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纯仁在东宫内处理一番事务后,但见宫中处处已经点燃了艾香,原是这一年一度的上阳节到了。在花田国内,还遗留着上古时候的古风。上阳节持续三天,在这三天里,花田国内的没有定亲的未婚男女,是要在这京城菩萨山中附近赏花游玩的,若是陌生的男女彼此见了生了情意出来,便可以回去告了父母,父母再是无不准许的。
花纯仁想着明日就要来到的上阳节,心中自是生出了许多的情思。想来想去,明日前去朱雪雁的家中,请她和自己一起去菩萨山中赏花游玩一番罢!想到此,便重又坐在案头,将手里的公事赶紧地都处理好了,放于案头。不知不觉,已经是二更天儿了。
此时正是花田国中一年四季最美的日子。这日,花纯仁却丝毫不觉困倦,他早早地在寝宫醒来,换上一身素色的衣服,便出了宫,往京城西,朝着朱雪雁的住处而来。他一路看着这京城附近,皆是落英缤纷的,此时花田国内被誉为国花的‘陀罗花’已经开的芬芳四溢,绵绵延延地持续了数十里,点缀的这未央城自是如诗如画,美不胜收。他在心中感叹着:春风十里,不如有你!想到此,他的脚步也就越发走得快了。
终于到了朱雪雁家的门外,他急不可待地便欲用手上前轻轻叩门儿,可是马上又放了下来。想起了朱雪雁与他说的那些话儿,他的心却又一阵犹疑了,此番若是进去,会被她拒绝吗?对于此,他也没有任何的答案。他便在朱门外默默呆了好一会儿。外间,出去采买的朱家老仆张伯从
街上回来了,看到门前一个伫立的身影,不由好奇,待走上前去一瞧,此人不就是那日来家,老爷待之如上宾的年轻人吗?他倒是笑了一笑,在花纯仁身边说道:“这位公子,既是来到了门前,怎么不进去儿?”花纯仁对着张伯笑了一笑,口中说道:“那就烦劳老伯进去告诉一下吧!”
朱澹此时依旧还病着。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一时半会的也难好。他心知自己的心病自不是这些。这么些天,太子自去了东宫后,便不曾再来。而这朱雪雁面上也更是淡淡儿的,每天除了饮食,侍奉自己,便就是不发一言的了。他有好几次特意和她说话儿,故意地提起太子花纯仁来,发现她的眼儿中,也没有什么喜悲,他心中倒是不知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若是他欲再相细问,可是无论如何,这朱雪雁是半杆子也是打不出一句话儿来了。这些时日,这日子便就这样沉默间度过。朱澹每每夜里暗想,太子的那些话儿,难道竟是不算数儿的么!可细细想来,太子自不会是那轻浮孟浪之人!
正在眉头沉思间,就听得张伯来报:“老爷,之前来瞧着您的那位公子又来了!”朱澹疑惑,问究竟是什么人儿,张伯驮着背儿笑道:“老爷,咱们家,这些时日除了老爷的那些同僚们,可不就来过一个年轻不凡俊逸高贵的公子!”朱澹听了,心中惊喜,细细问道:“可是那一日来过的?”张伯狠狠地点了点头儿。
朱澹喜道:“张伯,你也是老糊涂了,既是那位公子,怎么还不请了
去咱们的大厅,好茶好水伺候着?”张伯疑惑了,紧跟着问道:“老爷,那位公子虽衣着平凡,可是依老奴看来,那言谈和模样竟是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尊贵!”朱澹听了,朝着张伯笑了一笑,说道:“连你都看出来了?”张伯就嘿嘿笑着,说道:“老爷,老奴虽然年老,可也是不傻呀!有眼睛的人儿都能够看出来!老爷,这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儿?看起来,和咱们的小姐甚是匹配。”
朱澹听了这话,心中得意起来,口中说道:“看来这也瞒不住你了!不妨就直说了罢!张伯,这位公子,可是我花田国内一位极其尊贵的人儿!张伯,你猜猜!”张伯听了,便憨厚笑道:“老爷,您是知道的,我是个见识短浅的人儿,不比老爷是个识文断字的!”朱澹便说了出来:“这位公子,便是我花田国中的堂堂太子爷!”此话一出,倒把张伯唬了半跳,他直愣愣道:“我的天!我说这位公子是谁,却原来是太子!只是这太子爷竟肯屈尊来咱们的地儿!这究竟是为着什么呢?”
朱澹听了,倒是面露忧色,说道:“为的是小姐。”心中想着此番太子前来,不知和这丫头的关系是更近些儿呢,还是更远些儿?可是张伯听了,倒是大喜道:“我就猜着是这么回事!嗯嗯,这样极好。”他一边说着,仿佛这件事便如十拿九稳了一般。朱澹便道:“家里事儿多,张伯,你还是自去张罗吧!”张伯听了,呵呵一笑,自到后院不提。
此时的花纯仁便在这厅子里等着。可是这心儿却是极不平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