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延陵回来的时候,下人就迎了上来,表情十分的的为难,便问道:“姑娘可是不满意?”
下人赶紧点了点头,忙说道:“是奴才没用!”
凤延陵的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意,摆了摆手,直接的走到了大殿里,看了一眼地上的行李,才看着千末问道:“姑娘什么时候过来的?”
顾月白立刻冷笑道:“姑娘什么时候过来的?你那么早就派人过去,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吗?”
凤延陵也没有生气,然后看着身边的下人问道:“你们做了什么让顾姑娘这么生气?”
下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就想着姑娘王爷要是上早朝之前,若是能见到姑娘肯定很开心就早早的便去萧府接姑娘了,却没有想到,居然惹得姑娘不开心了。”
凤延陵立刻有些生气,怒道:“简直是胡闹!姑娘若是误会我这是在逼迫她,你要置我于何地!”
下人立刻伏在地上,“王爷息怒,都是奴才愚钝,还请王爷责罚!”
凤延陵怒声道:“自己去领三十大板去吧!”
千末坐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他们这番的表现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她却不得不出口叫停,“殿下不用责怪他,我没有任何的误会,更是没有什么不便,是我的人说话鲁莽了。”
她毕竟还是要在这里住下,若是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王府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冷眼看他们,她觉得无所谓,但是微雨他们还是要在府中走动的,不能因为这件事平白无故的遭受委屈。
一边顾月白一听这话自然是不愿意,她就是见不得千末受委屈,她是什么身份的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一边的微雨死死拉住了她,她才没有冲上去理论。
“姑娘这话当真吗?这样擅做主张的奴才一定不能轻饶!”凤延陵又说道,依旧是带着几分的怒气。
千末脸上依旧是没有一点的表情,眼中更是没有一点的温度,冷声道:“这人是死是活与我没有一点的关系,我只是就事论事,若是殿下执意如此,那就随殿下处置吧!”
凤延陵却笑了笑,对着下人说道:“还不谢过姑娘若今天不是姑娘给你求情,本王决计不能饶了你!”
下人立刻对千末感激不尽。
凤延陵怕他引起千末的不耐,便挥手让他退下了。
让他们早早出发去接千末确实是他的主意,他就是想下了早朝之后,就能见到千末,然后和她一起用早膳。
他仿佛是没有看到地上的行李一般,直接说道:“姑娘既然是这么早来的,定然是还没有用过早膳,不如咱们先吃饭,若是有什么事情,饭后再商量可以吗?”
他这话听似是商量的语气,但是却根本就不容千末拒绝,因为她确实是有事要商量,这早膳不吃,她恐怕也是没有什么理由开口。
她便点了点头。
凤延陵就十分高兴的吩咐下人准备早膳。
清淡雅致的早饭很快就端了上来,千末一眼就瞧出来这些菜品虽然看似简单,但其实都十分的精细,一般的厨子也没有这样的功底。
凤延陵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直接开口说道:“这是太祖送来的厨子,他自小就疼我,也信不过外人找来的厨子。”
千末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其实对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一点都不关心。
从她一踏进王府便已经有所产觉,这里和她上一次来赴宴时候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若是说之前的誉王府就像是浮萍一般,轻飘飘的没有一点的根基,内部也如同是散沙一般。现在看来,却已经十分的深沉内敛了,不见一点的轻浮不说,而且下人们给人的感觉也都是缄默的感觉。
这么短的时间内,凤延陵能把王府整治成这般的模样不能说不厉害,也不能说不是下了一番功夫。
而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些成果都不过是一个晚上完成的罢了。这用的手段自然是最快速也最血腥的方法。
凤延陵不管表面上是怎样的无害和温和,但是他也是军人出身,骨子里的戾气和血腥是任何东西都洗刷不掉的。
其实却也不能责怪他。有些人在战场上待久了,便能体会到生命的可贵。但是在上位者的眼中,人命却已经是其次,他们虽然看得到百姓的疾苦,但是更多的却是明白了,若是要成就大事,必要的牺牲是有必要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生命的重要,也是他们大事已成之后才会考虑的事情。
千末的心中也是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心中也从未对凤延陵抱有什么样的期待,他或许如同萧粟所描述的那样是天生要成为上位者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小节,自然也是包括一些该杀的,该舍弃的。
所以她也自然不会深究凤延陵用的是什么样的手段,知道之后也是徒增感慨罢了。
两个人安静的吃完了饭之后,便又坐到殿中喝着茶。
千末率先开口,也不绕弯子,开口说道,“殿下给我安排的住处我已经看过了,那地方我可是无福消受的,还请殿下不要再开玩笑了。”
凤延陵也不急着劝,只是慢慢的喝了一口茶,问道:“姑娘觉得那地方改什么人住进来呢?”
千末若是到这里还不明白话,也是太过愚笨了,却只能冷声道:“这自然是要给殿下以后的王妃住的!”
“那姑娘又为何住不得呢?”凤延陵反问道,他语气认真,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中的轻佻一般。
千末的脸色依旧是不变,更不是看不到一点的怒气,在看她身边的,一个个的脸色都已经变了,顾月白整张小脸都涨得通红,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轻狂!
但是碍于千末的颜面,实在是不想与这样的人纠缠。
千末冷声道:“殿下又说笑了,我且不说是一个异邦之人,就算是是与殿下有些私交,我在这王府中也只能算上王爷请来的客人,哪有客人住在主子的院中的。这传出去可怕是有碍王爷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