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村夏天的清晨,一切都是静默的,天籁轻响,湛蓝的天空像刚刚被清水洗过的蓝宝石一般。一出门,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一阵阵微风迎面吹来,使人感觉特别凉爽。
小草伸了伸懒腰,在它身上的露珠晶莹透亮,就像一颗颗珍珠在阳光下闪耀。荷花池里的荷花也舒展开了叶子,在微风中遥遥摆摆,这简直像进入了仙境。
然而此时就算是再美的画面,也没有人有心情观赏。众人昨夜忙了一宿抓的盗贼,此刻还关押在祠堂里。
由于事关来年的生计问题,因此昨夜几乎整个梨花村的人,都彻夜未眠,当然,除了小孩之外。
卯时刚过一半,整个荷花村就有一半以上的人,围在祠堂门口。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居然敢胆大包天,要偷割起粮食来。
刘树凡到的时候,祠堂门口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此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村长来了!”顿时众人回头,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让村长去开门。
随着刘树凡掏钥匙,打开祠堂门,更是随着门“咿呀”一声打开,里头已经清醒过来的人,看着周围的环境,以及自己被捆版起来,都十分的不安。
“呜、呜、呜!”有人开始挣扎了起来。想要挣脱掉身上的绳索,唤醒身边的人。可嘴巴被布条堵住,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暗暗着急。
祠堂门彻底大开,众人围在门口,那一丝丝的太阳光都遮住了。祠堂里头的光线不足,刘树凡又重新点上了油灯,看着眼前的32人,心里很是恼火。
“你们是什么人,谁是你们的头?”先开始便是好声好气的说道。
对于刘树凡的这种问法,荷花村的人,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小芽有些疑惑地看了这个村长一眼。
今早天还没量,她就拉着阿青,代表自家的夫人过来看审判的结果。当看到这个村长居然如此好声好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倒也没说什么。
“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我不相信就凭你们这些人,没有个头儿带着你们来!”这时刘树凡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过来,一把扒开一个看起来有些精神的难道,一边敲着木棍,一边恶狠狠地问道。
小芽倒吸一口气,本来还以为这个老头比较软绵绵,没想到居然是个很角色。光是一想那木棍打在身上的那种感受,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今天就用这样的大木棍,一根一根打,直到全部打断为止。放心吧,这绝对不是一根的,也不是我一个人打。如今你们被抓个现成,就算是我们荷花村的人,想要处死你们,那范大人也是无话可说。”
刘树凡说着,将木棍放在地上,恶狠狠的敲击着,配合着脸上露出的眼神,震撼着被捆绑的黑衣人的心。
胆子稍微小一点的,在经过昨天的厮打之后被抓,再倒现在这般帮捆绑的境地,又加上眼前这个人的威胁,顿时有些小便失禁。
这时刘树凡又拉开外面一圈人嘴里的破布,用木棍指着那人道:“说,到底是谁带你们来的,谁主使的?”
那人即便坐在地上,依旧双腿发颤:“是,是你们荷花村的刘娃子带我们来的,是头下的领命,所以便来了!”
“说,你们的头是谁?”阿青这下怒了,原来这背后还有另外一个人。只是这到底是谁,夫人天天在家里,又未能与人结仇怨,到底是谁?
这时刘娃子悠悠转醒,眼睛还未睁开,因两条腿被白尖咬伤,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听到耳旁的吵杂声,顿时双目一睁,这到底都他妈的是谁,不知道爷也还没睡好吗,居然大清早的就来吵吵嚷嚷。
“谁他妈的还喊爷的名字?以后见到爷必须乖乖的喊一声刘爷知道吗?”这话刚喊完眼睛也随之睁开。
当看到眼前浮现的情景,还有刚才村长那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吓的双腿虚软。可又因为被绑在坐在地上,想要倒下也是不太可能了。
“哦,刘爷,刘爷,呵呵,可真好啊!”刘树凡嘴里说着这话,可眼眸里去酝酿这风雨欲来的风暴。
“你他娘的个刘娃子,居然敢在老子面前称爷,你活腻了是不是?你个傻蛋,带着外人来自家村里偷东西。你眼睛长到脚底板了是不是?要不要我戳瞎你的眼睛,啊?”
刘树凡说这话,配合的用那大木棍在地上狠狠一瞧,双目一睁,等着刘娃子。这个龟孙子,居然胆敢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村人了。
想也知道这背后的人是谁了,这帮龟孙子。他倒是要看看那个姓项的,到底是给了他什么,让他这样昧着良心在做事。
这时刘娃子的娘和媳妇都跑了进来,看到一脸狼狈,满身衣服破烂,浑身看起来血迹斑斑的刘娃子,大声痛哭起来。
“你个挨千刀的,你怎能帮这那个吃肉不吐骨头的人做事?呜呜……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你让我和媚娘怎么活啊啊,你个挨千刀的!”
“娃哥,平日你做的糊涂事,我都不管了。如今你竟做起这种下作之事,你实在让我瞧不起。婆婆,我们走吧,以后我好好奉养你,你当没了这个儿子,我没有这个相公!”
媚娘一脸的决绝,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太失望了,失望透顶。如今不说外头的百姓如何,光是这村里头的村民,日子过得如何,自己和婆婆都看在眼里。
这粮食对村民多重要,大家都知道,如今他竟做起这种丧尽天良之事,这样的相公,不要也罢!
“媚娘,呜呜呜……你说我咋就这么命苦,辛辛苦苦拉拔大他,本以为可以好好的和你过日子,可怎想到会是这般啊。呜呜……媚娘,是娘教导不力,是娘对不起你,呜呜呜……”
刘娃子的娘,哭的好不伤心。自家没有米粮的时候,那辛苦的只是吃野菜,没有野菜的时候吃草根,更甚者连树皮都吃进去。
这粮食被毁,得是多大的罪孽?昨天晚上听说那户人家的女主人,才剩下两个孩子,那可是人家全部的家当。
带着孩子,没有男人有多辛苦,她是知道的。可如今自己的儿子,却是那挨千刀的人,这让她如何接受的了?
“娘,我们走吧。没关系,他就让村长审吧,咱们走吧!如果他还有一点良心,就老老实实的全部都交代出来,不要包庇那罪魁祸首!”
媚娘说完,扶着哭哭啼啼的婆婆,往外走去。
刘娃子这下彻底的泄气了,本来还想着能和项地主混些银子的。可现在都这个情况了,娘和媳妇都走了,那岂不是没有人来救自己了?
这段时间,因为帮项地主做事,这个村的人,谁不是对自己点头哈腰,又请吃饭,又请喝酒的。
今天他们敢这样对待自己,等着项地主好好收拾他们吧。哼……项地主一定会帮自己的!到时候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就让娘和媚娘都后悔去吧。
和自己不是一条心的婆娘,都不是好婆娘,既然如此,要这样的婆娘来,有何用?
想到这,刘娃子更是理直气壮了起来:“我可是项地主罩着,如果你们要动我,可得好好想清楚了。要是你们可都是赁着项地主的田地,只要他一句话,你们的田地都会被收回去,就等着饿肚子吧!”
腿疼得要死,那个天杀的狗,等他出去,第一件事,一定找个人,把那该死的狗给杀了不可。
人群有些人议论纷纷的讨论起来,无非是怕他说话的变成真的,到时候可如何是好。可他这话停在小芽和阿青的耳朵里,顿时怒火燃烧。
“项地主?项地主算哪根葱,今天你们这些人都给我等着,全部把你们告进衙门里,全部都给我等着吃官司吧!”
小芽恶狠狠的指着刘娃子说道。
这时刘林氏也跟着走了进来,当看到刘娃子的时候,走过去,对着他就是一顿乱打:“你个挨千刀,缺心眼的玩意儿,不知道自村人护着自村人就罢了。你还帮着那吸血鬼来欺压我们这些老百姓。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你个挨千刀的玩意儿!”
“娘,和这种人啰嗦什么,直接让村长押到衙门去。我倒是要看看,那项地主是什么个意思?现在荷花村已经没有多少亩地不是他的了。
难道他想逼死阿黎,然后阿黎迫不得已卖田,他好买吗?哼……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我们荷花村可不能所有的地都是他的。那我们算什么,佃农,整个村的人,全部都是佃农吗?”
刘明刘亮兄弟两周到跟前,对着地上的那三十几个人,就恨不得拔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喝他们的血。
项地主太黑了,就因为荷花村的人没有田地,必须只能租赁,所以他给了就要了七层,如果全部都是他的土地,那是不是还得要更多?
门外荷花村的村民也怒了,这个地主太黑心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缘故在。哼……告他们,一定要告倒。
刘树凡显然也想到土地问题了,点点头,对着祠堂外头的人倒:“乡亲们,咱们今天就一起把这些贼子全部送到衙门去,咱们当场与他们对弈。就不相信范大人会不给咱们一个交代!”
门外的人欢呼了起来,刘娃子一想到去衙门,到时候项地主就会来,也就会保自己一个无事。
这腿都快要废了,到时候他也会看在自己忠心的份上,将自己留在他身边做活的,所以去衙门,他还乐意的慌。
小芽看着众人(包括舅舅一家和外婆)压着那三十几个黑衣人,便和阿青商量的一下,先回家请示一下夫人再说。
苏黎在屋内怎么都想不透,到底是谁会有这个本事,还要对自己的。这时小芽和阿青回来了:“夫人,问清楚了,是那个项大地主。众人猜测和那土地问题有关。这村里的田只有个别几亩不是项地主家的。
如今咱们收了四亩,还产量都不少,因此估计是眼红了。就着偷偷收割了怎么的粮食,到时候一无所有,被逼迫卖了田地时,他们好以低价接收。哼,这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响的。”
小芽一脸的不屑,配合她一会儿紧握双手,一会儿踢踢脚,让苏黎觉得很是好笑。
苏黎头一歪,沉思了起来,自己和这个项地主还真是在哪都能碰的上。好像什么他都要插一脚的感觉。这该死的项地主,不会是还想要自己做什么小妾吧?
或者是觉得当初自己骗了他,所以现在恼怒来报复自己吧?苏黎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心里也跟着恼怒起来。
那大肥猪,也不看看自己的年龄,都快可以当她这个主人的爹了,要不要那么恶心?
想到这,顿时跺跺脚,对着小芽说道:“小芽,你和阿青两个人去衙门一起去看看。我现在不方便,你们就代表我,拿着我写的亲笔书信,还有你可以口述出来。
哼,真想我好欺负,我一定要他狠狠地给我吐出来。现在他们偷割我的田地,毁我庄稼,人证物证聚在。
咱们这几天不收割庄稼,我要这范大人派人来田里,将毁坏程度,全部画下来,那些人全部按上手印,我留着作证用。
阿青,你和项地主说,偷割我多少东西,就要拿多少东西陪我。就算现在没损失,那也是咱们发现的早。
回头找人称一称咱们四亩水田产多少稻子。如今他们一亩产多少,如果是他们的三倍的话。他们毁我们一亩田,那就拿三亩过来陪给我,地也照此给我算。
当然,这是在协调的基础上,如果不私下解决,那好。案子咱们拖住,尽快写一封信寄到军营,我要你原来的那个主子出面给我解决了。把我相公弄去当战场,那这些问题,总该搭把手,给我解决了吧?”
小芽和阿青听罢点点头,便驾着牛车,往镇上衙门急赶而去。
“威~武~”随着升堂的声音响起,范大人都还没看清楚,就见一群人黑压压的被压进了公堂之上。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受着伤,好多人嘴上还堵着布条,两两给捆绑一起,顿时有些傻眼。
不是说偷盗事件吗,怎么要这么多人?
看着公堂之外,众多人看着,顿时回过神来,拍了拍案板,大喝一声:“堂下跪着何人,报上名来!”
“大人,草民荷花村的村民刘明,这些人偷割我们的庄稼,被抓到的,还请大人给草民做主!”
阿黎现在没法子来,那自己作为舅舅的,替她出面也没什么错。娘老了,就让她和媳妇在外头看着就成。
“大人,他胡说八道,那田还不是他的。他凭什么告咱们,要告也是由田地的主人来告。”刘娃子这下胆子也大了,开始侃侃而谈。
“大人,这原告与被告必须要当事人对吧。如果这个田也不是这个刘明家的,他凭什么来告我们?”
刘明我了握手:“回大人,田主人是草民的外甥女,她因为生子做月子,现在不方便出来,便由草民代替!”
范大人点点头,如此的话,是没什么问题了。
可就在这时,刘娃子开口说了:“你说代替就代替,谁信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你是代她来告咱们的?如果有,那我心服口服!”
项地主在家等了一夜,都并未等到消息,心想这下准时坏事了。出了事情,那就意味着被发现,被发现的结果就是被抓起来。
如此这般的话,这些人肯定会说出是自己指使的,特别是那个刘娃子。那要不要先去衙门打点一下的关系呢?否则等人上门来押请自己,总是不太好看!
“老爷,听人回报称刘娃子已经被抓起来了,现在估计在衙门里堂审了!”就在他决定要出门之时,刚好听到这话,想了想便又回屋拿着银子出门了。
看来这次打点关系,是少不了要花银子了。该死的,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真是不成大器。
此时堂下正在争执,范大人听哪边都觉得有礼,正犹豫不决之时,听到师爷附在耳边说项地主来了,在后堂有请。
“肃静,你们到现在还未讨论出一个结果,本官现在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本官再回来,就要一个答案。没证据的找证据,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说罢,转身进了内堂。
“范大人,不知道项某是不是打断了范大人办公事?”项地主看到范大人过来,便起身客气的说道。
“项老爷客气了,不知道此时此刻项老爷来,有何事?”其实他心里已经很明白,那荷花村那边的田地,都是他项地主的,如今这番行为,在是明显不过。
以前要买那边地的时候,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只是一直都未被抓到便是。如今看来是运气不好,被抓了个现成。
刚才忘了问是那户人家,既然如此大手笔,能指使的动这么多村民前来为他抓人,且还知道是什么时间来。
“明人不说暗话,想必范大人也清楚,那堂下的是项某人那不长眼的收下。既然做下如此愚蠢之事,给范大人添麻烦了。
项某人这里有一些银子,还望大人拿着给他们,就当此时私下解决便是。这闹到公堂之上,不管是于公于私,都是不好的影响。”
项地主说着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到范大人面前。紧接着又掏出两锭二十两的银子,放在范大人跟着说句:“这是范大人的辛苦费,还请范大人多多帮个忙,这个事就私了了吧!”
范大人是个聪明人,看着眼前的银子,在看看外头还在吵闹不休的两人,拿起那锭五两的银子,也未说答不答应,那银子也放着。
如果能成事,那四十两银子便是他的。在这公堂的地方,放着也没人敢动。如若不行,那自己也试过了,那银子自己没收,也不算是拿了银子,还不给办事。
项地主显然也知道这范大人是怎么想的,不过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小事一桩。那苏黎能有什么背景?娘家里,不过就是苏豪是一个区区秀才罢了。夫家更不用说,就一个苟熊还上了战场的。
今昨日那事,算她好运,下次可就没有了!想到这,坐在内堂,听着外头的动静。
“本官看你们吵闹也没吵出一个结果,不如此时就私了罢了。反正你外甥女家没什么损失,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明嘴角挂着冷笑:“私了?大人,如果有贼人来你家放火,点了火之后,这火给你扑灭了,你抓了贼人。那是你私了呢还是送他去坐牢?”
范大人一听,顿时有些来气,这给脸不要脸的刁民。
堂内堂外之人看着范大人顿时沉下的脸,都有些害怕。然而没看见他有什么后续动作,便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那主人家已经过来了,于本大人承认是属下犯了错误,愿意接受私了,那这五两银子便是你们家的。
如若不愿意,那咱们就公事公办,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容得本官提醒你一句,差不多就成了,别追着咬着不放。否则后头没都捞不着。”
荷花村前来的所有人,又怎么会听不懂这范大人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顿时觉得晴天霹雳,老百姓也活该被地主欺压。
不过也有人觉得那田没损失,能得五两银子也是不错的。顿时有人便劝里刘明来,要他收了银子回去算了。
项地主在内堂听得很是满意,就在准备走之时,听到公堂之上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感觉事情有变,又便坐了下来。
“大人,你说的可是私了?要私了也成,我家夫人可是说了。我家今年的产量可不比其他的田,要私了的话,就要照其他田的产量来赔偿。
如果我家田是一亩是其他田的三倍,那么就要拿三亩田来赔偿我们家。也就是说我们总共4亩水田,那么要12亩水田来赔偿。
此外还有池塘与旱地,都是一样的赔偿法,这是我家夫人愿意接受私了的条件。如果不愿,那便请大人用自己的良心,公事公办。
这是我家夫人的亲笔信,还请大人过目!”苏青说罢,找小芽要了信纸,递给范大人。
“对了范大人,我家夫人说,还请大人现在派个人过去,将糟蹋的程度画下来,好盖上章,作为证据用。我们家的田,稻子总得收割,省的到时候说无凭无据的,那不就是个笑话了吗?”
小芽冷冷地盯着地上的这些人,还有堂上的范大人一眼,接着补充道。
范大人打开信纸,发现里头写的内容与眼前这对男女所说确实一样。信纸里头娟秀的字迹让他的心里好生纳闷,这是什么样的家庭,那到底是谁家,怎么还会识字的女子?要知道,就算是他自己的闺女,也才略微识得一些罢了。
看来这是个头疼的问题,一会儿得去查查,那房子是在谁的名下。拿着信纸,范大人再次进了内堂,看到一脸黑成的项地主,便将手上的信纸递了过去。
项地主略微浏览一遍之后,顿时冷笑起来:“五两银子不够,还想要我那么的土地,做梦!范大人这事就麻烦你了,他们要告,项某奉陪!不过她既然说是在月子,那成,项某等着一个月后,当堂对证。劳烦到时候别请个下人来,侮了项某人的身份。”
说罢转身出了内堂,拂袖而去。
范大人回到公堂上,对着阿青等人说道:“那人不同意这个条件,说你们家夫人既然做月子,那就等出了月子后,当堂对证。不知各位又和疑义?如若没有,本官将这些人关押起来,再派人去与你们将图画下来,且让这些人盖章。你们可以先回去,或者等本官带着人一起过去!”
阿青和小芽点点头,夫人早就猜到会是这样,所以才让写了信去汉东军营。
看着那些人一一被关入牢里,又派了画师去荷花村之后,范大人赶紧将师爷拉到一旁,开始翻起衙门内的记录了。
不多时找到那四亩田的主人,两人瞬间有了记忆。如果没错的话,那是苟熊和苏黎的房子,而那苟熊当初就是被上头那位指定要去参军之人。
也就是说苟熊得罪了某些人,那他们的家,应该没什么背景势力才对。既然如此,那自己到时候何不卖项地主一个面子。
范大人与李师爷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这一样的答案,顿时心里有了想法。李师爷慢慢的翻着,想着那四亩水田什么时候买的,他怎么没印象自己,赫然看到那上头备注的,免除这家人的一切税率。
顿时有些呆住,激动了半晌,叫道:“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范大人有些莫名,伸手接过那本子,看着那上头的批注,半天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拍了拍脑门子:“这是上头那人要求的。”
刚说完这话,两人对视一眼:“这那位大人物到底是什么意思?非要苟熊去上战场,还又免除他家里的所有税收,这……”
“大人,我看这事有些蹊跷,看来这个苟熊家也不简单。我突然想起来了,当初要弄去名单得要花80两银子,隔天那对夫妇居然就带了那50两银子过来。你想一个乡野村夫妇,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这人背后一定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我看现在还是别轻举妄动,等着看接下来是怎么举动,咱们以不变应万变。那项地主家也不是我们能够随便动的,他可是咱们皓月大陆四大家族之首的青阳家族的旁系。
别说是旁系了,就是那家里的一个小厮,都不是咱们能够惹得起的。咱们还是先看看再说,省的到时候生出是非来,累及的,反倒是咱们!”
范大人想想,觉得也是这个理,便点了点头。
小芽回到家中,对苏黎进行汇报。
苏黎抱着小熊熊,低头亲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看来那项地主是想和自己耗。等着她出月子是吧?等她出来,那就不是现在说的那么多田地能够解决的问题了。
“小芽,包下小熊熊,我写一封信!”苏黎说罢,将手上的宝贝女儿递给小芽,找了一张信纸,摊开来。
半个月后,胜在汉东军营的苟熊接到了自家媳妇的家信,除了两个孩子的画像之外,多出两封信。
一封给自己,一封居然写着给青阳大哥。苟熊好生奇怪,打开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上头写着:“相公,你媳妇我在家被人欺负,你怎么办吧?项地主那头肥猪,半夜找人偷割咱们家稻子,想要活活饿死咱们娘仨。
被我的人抓到之后,拒绝私了,想给个五两银子,当做打发乞丐一样似的,打发咱们,我没同意。现在居然要我出了月子当堂对证。
我看那个范大人有失偏颇的样子,琢磨着让你帮我把那信给那个青阳大哥,帮忙江湖救急一下。
你媳妇我善在月子中,很多东西不便,手脚施展不开。待他日一切好起来,到时还他这个人情。相公你说咱们要多少赔偿合适呢?我觉得要不这样吧,一个荷花池的田地归我,另外附带500两银子的月子中的惊吓费,之类的。
要知道那天晚上你的宝贝儿子和宝贝女儿可都是吓得大哭,你觉得这些银子,够赔偿不?”
看到这,苟熊恨不得一把拧碎那头肥猪的脑子。当初就想要他的阿黎当他的第七个小妾,现在是估摸自己不再,才找人犯事的。哼……他苟熊的媳妇,岂是他那头猪可以肖想的。
想到这,那这那封给青阳煊的信,走到他的帐篷前。
“大哥,你在吗,我进来了!”苟熊在门外喊了一声,看了看不远处训练场地上并没有青阳煊,便直接进去。
“大哥!”苟熊见他手上捧着一本兵书,看的津津有味,还不时琢磨一下。
“哦,二弟来了,来来来,你这媳妇写的东西真好,只是我还没研究透彻,咱们商讨一下,这声东击西,咱们能不能运用到下次的打战里?”青阳煊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拉着苟熊,走到沙盘便,准备开始模拟。
“大哥,这个事,先等等。我有事找你,这是阿黎给你写的信,你看看!”苟熊说着,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
青阳煊带着些疑惑,这弟妹还给自己写信,那二弟不吃醋?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青阳大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只是相公这么叫你,我也就这么叫了。这次冒昧给你写信,实则有事需要你的帮忙。
我不知道你具体身居何位,但想来应该是不小。如今你将我相公拉去战场,扔下我们孤儿寡母任人欺压。
如今我要的东西不多,只是想让你和那百花镇的县令说一声,眼睛放亮一点,不要让人欺压到我们头上。
被人欺负了去告官,可能反过来还要被告。今日向你讨一个人情,不为过吧?等你的好消息,最好在8月之前。弟妹,苏黎字。”
看着这封简短,似是抱怨,但又不是的信,青阳煊眉头一皱,便问起苟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苟熊便将自己的家书递了过去。天知道他多想回家,陪在她的身边,守护自己的妻儿。现在身在这,实在有些无可奈何。
青阳煊看完,大手一拍,顿时愤怒起来:“什么狗东西,居然敢吓我侄子侄女,还要饿死弟妹们。二弟,你别担心,我这就修一封书信给那不长眼的范浩杰送去。让他给我眼睛睁大点,什么东西。”
一个月的时间到了,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苏黎穿戴整齐,自己抱一个孩子,小芽抱一个孩子,往衙门而去。
项地主远远的就看见苏黎过来,当看到两个孩子之时两眼发亮。这苏黎果然八字好,这一胎就生两。如果她也给自己生两的话,那这辈子就值了。
苏黎看都不看那头肥猪一样,直接绕过她,进了公堂。
范大人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进衙门,还要抱着两个孩子的,微微有些愣住。莫非她想打感情的招牌,多要些银子不成?
到现在她还没半个动静,而项地主那边,他的直属上司那的人已经发话了,要看着办。别太偏颇了。
这话已经很明白的放在那,意思要站在项地主这边。看来这个苏黎,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吧,谁叫她没靠山,只能怪她自己了。
项地主走进来之时,看着苏黎,再看看两个孩子,双眼发亮,一脸垂涎的模样,令小芽看得恨不得戳瞎他的眼睛。
“威~武~”
“苟苏氏,你状告项大地主找人偷割你家稻子,偷你家玉米,想要置你们一家于死地,可有证据?”
范大人案板一拍,大声一喝。
“大人,这便是证据,这个画是一个月前大人派去画的,且上头他们的人的盖章。当然,也有这项地主的,另外这人证的话,想来整个荷花池的人,都可以为民妇作证。”
苏黎不紧不慢的掏出一个画,大胆自信的眼眸扫了周围一圈。
项大地主现在哪有那么多心思要告,一心想着能够讨好苏黎,到时候给自己生个孩子就成。
“大人,按确实是项某人的错误,项某人承认。这苏黎姑娘要的赔偿,项某人都答应,还请苏黎姑娘赏个脸,一起吃顿赔礼饭。”
项地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只要吃了这顿饭,以后就是自己的人了,嘿嘿嘿……
“项地主同意了,民妇可不同意。我那孩子当天被吓哭的,到现在身子都不好。如今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生病。大人也知道,我相公在军营,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日子多艰难。
为了能够养活自己和孩子,辛辛苦苦了大半年,为项地主想要派人来骚扰就骚扰,如今一句不是,就想要抵过,怎么可能那么轻巧。”
项地主依旧笑眯眯地道:“不知道苏黎姑娘要赔偿多少呢?只要合理的话,我都认同!”他依旧简称苏黎为姑娘。
“我已经成亲了,早已过了姑娘的年纪,请叫我苟苏氏,谢谢!大人,我这有两封信,还请大人看完,再做定夺!”
范大人手上多了两封来自军营的信,本来还有些疑惑,觉得是苟熊来的。一个小小的士兵,还不值得他放在眼里。
第一封是苟熊的,看着就是一顿莫名的训斥之意,心里真是恼火。一个小小的士兵也敢爬到自己的头上了。结果看着署名处的盖章,居然是一个副将的,顿时有些腿发软了。
该死的,这苟熊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副将,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哪有新兵蛋子一去就是副将的,那其实再去之前就是有身份的,而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差点将苏黎给得罪了,真是该死!
再次颤抖的手,打开另外一封信,没想到这个来头更大,直接是青阳煊将军的。真是该死,这项地主算个屁。现在苏黎要什么只能给什么了,只求这位姑奶奶,别要的太狠,否则他也难做人。
“不多,也就荷花村的所有属于项地主的田地,还有荷花池之类的!”苏黎看着项地主,一字一字的说出自己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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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了,时间赶的太紧了,只能先这么多,亲们谅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