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括持卫来了,说是皇上要召见小姐。”
程十一才刚刚起来梳洗,红绣就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跑了的缘故还是什么,程十一总觉得她今天的脸色很红润,也没有多想,她只知道,皇帝的召见是在她的掌握之中。之前有关于疯婆婆的事她还没有解决好,又出现了一个全城百姓为她求情的事。这样一来,更是将当天在军营里面的身份泄漏了出来,唇角微扬,她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走的这一步棋,不过,这棋很好,说与不说,她都面临一个困局,不小心,便是死路一条。
命红绣给她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裙,略化了一些妆遮掩住还没完全恢复的苍白脸色,括持见到她时,只是淡淡的点头,眼中还是闪过了一丝惊艳之色。莫说是括持,就连每天都与程十一朝夕相对的红绣也发现,近来主子是越来越美了,而且比起之前的消瘦,如今似乎要略显得丰盈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夫人这些天的滋补汤水有关。
刚才给程十一化好妆,红绣一个劲的发出“啧啧”之声,“奴婢觉得还是八王爷有眼光呢,如今京城的百姓都在谈论京城四美人,一是南国候的千金莫茹淳,二是大小姐,三是才女舒忘,四是云碧歌那贱婢。”这个人是她极不想提的,几乎是用鼻子喷出气来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还惹得程十一先还假意斯文了一下,最后张着嘴大笑出声。
红绣也不恼,“小姐,因为你平时都不注重自己的打扮,若是今日这个样子走下去,那些什么个京城四美都得往后挪出一位来,哪里还有那贱婢的位置?第一美,非小姐莫属。”这话根本就不是什么拍马逢迎,分明就是事实。
程十一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也就是因为你平时太闲,才会在背后与人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哪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啊,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有三大美人已经落入景王府。可是八王爷却独独在这四美之外慧眼独具喜欢上了小姐,到时候等到八王爷把小姐带出去,定会美瞎了景王的眼睛。”又正好瞧见了括持眼底的那抹惊艳,小丫头更加是得意自己今日的神来之作,将小姐打扮得美如天仙,笑得合不拢嘴。
知道括持有话要说,程十一命红绣去给她多拿着一件披风,虽是天气炎热,但是红绣知道如今程十一刚刚复元,身体还较为虚弱,赶紧在自己的自责当中转回身去取披风。括持则与程十一一前一后的慢慢走出院子,保持着一个刚刚好的距离。
“皇上这段时间都不曾见过任何人,就连早朝也是由太子代之。只见过景王一人,但听说他们父子二人所有争执,至于谈话内容,也已经在坊间流传开来,相信尹小姐也应该听说了。”括持向来冷酷,话也极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提前交待,程十
一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未出声。“其实在尹小姐出事之后,在下曾经受命前去景王府调查,而景王则提醒在下要多留意景王府之人。在下也曾经问过一些老太医,他们说尹小姐中的毒凶手有可能会用到的手段,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尹小姐居然这么快便会自己醒来。”
这句话听着更像是在怀疑,当然,括持有这样的疑惑也不足为奇,在一个完全查不到真相的案情面前,也有机率是受害人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要挑拨某人的关系而做出伤己不利人的事。
“那括持卫言下之意,这件奇案还是得由初摇自己来解释或许更有说服力,对么?”
“在下只不过是一介捕快,如今既然尹小姐已经苏醒,剩下的事,自然轮不到在下去操心,不过,相信皇上会对此事有不少的兴趣。”
他是在提醒皇帝也对这件事起了疑心?程十一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明白等会会怎么在皇帝面前说话,因为括持已经表明,就连南宫景也已经对府内的人产生了怀疑,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把那个人也列入他的嫌疑目标之内。
转头看了一眼括持,她倒是没想到,括持居然会在暗中帮她,他不是向来都公正不阿的么?莫非,这件事又与南宫景有关?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她现在和南宫景之间已经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正如红绣所说,他已经即将与三个女人成亲,而她也将“嫁”给南宫倾城,他们注定只是两条水平线,再也没有交集的可能,更何况,她已经和南宫倾城生米煮成了熟饭。虽然她没有和一个男人上过床就要和他过一辈子的观念,但眼下的情况,她也必须这样做,才能让这兄弟二人不再骨肉相残。
程十一站在南宫迁的面前,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听说你前些日子中了毒,才醒过来,可有此事?”
“回皇上,民女确实是大病了一场,不过并非中毒,只是因为染上了风寒,皆因民女自身体弱,风寒一旦入侵,会较常人更加严重了些,所以那些大夫没看出来是什么病,便以为是下毒,倒也能说得过去。”程十一虚弱的笑了笑,一旁的南宫迁和括持同时一惊,这件事虽然没有证据,但括持向来公正,早就已经将查到的线索告诉了南宫迁。
这件事极有可能是景王府里的人做的,而且证据也已经掌握了几成,只等她这个会医术的证人亲自说出实情,就可抓人。没想到,她居然一口否认!
程十一的心里也苦不堪言,她或许比任何人都想要置那个女人于死地,她害了自己一次又一次,而这次,也正如括持了解的那样,他在南宫景的肌肤上涂上一层剧毒,这也能使得南宫景因为这剧毒侵入而昏迷不醒,只是不会死。
而她只要有所接触,便会立刻昏迷,而且那剧毒会侵入体内,不出十天,她必死无疑,这样的死法,才不会留下任
何的线索,或许,云碧歌是没有想过她还会有醒来的一天。但是,如果她现在将这件事告诉南宫迁,就等于是让南宫倾城与南宫景之间的仇恨越来越深,到一个无法修复的地步,她就真正的成了那个红颜祸水。
而且,云碧歌是南宫景疼了多年的人,也是他心里现在唯一的寄望,她不忍心将他的心再一次粉碎。这便是古书上说的妇人之仁,哎!
南宫迁冷冷的看着程十一,挥了挥手,括持退下,南宫迁走到程十一的面前,“朕听说上次于军营之中那位神医便是姑娘你?”南宫迁冷冷的瞥开眼,“朕从来都没有听说居然有人会留着功不领,还要任人伤害不会还手。”
程十一不卑不亢的抬头看着南宫迁,“皇上,民女身上背着诸多的嫌疑,如果真的有功可以抵过,民女当然求之不得。但是那军营之处,民女确实不曾去过,那段时间,民女一直都在金染村,村里所有的人都可以证明。”
“未必。”一道温柔的声音出现在大殿之外,一群宫人将皇后推了地来,程十一的眉心跳了一下,许明荟会出现在伏龙殿让她有了一些心慌的感觉。“皇上,臣妾向皇上请安,臣妾没等通传便擅自来伏龙殿,还望皇上责罚。”
南宫迁的脸色明显的沉了一些,但还是上前将她推到自己的旁边,“皇后你的身子不好,若是有要事要见朕,让宫人来通传一声便可,何需如此费力自己前来?”
许明荟摒退左右宫人,这才轻声说道:“有何区别?无论有没有要事,臣妾要见皇上,不是都一样的难么?”似乎也没想在这个让南宫迁会难堪的话题上继续逗留,许明荟自己转移了话题,“因为这个女人满嘴谎言,但总算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所以臣妾这次来才没有带上侍卫,只带了几个随行的宫人。皇上,臣妾不仅有证据证明当时在景王军营里面的人正是眼前这位尹家小姐,更加有证人。她不说,不是因为她不想领功,而是不知道她以后要怎么做人。”
说完,许明荟瞥见程十一的脸色,语气和神色都变得柔和了起来,“本宫知道你一心只为救人,但本宫更加知道你与景王早就已经情根深种,你们为了不逆旨,不让皇上为难,所以才会暗地里自己吞下这苦果,本宫说的可是真的?”
“娘娘,不是已经证明当初民女与景王所谓的私奔只不过是一场误会么?为何娘娘却要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
“本宫很敬佩你的深明大义,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本宫可以查到证据,别的人也是一样,如果在你们二人都成亲了之后,这个证据才浮出水面,你们又将要如何面对自己的身边人?而且,我们皇室的威名,也会因此而一朝尽毁,这个罪名,你们可又担待得起?”许明荟的语气很温柔,可是字字见血,露骨的威胁让程十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去反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