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怎么会是他?!
楚墨惊怔地看着面前昏迷不醒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应该在意大利的人竟然会来到了中国。
心里开始犹豫,要不要救,还是要将人重新扔回海里算了。
可是,就算是黑道Boss,他也没有做过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他送的那个手镯还放在了箱子里,不知为何,就是没有扔掉。
楚墨认命地叹了口气,温热的毛巾顺着那张帅气的脸慢慢滑下。动手脱掉了他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看着健实的胸口上已经被海水泡得发白的伤口,楚墨不由撇了撇嘴,实在不明白这个黑道老大又做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被人打得这么惨。
小心翼翼地将伤痕累累的洛辰扶到了床上,楚墨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干净了。无力地趴在床上,连连喘了好几口气,有些气愤地踢了一下仍旧昏迷的人,小声地抱怨道:“丫的,没事长那么高干嘛。”
替洛辰清理一下身子,顺便将伤口包扎了一下,完事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凌晨了。窗外的风雨似乎小了一些。楚墨筋疲力尽地趴在床上睡着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里倾泄而进,蔓延着攀爬上了房间的床铺,蔓延到了床上的人,曼妙得犹如世界上最美丽的画。
阳光刺眼,洛辰醒来时忍不住用手被遮挡着,重新闭上眼,而后又猛地睁开了眼睛。警惕地查看了一下四周,身体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不过自己浑身赤裸着又是怎么回事。
洛辰低下了头,便看见枕着手臂趴在床头睡得正沉的人。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阴影。鼻尖上泛着细小的汗珠,背着阳光看不太清。嘴唇紧紧地抿着,一片诱人的嫣红。
洛辰的手抚上了她白皙的皮肤,轻轻地摩挲着,抚摸着。凑近,睁大了眼睛细数她的眼睫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手背上,一股暖流瞬间就软了心尖。
“喂,美人鱼,王子醒来了,你也赶紧醒醒。”洛辰一口含住了她粉嫩的耳垂轻声呢喃着。事实上他饿了,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饭的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照现状来看,他可以猜得出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救了自己。
被一阵温热触感弄醒,楚墨缓缓睁开了眼睛,和面前的男人对视着眨了眨眼。而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猛地一拳揍向了毫无防备的洛辰。
“啊——”洛辰捂着眼睛吃痛地失声喊道。
又是忙碌的一天拉起了序幕。
楚墨在厨房里火气旺盛地煎着鸡蛋。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哪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吻耳朵的,敢情他们外国人就是比较开放还是怎么着,再开放也要注意场合。丫的,现在是在天朝,不是在意大利。
火大地做好了鸡蛋,楚墨又将粥盛好,心里忍不住使劲掐自己。靠,你是欠他了还是对不起他,凭什么这么辛苦地照顾他啊。他就是白眼狼一只啊,等到知道了你真实的身份,他还不恩将仇报,生吞活剥了你。
好吧,更火大的是,尽管心里气得不得了,楚墨还是将早饭做好了,怒气冲冲地冲着房间里面的人吼道:“死老外,滚出来吃早餐。”
带着一只熊猫眼的洛辰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出来,但是······浑身赤裸的,算是怎么回事。楚墨脸红地一把将锅铲对准他直接扔了过去。
洛辰灵活地躲开了迎面击来的铁制品,笑嘻嘻地看着向楚墨走了过去:“美人,我没有衣服。”他一把捞起了桌上的鸡蛋直接放进了嘴里,咬得吧唧吧唧响,“况且,昨天晚上就算没有强奸你也已经视奸了我。”
屁,老娘那是好心替你包扎。楚墨愤愤地在心里竖了个中指,觉得洛辰实在是流氓到让人想暴打他一顿的地步了。楚墨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到了另外一边,语气森冷:“你先披上被单。”
“不要了啦。”洛辰毫不客气地端起一碗粥,咕噜噜地一口饮尽,豪迈地擦了擦嘴,“不好意思看你可以当我不存在。”
楚墨差点没被喉咙里的一口血噎死,为什么自己认识的人不是变态就是流氓,就不能稍微正常点嘛。楚墨还在郁结中,洛辰端着碗可怜兮兮地看着楚墨:“美人鱼,还有没有粥,王子还想要。”
一大把年纪了你装什么嫩啊你,王子,王子你妹啊,你丫童话故事看太多了吧。楚墨心里咆哮面上冷漠地接过了碗,替他又盛满了一碗。
洛辰接过碗,笑得和小孩子一样开心,天蓝色的眼睛像是蓝宝石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美人,你做的饭真好吃。”
楚墨翻了个白眼,脸上挂着冰冷的微笑:“是吗,多谢夸奖。好吃的话就多吃点。”噎死你,噎死你,臭不要脸的。
洛辰伸手拿过了一个面包,放在嘴里大口大口地咬,含糊着声音问道:“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荆离。”楚墨冷声应道。
“怎么写?”洛辰好奇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像是被揉进了细碎的阳光一样,特别的灿烂。
“你这么笨的老外怎么可能会领略得到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告诉你,你也不会写。”楚墨鄙视地瞪了他一眼。
“才不是呢。”洛辰倒也不生气,笑着说道,“我知道哦,我知道中国字该怎么写?”
“荆棘的荆,离别的离。”楚墨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疑惑地看着他,“喂,流氓,你是不是一直都这么自来熟啊。我们才刚见面吧,你怎么就话这么多。”
“那有什么嘛。”洛辰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戏谑道,“反正我都已经被你看光了,还在乎那一点节操做什么。”他满不在乎地又喝了一大口粥,有些艰难地将口中的面包咽进肚子里,“而且我不叫流氓,我叫······”
他的脸色变了变,楚墨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该不会真被自己说中了,被噎死了吧。
“你说,我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像是被海水浸泡过一样,苦涩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