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陛下!”绾袖朝着宇文天佑跪下,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自以为是地继续演戏,殊不知自己在旁人眼中是多么的愚蠢。
“哼,来人,侍女绾袖意图毒杀正室娘娘,罪应当诛,将其关押闹房。其中必有曲折,你们给我好好审问,若是必要时,也可以动用私刑,只要找出幕后黑手,重重有赏!”宇文天佑掷地有声,话语刚落地,他身旁的侍卫们便瞬间出动,将绾袖团团围住。
明晃晃的刀剑将她围的水泄不通,每一个看向她的眼神都是充满戒备和嘲讽,还有追出来的夏意,只有夏意,是眼中含着泪水的。在最开始苏辙表示自己怀疑绾袖的时候,夏意是万万不愿意相信的,直到犀香出现,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亲眼看到绾袖被人围住,并且很有可能没有一丝生机,那种心疼的情绪还是将夏意的理智给打败,所以她开始为绾袖求情:“陛下,求您赎罪,奴婢猜测绾袖一定是有苦衷的,请您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不需要你惺惺作态给我求情!”绾袖本来还想为自己争取一把,好歹要活着,必要的时候将高慧儿抖出来也无所谓,可是看到夏意为自己求情的场景,完全刺激到她的自尊心。
哼,先前要跟别人一起演戏来骗她,现在又来假装求情。绾袖觉得,此刻的夏意虚假透了,这样的苟延残喘她宁愿不要!所以绾袖朝着天空大笑起来,说着决绝的话语。
压倒绾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百里清苑的出现,只见她身穿白衫,披了件披风缓缓走了出来,宇文天佑立即迎上去,心疼说道:“怎的出来了,你身子还没有彻底恢复,外面风这么大,也不知道小心些,多顾惜顾惜自己身子骨。”
百里清苑虚弱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不管怎么说,绾袖都是她身边的丫头,相处了一段时日还是有感情的,可是百里清苑总是会
想,自己差点因此而丧生,如果不趁机树立威信,只怕日后会有更多的人敢在背地里随随便便就对她下手。
所以百里清苑走了出来,夏意以为她也是出来给绾袖求情的,便调转了方向,跪倒在百里清苑的跟前,让她替绾袖美言几句。
可惜了,百里清苑的打算跟夏意的请求是相悖的,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对人群中的绾袖说道:“你得到如今的下场是罪有应得,害人之心不可有,这是基本的常识。本宫不是好欺负的,既然你做了错事就该付出代价。本宫卧病两日,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用你一条贱命来换回来好像也差不多。”
很残酷的言语,一点点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她看见夏意呆愣的表情,感受到来自宇文天佑疑惑的目光,又转过头去看向绾袖,只见对方的眼神里面已经带上了深深的恨意,可是她还是要继续说下去。
挣脱宇文天佑的手之后,百里清苑对着绾袖说:“你一个丫头,跟我无冤无仇,甚至还相处了许久时间,不会随便就要我的性命,说吧,为什么,或者说是,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一口气说完整这些,百里清苑虚弱的身体已经开始大喘气。
绾袖还在倔强着,在听到她的问话之后,露出嘲讽一笑,朗声说道:“娘娘不用猜了,是绾袖一人所为,没有那么复杂,一切都只是因为,绾袖想要报仇而已,这是你们百里氏整个一族欠我的。”
可是她分明就有很多的机会可以下手,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里?这个时间段,将自己暴露出来?
百里清苑想问她这些问题,可是她太虚弱了,再加上情绪的波动叫她已经说不出来任何的话语,她只是淡淡地看着绾袖,她们对视了许久,忽然又听到绾袖说:“我在你身边潜伏这么久,就是为了看到你去死,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能够察觉,昭和公主,就算今日你抓到我又如何,我们之间的恩怨不会就此一笔
勾销。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凄厉的喊声不断回荡着,叫人无法忽视。
夏意已经哭了出来,小声喃喃着:“绾袖姐姐你怎么,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呢?”
是啊,为什么?
绾袖站的笔直,目光在百里清苑和宇文天佑身边来回地转动,最终停留在夏意身上,然后大笑:“哪儿有什么为什么,从我弟弟惨死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没有资格问我为什么。百里清苑,给我一个痛快的吧,让我早一点去见我的弟弟。”
五马分尸,从来都只是听说过而已,可是绾袖在入宫之前就曾亲眼见到自己弟弟被人五马分尸,就在郊外,她躲在草丛里面,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幕。
“不,你的身后一定还有什么人,犀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百里清苑显得无比冷静,只是紧抿的嘴唇出卖了她的心思。
叫一旁的宇文天佑心中尤为难受,她在假装坚强,光是这一定,就值得他对她继续珍而重之,代她处理绾袖。
绾袖没给他们继续盘问的时间,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她忽然从缝隙中钻出侍卫的包围,绿色的侍女服装入宫一颗草球一般瞬间到了圈外。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逃跑地时候,绾以一种决绝地投入江水之中。
“绾袖!”虽然已经接受绾袖要杀自己的事实,可当亲眼看到绾袖投江的时候,百里清苑还是没能忍住,惊呼出声。
在被冰冷江水包围的时候,绾袖只有一个想法:上夫人,但愿终有一日您能成功,就当怍是为绾袖报仇吧。正是这样想法,叫绾袖迟迟不愿抖出高慧儿,那是拉倒百里清苑最大的希望,绾袖舍不得断掉。
江水仍旧怒号着,其余的妾室和朝臣们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着什么,好似也没人关心,他们该吃的扔在吃,该享乐的仍旧未改变,不过一条不相干的人命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