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指挥使大人来干嘛?这个问题本身就很奇怪。顾莲香一本正经的道:“应该和皇宫里闹贼有关吧。咱们住的乌衣坊靠近西城,这西城一向人杂,若我是贼人一时离不开京里的话那躲在西城便是最好的选择。恐怕官府也是考虑到这层关系,所以才会盘查的这么紧。”
吴大娘点点头:“难怪我回来的路上也常常遇到官差,我原本还以为是因为要过年了,京城加强戒严,原来是为了抓贼。”
顾莲香眼珠一转,对顾志刚道:“哥,你明天再去张师傅那看看吧。”
“去了干嘛?”顾志刚不满的瞪了顾莲香一眼,“师傅这久事忙,我去不是给他添乱吗?再者,我已经和安哥儿说好了,等过完年开了春,我就去国子监上学。”
啊?顾莲香一愣,怔怔看着顾志刚,下意识的开口问道:“哥,你没骗我吧?”
顾志刚又瞪了顾莲香一眼,没好气的道:“我骗你有好处没有?我今天去见师傅,就是为了求个手引。有了推荐,等开春后我也好进学去。”
听了顾志刚这话,顾莲香呵呵笑了起来,能去国子监进学,也算是半只脚跨进了官门,没想到经过王家村的变故,她哥也有了上进心,知道这当权的好处。看来,昨天晚上顾志刚应该就是与白惜安商量此事了。
吴大娘问道:“你之前没有任何功名,怎么能进得了国子监?”吴大娘心里着实的不放心。
顾志刚道:“原本我也担心这事,可后来安哥儿说了,只要有当朝三品官员亲笔推荐信再加一人担保,便可进学。”
顾莲香皱起了眉头:“难道张师傅是三品官员?”她有些不敢相信,想起第一次在王家村见到张师傅的样子,那要死不死的样子很难和三品官员联系到一起。
顾志刚摸摸头,呵呵一笑:“师傅还没坐到那高位呢。我另求了一位大人。”
顾莲香忙追问:“哥,那你求了谁?”
可顾志刚只笑了笑,却什么也不再说了。吴大娘见顾莲香着急,摸摸她的头道:“恐怕你哥现在也不敢把话说满了,你且安心等你哥的好消息就成。”
顾莲香这心里被顾志刚这几句话逗得是心痒痒,有心一问到底,可眼瞅着顾志刚就是什么也不说,顾莲香也只能任由心里像猫抓一般,却半点办法也没。好吧,眼下她也只能承认干娘说的在理,等她哥真进了学,到那个时候她也就知道顾志刚求了谁。
想了一会,顾莲香道:“哥,改明把白大哥请来用饭吧,该好好谢谢他。”顾莲香倒也没忘,因为有了白惜安,顾志刚也才能有此机缘。那人原在王家村,倒真真是屈才了。想起上次白惜安同她说的话,她心想改明借客栈的厨房一用,好好置办桌好吃的招待下白惜安。
连着二天都下了雪,一推开窗子,及目所见的地方都辅上了一层层厚厚的雪,空气倒是很干净,只要不刮风,还不算是太冷。可顾莲香裹紧了衣服,她真心怕冷,二天都呆在屋里,没出去。
因为决定在客栈里将就着过年,所以一家人也没有什么可以忙活的,倒是白惜安,每天都有过来,不过每次最多就是坐半个时辰就回去,到了现在,顾莲香还不知道白惜安住哪。
顾莲香和顾志刚说了上次吴大娘提过的前仓坊的房子,顾志刚倒是没什么顾忌,按顾志刚的说法,只要能住人就好了,穷讲究什么。可顾莲香却不这样想,原本她也是同顾志刚一个心思,可一来听了吴大娘的话二来考虑到顾志刚过年后要进学,她深知一个好的环境是多么的重要。古时不是有“孟母三迁”的典故嘛,充分说明一个好的环境对人的重要性。当然,顾莲香也明白顾志刚这是担心手里的银子,这进学肯定是要花钱的,不可能空着手就去吧,这么一算,那么手里能用的银子其实也没有多少。
顾莲香今早把她藏起来的银子翻了出来,仔细好好算了一下,一共有白银四百零八两,她拿出一百两放到一旁,这是给顾志刚进学用的,然后又拿出五十两,这是找到房子前她们的日常花费,现在还有二百五十八两银子,这钱还真不多,就京城的房价而言,也只能在很一般很一般的地段买间小小的院子。
唉,长叹一声,顾莲香想,她们家可真穷呀。要不,再去看看前仓坊那房子?其实也许那房子还是好的,虽然靠近花街柳巷,可是对于她的绢花生意肯定是好处的。昨天晚上顾莲香看了她做的绢花后就有这样的打算,到底是女人多的地方,像绢花这样讨女人喜欢的东西一定好卖。想到这,顾莲香越发对前仓坊那间房子有想法了,她寻思着等一会吴大娘同顾志刚回来,三个人坐下来好好商量下,如果可行的话,不如就买了下来吧。
再次数了数手里的银子,又叹了一声,顾莲香把银子包好又仔细藏了起来。转头见红炉里的细碳快烧完了,她想着去叫小二再加一些。刚打开门,猛的听到一声厉吼:“小贼,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