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点了点头,拉着程十一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程十一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王爷,云碧歌有问题……”
“本王自会处理。”南宫景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看着程十一的眼神里再次多了一分刻意装出来的嫌弃,“还没进府呢,就开始想着办法要铲除异己了么?放心,本王心里有数,你如果胆敢再不听话好好养胎,本王定会打烂你的屁屁。”
程十一脸一红,“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南宫景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而一直在旁边的莫茹淳则笑得轻捂着唇,“如果不是茹淳亲眼看到,真不敢相信鬼面战神景王,居然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还是得托了娘娘的福。”
程十一脸上浮起一丝苍白,“淳夫人,你在府里一定要好好照顾王爷,要小心提防云碧歌,我总是怀疑她的身份不简单。我还有些要紧事,需要马上回一趟相府,总之也只有几天时间便会过来了。有劳淳夫人替我向景王说一声。”
莫茹淳再次福了福身,称是。
程十一回府之后才知道,在她躲起来疗伤的这几天原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朱氏被人利用,给柳氏下蛊毒一事,她们本以为瞒得很好,可是,这件事不知道是谁说出去的,总之,柳尚书亲临相府。虽说地位不如尹相,但柳尚书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再加上这次朱氏确实做得太过份,被尹相扔进了别院,没有柳氏的许可,终生不得回府。 щшш ⊙Tтkā n ⊙c o
而柳氏因为之前疯癫时所做的一切,让她觉得生不如死,几次三番寻死,后来幸好有尹相从旁劝说,这几日才稍微能进点食。
而尹初茉,因为她和朱氏的那点丑事曝了光,不用南宫迁发令,尹定国自己就已经进宫去向皇上请旨退婚了,此举成为了哄动了整个京城的笑柄,尹初茉的名声这次臭了之后,怕是再也没有人敢去招惹了,就算她是京城四美之一也无人敢再问津。
相反,程十一的美貌已经渐渐让百姓记住,再加上她的善良和高超的医术,将她放进四美之首,也觉得有亏于她。
程十一咧着嘴抽了抽,“四美之首……卧槽,树大招风,可怕。”
正在八卦的红绣只觉得脊背上一凉,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来了,“小姐,奴婢去替你准备一些你喜欢吃的东西,还有相爷命人送来的喜服一并经你送来。”
说完,不等程十一同意,转身就溜了出去。
程十一看着罂粟,轻轻的叹了口气,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让罂粟这种眼神看着她,“属下并不是想要追问主子你去了哪里,属下只想问问主子,是不是因为嫁给了南宫景,你便不再承认自己曾经是东陵人?”
程十一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虽然她是穿越而来,但是有关东方曜的所有记忆,她都记得一清二楚,是真真实实经历过的,怎么可能会忘?只是,罂粟这么久以来都没再提过
这件事,为何今天又将这话说了出来?
“主子,你可知道,东陵那三万士兵全都在离京三日后,被人斩杀?一个不留!”
程十一心跳一沉,“是谁做的?”这句话就连她自己也觉得问得很苍白。
罂粟冷冷一笑,“能够将三万多人杀之于无形的,在南昭还有谁能有这本事?斩草除根不是向来都是南宫景的本性么?”
“没有证据之前,这些话不要乱说。”程十一的眼神有些慌乱。
“如果属下没有证据,又怎么敢在主子你成亲之前来跟你提这事?”罂粟的眼神有些嘲讽,直直的冷视着程十一的眼睛。“主子,虽然你即将成为南昭国的景王妃,但是,你始终还是东陵国的太子,就算,国已不在,血却长存。”罂粟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程十一这才眼尖的发现,在罂粟的手臂上,有朵芍药花,黑色的。这在东陵是祭奠亡灵的意思。
心里深处纠的一痛,南宫景,他真的是在骗她么?
大婚当日,南宫景一脸深情的看着缓缓而来的花轿,在这一天,京城前所未有的热闹,皇上为表心意,大赦天下,京城十里长街,铺满红毯,宫灯像银河般延路晶莹,天下皆贺景王与景王妃,喜结连理。这在南昭国开国以来,是第一次有这么热闹的喜庆。
终于牵到了这双小手,虽然今日这双手感觉起来有些微凉,南宫景疼爱的握着她的手,像是想要将自己身体里的温度,源源不绝的输入到她的手上。而在另一侧,南宫倾城神情倨傲,只是牵着一条红绳,那头,则是京城第一才女,舒望。
盖头之下,舒望的嘴角浮出羞涩,直到成亲前几天,她才在贴身丫鬟白芷的帮助之下见到了一眼八王爷,他像是狷狂的天神,那双紫色的眼睛带着无人可以比拟的诱惑,就那样,只需要一眼,她便深深的沉入,无法自拔。
“夫妻交拜……”
随着礼官的一声唱喝,夫妻双双对面而立,南宫倾城的眼睛一直都紧盯着南宫景对面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他的心何时这么痛过?父皇的孤立,皇子的嫌弃,百姓的嘲讽,母亲的卑微,从来都不曾有过这种心痛!
突然,绍白冲到南宫迁的面前拱手参拜,再附在南宫景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只见南宫景神情一变,犹豫了半瞬,“十一,有些重要的军情,本王需要亲自前去处理。”
似乎听到盖头之下的程十一发出一声冷笑,她当众揭开了盖头,“嫁给你鬼面战神,就想到有这一天了,我何时会介意?”
南宫景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却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异样,伸手将她揽过,“放心,为夫很快就会回来。”
虽然少了南宫景,但是婚礼也算是成了,程十一在南宫迁歉意的神色中,坐着花轿进了景王府。
她连一身喜服也没有除去,只是带着红绣与罂粟前去了别院,这里,住着一个没有名分的
云碧歌。莫茹淳本是候在门口等他们回府,哪知道等来的,却只有程十一一人,她还没跪下参拜,程十一已经朝着别院而去。看程十一的样子好像不妥,她赶紧跟了上去。
“罂粟,将她给我扔出去。”
还一个人在院子里饮酒的云碧歌抬头看是程十一,赶紧含泪迎了上去,那模样,忧伤满布,哀恸不已,程十一冷眼一扫,“这里都是自己人,云碧歌,收起你那些把戏。”
罂粟没再多说,上前伸手要抓云碧歌,却被她利落的闪身而过,“哼,原来还会武功,果然是深藏不露。”罂粟冷笑。
“程十一,你这才进府呢,这么快就要对我下杀手了?不知道景王回府时,你又要对他做何交待?”
“现在这府里我最大,要怎么交待需要你来提点么?罂粟,速战速决,现在不是你练功的时候。”
跑得气喘吁吁的莫茹淳看着这一幕,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娘娘,这是为何?”
程十一拉着她的手,“这件事我自然会给你一个解释,淳夫人,本宫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娘娘请尽管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再过些日子,本宫即将临盆,外面的人本宫总是不放心的,所以想要麻烦淳夫人到时候多多帮忙。”
“娘娘能够信任茹淳是茹淳的福气,你切莫这样说。”莫茹淳在说话间,眼睛则不断的往那边瞄过去,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情景?
第二天,红绣拉着一个孩子去了莫茹淳的房间,“淳夫人,我家小姐……景王妃说请你帮她照顾一下这个孩子,她是金染村的人,名叫金灵儿,是小姐前些日子出京的时候无意中碰上的。娘娘说身子越来越沉重了,灵儿还小,怕是万一不小心有个冲撞,那后果不堪设想。灵儿很乖,肯定不会给夫人你添麻烦的。”
“我也觉得灵儿人如其名,机灵动人,看着甚是喜欢。再加上我这里本就冷清,有个小姑娘一起,正好多添了一分热闹,对了,娘娘人呢?”其实她更想问的是,昨夜到底是怎么处置的云碧歌,今日她已经早早的命人去那边看过,云碧歌已经不见了。难道,真的被娘娘杀人毁尸?
“娘娘说要出去买些布回来给小王爷做衣服。”红绣抿唇一笑,自家小姐确实是太着急了些,这孩子才刚刚五个多月,现在做是不是太早了些,而且,府中的丫鬟婆子早早就开始准备了,当然,这些都是景王爷的意思,她们只是刚刚才知道而已。“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奴婢就先行退下了,奴婢还要去给小姐备些茶点,等她回来可以吃。”
可是这一等,红绣足足等到第二天天亮莫茹淳来请安的时候,也没等到程十一回来,她已经急得快要哭了,除了找到一封给景王的信之外,小姐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包括尹相府给的陪嫁。和小姐一起不见的还有罂粟,她们不要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