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刚说完楚禾就跑进来,气喘吁吁的:“小姐,老爷说一会儿就要走了,让我来叫你。我们快点回去吧,还要收拾明天的行李呢。”楚禾对同自家小姐一块走的尼山之行表示有忧心的同时还有点小兴奋。
小马统眼睛一亮,先一步开口:“小禾你也去吗?”小禾朝他哼了一声不搭理,她虽然在心底也是希望两人成双成对,但是面上又看到马文才常常对自家小姐甩脸‘色’,很是不想待见。不过自家小姐不在意,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但心里还是对这个很狗‘腿’的小马统存了几丝排斥的心思。
小马统挠挠头有些失意,再回过头来看看自家公子‘阴’沉的脸,其实一直觉得公子和楚姑娘两人是绝配的小马统表示略忧伤,试探着糯糯开口找话题:“也不知道楚姑娘心中的如意郎君是个什么样子。”
“我将来的夫君啊……”楚风流听罢难得一时沉默不语低头独自呢喃。马文才抬头却见她拿折扇有以下没一下的瞧着手掌,似乎想的很认真。马文才喝了杯茶心中不屑的直翻白眼,谁要想娶这么个奇葩回家,定然是脑子出了问题。
过了一会儿,才见楚风流抬头,笑着说的坚定:“我将来的夫君定然要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不但要文武双全,还要‘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楚风流刚说了一句话,小马统就‘激’动的出声:“哎?楚姑娘这说的不就是我们家公子?!”
楚风流折扇‘啪’的敲了一下小马统的脑袋,无奈解释:“我说的是心‘胸’宽广时时嘴角含笑的谦谦君子,不是小心眼时时脑子‘抽’风臭着张脸,看谁都不顺眼的大冰块。”
‘啪’的一声茶杯砸了桌子,马文才蹭的一下子起身咬牙吼道:“楚风流!你说谁小心眼?!”
楚风流抱着胳膊很淡定的挑眉看着他:谁小心眼难道文才兄这行为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小禾翻了个白眼,小马统不忍直视。
马文才被楚风流那戏谑的模样一噎,愤愤哼了一声,坐下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文才兄别生气,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啊。”楚风流觉得很有必要让马文才知道她的择夫标准,将来也好为她多物‘色’物‘色’。楚风流折扇敲着手指一个个数的很认真:“谦谦君子只是个外在,再就是这个有钱没钱倒是无所谓,但首先是要心地善良,有正义感,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要第一个挡在我面前,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爱我护我,听我的话……“
没等楚风流说完,马文才再一次听不下去了,冷冷的站起身挡在了楚风流的面前。
“再带点呆萌的书生气就更完美了。”楚风流低头不觉,差一点就撞到了马文才身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楚风流表示很是不满:“哎,文才兄,起开点,挡着我演讲了。”
马文才学着楚风流的模样,抱着胳膊满脸戏谑说的认真:“楚风流,我觉得你这辈子嫁不出去了,真的,本公子不介意先同情安慰你一下的。”
“文才兄!”语调拉长,楚风流皱皱眉说的很语重心长,“文才兄,你这‘毛’病得改!见不得别人比你好还行?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嫉妒心这么重可不好。
马文才的脸立时就烂了,说来说去的都绕不开他是小心眼了是吧!!!说他小心眼?!要不是他心底还看在楚风流是个‘女’人的面上,早就狠狠揍一顿然后甩袖子走人了,谁还在这儿废话!
“不识好歹!”马文才冷哼一声,‘阴’沉着脸又坐下喝茶降火。默默在心中自我安慰:算了,他是堂堂男子汉,大人大量的就不跟这个——嫁!不!出!去!的‘女’人计较了!
看着马文才果然又生了气,楚风流无奈耸肩,一转身又坐到马文才身边转移话题:“那好,文才兄既然不喜欢听我说,那文才兄你就说说自己将来想娶的姑娘类型吧,贤弟我也可以多帮文才兄物‘色’物‘色’的。”
马文才其实是想脱口说,只要不是你这样的他谁都能接受,可一转念又想想自己什么时候的择偶标准将这么低了,果然是人和人都没法对比,自从跟楚风流见得次数多了之后,连自己的眼界都变低了,这是多么可怕的问题!
这事马文才想想都觉得可怕,本来不想搭理楚风流,但是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有必要让楚风流知道一下她自己的差距问题,于是随口道:“本公子将来娶的姑娘,必是个与众不同,有胆有识,有勇有谋,巾帼不让须眉的大家闺秀。”
马文才话刚说完,小楚禾惊奇的脱口道:“哎?这说的不就是我们家小姐?”
马文才朝她翻了个十分鄙视的白眼,沉声答道:“听清楚前提是大家闺秀,娶得是能带的出去让所有人都羡慕的姑娘,不是个‘弄’不清自己‘性’别,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只知道上蹿下跳,见到男人就发‘花’痴的蠢货!”
楚风流来回摇着折扇的手忽然一滞,只听“咔”的一声脆响传来,众人定睛一看,原是好好的竹制主心扇骨被硬生生的掰断了……
看着霎时沉了脸的楚风流,小马统下意识的朝马文才身后退开一步,咽了口唾沫:姑娘略彪悍……
马文才不屑,淡定的继续喝茶等着看楚风流生气发飙。马文才心里认定楚风流一直都是在楚刺史和马太守面前装大度、装稳重、装淑‘女’、装淡定,总之什么都是装的!他就不信楚风流现不了原形!
沉默了片刻,却见楚风流心底深呼了口气,面‘色’很快恢复常态。楚风流摇头想,马文才这货绝壁是在报复她!这种小心眼又记仇的男人!谁嫁谁倒霉!
提前给马文才将来会看上的那位能拿得出手的姑娘点根蜡,楚风流想到这儿时心情已经舒畅了不少。继续扇着已经断掉了主扇骨的折扇,楚风流微微一笑,缓缓开口:“文才兄能这么想,实乃小弟之福啊!”
马文才听了楚风流的话,神‘色’微怔又沉了脸‘色’。没想到楚风流竟然真的这么的淡定,马文才心中憋屈的真的火大,再次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磕在桌子上,猛然起身狠狠瞪了楚风流一眼,一句话也没多说直接就甩袍踢‘门’离去了。
“公子,公子!”小马统不知道马文才为何无缘无故又发了飙,为难之际也只能跟楚风流说一句‘对不住’就追了出去。搞得楚风流很是不解,她都脾气好到这份上了没跟马文才生气,他怎么倒先甩了脸‘色’。
眨眨眼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楚禾,楚风流很疑‘惑’:“小禾,文才兄他这又是怎么了? ”
小禾眼睛瞪得很无辜,想了想道:“大概又‘抽’风了吧,小姐你不是常说马公子他最喜欢‘抽’风的吗。”虽然楚禾并不知道‘抽’风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她家小姐说的话总是没错的。
“说的也是,他一向如此。”楚风流这么一听瞬间就释怀了,又想起明天的书院之旅,拍拍小禾的肩膀兴奋异常,“先不管他了,我们去跟马伯伯说一声,现在就跟爹回去收拾行李去。要上学去喽!”
楚风流刚刚表达完了兴奋之情,下一眼又看到了沉着脸转回来的马文才:“咦,文才兄,你不是走了吗?”
淡淡的瞟了楚风流一眼,马文才面无表情冷冷道:“马太守找你!”
他是被他爹硬生生的堵回来的这事儿他才不会说出来。
马文才说完头都没回,侧身一让,马太守就从他身后大步迈进了房‘门’。马太守看见楚风流的打扮,眼眸一亮,好好审视一番满意笑道:“辞儿这身打扮当真是仪表堂堂啊!要是不说,谁又能知道这‘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少年郎实乃‘女’红妆啊!”
“马伯伯能帮我说服爹爹,辞儿要是再扮不像,不就辜负马伯伯的一片好心了吗?”听楚风流一声‘马伯伯’喊得亲密,马文才乖乖站在马太守身后臭着张脸很是不爽。
马太守点头表示很欣慰:是啊是啊,为了给这俩孩子多找点相处的机会,他和楚贤弟可真是煞费苦心了,担多大风险呐!
马太守想到此,回过头来板起脸,语重心长的跟马文才嘱咐:“文才,这次辞儿同你一起入书院读书,你一定好好照看,万不可让她出一点事……”
“爹!您老糊涂了是不是!”马文才真的是再也听不下去了,简直忍无可忍啊!气血一冲这话就说出了口,“您让我去书院是干什么的!我是去读书的不是去照看这么个神经病的!我马文才将来有机会晋升朝堂那靠的是我自己的能力,不是和刺史大人的攀亲富贵!现在我清清楚楚的告诉您,您如此煞费苦心的算计,最后也只会适得其反!”其实马太守心里的想法马文才又怎会不知呢,也只不过是不去轻易破罢了。
“住口!”马太守喘着粗气,当真是气的不轻,差点就习惯‘性’的举起手掌扇上去了,竟然连‘算计’这个词都用上了!这还是他这‘混’蛋儿子第一次敢这么忤逆他!楚风流虽然对马文才无缘无故的就骂她是神经病也很生气,但是眼观形式不太妙,还是觉得大局为重,赶紧拉住了马太守的胳膊劝阻:“马伯伯!”
马太守看在楚风流的面子此时不想与马文才多计较,可马文才却丝毫不领情,越发觉得那句‘马伯伯’叫的难听刺耳,看都不想看楚风流一眼,愤愤转身,很不爽的臭着张脸再次踹了‘门’。
看着马文才愤愤离去,马太守气的直吹胡子。楚风流好心安慰安慰,马太守气消了最后却只剩一句摇头感叹:“这死孩子!什么时候能明白当爹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