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要求休了半个月的陪产假,因为是超出的,所以没工资,但是好歹席恩和坐月子动不了,顶多在屋里陪着小草,老太太也忙得不可开交,这下能搭把手喘口气了。 老太太进来的时候“砰”的一声把门就关上了,在屋里的席恩和吓了一跳,抻长了脖子问,“金奎你要死啊,这么大劲儿干嘛啊,吓着小草,哭了你又不会哄,我今天哄她哄的嗓子都哑了,你轻点能行么。” 金奎赶紧抬头应了一声,转脸看见老太太叉着腰正要发飙,金奎“蹭”一下子蹿上去捂住了老太太的嘴,“妈您千万别跟她急,她不可能跟你闹,但是我晚上还睡觉呢,我都忙活一整天了,上午洗衣服做饭,这中午我也睡不了还得洗尿布买奶粉,下午又得做饭排队买恩和爱吃的烤鸭去,回来还得刷碗铺床扫地弄马桶,您全当可怜您儿子了,别给她弄急了晚上不让我上床睡觉。” 老太太瞪大了眼珠子伸手狠狠推了儿子一把,“你能不能争点气啊,挺大的人站起来比谁都高怎么让媳妇儿拿得这么惨啊,你爸在世的时候一直是男权主义,怎么到你这儿成了母系社会了?” 金奎垂头丧气的回头看了一眼卧室房门,无奈的耸了耸肩,“您没看见恩和照顾小草呢么,她也累,那孩子比小子都闹腾,晚上不睡白天也不睡,瞪个大眼珠子比您还吓人呢,我也纳闷儿了,这孩子哪儿来这么大精气神啊,人家这一个月正是呼呼大睡的时候,她倒好,跟成精了似的,恩和半夜总起来,我也得体恤她不是?” 不说还好一说老太太更不乐意了,她已经完全被那个大嘴婆的几句话煽起了怒意,气得在原地直转圈,看得金奎也是眼花缭乱,“不就一个丫头片子么,照顾再好将来也是人家的人,你们能落下啥,还得给不少陪嫁,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将来弄不好都不回来看你们,你说上辈子咱们娘俩做什么孽了,怎么就得不来一个孙子呢。” 这番话把金奎吓得毛骨悚然,其实他也想要儿子,席恩和和老太太这天天暗流涌动的他也累,甚至可以说是他最为难最累,谁不愿意下班回来看见的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可是他们家就不是,锅碗瓢盆飞满天,闹的就是一个心跳和火爆,现在当妈的又故事重提,他也闹心,可是更闹心的还在后头,老太太嗷一嗓子“席恩和你出来!”把金奎吓得差点上了房,再想捂嘴已经来不及了,这句话飘飘悠悠的进了卧室,又风风火火的钻进了席恩和的耳朵里,她直了直身子,“妈您有事儿啊?” 老太太坐在客厅沙发上,喝了口茶水,还是扯着脖子喊,“你现在有谱了是吧,我叫你你连动都不动,在屋里躺着就答复了,照这么下去家里还有家规么,国还有国法呢。” 席恩和不明所以的下
了床,抱着小草出来,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你把孩子放回去,到哪儿都抱着她干嘛啊,家事这么乱,孩子那么小,给她吓着。” 席恩和又转身递给了金奎,金奎抱着孩子一边往屋里退一边看着老太太,又是挤眉弄眼又是猫腰点头的,那意思妈您别太过分,家和万事兴。 老太太最恨这句话,她本来调教的特别好的一个家被这句话毁得鸡飞狗跳,看人下菜碟,有时候不是势利眼的表现,而是为了捍卫地位和尊严不得已的选择。 “我问你,你老在屋里躺着,事儿都让金奎一个人干,你以为我们家娶得是太后啊?你没听说姑娘嫁人是去当保姆的,你倒好,摆着谱儿被谁看啊,等着我端茶倒水的伺候你呀。” 这话说的突如其来,上午走的时候老太太还和颜悦色呢,还抱着小草唱了会儿歌,怎么还没半个小时呢回来就变卦了,席恩和不慌不忙的侧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菜篮子,里面连根韭菜都看不见,她知道这准是在路上碰见了谁听了什么难听话,回来拿自己撒火发威呢。 要在往常,席恩和兴许还会容忍一下,毕竟是晚辈,不能太嚣张跋扈了,当心以后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报应回来,可是今儿她忍不住,自己昨天夜里一宿没睡哄小草玩儿,这不都是给他们老金家么,就算是个女孩,好歹也是孩子吧,你气儿不顺了想闹就闹,自己这气儿找谁撒去啊。 “妈您要是这么说话咱们可得摊在桌面上摸着良心问问自己,生闺女不是我的问题,我也愿意给你们家生个儿子,我自己看着也稀罕,但是既然生都生出来了,这也是俩人共同承担后果吧,金奎要是能耐也不至于只造了个闺女出来不是?您别一门心思腻歪我,也得从您儿子身上摘摘毛病对吧?” 老太太愣了一下,正好金奎从屋里出来,她“腾”地站起来,“金奎你媳妇儿不服我定的家法,你说怎么办吧,现在就顶嘴,以后还了得,等我动弹不了了需要你们照顾,照你这么软弱什么都听你媳妇儿的,还不给我扔在外面等死啊?” 席恩和也跟着起哄,转过身子背对着老太太,一双眼睛清波婉转,看上去特别魅惑,就好像在勾搭金奎似的,“老公,你说啊,到底是听你妈的还是听我的。” 席恩和说完眯了眯眼,语气柔中带刺儿的,“你先三思啊,很多事说出口了就不好改了,你得问清楚自己是跟你妈过一辈子还是跟我和小草过一辈子,别因小失大。” 这个大难题直接扔给了金奎,他站在那儿左右为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俩人继续逼迫,一点都不让他喘气,金奎咬了咬牙,做人首先得无愧于心无愧于爹妈,生了养了的哪能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他闭上眼一攥拳头,“我听妈的,恩和你别闹了,妈说什么都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