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哗然,若若的尖叫声尤其响亮。
人手足无措地呆在那里,若若带头欢呼起来,人群在安静了片刻之后又都跟着欢呼起来。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他无辜的模样加上令人心疼的语气险些又迷惑了我。
我突然怒从中来,心里觉得委屈,就因为他一句‘等他回来’,就让我苦苦担忧了这么久。
行动有时候快于思考,我伸出一脚就将他绊倒在地,台下又是一阵喧闹,我心里总算解气了一些,然后俯身将一脸惊愕的人拉起来,温柔地笑着靠在他的怀里:“我们走吧。”
我们同乘了一匹黑马,在人们惊羡的围拥祝福下离开,从城东一直跑到城西,我们两个坐在高高的城楼上,开始诉说着分离之后的故事。
就像是在分花拂柳间抬眼望见的弱冠少年,一袭白衣,他好像从年少时就站在那里,未曾离开过。其实一直都是那个和自己一起并肩漫步,看雪看梅花,笑语蹁跹的人,生死之间,未曾松开手指。
原来,司珞并不是他的本名,他的真实身份是老龟风虚的师弟,他本是一只老狐狸,就叫墨延。
他和风虚两人轮流看守着灵池,因为他那时候人总是木木的了无生趣,所以不甘生活一片死寂的风虚就劝他去历一回情劫,体会一下正常人的感情历程。
墨延的记忆和法力都被风虚封印了起来,风虚将他化成一只蝴蝶,他就煽动着翅膀一路向西边飞到了天涯海角。
在那里,他遇见了我,从此就再也不去别的地方,他守着那颗老木槿树一直到再次化成人型,得道飞升,他有意勾引了意识懵懂无知的我,两人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一段分分合合的纠缠仙恋便开始了…
就好像从一开始就被人设定为目标暗算了一样,我斜着眼睛看他,极其不悦:“让我那么难过伤心,这一切却只是你的一次情劫!”
难怪玉帝说这场劫难这是他命中注定的,难怪我之前会做那个奇怪的梦,原来那个白衣并不是仙人的弟子,而是他的师弟,为什么同门师兄弟,差别这么大呢?
墨延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是清白的:“这一切都是师兄在作祟,是他说时候未到的时候是不会将我的记忆和身份恢复过来的。而且我这一次劫难经历得这么波折也是拜他所赐,上官影的模样是风虚故意弄的,为的就是使我的经历更加坎坷、更加艰难…”
我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你师兄的一时兴起可害惨了上官影了,原本他也许可以顺利地和惊弦在一起的!”
“丫头,你就算要说人坏话也小声点吧!”耳边传来了戏谑的声音,空气里还夹杂着酒气和打嗝的声音,这人又不知道从哪里骗了酒喝。
‘老游神’笑眯眯地安抚着我:“你不要生气!听我说啊,即使我不给上官影一张面皮,就那姐妹两个人的性格,他的结局还是那样,老朽可是查看过命书的,自然是在不改变他的人生轨迹上加了一点点小意外!”
虽然我不喜欢风虚的这种做法,但是如果当初他没有恶作剧的话,我就不可能与他们几个有了那么深的交情。
我转头问风虚:“那么前辈,您后来有没有再去翻命书,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咦…”老神仙闭上小眼睛又开始故弄玄虚起来:“天机不可泄露也。”
我记得那个时候他可是特意下界来向我透露天机的,那又是为什么?
风虚一眼便能看出我心中所想,拽着一大把胡子,深沉地解释道:“凡事都是有原因的,就像老朽不可能随随便随便什么都不过问就将你带到人间,也不会特意为了你们去翻命书下界去给予你警告和提示…”
他这样说,使我更加不理解。
墨延却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风虚,说:“师兄,我都知道了,你喝醉酒的时候全招了,不过是做了亏心的事情怕我知道他日要找你算账,所以为了摆脱自身嫌疑才假装去阻止陌陌继续留在凡间么?”
“咳咳咳!墨老弟,我本以为你已经彻底改变了,没想到你这人还是这么无趣!不跟你们说了,老朽要去水君那里讨点好酒吃!”
墨延轻叹一口气:“师兄,你也还是老样子!你可不能光顾着喝酒不回灵池啊,当初是你自己将我推出来的,我可是不会再回去了。”
“哈哈…这个你不用担心,老朽最近收了一个徒弟,那孩子是个有缘人,老朽曾经有意提点了他几次,他比你可稳重懂事多了,灵池有他守着,老朽今后可以无拘无束地外出了。”人说着还得意地摇了摇手里的酒葫芦,摇晃着踏上了祥云飞走了。
我望着空荡荡的天空,拽了拽墨延,问他:“未钝化的上古神仙都是这样的德行吗?”
“其实也不是,看我你就知道了。”
我望着墨延这张完美无瑕的面皮,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抚摸着他的脸,又问:“你到底有多老了,告诉我实情吧!”
墨延抬起眼皮子,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然后笑着摇摇头:“我也不记得了。”
“对了,等我死了之后你打算去哪里?”
“跟着你啊。”
“难不成你想下辈子还找我?”
“当然不了!”
“什么?”
“不止下辈子,下下辈子,还有下下下辈子,直到我老得走不动钝化成泥了,我就不能再跟着你了…”
“可是我们这一辈子恐怕都会过得很艰难…”
“为什么?”
“我每天都在衰老,你却总是老样子!”
“那我就配合你,我也每天老一点点!”
(各位,这明明就是篇喜剧,有多少亲被邪恶的作者骗了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