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嫱侧卧在床上,侧面一看,女子姣好的身材,该展现出来的一点没掩着,一览无余。然而,楚小姐自然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穆泽羲的神色变了变,怪异的看了楚嫱两眼,然后干咳了一声,道“谢耀离京那次,母后再次对浅儿动手,我赶去福宁宫的时候,浅儿已经饮下了毒酒,我去找谢耀救他,谢耀却让我从此远离她,我问为何,谢耀却不肯说。”
说到这,穆泽羲自嘲般的勾了勾唇角,继而道:“谢耀虽看似不易接近,但是只要与他交好,他愿意相交的人,都是极轻易与他接触的,我那时便想,浅儿到底做了何事,竟让谢耀这般厌恶,不屑。”
“所以呢?你找到原因了吗?”
“以前不明白,如今,或许有几分明白了。”
哦,明白了啊?看样子你丫的还不傻。愣是被一绿茶婊玩弄了这么多年。楚嫱不由得感慨,穆泽羲,你可真出息啊。
“我知道,那次你受伤之事,多半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安言曾一直追查下去,追到南夏边境,便没了音讯。”
南夏?容浅的根据地啊?
“那些刺客,多半是来自南夏,知道浅儿的身份不会伤害于她。况且,我查看过你的伤势,虽深,但是不够利落,显然是女子动的手。那匕首,来自王府,你即便是再笨,也不会选择背后的伤口。只是,此事,你并未向我解释。”
穆泽羲的目光飘啊飘,落在了楚嫱的身上。
我擦,楚嫱顿时有种要吐血的感觉,小爷这都被捅了多久了,你才发现?合着桶的不是你,你就不伤心是吧?还有,安言大哥,你这办事效率怎么这么差?这都多久了?多久了???
还我公道也要早点吧?再说了,以穆泽羲当初对自己的态度,就算解释了,也无非是随意攀咬,说不清对容浅会更加维护。哎,还是算了吧。
不对,重点是,你何时查看的我的伤势?何时?
似乎是注意到了楚嫱的视线太过火辣,穆泽羲没好气的道:“放心,你那几斤几两,定亲之时我便知道,也不曾有多大的长进。”
我擦,什么叫做没什么长进?什么长进?自己还需要长吗?
这腰跟屁股,哪样没有???哪样没有??
“今日之事,我知晓是浅儿陷害你,但是,悠悠众口,我不可能去堵住所有人的嘴,于是只能让你回府,你却——·”
却去喝酒!还是跟觊觎你的男人!!这让他怎么想?楚嫱,难道你到现在都不记得你已是已婚妇女吗?
“那个,穆泽羲,咱们能商量件是吗?”
楚嫱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穆泽羲,不知为何,本来她还觉得心里没那么憋屈,但是一听穆泽羲什么都知道,眼睛锃亮,就把她当猴耍的时候,心里蹭蹭的直冒火星子。
穆泽羲扫了楚嫱一眼,淡淡的丢了句:“说。”
楚嫱乐了,好,你让我说的,“既然这些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那个,我这个人吧,虽然心胸比较宽广,但是吧,你那相好的,毕竟背后捅了我好几刀,就算我一次可以不计较,但是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事,干多了,难免让人心里不舒服。”
“直说吧。”
穆泽羲淡淡的道。
“我要还回去。”
楚嫱挑眉,勾起唇角瞟了眼穆泽羲,他倒是要看,穆泽羲怎么反应。
穆泽羲面不改色,却没说话,只是将楚嫱上下打量了许多遍,然后就是不说话。
哎,你他么的有什么意见你吱一声好么?你他么的看着我笑一笑什么意思啊?
“你要是心疼,我可以下手轻点。你要是不愿意,你说,我攒着。”
穆泽羲冷哼一声,站了起来,愤愤道:“你身为王妃,如此行径,让别人笑话了去。”
说罢,又一次甩袖离去。
楚嫱还没来得及避开脸,就被穆泽羲一袖子甩在脸上,顿时骂娘的心都有了。
穆泽羲你大爷的!!!!!
他么的有袖子就了不起了啊?甩毛线啊甩?小爷没有吗?你给我回来,我们重来一次!!!看我不甩你满脸!!!!
然而,甩袖子君,神气昂昂的,走了。
次日一大早,楚嫱一大早的就爬了起来,敲锣打鼓的把怡和院的人都吵了起来。
看着跪了一院子的婢女,楚嫱倍感无奈。额,似乎是,玩笑开大了??这满满的一屋子跪着的人,黑压压的,她怡和院几时有这么多的人?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女婢不知道娘娘醒了,女婢有罪,请娘娘恕罪。”
恕罪?
娜那么多的罪?这尼玛又不是圣经朝拜!!!
“起来起来。”
楚嫱扫了眼鱼儿为首的众人,鱼儿是自己这院子里的大丫头,她不起来谁敢起来?
楚嫱给鱼儿使了个眼色,说起来,鱼儿还是懂事,一看,急忙站了起来,过去扶着楚嫱坐下,然后一本正经的板着脸,教训道:“娘娘让你们起来,你们还跪着做甚?平白的让娘娘看着不舒服?往后,做事都麻利点,这是娘娘大度,饶了尔等,都谢了恩去忙各自的。”
楚嫱不禁咂舌,这果然是深宅大院里的丫头啊,黑白脸转换的,真是好。
楚嫱不过是想把自己院子里的人养点懂事的出来,尼玛,多少次了都,穆泽羲来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自己的?打个暗号不行吗?你他么的不打暗号,好歹装模作样的通个气啊?
这怡和院人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满打满算的,竟是有十六个丫鬟婆子。楚嫱平日没事也不让她们伺候着,只让她们各自忙各自的。这乍一看,倒是竟认不全人。
“咳咳,那个,今个天气不错,适合游湖。“
游湖?
鱼儿先是诧异的看了眼楚嫱,随即便了然,葱花般的手指随便点了几个人:“你,去准备厨房准备些王妃娘娘爱吃的糕点吃食,你,去给各院送信,让她们都去陪着王妃娘娘游湖。你,去告诉管家,今日王妃娘娘中午午膳便与各院主子一同吃。你——·”
别看鱼儿这丫头平时冒泡少,人家那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加上楚嫱的调教,如今只需楚嫱的一个小眼神,就跟楚嫱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知道楚嫱心中所想。
楚嫱暗自感慨,好丫头,你这么机灵,你未来的婆家真是幸运,在这样下去,都舍不得把你嫁出去了。
待众人都有了安排之后,鱼儿急忙过着架着楚嫱进了屋,伺候着楚嫱用了早膳,这才疑惑道:“小姐,鱼儿不懂您今日这般是为何?”
这,昨日才出了把容浅那小贱人推下水这档子事。昨日穆泽羲走了之后,人家鱼儿吭哧吭哧的跑过来,哭的稀里哗啦的。后来才知道,鱼儿并非是担心楚嫱将容浅推下了水遭了穆泽羲的责骂,而是恨铁不成钢,“小姐,您怎么没把那贱蹄子按在水里淹死呢!!!”
楚嫱汗颜,我擦,丫头,女人不能太狠,不然以后嫁不出去的。再说了,我跳下水去按着容浅,那我自己不也得被冻死?这是在帮容浅拉垫背的啊!
“我今个若是不做些什么事,岂不是对不住昨天容姑娘给我安排的一场好戏?”
楚嫱挑眉,浅浅的笑着,眼里冒着精光。
鱼儿眨巴眨巴眼睛,吭哧吭哧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又进来了,手中拿着一个长杆子,问楚嫱:“小姐,这杆子成吗?”
楚嫱楞,“这个,是做什么的?”
鱼儿冲着楚嫱嘿嘿一笑,悄声道:“小姐,这个杆子,等那容氏落了水,鱼儿直接抵着容氏那小贱人,不让她上岸,鱼儿打听过了,那贱人确实不会水。看这次淹不死她——!!!”
——“亲爱的,咱,不用这个。”
楚嫱默默的看了鱼儿许久,决定还是跟鱼儿说清楚,虽然那容浅对自己诸多不好,但是自己并不打算要了她的命。毕竟,狗咬你一口,自己还能反咬回去?
“这个,鱼儿啊,那个,咱大度点,这狗咬人,是正常的,但是这人咬狗,这就不行了。别没得沾了满嘴的狗毛,多恶心啊。”
“小姐,那,咱们就这么任由那容氏小贱人这样放肆?”
鱼儿委屈的垂下了眸,楚嫱知道,这丫头是真心为自己好,只是,这的确是原则问题,
“傻丫头,你仔细的想想,若是咱们跟容氏一样,招招毙命,那容氏够几条命够咱们玩?再说,若是如此,咱们与那容氏又有何区别?那容氏虽然心眼坏了点,但是终究是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咱们也确确实实的碍着了人家的事不是?所以啊,这得饶人处可饶人,有时候,教训教训出出气也就罢了。”
鱼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楚嫱也不追问,自己身边儿跟前儿的人,她知道,鱼儿不是恶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