血痕,她一声惨叫就松了手。
刚好这时,苏扬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温珂剧痛中,突然灵机一动,不顾手上受伤,猛的朝雨眠扑了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腰带就扯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雨眠本以为,温珂被自己狠狠抓了几道,应该是收手了,却不料她会再次扑过来。
雨眠今日穿的本就是光滑的锦缎,更兼没有防备之下,衣衫顿时就被扯了个七零八落!
“妹妹!你就算对姐姐我再不满,也不能这么对我啊!”温珂忽然俯下身去,痛苦地捂着手,面上看来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雨眠本来还想拾掇一下衣衫,但见温珂这样矫揉做作,也是怒从心头起,余光大致瞟到身边似乎并无什么人,就连衣衫都顾不上了,上前抓住温珂的头发就要打下去!
“你以为自己是正室就了不起?成婚至今还不是连碰都没被相公碰过!”雨眠骂得起劲,根本没注意到苏扬走近,“你个老处-女,哦不对,谁知道你还是不是姑娘身……”
“你这个贱人!”苏扬突然一声大吼,抓住雨眠的手腕,就把她甩到了一边地上。
雨眠边怒骂边打人,正是畅快的时候,怎么都没料到苏扬会突然出现,一下子吓懵了。
“你怎么样?”苏扬根本连看都不看雨眠,怜惜地看着温珂关心道。
温珂刚才忍耐着,硬是被雨眠打了好几下,可是她特意护住了头部,因而此刻仪容依旧整洁,偶有散落的三两根发丝,不但没有影响她的容貌,反而更添了几许楚楚之感。
“夫君……”温珂泪眼汪汪地看了苏扬一眼,似乎是受尽了委屈,半遮着手背上的伤痕,强忍眼泪掉落。
看着这样的新婚妻子,苏扬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他眼尖地发现,温珂手上似乎在遮掩着什么,就抓住她的手,硬掰开来。
“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温珂像是还要遮掩,见实在瞒不过了,才嗫嚅着道,“妹妹她不是有心的……”
苏扬一看,温珂雪白柔嫩的手背上,五道血淋淋的的血痕,简直触目惊心,不禁怒从心头起。
“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我多去你房里几次,就能对主母这么放肆了吗?”苏扬走到雨眠身边,骂得极为难听。
雨眠自进门以来,还没受到过这样的对待,一时间也很是委屈,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要依偎到苏扬身上撒娇。
“夫君,眠儿不是有意的,是姐姐她……”雨眠话未及说完,就被苏扬扇了一巴掌。
“不识好歹!”苏扬看到雨眠那衣衫不整的样子,就更生气了。
直到苏扬扶着温珂离开,雨眠都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苏扬的态度会变得这么快。
就在这天晚上,苏扬给温珂的手背上完药,并包扎好之后,两人就……顺理成章地完成了,两人早该完成的事。
“据说二人圆房之后,感情好像很是不错呢。”
这天,从太夫人处请安回来,叶景菡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拉着绾翎就闲话起来,言语间毫不掩饰讥讽。
“小姐!您一个大姑娘家,什么圆房不圆房的……被太夫人听见,又要说您了!”木樨轻轻皱了皱眉,在旁轻声提醒道。
“我说什么了?不是很正常吗?”叶景菡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绾翎好笑,知道叶景菡对温珂的事也甚为“关心”,就道:“你也说了,不过是‘好像’而已。”
“你的意思是,他们只是假装恩爱给外人看的?”叶景菡睁大眼睛问道。
绾翎摇头,“那倒未必,温珂相貌不差,又有些手段,暂时能拢住苏扬的心,也不是奇怪的事。”
“哎,雨眠那丫头也是个蠢货,好不容易得了先机,居然这么轻易就被温珂那个女人给扳回去了。”叶景菡不禁失望道,又有些疑惑,“不过话也说回来,妻妾相争是很正常的事,为何苏扬这回会一气帮着温珂呢?”
绾翎却并不觉得奇怪,“苏扬之所以在大婚那晚就去雨眠处,不过是四公主闹洞房动静太大,给他留下阴影罢了。可实际上,雨眠和温珂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等这口气慢慢消了,温珂又做足了贤妻良母的样子,而此时落在苏扬眼中的雨眠,却反而像个荡妇似的,大白天衣衫凌乱,苏扬转而投向温珂的怀抱,也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了。”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恐怕在苏扬心里,雨眠终于不过只是个奴婢,怎么配得上他高贵的身份,而温珂好赖也是个小姐。”叶景菡恍然大悟,语气甚是嘲讽,随后又道,“那就这么便宜她了?”“你这话说的,人家自己家里的事,有什么便宜不便宜的。”绾翎失笑。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忘了那个女人,那会儿可差点把咱们一家都给害死了!她做了多少不要脸丧良心的事?”叶景菡连嗓门都大了起来。
绾翎淡定地喝了杯茶,神秘一笑:“既然小姑姑这么担心,就怕咱们曾经的亲戚过得太好了,那侄女儿自然要帮小姑姑想想法子。”
“你是不是早就有计划了?”叶景菡眼睛一亮,凑到绾翎身边,急忙道,“快,跟我说说……”
绾翎刚从叶景菡那边回来,坠儿就拿了张请柬过来找她。
“是江府的请柬吗?”绾翎边整理药草,边随口问道。
江陌染初来京中,没什么交好的女友,隔三差五就请绾翎过去,绾翎只当这次请柬又是她让人送来的。
坠儿看了眼金褐色的封面,回道:“应该不是江小姐的,咱们以前倒是从未收到过这样的请柬。”
绾翎刚收了一批质量上乘的草药,正小心打理着,这会儿停下手,接过坠儿手中的请柬,也有些疑惑。
等她打开一看,惊愕道:“怎么会是康王府送来的?”
叶家和康王府素来没有往来,这会儿康王爷怎么会亲自下帖,请她去王府参加宴会?就算要请,也应该请父亲叶景城才对。
“小姐,那天咱们在码头上碰到的疯老头……”木兰在一旁提醒道。
“哦,对!”绾翎恍然,“我都快忘了这事了,没想到那老头还真是康王爷。”
木兰又道:“可是,那天咱们并没有暴露身份啊,康王爷怎么会知道小姐您的身份。”
“这就不奇怪了,康王爷可不只是个疯老头而已。”绾翎笑道。
既然是康老王爷亲自邀请,绾翎当然不好拒绝,叶景城知道后也支持她去赴宴。
“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康王爷有些离经叛道,但人品并无问题,而且在朝中也没有党派问题,康王又素来受皇上敬重,结交一番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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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叶景城这么一说,绾翎自然更加放心了,不过还是问道:“既然爹爹也觉得康老王爷值得一交,那为何咱们来京城这些时日,从未与康王府有过来往?”
叶景城笑道:“你以为,谁想跟康王爷结交,就能结交的吗?康老王爷曾为皇上登位之时出过大力,在一众皇亲国戚中最受皇上敬重,想跟他康王府来往的人多了,可若是康老王爷看不上眼的,即便是再显赫的权贵,都别想跨进康王府的大门。”
“这么看来,女儿倒是甚为荣幸了。”绾翎也跟着笑了起来,这老头还真是有些意思。
“自然。”叶景城哈哈一笑,继而又叮嘱了几句。
第二天绾翎才知道,原来叶浚遥也受到了康王府的邀请,不过他这两天有点着凉,身体不适,就婉拒了。
到了去康王府赴宴的那天,绾翎正要出门,却见江陌染一身骑装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