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阳光照得我不得不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揉着眼圈坐起来。可是刚一坐起来就不好了,头晕的像上面摆了个大水缸一样,我坐在床上几乎稳不住,最后砰地一声撞上了金属的床柱。
“哎呀,痛!~~”
我双手抱住被撞疼了的后脑勺,龇牙咧嘴地把脸埋进膝盖上的被子里。我感觉这一撞非但没有让我清醒,反而让我掉进一个晕眩的漩涡,现在我觉得我身下的床就是那大水缸,而我飘在水里上下左右地飘零摇晃。
一只手突然抓住我抱头的手腕,我下意识地抬起头。
“周长少爷,您的伤?”元明园弯腰站在我床边,关切的眼神看着我。
你妹啊,撞伤头还要你说?我心里哀号,眼睛里忍不住都泛出泪花。真的疼,这床柱子太他妈强硬了。
“您稍等一下。”元明园看了我的表情一眼,果断地转身走了出去。
现在我才来得及打量现在我所处的房间,周围的一切依然是元嘉大房子特有的那种井井有条和庄重奢华,只不过我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处摆设,在印象里,我好像从来没有住过这间屋子。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来着?诶呀,头疼的厉害,想不起来了。好想隐隐约约记得我去脱元嘉衣服来着,而且他还不乐意,伸手抗拒我。我脑子有点发炸,不会吧?我还能做出这么衣冠禽兽的事儿?我偷偷朝门口看了看,心虚着囧了,这要是让元明园这忠仆知道我侵犯过他家“主任”,指不定怎么对付我呢!
过了一会儿,元明园迅速却不急促地走回来了,始终带着白手套的双手中拿着一只白色的喷剂和一卷纱布。我一瞅,不会是云南白药吧?可这玩意儿能对头上喷吗?头皮上全都是头发啊!而且他还带着纱布,不至于吧只是撞了一下。
看着元明园来势汹汹,我立刻投降地对他笑笑:“呵呵,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小问题,已经不疼了。”看着那纱布和他此刻严肃的脸,我真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想要恶整我一顿,好替他“主任”报非礼之仇。
“不行,必须得处理。”
我双手抱头,看元明园那张严肃到几乎要将我活体解剖的冰冷眼神,心里忍不住直发寒。我小心翼翼地问他:“嘿嘿,你是不是知道昨晚的事儿了?”
元明园眼神一跳,随即皱眉逼视着我:“您记得?”
你妹啊小气鬼,果然是知道了!本着要命第一的原则,我嘿嘿地笑一声,讨好他:“我错了行吗?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吧。”
但是元明园却叹了口气,伸手将我的手腕一把抓过来。“是我没有尽到职责,否则昨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他十分忧郁地皱着眉,将我的手拉过来,然后将睡衣的袖子拉上去。我懵了,我不是伤在头上吗你吃我豆腐啊?
随着袖子的上拉,我看见我手腕上两颗很深的红点。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红点,但是等我眨眨眼看清后,才发现那是两个深深地小洞。那洞很深,我甚至能看见里面鲜红的肌肉组织和青绿的血管,还有隐隐泛白的骨骼。
“忍着点。”
元明园轻声对我说,同时用喷剂对着我手腕一喷。
一阵剧痛袭来,我立刻一口气吸进胸膛不能动弹。
元明园脸色不变,迅速地用纱布将我手腕层层缠绕。原本喷剂只是在伤口周围,这时纱布一扎,我感到那药剂立刻像挥动的触手一样迅速地钻进我血肉里。一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剧痛海浪一样灭顶地扑下来,我再忍不住,张开嘴大声地叫喊出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