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事情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淡忘,但是有些事却在不经意间遗留在了心深处等待唤醒,我想,在季安然的心里面,马越可就是那个可以触动她心弦的人。
我不敢直接问她和马越可的事情,但我和其他同学旁敲侧击时才发现当年的同学竟然都不知道他们的这一段情,我实在无语凝咽得很,原来曲一航才是那个八卦深处的人啊。
凭着我混充什么都不知的心态,我策划了好几次他们的偶遇,譬如在某个寂寞的下午,我拖上季安然去K歌,等到了KTV,季安然进门就看见了马越可,或是在某位同学的生日聚会上,自动将他们的位置放在一起,又或者是打着回母校的口号让他们重逢在校园里……
只可惜,这两个娃,完全不理会我的苦心,每次见面,都只是礼貌的打声招呼,然后自动散开,再无交流,甚至有些时候不是马越可尿遁了就是季安然尿遁了。
我常常在季安然耳边吹吹小风,把马越可这些年的动静告诉她,顺带和她说其实马越可这厮这些年寄情工作,还没有女朋友云云。
有时候季安然也会应我几句,不着痕迹地问问我马越可的情况,但是大多数她都静静地听着,搞得我一个人吐沫横飞很是口渴。
终于有一天,季安然偏头问我:“瑶瑶,你喜欢马越可?”
我当时正在欣赏季安然的新家,对着她家的植物啧啧称奇,结果听她这么一说我不小心摔碎了一个花瓶,扯断了N片叶子,完了还割伤了自己的手指。
我容易么容易么,事后我非常严肃滴认真滴向季安然童鞋说明我对马越可绝无非分之想啊,无非分之想。
然后我继续安排他们的偶遇,转而让曲一航去吹吹小风,当然不能是耳边啦,远距离什么的是可以,不然我要吃错滴!
但我实在悲催的很,曲一航对我的小伎俩嗤之以鼻,说我是没事瞎起哄,搞得气氛尴尬。
我不以为意,我这是热心热心!
不过后来偶遇的次数多了,季安然每次同我出门前就问我是不是又会遇见什么人,而马越可也每次找借口不同我出来。
我伤心,我挠墙,我只能去骚扰曲一航。
曲一航这家伙6月的时候就开始不去律师事务所了,专心在家看书准备司考,我本来也不打算扰他,可是季同学和马同学太不配合了,我只能派出曲一航这位大将去忽悠马越可。
曲一航对于我的热心很不以为意,但是很快就趋于我
的淫威之下。
于是,在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y城顶顶有名的音乐酒吧内,橘色的灯光映衬着我们年轻却不青春的脸庞。
舞台上有人在唱歌,是何炅的《栀子花开》,“栀子花开,多么可爱……这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
我们四人坐在位子上,相顾无言。
我用眼神暗示曲一航,让他哼唧两声,结果这孩子竟然笑着对我说:“大爷,你眼睛抽 搐啊!”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在季安然的关怀下装作眼睛疼,“哎呦,是呀,你们知不知道,我那无良的BOSS让我搞网站啊,网站,还不给我人手,我心力焦悴啊焦悴。”
“子瑶,你这是能者多劳。”我的神啊,马越可那尊大神终于开口了。
我的眼神瞅了瞅季安然,这姑娘低眉顺目的咬着吸管不作声。
我只能就我的工作巴拉巴拉的炒热气氛,但是好像大家不感冒,只有曲一航偶尔调笑我几句,我挫败了。
“还记得我们班主任小丽么?”曲一航突然转了个话题,“我前些天在医院遇到她,她生了个女儿。”
季安然眼皮动了动,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小丽生了么,太好了。”
小丽是我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一直热心教学,师生关系颇好,就是和丈夫的关系很凌乱,因为一直没怀上宝宝,我们高三的时候她一度患上了抑郁症。
听闻小丽的好转,季安然变得有些活跃,话题也渐渐得扯到小丽身上去了。
虽然氛围渐渐好转,但只可惜季安然的视线像是有意避着马越可似的,瞅都不瞅马越可,这个真叫人悲伤。
不过我转头却发现马越可握着杯子深深地凝望着季安然,发现我的目光时却立马尴尬的扭头,啧啧,心虚啊~
不过我心里有些担心曲一航,这厮没事去啥医院,感冒了?我看看他,一如既往的唇红齿白,也没无力的迹象,估摸着应该只是去医院探病吧。
鉴于氛围的不和谐,我提议抽积木,这个互动什么的最有效果了。
大伙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响应了我的号召。
可是奇了怪了,今天我的手气特别好,怎么抽这堆积木都不倒,本来我想吧如果积木是被我推到的,那么我就有可能抽到个惩罚是让我对某某人表白之类的,那么我不就可以顺藤摸瓜表白了么,我真想看看曲一航的反应啊,谁让我平时正儿八经的时候不敢呢。
只可惜啊,天不助我也,这每次倒积
木的人竟然是马越可,你说马越可也就算了,问题是那些惩罚啊,凡是让他说出能和初恋、爱情、季安然有关的一切他自动罚酒三杯绝不回答,那么他喝酒也就算了,他不是能酒后吐真言么,可是这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千杯不醉了,我无语望苍天啊。
但是,哈哈,天无绝人之路,我以我的火眼金睛发现每次马越可喝酒的时候季安然童鞋的眉头就皱下,脸上隐隐有些担忧之色。
总之一切都是有希望滴有希望滴。
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笑到脖子歪了眼睛酸了,才发现曲一航被马越可警告了。哎呦喂,我可以混充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曲一航知道点什么的,我真怕有一天马越可打算杀人灭口什么什么的。
话说那天聚会之后,马越可消失了,我找不到他,曲一航也找不到,我偶尔去季安然的家里时发现她常看着天空发呆,我心里揪揪的,我发短信问曲一航:我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感觉他俩都不好受,而且马越可竟然敢消失。╭(╯^╰)╮
曲一航回我说: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不敢面对。
我看着短信,又望了望季安然,突然有些想哭。
泰戈尔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我想也许季安然和马越可就是这样子的吧,忽然间我真的好想知道当年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一个远走他方一个不去追寻。
我又回了一条短信给曲一航:我想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我不想他们后悔。
曲一航回我说:不急,再等等。
我握着手机揪心,这是得等多久呀。
那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收到徐诺的电话,徐诺正和她未来相公程莫童鞋宵夜,“瑶瑶,咋那么久不理我,和蛐蛐双宿双栖去啦?”
“木有。”我深深叹了口气,“蛐蛐童鞋最近忙于司考,我忙于当红娘。”
“我的小瑶瑶,你可别给人家当红娘耽误了自个儿。”
徐诺说得义正言辞,我有点想笑。转头一想,便让徐诺撇开程莫,我将季安然的事情和她大抵说了说,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就不信集我和徐诺的智慧就不能让季马两位破镜重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