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只在花灯上写了相互的名字,并未听那大婶的,继续写一些甜言蜜语。
走到河边,拂欢捧着手里这盏莲花灯,视线落在两人并排的名字上,又往身旁的司卿看了眼,心底划过一丝落寞。
今夜过后,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转念,拂欢又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又在乱七八糟想写什么啊,没事老想着这个冥神大人做什么。
“那我放灯了?”拂欢理了理思绪后,转眸看向身侧的司卿。
司卿微微点头,视线同样掠过那莲花灯上并排的名字。
得到司卿的肯定后,拂欢蹲下身子,将手里的莲花灯,放置到湖边上,看着那写着两人名字的莲花灯,随着湖水泛起的涟漪,越飘越远。
一直到那莲花灯飘的只剩一个小点,拂欢才收回视线,转过身,往岸上走去。
“不早了,该回去了。”拂欢边走,边看向身旁的司卿。
“你先走吧。”司卿停下脚步,示意拂欢先走。
拂欢微愣一下,拧起眉头,“那你呢?这么晚了,还准备去哪?”
此言一出,司卿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映出一丝笑意,稍稍弯了弯腰,凑近拂欢,戏谑的道,“怎么?舍不得离开我?”
“……”拂欢立即皱起眉头,下意识的想要还嘴,可话到嘴边,却立即又换了一番说辞。
拂欢伸手,替司卿理了理领角,唇角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卿哥哥,欢儿自然是舍不得你了。”
“……”司卿脸上的笑意僵在唇角,眼皮跳了跳,终于是无话可说了。
这个鬼丫头。
没等司卿说话,拂欢已经朝司卿摆了摆手,接着身影消失在了司卿的眼前。
司卿站在原地,一人重新去往浮生树的方向。
……
拂欢回到凰羽阁时,被告知冷鸢已经来此,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欢儿,你可算回来了,刚才这是去哪了?连羽婆婆都不知道你的踪迹。”凰羽阁内,冷鸢一见到拂欢的身影,连忙走了过来。
拂欢看向冷鸢,微微一笑,“冷鸢姐姐怎么深更半夜来了这里?”
“深更半夜?”冷鸢听到这个说法,轻笑一声,“你我都是天界的人,哪分什么白昼黑夜,就你活的和凡界之人似的。”
“好像也是。”拂欢讪讪一笑。
冷鸢亦是跟着笑了笑,“欢儿,姐姐今日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说的。”
“嗯?什么事?”拂欢挑眉。
“今早,我见到了地界的幽蓝真君,去向天帝告状了。”冷鸢出声。
拂欢听闻,面露存疑,“今早?是多早?”
昨晚幽蓝被困在她的星象阵法中,今早司卿才帮她解开,她去向天帝告状了,那该是多早……
“辰时的时候。”冷鸢道。
顿了顿,冷鸢又微叹口气,“据说,她向天帝告状,说你在地界时,与司卿走的十分的近,还因为有了司卿的庇佑,打压她这个十殿阎王,又说了一大堆其他的事情。”
“原来真是她告的状。”拂欢撑着脑袋,十分无语的叹了口气。
这个幽蓝,果真是病的不轻。
如此颠倒黑白,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莫非,是她把幽蓝困进阵法里,惹的幽蓝狗急跳墙了?
“欢儿,你要记得,在天界,你唤天帝一声伯伯,紫微大帝是你的爹爹,我是你的姐姐,无人敢欺负你,说你一句不是。”
“可地界就不同了,虽然都是在天帝的管辖范围内,可毕竟是一个天,一个地,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们一样,真心待你好的。”
“记住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冷鸢伸手,握住拂欢的手,一脸关切的教导着拂欢。
拂欢点头,将冷鸢的话全部听了进去。
确实,这个幽蓝,有点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冷鸢察觉到拂欢眼底不悦的情绪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神色也郑重了几分,“不过,既然这幽蓝敢在天帝面前搬弄是非,我们也不好轻饶了她,否则我们上神的颜面何在,你说是不是?”
“这次不好好教训她,保不准她还有下次。”
拂欢赞同的点头,这个幽蓝真君,确实得好好教训一下。
不过,冷鸢也说了,幽蓝是地界的人,地界的人都归司卿在管,好像也轮不到她贸然教训。
“我听说,再过两日,是天后的生辰了,幽蓝真君在邀请的名单内,你若想教训她,两日后是最佳时机。”冷鸢笑吟吟的道。
拂欢扁了扁嘴,“天帝的生辰刚过,这又要轮到天后的生辰了,想想又要送生辰礼,就觉得头疼。”
“……”冷鸢微微拧了拧眉,也不知拂欢怎么话锋转的那么快。
刚想继续说起幽蓝的事情,又觉得自己说多了容易暴露自己的目的,还是少说为妙。
拂欢这丫头,她是了解的,有仇必报,若真想教训幽蓝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两日的绝佳机会。
“嗯,送生辰礼太费脑力了,不过天后一向疼你,你送的东西,她都喜欢。”冷鸢也立即将话题转移。
拂欢嗯了一声,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姐姐不如也在这住一晚吧?”
“不用了,我不困,我今日就是来知会你一声,让你留个心眼,怕你以后又吃了幽蓝的亏。”冷鸢说着,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嗯,我记下了。”拂欢应下冷鸢的话,让一名部下去送冷鸢离开。
目送冷鸢离开后,拂欢去往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拂欢倒头睡下后,压根没有去想关于幽蓝的任何事情,脑中满满都是那盏花灯上面的字迹。
卿哥哥……
她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
一到睡觉了第二日午时,还是羽婆婆前来敲门,拂欢才从睡梦里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辰。
“主子,天界来消息了。”子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拂欢从床榻上坐起,一听又是天界,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这天界是怎么回事,往日十天半个月都没动静,最近这是缠上自己了,天天找她。
“什么消息?”拂欢问。
“是天帝的密旨。”子羽低低出声。
一听是密旨,拂欢的瞌睡立即消散了几分,秀眉轻蹙,抓了抓被子,眸露沉疑。
天
帝给她的密旨,永远只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用凤凰神力,更改那禁地的咒术。
可这密旨,通常半年甚至一年才会下一次,可上一次更改,不过是一个月前而已,怎么如今又要更改了……
莫非,天帝知道解咒之术被泄露了?
还是,她或是司卿,露出了什么端倪。
拂欢想想觉得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开始洗漱宽衣。
出了房门后,子羽正在外面等着,“主子,天界传口谕的人已经走了,只说了密旨二字,估摸着又是关于那禁地的事情。”
“嗯,我先去天界一趟吧。”拂欢出声。
“我和你一起去吧,天帝今日突然下了密旨,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子羽是拂欢最信任的心腹,因此拂欢的事情,她都知晓的清清楚楚。
拂欢倒也没有拒绝子羽的提议,点头同意她一同前行。
不一会儿,拂欢和子羽两人,出现在了天界,直奔天帝的宫殿。
这最近三天两头的来见天帝,拂欢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进了天帝的宫殿后,和往常一样老实行礼。
天帝在她来后,已经屏退了殿内所有人。
“天帝伯伯不是一个月前才改了那禁地咒术么?怎么这次又要更改了?”拂欢询问。
天帝拧眉,叹了口气,“近几日我总是心神不宁,头痛烦心,昨夜又忽然梦见禁地里的罪人,心底总觉得有事会发生,想来想去不放心,还是让你来更改咒术。”
拂欢咬了咬唇,每次天帝提起禁地里的人后,她总是想脱口而出询问那里关的到底是谁,犯了什么大罪。
可此人既然被圈在禁地内,必然也是天帝的一个禁忌,她若贸然问出口,免不了天帝的一顿责罚。
还是算了。
不过,这禁地里的人,司卿应当是知晓的。
见自己又想起了司卿,拂欢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怎么没事老想起他,真是烦死了。
“走吧。”天帝将身形隐匿,吩咐拂欢与他一起去往禁地。
拂欢也跟着隐匿身形,与天帝离开。
一路来到假山后面的禁地,一片空地上,正刻着无数个金色的字符,由下往上,飘荡在了半空之中,形成了一道坚固不催的铜墙铁壁。
这便是拂欢用凤凰之力,所下的封印。
“要现在更改吗?”拂欢偏眸看向天帝。
天帝目光深幽的望向那禁地内,低低的道,“先把封印解开,我先去见见里面的人。”
“嗯。”拂欢点头应下,指尖催动灵力,无数道火红色的灵力从拂欢指尖溢出,又渐渐的聚拢到了一起,形成一个火红色的圆球。
这火红色的圆球在触及到眼前的屏障后,刹那间又化为一团烟雾,侵袭到了封印的各个角落。
蓦地,那刻有字符的封印,被这些红雾,一口一口的吞噬,直至消失不见。
禁地的封印解除后,天帝吩咐拂欢在外等着,自己则是往禁地内走了进去。
拂欢估摸着要等好久,刚蹲下身,准备席地而坐,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道匆匆的脚步声,接着天帝的怒吼声在头顶响起——
“怎么回事?!禁地里的人去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