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水乡女子

“是我”袁清宋面如冠玉,嬉皮笑脸地从一颗大树背后步伐轻快地迎了上来道。

“两位大侠如此雅兴谈天赏景,不知有何有趣之事,能否让在下也听听”

幽不语和赫连如烈两人年纪尚轻却整日忧心忡忡难抒心结,见到来人一副洒脱无忧的性情,难免好生羡慕。

须臾赫连如烈先开口道:“刚和幽公子聊了几句,没想到幽公子与在下同是天涯沦落人,考虑再三后在下决定与幽公子同行,愿能助幽公子一臂之力”

幽不语是聪慧之人,他马上领会了对方一番话的用意,赶紧接话道:“今日真乃大喜之日,能得赫连大侠相助,想必成功指日可待”。

赫连如烈愿与幽不语同行不过是寄予希望找到让赫连家族复活方法。但话虽如此,他并不排斥与幽不语结为伙伴,相反赫连如烈的内心深处暖意悠悠,好似今日午膳般让人倍感亲切。

也许他真是孤独太久了。

袁清宋也不傻,远远地看着他俩面无表情地说着什么,现在突然提议结伴而行,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风沫芙交代的偷听任务完不成,袁清宋的心里十分沮丧,好不容易逮住表现的机会,却被轻易识破,怪只怪自己功夫不够火候。

大家休整数日,幽不语和风沫芙的伤势好转得十分迅速。特别是幽不语伤得极重,却没想到恢复速度惊人。

兔爷与赫连如烈总以为他有妖族或者神族血脉,仔仔细细观察后才相信幽不语是人族不假。

另一方妖王未再派杀手伏击,估摸着他损失两名高阶杀手后不再敢贸然行动。这场嫁祸仙家再挑起仙妖大战的诡计暂时胎死腹中了。

幽不语与赫连如烈商量一番觉得是时候出发去淮南方向寻找下一个目标。

次日,大家备好车马准备上路,小兔妖们依依不舍跟出来,抱着兔仙的衣袍哭的稀里哗啦,兔仙无奈的笑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赠与幽不语,告诉他遇到紧急情况务必打开使用,可以保得一时周全。谢过兔仙后,幽不语一行人踏上了去往南方路程。

......

......

“风轻拂面云不散,桃花落满怀,忆君迢迢如水潺,春风何时还……”一副轻柔的女声悠悠地从一叶小舟上传出。

女子侧卧在小船上,她精心描过妆的面容美得不可方物,一双乌黑靓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红润而小巧的嘴唇微微上翘,让人想细细品尝,想入非非,一身满满朱色的衣裙,把本来就白皙的肤色衬托得春意盎然,随意盘起的乌黑发髻上只戴着一只小步摇,随着水波流淌轻轻摆动。

女子一边轻声吟唱小曲,一边望向撑船的年轻男子。

男子面容清秀,手指纤细,一身丝绸织物一见便知并不是以撑船摆渡为生的船夫。

男子也瞧见佳人正注视着自己,顷刻面红耳赤,微微羞涩了些。

“智公子一直望着远方,是否觉得奴家唱的不好”女子见对方如此稚嫩羞涩还出来做风花雪月之事,不禁想调侃他。

“没……没……只是第一次撑船,怕出纰漏伤着雅月姑娘便是”

智公子是城中做织染大户家的公子,家境殷实。而被唤作雅月的姑娘艺名雅月筠,是青楼的头牌,虽然她卖艺不卖身,却仍然有络绎不绝的好色男子愿意花大价钱听她唱曲。

“没想到智公子如此细心,奴家就再给公子弹一曲《长相思》罢”

说完,雅月筠起身抱起一把琵琶琴伸指准备拨弦,哪知不远处河岸上突然蹿起火光,有人大呼着火了。

“雅月姑娘,好像是月红楼着火了!”智公子很快辨认清起火位置,正是女子所寄身之所——月红楼。

眼见大火越烧越旺,两人没了兴致,男子手忙脚乱地将小船划向岸边,就在靠岸的间隙,小船的船舷撞上了一块大石,剧烈的摆动让男子重心不稳,一下翻入水中。

雅月筠起身见水中扑通之人好不滑稽,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好在智公子家的仆人一直在岸上守候,见主子落水,赶紧跳下去把不会水性的主子捞了上来。

待人上岸,佳人早已不知去向。

鲜有人迹的城中暗巷,雅月筠抱着琵琶琴神色凝重地穿梭其中。待一处交叉路口她停住脚步,朱唇轻启响起银铃般的声音:“出来吧,聂文朔”

届时,一袭白光骤闪,一名和雅月筠面貌极其相似男子出现在眼前,轻唤了声:“文歌”

“说了多少次我叫雅月筠”雅月筠娇俏的脸上显露出鄙视的表情继续质问道:“你哪来的红莲之火烧了月红楼?”

“因为我偷听到老鸨收了从皇城来的八王爷好处,要让你去卖身!正巧街边一位道士卖符,我问他有没有火符,他居然掏出了红莲之火”

“噢?!红莲之火可不是普通道士可以制出的”

聂文朔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话道:“作为你的同胞哥哥,我真心想保护你,文歌,哪怕你不愿再回到聂氏家族”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话毕,雅月筠转身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了。

出了暗巷,雅月筠直奔小苑斋,那里有她给自己偷偷添置的一套栖身之所。月红楼被烧毁严重,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无法修复了。

雅月筠靠在床前休息,回想起聂文朔提起聂氏家族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至今雅月筠离开那个家三个春秋,虽然父母曾经找寻过她多次,但她一直不愿回家,就算被绑回家过不了几日便又偷跑出来。后来雅月筠想了个法子,她跑到青楼卖唱,还特地找来聂文朔让其告知父母。大户人家出生的父母得知女儿自甘堕落流落在青楼卖艺,便觉着雅月筠是整个家族的耻辱,一怒之下断绝关系。也就是同胞哥哥对她不离不弃,任由她任性妄为,一直暗中保护。

“哼,这个聂文朔除了盯着我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雅月筠无奈地瘫坐在躺椅上,她对这个哥哥又爱又恨,离开那个家也是因他而起。

她休息了一炷香时辰。睁开双眼瞧见天色渐渐暗了,天边一轮明月不知何时悄悄爬了上来。

午膳时雅月筠食得不多,下午陪着智公子游河船,唱小曲,未来得及食些船上备着的点心就因为火事而提前结束了幽会,现在肚子里一阵空乏,雅月筠用纤细的手指摸了抹平坦的腹部,她决定换身衣裳去酒楼用晚膳,顺便听张大师说段书打发时间。

雅月筠洗去有些花掉的妆容,换上一身素灰色男装,贴了两撇假胡须,双手插腰“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虽然她是月红楼的头牌,男人趋之若鹜争相膜拜的名伶,但见过她真面目的并不太多,也无非是城里那些出得起钱的浪荡公子。

浪荡公子们大多出门骑马或者坐轿,就算步行游荡眼睛也是长在头顶的,所以她这身乔装打扮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

雅月筠学着男子踱步的模样来到一家有名的酒楼跟前,今日酒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常,店小二见有客人上门赶紧迎出来。他彬彬有礼地招呼道:“这位客官您是用膳还是听书,因月红楼失火停业,今日小店生意爆满,怕是没有单桌只能拼桌,您看如何?”

雅月筠立在门口瞟了一眼室内的情况,犹豫再三还是随着店小二进了大厅。她从怀里掏出银两塞在店小二手中,让他留个靠前好听书的位置来。

店小二眉开眼笑地接了银子,赶紧巡视一圈,发现前排还有一个绝佳的好位置,便将雅月筠引了过去落座。

雅月筠望了一眼,一张四方桌子坐了三名男子,其中一名正背对着他瞧着张大师方向听书。

“来些饭菜和一壶金玉春风露”雅月筠刚落座也被精彩的说书吸引了,她张嘴随意点了些东西。

“好嘞”店小二一阵旋风般的离开忙他的事情去了,谁叫今日生意如此好。

张大师的戏本子都是些神话传说,心血来潮亦会讲述官场野史,只是这样的机会不多,当年他讲了段关于皇族八王的风流野史,正巧八王本人微服寻乐此地听得火冒三丈,命人打断了张大师一条腿,从此张大师就算讲野史也都是某某王,某某官忠贞报国,铁血丹心的内容,虽描述得气壮山河,波澜壮阔,却没人会信以为真。连三岁小娃都知道如今世道,皇家早已腐败不堪,哪还有忠良之臣。

听了好一阵,饭菜终于上来,雅月筠伸手拿桌上竹筒中筷子时不留神将竹筒打翻,引得同桌另外三名听戏入迷男子的注意,那名一直背对着的男子也终于回过头来望了雅月筠一眼。

雅月筠一瞧那男子心中不免一惊,原来是下午同游的智公子,她心中暗暗叫苦,真是未免太巧了。

智公子蹙眉盯着雅月筠,突然眼睛一亮,语气羞涩脱口而出道:“雅月姑娘”

同桌的另外两位男子被智公子这么一声称呼怔住了,他俩仔细打量了眼前的人儿,眉目秀丽确实有几分神似女子。

没想到智公子有如此眼力居然看出素面男装的自己。雅月筠不希望暴露身份她赶紧偷偷清了清嗓子,用爽朗的男声道:“公子你没事罢,在下堂堂男儿身,如何变成姑娘家了”

智公子一听是把男声顿时愣住了,同桌男子见智公子出糗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名男子拍了拍智公子的肩膀揶揄道:“我说智公子,你怕是爱慕雅月筠有些痴狂了,错把眼前这位清秀的公子当做女子了”

“哈,在下一时心急认错人了,实在是失礼”智公子虽尴尬,却仍然拱手作揖诚恳道歉,不同于其他傲气十足是非不分的富家公子,智公子算是有些教养,道歉举动也博得了雅月筠一丝好感。

见对方没有吱声,智公子为化解尴尬,只得转身过去继续听书。

张大师的书讲得甚好,把名震江湖的沙怒族的起源盛世到没落衰败一一描绘,故事跌宕起伏,层层递进,听书者不住啧啧称奇。

用完晚膳,雅月筠细细品尝酒壶里的“金玉春风露”,此等美酒价格不菲,她平时逢场作戏也喝过不少公子哥们带来的陈酿却都没有此酒舒心。唯独酒名俗气了些。

雅月筠一杯接着一杯,慢慢酒意飘上心头,白皙的面色也悄悄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正当张大师分析幽老坛主为何把亲生儿子赶出家门之时,雅月筠酒过三巡头脑一阵发热,按耐不住即将奔流而泄的情绪,她“啪”的一掌拍在桌上,三分力道却足以把桌子劈了个裂缝。

在场之人无不惊奇地望向雅月筠。智公子见状赶紧起身按着她肩膀,希望她能安静地坐下。

雅月筠大力将智公子的手拂开,用好听的女声道:“说书的,你凭什么说父亲把儿子赶出去就一定是儿子的错?难道做父母的就没有过错吗?”激动之余,她把变声掩饰这档子事早就抛之脑后。

张大师怔了怔,当年他刚开始说书时总会有一些质疑的情况发生,但自从他混迹成老江湖后,所有来听书的听众基本都被他牵着鼻子走,如今被眼前这位男装女声的奇异陌生人质疑,他反而有些懵了。

“这位公。。。。。。不,姑娘,试问天下为人父母谁会不爱护自己的子女,谁又忍心伤害?”张大师反问道。

“嗬,因此你就凭这点迹象而断然觉得是子女的错!”雅月筠蹭的一下如鬼魅般移步到张大师跟前,面目凶煞,不依不饶地质问道。

张大师连退三步正要辩驳,白色身影飘然过来伸手搂过雅月筠的肩头将她带离了酒楼。只留下一群莫名其妙不知这是唱的哪出戏的观众。

智公子望着他俩的背影偷偷庆幸自己一开始并未认错雅月筠,但带走她的人居然生着与她几乎无异的面孔,这个发现着实让人意外。

刚迈出酒楼大门,假装淡定的两人情绪同时爆发了。

聂文朔又气又恼道:“清醒点聂文歌!大庭广众之下为何耍酒疯”他不知该拿这个妹妹如何是好。

“聂文朔,是不是连你也觉得离开聂家全是我的错?”雅月筠情绪低沉,像一叶独自飘零的枯叶,失去了原有的生气。

聂文朔伸手帮雅月筠取下已经有些松动的胡须,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映入眼帘,伤感的神情让他心疼,他轻叹一声大力地将妹妹拥入怀抱中,此刻他不想说什么,只能给她保护和安慰。

“聂文朔,你说幽公子他还会出现么?”雅月筠抬头望着聂文朔的眼睛问道。

“我至爱的妹妹为何如此执着于一位从未过面的人呢,难道天下其他优秀的男子都不配进入你的心吗?”

“回答我的问题!”

“沙怒族早已破败,幽公子也不知去向,你教我如何回答你的询问”聂文朔其实一直在暗中打听幽不语的消息,可是他就像从空气中消失了一般行踪成谜。

雅月筠失望之极,她推开聂文朔,瘦弱的身体摇摇晃晃地朝住舍方向走去。

聂文朔只得默默地跟在身后保护她周全。

他俩不知立在黑暗角落里的一个身影正无声无息地悄然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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