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俊略带感激的眼神看着崔子海和柴明越,脑子完全混沌状态,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还是用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谢谢你们,我在歇会儿!”
浑身的绵软无力,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从小在梨花村长大,虽然爹是村长,但也一直坚持锻炼,偶尔会帮忙做些农活,跟着他爹忙里忙外的跑着,身体一直都很健康的。
平日里就连轻微的咳嗽,都是很少见。如今却只能躺在床上,浑身无力。
崔子海点点头:“都是兄弟,和我们这块客气做什么。你要再说这种生份的话,就是没把我们当朋友。成了,你再歇会儿,我就在这里看书。一会儿要实在不成,我或者明越出去看看去。中没中名单上都有,你就在家好生安歇。你也别想太多了,大夫说你这是心火上头了。”
这好好的,一个被追杀不见了,一个却病怏怏的,真是遭罪。如果今天名单出来,都中了,那还得在这里至少呆上一个月以上,到时候参加殿试的。
而要找到苏然,也得等一个月后的殿试成绩出来后。现在就算是再着急,也只能干等着了。
崔子海看着平日里挺健康的人,如今因为媳妇的事情,变得病怏怏,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四人一起出来半年多了,撇开是同窗好友的身份,就当是陌生人住到一起这么久,且人家一直对自己很是照顾。如今看着人家夫妻两这般,心里也会不好受。
崔子海的家比黄文俊的家,要富裕上许多,光是从他出来的时候,能够带上五十两银子,就可以看得出来,当初黄文俊家可是连这一半的银子都拿不出来的。
他们读书人都有自己的傲气存在,崔子海在自己没银子之际,还是黄文俊伸手拉了一把,给借的银子。
可以说在这京城,没有黄文俊,就没有现在还能够坐在这里的崔子海。因而看到他们夫妻两这般,崔子海和柴明越都不好受。
当然了,崔子海是因为恩,而柴明越则是因为前途。他们这三人里,只有黄文俊考上的机会比较大,柴明越自己心里有数,这次是考不上了,而崔子海属于半吊子。运气好了,就过了,要是差了点,等过几年再来吧。
不知道晕晕乎乎睡了多久,黄文俊睁开迷蒙的眼睛,脑子越发的晕眩。
黄文俊这边一有动作,那边柴明越就过来了:“文俊,你怎么样了。我给熬粥了,在锅里温着,你等等我去给你端过来。子海出去看榜单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养好身体。有时间的话,好好看看书,多往太师那边走动走动。
等殿试考上了,就不怕没人帮你找苏然了。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一定要相信。哎,我能说的也就这样了,听不听得进去,你好好琢磨吧。”
柴明越说罢,转身去厨房端粥。黄文俊又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可就是忍不住的担忧,想到睡梦中,苏然一身是血,和自己喊救命,心里就被人掐住似的,难以呼吸。
不管怎么说,对苏然他还是有感情的。这半年多的日夜相处,她的温柔体贴,与前大半年完全不一样的人,已经慢慢的开始融化了因为她的态度而建立起来的冰层。
崔子海到皇榜前挤啊挤,怎么都挤不进去,心里很是着急。前来看榜和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了。要这样的话,他的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
明明是阳春三月,愣是给寄出一身汗。终于挤到皇榜前,看着一大窜名单,崔子海从前开始看,这个顺序是按照考试排名的顺序。第一名,京城的,第二名朝城的,第三名京城的,第四名凌霄城。
当崔子海看到凌霄城转移过去,看名字之时,惊呆了。这不是黄文俊吗?太好了,文俊居然考了第四名,真是厉害,太好了。他们三个人里,终于有一个是贡士了,还在前五名。
接下来在继续看有没有自己和柴明越的,不管考不考的上,有一个文俊考上就好了。三个人里,有一个考上了。不管殿试能不能过,文俊这个官是当定了。大不了和明越一样,给文俊当谋士。
这次贡士名额录取六十人,前二十名参加殿试。前八名,不管考不考的上,可以直接进翰林院。
剩下进行其他进士考试,不过这个是形式上的。本来贡士几乎等同于进士。他们则等着派官,也许是去各个地方当县官。其实说白了,是候补官员。有点像现代的储备干部一样。
崔子海在五十八名时,看到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该说庆幸,还是失落。到底是选择放弃派官,还是跟在黄文俊的身边呢?
不过倒是在六十名的地方看到了柴明越的名字。崔子海擦了擦眼睛,第六十名,凌霄城柴明越。
看到这,反倒松了一口气。他们三个来考,都中了。现在倒是可以问问柴明越,看他是继续要跟在文俊的身边,还是继续等着派官?
不管怎么样,都考中了,总比落第来得强。至少他们的一只脚在仕途,算是站稳了。举人只是踏入仕途,这贡士就算一只脚站稳,就等着另一只脚抬起来,踩入罢了。
崔子海有些雀跃,不管自己的选择是什么,至少身份在那摆着。他们凌霄城有好几十人来考,他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但他们百花镇的三个都考中了。
估摸这次百花镇得炸开了吧。不管怎么样,自己能有这个成绩,还真是要好好感激文俊。这半年多来,学问上的很多东西,都是他指点的。
崔子海心情很好,步伐很快的往家里跑去,脸上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文俊,明越,好消息,好消息!”崔子海人还没进院子,就开始大喊了起来。这一片的人听到他这样喊,顿时都了然。
谁不知道这边住了三个考春闱的学子,看到这样大叫,肯定是考中了。要是能够参加殿试,到时候出个前三名,那他们这片区域,也会跟着沾沾福气。
柴明越听到名外传来的声音,放下手中的书,走了出来。刚好看到崔子海从外面走进来,满脸笑意的道:“明越,中了,全中了,哈哈!”
柴明越有些反应不过来,全中了?这怎么可能,那策论实在不好做,就想到文俊平日里和自己讨论的东西,随便写了写,这也能中?
要知道这整个皓月可是有七八百人参加这个春闱的,这就给中了?
“嗯,不骗你,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文俊第四名啊,真是够厉害的。我五十八,你刚刚好六十,哈哈,咱们三个全中了。真得感谢文俊,要不是因为他,我还真的考不上。我那策问,写的都是平日里他说的东西。”
崔子海很是高兴,心里的兴奋难以言喻。他们就算是不派官,直接回凌霄城,以后的荣华富贵,也享之不尽。
不说其他,就是随便办个书院,以后的门生都不用发愁,肯定很多慕名而来。
黄文俊微微睁开眼睛,听着门外传来的声音。心里有些疑惑,这是考中了?睡了这么久,喝了粥,又喝了药,此时已经好些了。刚想披上衣服,下床出门之时,就见他们两个人进来了。
“文俊,恭喜你了。第四名,这你这个进士是单定了,接下来好好准备准备,不多久就要殿试了。我五十八名,明越六十名。我们要参加其他的考试,就算靠近前几名,那依然还是从进士。”
黄文俊点点头,这次的殿试一定要发挥好,进前三,这样才会有机会救出然儿。“我一会儿就去太师家,感谢他的指点去。要不他以为我考上了,就目中无人。得去报备一下!”
“恩,这是一定要的。只是你打算送什么东西去呢?”这考中了,作为太师的门生,去人家的家里,总得送点什么东西吧。
想到为数不多的银子,黄文俊有些发愁。想了想,咬咬牙,便将自己最得意的东西拿出来:“我把这把扇子,送给太师。其他东西,我实在不好送出手。”
黄文俊这把扇子,他们都见过。那画的意境,题字还有制作,无疑和平日里看到的,都不是一个档次。
“我去给你打一盆水,你梳洗一下去。我这个成绩,去不去都没所谓了。”柴明越已经打定主意了,以后要跟着黄文俊。
就这个从进士,贡士六十名,以后要能做到最大的官,也就是一个太守罢了。而且太守需要混年龄,没有个五年十年以上的,那是不行。
黄文俊脸色苍白,一看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但今天去拜访太师,是势在必行的事情。柴明越不是很放心,和黄文俊一起去了太师府。
黄文俊是薄太师往年以来最为得意的门生。年纪轻轻,刚刚弱冠之年,就能取得如此成绩,着实不易。
“文俊,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的苍白?”柴明越在门外等着黄文俊,是黄文俊自己走进来的。刚走到厅堂,就看见薄太师从主位上站起来,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
“先生,不碍事,就是偶感风寒,昨天烧了一夜罢了。学生还未来得及感谢先生的教导,学生才有如此的成绩。”黄文俊说着,对着薄太师深深一鞠躬。
薄太师,年约五十多岁,下巴留着八字胡,头发发丝斑白过半。但人看起来很是还算年轻,看到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对自己这般礼遇,心里很是欣慰。
“你甭和我来这一套,回去好好休息,等殿试的时候,正常发挥,就好了。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待,你的试卷我看了,策论不是你正常的发挥水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平日里在书院,两人都有讨论来着。这孩子也是聪明,对于现在皓月的大事也是朗朗而谈,见解很是独到。可现在看他的那试卷,感觉发挥有些失常。要是按照之前,断然不可能是第四名的,前二名,是绝对有可能的。
黄文俊先将扇子递过去:“先生,这是学生的小小心意,还希望先生能够收下。”黄文俊本来有些不想说的,但一想到苏然也许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受苦,他的心就撕扯的慌。
“当时考策问的时候,学生不知道为何,突然莫名心口疼痛。那策问是忍着疼痛,写下来的,因而发挥有些不是很好。”
薄太师刚想打开扇子,就听到黄文俊这样说,便关心的说道:“心口疼痛,没事吧?”这年纪轻轻,怎么就心口疼痛了?
“无碍,只是家里发生了点事情。先生,学生想厚着脸皮,求先生帮忙一件事。”黄文俊没忍住,还是说了出来。
太师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在皇上那说的上话,辅弼国君之臣。因此官位也很大,是教导皇帝的老师。
“哦,说吧,何事?”薄太师知道黄文俊的傲气,就算是家境普通,也不愿意开口求人的,莫非真的发生什么大事了?
“先生,我的媳妇是随我一起进京的……求先生帮忙,到现在也快半个多月了。学生担心,害怕有什么事……”黄文俊一脸的焦急,现在他能求的,只有这个太师了。
“你媳妇的画像有吗,没有的话,你现在画一张,我交代出去,给你找一找人。”薄太师一听黄文俊这些话,便知道是有人刻意压下来的了。而且这其中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才对。要不不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叫人追杀。
不过既然文俊都开口了,这个忙一定要忙。他打算培养文俊,教导小皇子或者为皓月效力的。
“谢谢先生,无事的话,学生先回去温习功课了。”可惜是有个妻子的,不然自己要是有个孙女的话,该多好啊。
薄太师闲来无事,便将黄文俊送到门口说道:“这一个月,你多多来我家找我,我看看你有没有将客供落下。”
黄文俊抬头看着薄太师,不知道为何,感觉有一丝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见过一般,但是一直没想起来。
崔柴明越看到黄文俊出来,便一脸的焦急:“怎么样,没事吧?”
“不碍事,我和先生说了然儿的事情,先生答应会帮我。”黄文俊此时精神已经好很多了,有了太师的帮忙,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了。
“那就好,走吧,咱们回去!”柴明越说罢与黄文俊并肩,顺带讨论如何赚钱这样回家。
手里拿着苏然画像的薄太师,微微叹气。如果自己的女儿还在的话,那她生的孩子,是不是也差不多这么大了?一定会比文俊的媳妇来的漂亮吧,他的女儿如今在哪呢,可知道自己思念她?
苏然觉得人生没有希望了,本来以为可以欢欢喜喜的回去的,结果又被拦下来,再次被关了这么久。那个什么见鬼的王爷,为何就不相信她的话呢?
叶炎枫没想到这个姑娘的嘴巴这么的严实,什么都不说。虽然他去调查了,没什么问题,但他不相信。这个东西,肯定要隐瞒的,忙的人越多越好。
“她怎么样了?”叶炎枫看着门口的首位,心里一狠,就一脚踹进去,看到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苏然,气的一把将她的头发从床上拖拽下来。
“我可警告你,欺骗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样要死不活,怎么都不愿意开口是吧?他成全她。
苏然头皮一麻,身子从床上被脱下来,吃疼的大哭。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贱人,别给脸不要脸,最好给我老实交代了。交代完之后,我便放你回去,否则你就等着被扔到乱葬岗吧!”
叶炎枫没有耐心了,等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了点消息,又等这么久。
“呜呜呜,求求你杀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我说的全部是实话,为何就不相信呢。那玉镯是我的,我娘留给我的嫁妆。呜呜呜……你不是有权有势吗,你自己去查啊!”苏然是哭吼出声的。
“你以为我只是嘴巴说说吗?要杀了你,就和杀了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叶炎枫说罢,单手掐住苏然的脖子,将她提起来。
苏然觉得自己要死了,难以呼吸,脑子一片空白。也许这么死了是最好的结局,可是不甘心啊,还没来得及见俊哥哥一面。
看着苏然的脸色逼得青紫,依旧不松口,叶炎枫大力一甩,将苏然摔倒地面上,发出“嘭”的一声。
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早已昏迷过去的人,叶炎枫一脸怒容的走来出来:“找个大夫给她看看,她还不能死!”
苏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活着,不是已经窒息了吗,为何还要活动。喉咙痛,说不出来话来。浑身疼痛,感觉骨头都错位了。还要额迹和四肢,那骨头断了吧?
“醒了?既然醒了就要药喝了吧!”此时进来一个丫头,看那衣着打扮便知道,也是一个大丫头吧。
苏然闭上眼睛,不说话。这个什么见鬼的王府,就是一个地狱。死了算了,还活着这样被折磨有何意义。
“以为逼着眼睛就没事了,不用喝药了吗?你以为我青梅是那么好欺骗的吗?看来你被收拾的还不够。”说罢,苏黎觉得自己的嘴巴被人恶狠狠的捏开,一个药碗对着自己的嘴巴,往下倒。
“喝,给我喝。要是敢浪费一点汁,看我怎么伺候你?”苏然的手左右摇晃,愣是不喝。无奈嘴巴被捏住,双手双腿沉重,屋里反抗,就这样被强行灌药。
等到喝完之时,苏然的衣衫已经湿了一半。青梅将药碗放置一旁,看着苏然冷笑出声。不多时,她的手上拿着三根长长的,刺眼的银针。
苏然头发麻,想要后退,奈何身子移动不了。想要大喊,喉咙发不出声音。眼里充满了惊惧,她是想死,但不是被折磨致死。
“今天就给你一些颜色看看,省的以为我好欺负,不配合我。”青梅抓起苏然的手,对着她的手指和指甲缝的地方,用力的扎进去。
“额……额……”苏然泪流满脸,钻心的疼痛,想要放声大喊,奈何喉咙发布出去声音。想要躲避,可身子不知道是摔伤了,还是衰残了。移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女人,对自己下毒手。
都说十指连心,那疼痛可以想象。
青梅看到身上直冒冷汗,浑身颤抖的女人,眼里一点表情都没有,嘴里冷冷的说道:“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下次给我学乖了,否则我可不像今天这样好说话。”
说罢转身拿着碗就要走,可还没踏出房门,又走进来。看着苏然的脚,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的光芒。再次拿出银针,对着苏然的脚底心,用力的扎进去,随后拔出,走人。
苏然已经疼晕过去了,她太痛苦了,这非人一般的折磨,已经身心疲倦。原本那想要见俊哥哥的最后一面,现在也没有勇气见了。
她不想俊哥哥看见这样狼狈的自己,只想自己在他的心里,留着最美好的自己。就这样,死了吧。
黄文俊看着书,看着看着,眯了过去。迷迷糊糊中,看到苏然躲在一个角落里哭泣。
“然儿,你怎么了,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黄文俊想要奔过去,奈何不管怎么走,都上不去。
苏然一个劲的哭泣,抬头看了一眼黄文俊,眼里充斥着绝望。
“然儿,怎么了,你告诉我怎么了,俊哥哥给你做主,不怕。”黄文俊的心都要碎了。抬起头来的苏然,面色苍白的厉害,除了眼里的绝望,这个人给人死一般的感觉。不管怎么问,她就是苦,不回答。
“然儿,告诉我,怎么样。你在哪,我去接你回来。”黄文俊心急如焚,看着苏然的样子,好像随便准备去死。
苏然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再慢慢伸出双手双脚,然后摇摇头,泪如雨下。做了一个对不起的姿势。
黄文俊急的想要失声大吼,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行,必须要好好安抚她。黄文俊蹲下来,就在她不远处,对她说道:“然儿乖,不哭,不怕,有事俊哥哥给你扛着。你只要告诉俊哥哥,你在哪里就可以了。”
也许是安慰起了作用,苏然的哭泣慢慢停了下来,做了一个手势,指了指东方,拜了拜。然后又接着哭泣。
黄文俊怒醒了。他不明白苏然这是什么意思,但心里的那种酸涩,撕心裂肺的感觉还在。此时天已经一更天了,黄文俊怎么都睡不着。
走了出来,看到崔子海他们的屋,灯还亮着,便走了进去。
“文俊,怎么了,怎么还不睡?”崔子海看着他一脸凝重的样子,心想莫非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子海,我梦到然儿了,她一直哭,不能说话。蹲在角落里,我好害怕她出什么事情。我问她在哪,她说不了话,对着朝东的方向指了指,然后做了一个拜了拜的样子。”
黄文俊觉得自己要是不说出来,他会疯掉的。
“东方,跪拜?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说是皇宫吧,那也不可能。皇宫不可能会抓她的,毕竟这皇宫也不在东方啊。”崔子海觉得这黄文俊是不是糊涂了,这梦能相信吗?
“文俊,你这是在做梦,还是不要去相信。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不,子海,我能感觉到,这是上天给我的指示,要不就是然儿来告诉我的。我一定要找到然儿,我平安的带她出来,就要平安的带她回去。
虽然苏豪和苏黎都对她没那么亲近了,但到底是他们的亲姐妹。然儿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妇,我不能就这样不找她,那我还是人吗?”黄文俊不想看到苏黎对自己失望的样子,当然苏然也是他的妻子,他有义务照顾她,别说现在心里对她还有一丝的感情。
此时柴明越进来了,黄文俊就问他:“明越,东方,跪拜,猜京城一个住处的名字。”黄文俊死马当活马医了。
东方跪拜,自己问她在哪,她就这样,那不就是告诉自己了吗。这是这在京城,实在难猜。偏巧柴明越最喜欢这些东西,他是猜这些的高手,问他,也许他能够答得出来。
柴明越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东方跪拜,京城一个住处?这京城皇宫不在东方,和东方也搭不着边,要不就是京城了。
可是在这京城,在东方的房子,好的还没几个,要跪拜就更不可能了。所谓的东方,是日落日出的时候,也就是清晨和夜晚。跪拜一般都是清晨祈祷跪拜的吧。清晨,跪拜,住处名字。啊,我知道了,宸王府,对不对?”
黄文俊和崔子海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的诧异。颤抖的声音问道:“你确定指着东方跪拜,就是宸王府?”
“恩,整个京城要人跪拜的地方,除了皇宫,就是那些王爷之类的。而如今那宸王府的王爷是当今皇上叔叔,你说这权利大不大?除了皇宫,能让人叩拜的地方,恐怕也就那宸王府了。加上东方的位置,你说东方位置能有啥,京城里的地方你也看过了。
那只能说是隐喻,东方就是日落日出,日落就不说了,日出就是早晨,早晨叩拜,不就是要请安吗,哪里请安要叩拜了,想来想去不就是宸王府了。那宸王府刚好也一个宸是早晨的谐音。”
黄文俊再也坐不住了,不管这是不是对的,是做梦也好,是真的也罢,一定要去看一看才能安心。
“文俊,你这是要去哪里?”崔子海拉住黄文俊,不然他出去。那宸王府是什么地方,岂是他能去的,要去的话,被诬个乱闯之类的罪名或者刺客都成,总之死定了。
柴明越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两个是在唱大戏呢?“你们谁给我解释下,这是为何啊?”
“明越,你帮忙一下,劝劝他,他说的这个让你猜的,是做梦梦到苏然了,然后就猜了。结果你说了这个地方,他就要杀过去。那宸王府是什么地方,岂是他说进就能够进的?”
柴明越一听这下傻住了,连忙对黄文俊道:“文俊,刚才都是瞎掰的,你别往心里去。我东方和跪拜,哪能和宸王府有管辖?”
黄文俊双目赤红,道:“不是宸王府是什么地方,我就是想着然儿现在消失这么久了。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哪,上次一身是血的告诉我,要我救救她。你们这种这种无理感呢?
不用说了,一定是宸王府,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只有宸王府有那个权力,一手遮天,将之前的事情,强压下来。”
黄文俊这么一说,其他令人也点点头。在这京城,能够做到这样的,可谓是权势滔天了。如果按照这样来盘查的话,也没多久人了。
“文俊,你冷静一点,你想想怎么是什么身份,那宸王府是什么身份。不是谁都能够乱闯的,这样吧,你不是拜托你太师帮忙了吗?明天一早你去和他商量商量,由他出面的话,应该会好很多。”
黄文俊此刻根本冷静不下来。看着眼前的两人,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将带着湿意的泪水逼回去。
“行,我听你们的!”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苏然一直高烧不退,整个人奄奄一息,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瘦的剩下皮包骨。
青梅看着眼前的女人,咬咬牙,想直接掐死她算了。但想到王爷的话,必须要留住这个女人,心里恨的不行。
自己堂堂一个一等大丫头,居然来伺候这种村姑,这不是降低她的格调吗?今天不过小小的教训一下她,现在就给整个要死不活给谁看?
看着桌子上的碗,在看看奄奄一息的人,决定还是去将王府里的太医请来看看。要不明天王爷知道了,非得被扒一层皮不可。
苏然的呼吸微薄,急促。她知道自己再也熬不住了,再也等不到俊哥哥来了。就这样吧,死了也好,谁让她以前作孽太多,连娘临时,都没去拜过,也没给娘送终过。
作孽,就当是为以前的坐下的一切,赎罪吧。
迷迷糊糊中,又有人拿着一碗东西,往自己的嘴边灌。不,她不要喝了,就这样死了吧,或者太痛苦了。
早上辰时不到,黄文俊就已经到了太师府,薄太师老人了,因而起来的也比较早,而且此时也已经下朝了。看到黄文俊连忙上前:“文俊啊,你那把扇子,真是个好东西。能不能告诉我,那画和题字是谁做的?如此才华,真是我皓月少有!”
昨天还黄文俊给送的扇子,太师等人走后,自己研究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字画,越看越是欢喜。而且这个扇子,据说等天气热了,还能扇出风来。
“先生,现在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先生,我媳妇在宸王府,可是我没办法进入,带回来,还想亲先生帮忙。”
薄太师看了黄文俊一眼,很是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在宸王府?”
黄文俊自然不能说是做梦,做梦到的。便低眉不说一句话,其实要他自己相信是宸王府都很难。毕竟苏然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怎么会是宸王府呢。而且他们要抓然儿做什么?
看到这也的黄文俊,薄太师叹一口气,便道:“成了,一会儿你随我一起去吧。不过去了那里,你就最好心理准备吧。”
听到这话,黄文俊心里咯噔一下,有一丝的惊慌闪过。
“王爷,门外薄太师来访!”刚回到家里,还没换下朝服的叶炎枫微微挑了挑眉。
“好,你带到书房里,我一会儿就过去。”说罢,快速的换下衣服,转身进了书房。
“先生,要来怎么不提早通知我下,现在还让你久等,是炎枫的错!”薄太师曾经是教导叶炎枫和先皇的先生,因而看到薄太师,叶炎枫还是很恭敬的。
“不碍事,这位是黄文俊,是我今年新收的门生!”薄太师说完,将人往前一推。
黄文俊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眼,地垂下眼眸,将眼里的恨意略去,低沉的声音说道:“黄文俊见过王爷!”
叶炎枫有些明白了,这黄文俊不是那个贱女人的相公吗?看来这个黄文俊还是有些本事的,自己都没透露任何的声音,他是怎么找上来的?还很聪明的带上了薄太师。
“免礼,不知道来这是有何贵干呢?”虽然心里已经清楚了,但还是要问清楚。
薄太师一听这话,也不绕弯了,便直接开口道:“炎枫,你把那个文俊的媳妇还给人,就是那个叫苏然的人。”
叶炎枫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讽刺的说道:“我对那样的女人不感兴趣,府上又怎么会有呢?”
薄太师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他的一举一动,又怎么不会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
“你个兔崽子,赶紧的还给人家。一个小村妇,你就这样了?那琳冰没和你闹吗?”薄太师心里也急,他还等着回去,让黄文俊告诉他,这扇子是谁人做的,能不能给引荐一下呢。
“她管不着!”叶炎枫现在的眼眸里一片冰冷,嘴里无情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门外的宸王妃听到这话,手脚冰凉。不过还是敲了敲门,有人来接她回去了最好了。她不能那个女人死在在府上,而且炎枫现在已经过多的注意力都在这上面,这可不行。
来之时,她已经命人将苏然带过来了。反正就剩下一口气,死不死和她没关系。她只要守护好青碧的主人不受伤就好。可明显的,眼前的女人不是。
“叩叩叩……”宸王府敲了三声,等了一会儿,才开门进去。看到薄太师便笑道:“前段时间,那女的被人追杀,我路过的时候,就顺手救了她。如今她的身子不好,我们也照顾不下了。既然你们人都寻来了,那边带走吧!”
说罢看到两个丫头,扶着苏然走了进来。而苏然除了微弱的呼吸,和死人没有一般区别。黄文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苏然走的,也不知道薄太师走了没有。就这样,木然的表情,抱着苏然走出了宸王府。
门外等候的崔子海和柴明越看到人果然是在这,稍稍诧异。但一看人那垂着头和手的女人,心里自咯噔的打鼓。人不行了还是死了?
书房内
“你就这样让人带走了?”叶炎枫说的咬牙切齿。
“不带走能如何,这女的都要被你们折磨死了,放在这,也就死路一条,你以为能问出什么。我都调查过了,这个女的没撒谎。”宸王妃看了自己的相公一眼,转身离去。
薄太师不太明白,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先生,刚才那个女的就是带这青碧的女人。”叶炎枫本来不想说的,但看到尊敬的薄太师,还是忍不住的出声了。
“青碧,青碧在哪?”薄太师的声音都变了。有些激动,有些惊喜,但更是的不知所措。十几年了,整整十几年。
薄太师摩挲着手中的青碧,泪流满面。
“紫湘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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