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群废物!”
祭师目睹黑煞和其他三个四转护卫被敌人拖住,气得厉声咒骂起来。
认出朱一刀之后,它瞬间就明悟了刺客的来历。
“侯长丰,我果然还是小瞧了你的魄力,想要杀我,就放马过来吧!”
“祭师大人盛情相邀,侯某岂敢不从!”
随着一阵爽朗之极的大笑声,一大一小两道人影沿着黑蜥神巨像的躯体一路奔来,短短几个呼吸的工夫便冲到巨像之顶,来到祭师的面前。
为首的是一尊两米多高、浑身笼罩在银色战甲中的巨汉,他紧攥着一杆长柄大锤,整个人就像神话传说中力能担山的巨灵天神,透着一股所向披靡的霸道气魄。
其身边背手站着的便是黑狱人族管事侯长丰,此时他脸上仍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但眼里却透射出明亮锐利的光芒,让人难以与其对视。
“连同朱一刀在内,你手底下竟然笼络了这么多四转炼气士,呵呵,当初龙头寨的余孽应该大都在此了吧?”
祭师毫无惊慌之色,仍有心情试探侯长丰一行人的底细。
“狗东西,今天先取你这条贱命,等我们卷土重来,就是黑蜥族举族全灭的时候!”
盔甲内的左开山咬牙切齿地回应,声音里蕴藏着刻骨仇恨。
“嘿嘿嘿嘿嘿!”祭师怪腔怪调地冷笑起来,眸中绿光大涨,“以为套上一身铁皮就能跟本座叫板?现在就送你们上路!”
“动手!”伴随侯长丰一记暴喝,左开山的精铁战甲上泛起白蒙蒙的光晕,他腾空跃起,扬起大锤便朝祭师的头颅狠狠砸下!
重兵器本来就擅长攻坚,这一锤又由左开山的天生巨力和四转内气联合催动,威力之大足以震塌一座小山包,任何血肉之躯都不可能扛得下来。
但祭师只是轻轻地伸出手,血红色的雾气从它体内汹涌而出,瞬间在手臂上凝结出一层实质般的护甲。
六转异象,化虚为实!
咚!
这一锤落在祭师相对单薄的手掌上,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样,硬生生被停了下来。
“不自量力!”
它化掌为拳,看似轻飘飘地捣在左开山的胸口,刹那间一圈圈白光如水波一样在护心镜上荡漾开来,不断化解着来自祭师的力量。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被余劲震得倒飞出去,原本光滑平整的护心镜也被凿出一个拳型凹痕。
祭师正准备乘胜追击,突然察觉到空气中一声低若不闻的嗤响。
在灵觉警示下它往后一仰,几乎与此同时,一道银色光芒从面前掠过,如果不是这心血来潮的躲避,恐怕自己的脖子已经被砍个正着!
祭师挺身站起,眯起眼睛看向侯长丰,满是忌惮之意。
侯长丰指尖夹着一张兽皮符纸,赞叹道:“祭师大人好敏锐的知觉,若是中了我这记刀光符,想必也够你喝一壶的了。”
“符咒之术……”
“侯长丰,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祭师脸色不变,但心里的惊怒后怕已经沸腾至顶点。
龙头寨只是个小地方,其中最顶尖的炼气术也只能修炼到六转境界,其中的战斗秘法也大多为拳脚兵刃,鲜见有什么异术法宝。
但侯长丰刚才使用的乃是炼气大派才有流传的符法之术,虽然随着境界提高会越来越鸡肋,但在前中期阶段,绝对是以下伐上,越级作战的顶级宝物。
至少对现在的祭师而言,
它是绝对不敢拿护体血气来硬挡侯长丰的符法的。
“倘若我说是上天特意派我来扫荡妖邪,不知祭师大人信是不信?”侯长丰笑吟吟道。
“雕虫小技,真以为能逆伐六转,破坏我黑蜥族的大计?给我死来!”
侯长丰轻蔑戏谑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祭师,它如鬼影般连续闪动,眨眼工夫便扑至侯长丰前方,遍布血气的魔爪极为歹毒地掏向他的心脏。
“侯老当心!”
左开山发出炸雷似的吼声,将大锤往旁边一扔,以血肉之躯挡在侯长丰跟前。
“滋——”
祭师附上血气的爪子比精铁还要坚硬,在它全力撕扯下,战甲上的符印光芒接连黯淡,最后连胸甲都被直接撕裂,差点没把左开山开膛破肚。
“左老弟,退后!”
听到侯长丰的喝声后,左开山顺势朝旁边滚落。
而侯长丰则是从怀里取出近十张兽皮符纸,天女散花般朝祭师挥洒而去。
锵!
空气中凭空响起一片刀刃出鞘声, 影影绰绰的银白色刀光此起彼伏,联结成杀气凛冽的刀阵,向祭师轰杀而去。
祭师纵声尖啸,一条黑色锯齿长鞭从袍袖中激射出来,随着它的挥动幻化出密密麻麻的鞭影,与刀阵狠狠撞在一起。
火花溅射,气浪迸发,半虚幻的刀光与黑鞭不断缠击,威势恐怖绝伦。
趁着祭师无暇他顾的机会,侯长丰暴喝道:“良机已至,还不出手?”
嗖!
嗖!
两道凄厉鸣啸的锐风几乎同时飙射而出,一道从祭师的后方袭来,乃是一支闪烁着暗红色光芒的兽骨箭矢。
另一道从顶上方砸落,同样流动着暗红光芒,却是一根更为暴力直接的短矛。
许言和王雄近乎在同一时间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向祭师发出志在必得的偷袭!
祭师被刀阵缠住,没有余力处理这两波暗器。
但实际上它也没打算专门处理。
只见血气以极快的速度覆盖其全身,整个人像是开了界王拳的悟空一样,不断散发出远超正常状态的气息。
下一秒,短矛和兽骨箭一上一后轰在祭师的身上,骤然间暗红光芒大作,如同一张无形大口将其护体血气吞噬一空,然后扎进祭师的头颅及后背!
“啊!”
短矛只是刺进寸许,便被祭师坚硬如铁的头骨震得飞到一旁,除了造成一点皮肉伤之外,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作用。
但兽骨箭却扎扎实实地戳进去一半,虽然没能把祭师射一个对穿,但也刺入了它的内脏,令其忍不住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