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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紫衣听到这心里一紧,暗道不妙,难道夜染尘真的出事了?转念一想,他受伤管我什么事,我干嘛热脸贴他冷屁股,人家都要双宿双飞了,自己干嘛还要去管他?

蔚紫衣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准备再眯会,昨夜折腾了大半夜都没休息好!可这黑子下一"句话把蔚紫衣顿时轰了了个里焦外嫩。

只听他道:"昨个儿夜里御王府可是闹翻了天,据说那王爷追凶到现在都没有下落呢…….."

"你听谁说的?"忽然一声高喝,唬的黑子和胡泽一跳,只见面前平白窜出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叫花子,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问道。

"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黑子往后退了一步,望着一脸虎视眈眈的蔚紫衣,道。

胡泽望着蔚紫衣的小身板,瞄了一眼后退的黑子,摸了一把大胡子道:"黑子,不就一个小花子么,就吓破了你的胆?"又盯着蔚紫衣,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道:"要饭的,没事不要瞎打听!"

蔚紫衣着急知道城里情况,取出匕首压在胡泽肩头,扭头冲着一旁已然变了脸色的黑子冷喝道:"快说夜染尘现在如何,是谁告诉你的,如果有一句假的………"

胡泽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叫花子力气居然如此之大,直觉肩头比背了两袋大米还要重,顿时汗如雨下,又见蔚紫衣面容峻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叩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爷饶命啊………."

黑子也不住作揖道:"小兄弟,我说,我说,你千万不要伤害胡泽哥呀…….."

蔚紫衣本意只是吓唬吓唬两人套出实话罢了,见已经达到效果便收起匕首,黑子战战兢兢的将自己听到的一字不差的说给蔚紫衣,蔚紫衣越听越是眉头紧皱,看的胡泽与黑子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

忽的一阵劲风,待两人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小叫花子的影子,两人一阵虚脱,跌坐在地上,过了半响,两人才像在鬼门关晃了一圈,煞白着脸起身,胡泽摸着仍然酸痛的肩膀后怕道:"黑子,刚才那………"

黑子连忙伸手噤声道:"胡泽哥,快别说了,回吧,回吧…………"

胡泽不住点头,四处望望,两人互相作揖拜别离开。

红日高挂,阵阵热气犹如蒸汽般让人透不过起来,蔚紫衣在守卫森严的城门口转悠了半天,嗓子眼也快冒烟了,望着里面巡街守卫果然比平日里多了三倍不止,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换了三拨,猜着夜染尘定是不在城里,于是朝着郊外赶去。

昨夜她实在生气,回到了淡烟阁,见到明霞白天穿的乞丐服,便换上了,将衣服收拾好便离开了王府,却是没有细想那夜染尘和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溪流,清澈见底,蔚紫衣一阵欣喜,蹲下用手捧了捧水洗了洗脸,喝了几口溪水,一边感叹没有受过污染溪水的清甜,一边在心里问候夜染尘!

"呀,怎么会这样?"蔚紫衣目瞪口呆的望着一股血色飘了过来,不由得作呕吐了几口。

起身顺着这血迹向前走去,不一会便发现一座破旧废弃的庙宇,蔚紫衣正奇怪是谁会把庙宇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就见一女子从里面出来,一身血红纱衣,身姿婀娜,白纱覆面,长发垂腰,手里拿着染满血迹的中衣朝溪流走去。

"瞧她这一身打扮就不是什么好人,进去看看先,说不定是夜染尘在也不一定!"瞅着她走远,蔚紫衣施展轻功从破庙的后面绕进去。

只听一个嘶哑的声音警醒道:"谁?"

蔚紫衣一阵懊恼,果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么轻易就被人发觉了。想想反正现在自己是个小乞丐,这又不是他家,人人都来得,我自然也能来!于是便悠闲地踢踏着破鞋走到破庙中间,懒洋洋扬声道:"这破庙还有人住?"

夜染尘顿时一愣,望着突然冒出来的蔚紫衣,又是一阵欣喜道:"怎么是你?"

蔚紫衣围着夜染尘转了一圈,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黑,平日里锐利的双眸有些发暗,此刻正欣喜的望着自己,于是撇撇嘴道:"我现在可不是你的网费了,只是个小乞丐罢了,我不在御王府,难道这里也难容身吗?"

夜染尘轻咳两声道:"紫衣,你听我说………"

蔚紫衣却是不理他,四下打量,只见庙宇中央一张案几,上面布满蜘蛛网,到处都是干草灰尘,在往上看,只见泥塑的三个老头笑嘻嘻站在案几上,和蔼可亲,一副哥三好的模样,蔚紫衣暗叹,没想到这神仙也有这样落魄的时候,正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一阵心痛,蔚紫衣跪地朝着神像叩了三个响头,又从地上抓起一把干草做扫帚,开始清理神像周围的杂物,而夜染尘的话,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蔚紫衣………."夜染尘用劲全身力气想要从地上坐起来,却是丹田一痛又倒了下去,蔚紫衣听见动静,回头,只一瞬便又低头继续打扫。

只听夜染尘喘着粗气道:"嗜血旗被劫了……….."

"是吗?那个女子不是你的相好吗,你开口说,她自然会答应的!"蔚紫衣没好气道,仍然继续打扫,呼哧呼哧好不热闹,就是不理夜染尘。

"现在父皇也一定知道了这件事,肯定着急找我,你就不要和我赌气了,行不行?"夜染尘望着忙碌的身影,焦急道。嗜血旗被歹人劫走,父皇知道了,定忧心如焚,如今自己身受重伤,也不知………..

"你真的这么着急?还是想要跟着那女子双宿双飞啊,我看你昨夜的样子可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呢!这会子急什么?"蔚紫衣见差不多已经打扫干净了,扔下手中的干草,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瞅着夜染尘道。

夜染尘顿时一脸的难堪,"她,我………"

看着尴尬的夜染尘,蔚紫衣笑嘻嘻走到他身边,捡起放在一边雪白的馒头,"啧啧,不错么,荒郊野外,美女相伴,干粮充足,要是我啊,也是愿意的!"

夜染尘俊脸泛红,薄唇紧抿,一双星眸死死盯着一脸落井下石的蔚紫衣,半响,道:"昨夜是我不对,不该和她那样,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我和她不过是萍水相逢,什么事情也是没有的!"

因为这把软剑有化解力道的神奇功效,自己一直都带在身上却是没有用过,所以郑昌的承影剑碰到软剑,威力便化到最小!郑昌不可思议的望着这把看似普通的软剑,将攻击重点放在了蔚紫衣身上,灵儿乘机将夜染尘拉出战斗圈,站在一旁观看。

承影有影无形,加上是白天更是难以料想承影剑锋刺过来的方向,更何况郑昌将承影舞的极快,蔚紫衣身形飘忽,步法微妙,软剑在她手中像是一汪银色的湖水,将承影剑锋格在外围。蔚紫衣偷空瞥眼郑昌冷声道:"这样的上古名剑居然落到了你这样心狠手辣的歹人手里,真是侮了他的威名!"

郑昌却是将承影舞的更快,想要将蔚紫衣置于死地,蔚紫衣连日来研习内功心法,武功自然是一日千里,就算比起夜染尘来也差不了多少,这会子应付郑昌有软剑护身,自是毫不费力,所以在打斗过程中还不忘调侃道:"如此好相貌却给别人做了走狗,真是够可惜的!"

"你说什么?"郑昌大怒,他一向最讨厌别人拿自己的相貌开玩笑,更何况蔚紫衣居然还能在自己用了八成功力的情况下如此轻松,更是怒火中烧,挥手便打出十支袖箭朝着蔚紫衣的七经八脉如闪电一般飙了过去。

夜染尘大惊,旋身长剑横扫,两支袖箭落地,灵儿更是惊慌喊道:"蔚紫衣,小心!那些袖箭都是淬了剧毒的!"

蔚紫衣万万没有想到郑昌会卑鄙到如此地步,霎时起了杀念,出手便狠辣几分,眼看袖箭便要将蔚紫衣刺成刺猬,夜染尘脸色早已泛白,灵儿也惊得瞪大了双眼,郑昌则是得意冷笑,手中承影更是借着袖箭朝蔚紫衣胸前刺去!

蔚紫衣料想自己是躲不过了,但为了自保,不得旋转着身子使出一招漫天散花,只见那袖箭便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居然伴着蔷薇花朝着郑昌射去,郑昌大惊,只见那八只袖箭来势汹汹,蔚紫衣更是双眸泛冰,杀气毕现,夜染尘灵儿不可思议的望着蔚紫衣,可就在袖箭快要射入郑昌身体时,蔚紫衣却是口吐鲜血,袖箭随即了无生机坠落在地,郑昌面露胆怯,闪身使了轻功离去。

蔚紫衣顿时昏死过去,这漫天飞花这一招用尽了她所有的内力,她一时承受不住,便晕了过去!

夜染尘叫道:"紫衣……."将长剑丢在地上过去将蔚紫衣抱起便朝着城里走去。灵儿见两人关系亲密,心里十分的难过,也默默的跟了上去。

因为蔚紫衣耗费了许多内力,所以到了王府之后三天竟然也没有醒过来。素雅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秦远见了灵儿,就要把她关押起来,却是被夜染尘拦住了。

皇上也知道了此事,知道这件事关乎华朝的江山社稷,便下令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找出那嗜血旗,除了平时巡街的衙役,就连御林军也出动了。所以虽然帝都城内人心惶惶,但是大家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以为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

这天夜染尘又来到了灵儿住的厢房。只见灵儿正坐在那里发怔,便走了过去,沉声道:"你还是不愿意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