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

了然无趣的幸福生活(高干)

简单的安排一下,陈了然还是和毛建国一起回了运城。一下飞机,运城那熟悉的味道便扑面而来。陈了然自嘲的笑了一下,她发现这几次每次回来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不过有一点道是相通的,那就是没有一次让她感觉到轻松,反而一次比一次的沉重和压抑。

陈了然感觉她跑路,已经跑出经验来了,出行带的东西越来越少。这次回来,她只用了一个女士的拎包,便把所有的东西都装了进去。

毛父满脸欣喜的看着儿子一步步的走过来。激动的眼泪在眼眶中旋转,急忙快走了几步,拥住毛建国,用手拍拍他的后背。

“爸。”毛建国感受到从父亲身上传来的鼓励,虽然算起来毛父刚从岐山市回来没多久。两人也就半个多月没见,但这种在家乡相见的感觉是大为不同的,尤其是经历了几乎生死的关口。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毛父的嘴里重复着这句话,毛母也不由自主的用纸巾抹了抹眼泪。

陈了然站在旁边看着毛建国一家的人团聚,说不上是感动还是落寞。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待遇,似乎每次出行和回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赵四看到陈了然脸上的孤寂,咳嗽一声。“叔,咱们回车上说吧。”

“对对对……。我们先回家,我让保姆熬好了猪脚汤,去去晦气。赵四,这段期间跑来跑去的辛苦你了。”毛父说完,发现儿子的目光似乎在暗示自己什么,顺着毛建国的视线看到站在旁边的陈了然。“然然你也一起来,多亏了你,建国才醒过来的。”

陈了然尴尬的笑了笑,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自己的拎包。“我就不去了,我想先回家收拾收拾,好久没回来,估计家里都不能住人了。”看到毛建国的脸色暗了下来,她顿了一下。“我明天再去看你,你今天也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我也不去了,毛哥我送陈了然回去好了,我们顺路。”赵四看出气氛的凝滞。

“也好。”毛建国点了点头,他也不想逼得太紧,既然人都跟着回来了,相信也不会再出什么差池。

赵四打了一辆出租车,问了陈了然家的地址,车子平稳的驶入高速公路。

陈了然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色,一句话也没有说。赵四看着心事重重的陈了然,主动打破了沉寂。

“毛哥心意,我不说你也清楚,他的行动就带表了一切。你不要有太多的心里负担,我相信他这次非要你回来,也只是想和你多相处相处。”

“恩。”陈了然轻轻的应了一声,没有透露自己的想法。

赵四看到她这个状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车子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出租车司机感觉到车内的压抑,扭开收音机,一首当下流行的歌曲顿时充满了车厢。一曲撕心裂肺的“离歌”完毕,主持人相互调笑着,对这首曲子发表评论。

陈了然只感觉心里沉沉的,酸酸的。不知怎么的,她好像回想起来那天离开张伍确的情景,原本只想藏匿起来寻求那稍许的平静,可没想到越是逃避,越给自己带来的更大的烦恼。

打开自己的房门,陈了然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眶发热。客厅有一点乱,这本不是她的习惯。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当时迷迷糊糊的就被张伍确一大早给挖起来,匆匆忙忙的回绿城了。至今他都没有告诉自己为什么会离开的那么急。

陈了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苦笑了一下。想这些还有什么用?索性摇了摇头,站起身子,开始收拾屋子,她要将这个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别人的痕迹。

“毛哥,我送她回去了。”赵四看着陈了然上了楼,主动给毛建国打了个电话。

“嗯,她说什么了没有。”毛建国卸下了平日里的伪装,声音疲惫的问,他的心里有些紧张和惶恐。

“没有,陈了然什么也没说。”赵四顿了一下,电话两边同时陷入了安静。

“赵四你想说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好避讳的。”毛建国主动打破沉默。

“毛哥,你觉得这样真的好么,她的心不在你身上。”

“赵四,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么?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而已。如果不这样,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希望了。”毛建国的声音难掩他的失落。

“毛哥,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都支持你。”赵四叹了口气,他不知到这声叹息是为陈了然还是为毛建国。他只希望经历了这次生死的磨难,毛建国能得到他所期待的感情。

“谢谢。”毛建国轻轻的说了一声,主动挂断了电话。

运城的夜晚雾蒙蒙的,虽然是晴空但却没有岐山市的天空那么清澈。

毛建国看向陈了然家的方向,她会不会也在看着今晚的星空,感受着它与岐山市的不同呢?低头翻出手机里存的陈了然的照片,毛建国轻抚着屏幕。然然,对不起,给我一次机会,请你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的。

第二天一早,陈了然先给毛建国打了个电话,确定了他的位置,拎着煲好的汤,打车去了他现所在的疗养中心。

虽然毛家破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生意人都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道理。毛建国死里逃生的这件事情,整个运城几乎都知道了,今天来拜访他的人骆驿不绝。管他家以后能不能好起来,看看病人么,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

当陈了然看见疗养院门口的停车场挤挤插插的,不由得直皱眉头。这和她的想像出入太大了。这是疗养中心么,怎么车水马龙的,难道现在的时尚变成了疗养?

越往毛建国的房间走,陈了然就越感觉的奇怪,一路走过去,门口的走廊里贴着墙边并排放了两行花篮。如果不是知道这是病房,她会感觉自己会误入了花店。

看了一下房间的门牌号,房门正虚掩着,里面似乎传来了男人的笑声。陈了然礼貌性的敲了几下门,轻轻的推门而入。病房里的面孔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不过其中只有一个人是她能叫上名字的。

“然然,过来,给你介绍几个朋友。”毛建国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

这么多人在场,陈了然不想让毛建国丢了面子,迟疑了一下,还是缓缓的走了过去。当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将自己手中的保温桶递给了他。

“我熬的汤,打开看看。”

毛建国皱了一下眉,他的本意是希望能将陈了然搂在怀里,竟然被她的一个保温桶给破坏了。她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一点都不笨。

没有点破她,毛建国将手中的保温桶顺势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刑伟你认识吧?”

“恩。你好。”陈了然点了点头,这里面唯一能叫上名字的就是他了。

“他们你记不记得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在ktv见过?”

陈了然回忆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在毛建国的介绍之下,陈了然挨个打了声招呼。

“毛哥,我们该怎么称呼这位女士,你在岐山市的壮举,我们可是都在报纸上看见了。你这可是英雄救美的连命都不要了呀。”

屋内的男人,除了刑伟以外,都有点起哄的调笑着他们。陈了然这个女人可是他们前段时间话题的热点,在微博事件的时候就被炒得热热闹闹的。她与宋朝阳和毛建国之间的趣事可是让所有人都耳熟能详。要不是后来突然神秘消失了,估计他们还能看一段时间的热闹呢。

“是不是呀刑公子。”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人,突然问像旁边不说话的刑伟。

刑伟肚子里将他从头到尾骂了一顿,表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呵呵的傻笑了几声。没人比他还清楚,陈了然除了有个宋朝阳之外,绿城那里还有一条大鳄呢。那才是真正惹不起的主。

其实刑伟也挺好奇,她怎么会突然消失,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岐山市,最后竟然和毛建国上演了那么一场轰轰烈烈的一幕。不过,他可不想多问什么,看这女人的神情可不像是陷入爱河。还是明哲保身,静观其变的好。

毛建国只是看着陈了然温柔的笑了笑,嘴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脸上的表情,完完全全告诉众人的他对她的宠溺。

陈了然尴尬的回避着毛建国的目光。

“哟,真热闹呀,大家都在。”

宋朝阳慵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化解了陈了然的局促,同时也转移了众人的视线。房间内所有的眼睛里都写满了八卦两个字。

毛建国的势力现在无法和宋朝阳相提并论,可这感情上的事情,可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现在这八卦的主角都到了,就越发的引起众人看好戏的兴致。

和张伍确比起来,毛建国其实最讨厌的是宋朝阳,虽然张伍确为人阴狠,不择手段搞得他丢失祖业,但至少他输得心服口服。那个男人卑鄙无耻的让人佩服,他的强大和心计是自己无法比拟的。

可宋朝阳却属于不咬人膈应人的类型,他总会在自己和陈了然最甜蜜的时刻出现,扰乱自己的好事。一看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毛建国就气不打一处来。

“宋总的大驾光临,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毛建国语带讽刺,暗指宋朝阳不地道的看他热闹。

屋内的众人也都知道,运城的项目,是宋朝阳夺得的,要说毛家的败落,宋朝阳可是功不可没。

“毛总太抬举了,我哪称得上大驾。呵呵,我这次来是听说您救了然然的命,特意来看望一下。本想和然然一起来,哪成想,这救命之恩大于天呀!到然然家的时候,人已经出门了。哎,要是有机会,我真想也这么舍生忘死一次。老天爷呀,你为什么就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宋朝阳声情并茂的夸张表演,让屋内的众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吧。即使知道他经常不按理出牌,但这样宋朝阳还是屋内众人没有见过的。

当然,得排除气得冒烟的毛建国,低头偷笑的陈了然,和一脸见怪不怪的刑伟。

陈了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宋朝阳每次都会在自己最难堪,最失落的时候出现。他就像盛夏暴雨后的阳光,那么温暖,那么热烈,第一时间用他的热力和光芒,蒸发掉自己心里的潮湿阴冷。

作者有话要说:宋宋总是很可爱,每次我留个按钮总会加记个作收,希望这次也可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