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夜,试完了毒再让她走。”君承桓显然是要准备离开了。六夜在一旁点头答应。应彩收回烦乱的思绪,跟着君承桓一起站起身,然后跟着他一起朝房门走去,中间绕过地上的齐成悦时无意中看到她的眼睛,凶狠的目光,浓烈的恨意和杀气,应彩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君承桓。
记不得是如何离开那个诡异的地下室的,一直到回到君逸苑的时候应彩还感觉有些恍惚。客厅里面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快到晚上十一点了。四周一片静寂,能听到房子外面花园里树木被微风吹动的声音,隐约还能闻到阵阵的植物花卉的香气。终于回到人间了么?
应彩感觉很难受,脸肿了,脚划破了,就连衣服是破的,她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房间,快点结束这惊恐的一天。爬到楼梯二楼的时候,忽听到身后男人的淡漠声音:“要去哪里?需要我提醒你今天周几吗?”
应彩痛苦地抬手揉了揉头发,今天星期一啊。是和他一起上床的日子。天呐,还有别的什么灾难吗?一会儿过来吧!倒霉的星期一。见识过这位桓少的行事风格,应彩只好左转,朝他的卧房走去。一边走一边侥幸地想着,也许今天晚上他会和上次一样早早的睡觉也说不定呢。
来到主卧室,应彩先去了浴室洗澡,一身的狼狈,需要快点洗去才好。温热的水呈细细的水柱状打在皮肤上像按摩一样,重新回到安静舒适的环境中,应彩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假如这里不是君承桓的卧室的话,她会更加的放松的。洗完澡,照例随便找了睡袍穿上,拉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浴室,就看到面前的地板上多了一双穿着家居拖鞋的脚,目光上移,便看到桓少一尘不染精致完美的西裤,在上面是他平整光滑的衬衣,夏季衬衣的衣料下线条刚毅的身躯被极品的衬衣勾勒得完美无瑕,再牛逼的艺术大师也雕刻不出来这样的身材曲线了,阳刚中带着儒雅,儒雅中带着霸气和阴险,最后入目的是他轮廓完美,刚毅俊秀的面容了。
“桓……桓少……”应彩被男人的眸子看得有些紧张,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双一向幽深晦暗的眸子为什么这么的亮,这么的亮?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璀璨。她下意识的找话来说:“你去洗澡吧……”
话还没有说完,嘴就失去了自由,他为什么要吻她?应彩胡乱地推着君承桓的身躯,可是推不开,触手所及是硬邦邦的肌肉,热乎乎的,隐约还能感受到他胸腔内强有力跳动着的心脏。
君承桓搂着这个刚出去的女人忍不住吻了下去,事实上下午她帮他挽袖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这么做了。她身上的淡淡芳香和她天然无雕琢的红唇以及她曾经袒露过的身躯,无不在向他暗示着,快些来采颉。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刻,他终于可以恣意采摘这朵淡雅诱人的花朵了。
一番深吻过后,应彩推着男人的身躯,找到暂时脱身的借口:“你还没洗澡呢。”
君承桓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紧走几步扔到床上,而后俯身压住她:“做完之后再洗不迟。”说着灵巧的手指勾开了睡袍,和上次一样,露出大片的春光。这一次他不准备中途而废,利落地解开裤扣,释放出来坚硬如铁的欲望,抵着她大腿根部的娇嫩蹭了几下。
事已至此,逃是逃不开的了,还好今天经历那么多事情,都比较累了,应该很快就能完事的吧。
可是事实上并非应彩想的那样,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感觉很累的人是她,而他却和平常一样,白天做白道上的生意,晚上处理黑道上的事务,除了晚上因为她手机上的定位系统报告给他的数据异常追了出来找她之外,并没有什么大事了,现在他的体力和精力都很好。
坚硬而硕大的欲望在身下女子的私处蹭了好几下,感觉到她并没有排斥的情绪后便挺身而入,瞬间销魂蚀骨,身体的欢愉让他只想不顾一切的沉沦下去,和那晚在祥渚酒店里初尝女人的滋味不同,今晚在自己的房间里的滋味更加销魂。
他就是有着这样的资质,任何事情都能很快上手,摸透其中奥秘,找到规律,事半功倍。床上的事,也不例外。算起来,这是他第二次床上欢愉,可是他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领悟了其中的精髓,卡住她的腰身,一下下直接刺激着她体内的那一点敏感,蚀骨沉沦中,两人不由自主的战栗,喘息,缠绵……
应彩原以为很快就能完事的事情,硬是拖到后半夜才消停下来。凌晨时分,她拖着酸痛的身躯去浴室洗澡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微肿的脸庞,凌乱的头发,当然镜子找不到的还有她下体泛滥的屈辱的汁液,脚上的伤口,原来一个女人可以狼狈到这个样子,样貌和尊严全都消失,只剩一具麻木的躯壳。
苦笑,草草地清洗了身体,回到卧室睡觉。
一觉醒来的时候,惶惶然不知自己是哪里,好像不是自己那个房间啊,这是哪里?眼睛一斜,看到那道天空蓝的窗帘,然后一扭头又看到大幅的真皮推拉门衣柜,天呐,昨天在他的房间睡了一夜?!
忙不迭的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洗脸刷牙,梳头发,对着镜子看到脸上的浮肿好了一些了,只是脸色看上去还是有些憔悴。能不憔悴吗?一想到昨天的君承桓那样的生龙活虎,还有那个阴森得让人发毛的地下室,齐成悦被人注射了病毒,还有她那愤恨的目光,心里顿时感觉很不是个味。
这个世界,彻底的陌生了。她再也找不回从前的小欢乐了。哎,小雅要是不走该多好。
洗漱完毕从衣柜里找了件比较舒适的棉布裙换上,想起来昨天回来的时候把包随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了,便走出房间,下楼,去客厅拿手机看时间,顺便去厨房找吃的。保姆大姐被辞退后,每周填满厨房冰箱的任务便落到了阿奈的身上。应彩心里有些后悔,那天若是机灵一点,将出采购食物的任务揽下来该多好,这样就能多出门几次逛逛超市了,再说了,那厨房里面东西还不是她吃?干嘛要让阿奈去买呢?
一面想着这些琐事,一面下了楼,果然没记错,自己的那个包放在茶几上。走了过去从里面翻出手机来看了时间,好家伙,十点多了呢。眼角余光看到茶几上多了几样东西,这瓶东东是药膏还是面霜?旁边还有一盒防水创可贴。这么说这东西是给她的了?
应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那瓶膏状物,挖了点出来涂在脸上,湿湿滑滑的,感觉不还错。然后又拿出一张创可贴来撕开,贴在脚底的伤口上,其实那道划痕经过一夜的时间已经结了血痂,没什么大碍了。
把客厅的窗子打开,清新的空气透了进来,难怪现在的富豪们,不再攀比房子的面积而是在乎花园的面积了,花园大的好处太多了,比方说这清新甜美的空气。今天的天气比较凉爽,天气似乎转阴了。应彩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景致,心里头是淡淡的平静。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尽管此刻已经快到中午了。
草草地吃了点食物后,便开始了今天的工作了。今天和昨天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给那个所谓的老板整理房间和清洁打理衣服。可是为什么拿起他昨天穿过的衬衣时,心里不自然的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在那个诡异的地下室的事情。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明明那么冷冰冰,又如何会如此细心的给她准备药膏和创可贴?
哎呀,想多了。应彩摇摇头,赶走那些奇怪的想法,好专心做着手头的事情。经过了几天的练习,许多的事情已经渐渐熟练了。时光无声,等做完今天的事情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今天君承桓回来得比较早,五点多钟,将近六点的时候就回到家,在客厅里面坐了,双腿伸到茶几上,一副放松悠闲的模样。领带扯掉扔在一旁,领口开了两颗扣子。伸手到面前的茶几上摸了一把,扭头冲着在厨房里倒腾着晚餐的应彩说:“茶几上有灰,按道理要扣工钱的。”
应彩端着简易加工过的熟食从厨房里出来,将食物放到餐桌上,故意忽略了他那句要扣工钱的话,招呼他:“饭好了,要不一起凑合一下?”不知道这人在公司里面是否也是张口闭口扣工钱。
君承桓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餐厅里面的餐桌旁坐下,看清楚餐桌上两盘简单的食物后终于明白了,她说的凑合,是真的凑合。拿着筷子的手有些犹豫,这样凑合的晚餐可是让他一点食欲都没有。
“能吃的东西就剩这些了。”应彩看到他的犹豫后不失时机的诉苦,从他刚才在客厅里面的悠闲看来他今天的心情似乎还可以,这么好的时机不为自己争取点什么等他这阵心情过了重新恢复到冷若冰霜的神态就什么都争取不到了,于是开口说:“我明天出去买点蔬菜吧,你看这些熟食味道还可以,毕竟不新鲜,吃多了会得癌症的。”
君承桓放下手中的筷子,斜了应彩一眼,显然对她心中所想已经全部洞悉。嘴边浮现出一丝浅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应彩想着反正话都说到这里了,豁出去了:“厨房里面的食物我吃得最多,我觉得我吃的东西我自己去买比较好。我保证,我出去以后就只去超市,买完了东西我就回来,一定不会乱跑的!”
君承桓这下敛去脸上的浅笑,站起身来,朝着餐厅外面走去。应彩慌忙喊道:“你要去哪里?”她还在等着他的答案,他就这么走掉了?
男人徐徐转身,看着一脸着急的女子,淡淡地开口:“当然是去超市,你不是说这些东西吃了会得癌症?”
应彩有些茫然的站起身,心里想着,他这样的答案是什么意思?他是要一个人去超市,还是让他的助理代他去?该死的人,说话就不能多说几个字?
男人淡漠清冷的声音不得不补充说:“我不跟着,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乱跑?”
这下应彩终于明白了,这是同意了她外出去超市买菜了?太好了!有句话怎么说的,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勇敢地争取一下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于是忙丢下手里的筷子,对男人说:“等一下,我去换衣服,很快,很快。”
顾不得脚底还贴着创可贴,应彩飞快地跑上楼去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果然很快,不一会儿她就重新来到了君承桓的面前笑着试探着问:“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去?”
君承桓嘴角一丝浅笑,分不清眼睛里面的情绪,不过他的行动已经揭示了他的答案,他已经转身朝着门厅走去了。应彩在心里小小地欢呼了一下,忙跟了上去。太好了,今天晚上不用窝在房间里面挨时间了,大卖场,大型购物广场,好久不见了。
六七点钟的时候,这家全球连锁的大型超市里面的人还真多。应彩推着购物车,在生鲜区里走着,选购了新鲜的肉类,蔬菜,准备再去水果区选购些水果,忽然发现身边的男人不知道哪里去了。刚才还看到他站在蔬菜的货架旁老神在在地研究蔬菜的名称的啊?应彩忍不住四处寻找起来,不是多么离不开他,而是若是他不见了,这一购物车的东西就没人付款了。
连着绕过好几个货架终于在奶制品区域里发现了君承桓,虽然出门时他只是穿着衬衣西裤,低调的不得了,可是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还是那样的醒目,瞧瞧不知道哪个大姐级的人都忍不住找他搭话了。
应彩拖着购物车快步走到君承桓的身边,刚要开口说话就感觉到到君承桓的手掌搂到自己的腰上,清冷淡漠的声音介绍说:“小彩,这位是付太太。”
付太太,还是富太太?应彩听了君承桓的介绍后礼节性地向着这位保养得极好的太太笑着问好:“付太太你好。”
这位付太太不是别人,正是白渚市付市长的太太,如假包换的市长夫人,欢欢的妈妈。听到应彩的问候,付太太和气热情地笑着上下打量了一遍应彩,应彩感觉对方的目光像X光一样的将自己从头到脚透视了一遍,有些局促地往君承桓的身后躲了一下,出门的时候太急,没有穿丝袜,光脚穿鞋会不会不妥?而且头发好像也没有怎么梳,用手扒拉了几下而已。
“君少爷,这位是?”付太太的脸上依旧是热情温和的笑容,打量完应彩后开口询问应彩的身份了。
君承桓搂着应彩的胳膊紧了紧,声音不紧不慢的很是从容:“这位是我太太。”
“哈哈。”付太太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我是真的老了,都看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生活了,以前我们年轻得时候,结婚了以后都还不好意思叫那些个老公老婆的称呼,现在的年轻人,都还没结婚就开始同居,老公老婆的叫得好不亲热。君少爷,这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吧?胆子也太小了,来来,到我这边来,我和君少爷的妈妈是邻居,你呀以后有空了可以来我们家玩。”
应彩只觉得这个付太太的态度特别的和气,热情亲热的不得了,可是就是不知道嘴里说出来的话为什么听着这么别扭。被这位富太拉到她身边去,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如此的淡雅,也就只有法国进口的香水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了。这么近距离的一看,便看到了她的耳朵上,脖子山,手腕上的首饰,样样都不俗呢。身上的衣服,样式好像从前没怎么见过,难道说是今年的夏季新款?
付太太将应彩亲热的拉到身边来,热情的询问:“小彩是吧?在那个单位工作?我们家欢欢和你差不多大呢,最近刚开始实习,疯的不得了,从前最喜欢跑到君夫人家里玩了,算起来和君少爷是早熟识了,有时间你们一定要好好熟悉一下才好。”
应彩不知道欢欢是谁,也不知道这位富太太是什么身份,想着这样一身行头的人身份一定不俗,于是听了付太太的话后便笑着礼貌回应:“好的。”除了这连个字别的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一点和这样贵妇打交道的经验都没有。
付太太见了应彩的狭促样,脸上不由闪现过一丝讥讽,真是个穷酸上不得台面的丫头,真不知道君少爷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和她们家的欢欢比起来,差得不止一点点。那一丝讥讽很快就被老成的掩去,付太太依旧热情的笑着说:“好了,你们快去买东西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欢欢实习单位住不习惯,我要去选点舒适的东西给那丫头送去。”
“好的,付太太,您慢走。”应彩小心应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