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 多么有趣的字眼。不,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抵抗它的魔力。它可以让人去死。
公爵也不例外。
不过,菲尔德可不是什么好家伙。有时候公爵会觉得菲尔德不应该是一个英国人, 而是最精明狡诈的犹太人, 所以当他觉得有危险的时候, 就会情不自禁的惊呼:“哦, 你这个犹太人又在发什么疯。”
“是不是发疯我们到处找一找就知道了。”这样富有魅力的城堡怎么会没有秘密。而有些秘密可以置人于死地。
“那你的夫人怎么办。”菲尔德夫人的贪财程度更加可怕, 公爵可不想分一杯羹给女人。
“没有人能打断她的炫耀,除了她自己。”菲尔德厌恶的看了看远处在显摆首饰的妻子,就像在嫌弃一块肥猪油。
找吧, 总能找到的。
公爵抹了抹手套,让格林替他留意其他人, 他却转身跟着菲尔德跑了。
很快他们来到藏书室。
藏书室里“猫头鹰”先生已经离开了, 所以它是锁着的。但是菲尔德先生轻松的笑了笑, 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枚胸针。
他在弄门,公爵惊讶的说:“这么多年了, 你还没有改掉这个坏习惯吗。”
“这很奇怪吗,有谁规定贵族不可以做飞贼?”如同上流社会中很多拥有怪癖的人那样,菲尔德的特长是偷盗。他可以悄无声息打开一道门,却能保证它完好无损。
门开了,时间很紧迫, 找吧。
他们理所当然的顺着书架找了两三分钟就发现了墙上的照片。
菲尔德兴奋至极的哈哈大笑:“哦, 丹尼尔, 瞧我发现了什么。快过来!”
“说了多少遍你不要叫我丹尼尔, 我是公爵!”公爵没有底气的叫着。
“是吗, 你需要不断的强调才能忘记你本来是什么样的人吗。”菲尔德不客气的扯了扯他的脸:“过来看看吧。有惊喜。”
公爵紧张的凑上前,一秒钟, 仅仅只是一秒钟,他就像见鬼似的号叫起来:“哦,天哪!科迪,这个老家伙居然跟他合照过!”
“是吗。听起来你好像认识他们。”菲尔德一知半解的摸索着:“等等。你们早就认识对吧。”
早就认识,不过并未谋面。丹尼尔只见过科迪,对于盖茨比只见过照片而已。盖茨比却没有见过他。
但是这不妨碍怨恨的滋长,原因就是因为钱。
菲尔德好奇的说:“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你这无耻的家伙。”丹尼尔明明告诉过他,他不相信菲尔德已经不记得了,只不过对方想要撕开他的旧伤口而已,虽然到头来他没有吃亏,但是曾经差点输给盖茨比的经历还是让人记忆犹新。
丹尼尔的养母是科迪的情妇,而他和科迪并不亲近,只在他死后分遗产时才格外活跃。不过那时候情妇已经成功得到绝大多数的遗产,而争斗的盖茨比则被扫地出门。
虽然盖茨比不是一点点利益也没有得到,但是和继承了上千万的他们比起来,不过是一根鹅毛。
拿走了就是拿走了,足够记一辈子。
丹尼尔望着那张照片,情不自禁的就伸出了手,尖长的指甲用力的划动在盖茨比的脸上,留下了一棱棱的印子。
“哦,你在干什么,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来过吗。”菲尔德飞快的伸手去抹,很怕抹不掉。
他们不小心手指碰到了一起,丹尼尔飞快的弹开了。
他的洁癖有时候让他看起来很好玩,有时候却很怪异。它的功能或许可以用另一种含义来解释,就是掩饰。
掩饰不安和紧张,掩饰不想面对的某些人和事。
一个情妇的养子怎么可能是王室的公爵?
应该明明白白的称呼他为骗子。
丹尼尔是一个胆子很大的骗子,他也很有实力。他到这里来并没有想过会遇到盖茨比,更没有想过,当年从他和养母那里夺走一点点便宜的可怜虫居然已经成了西卵交口称赞的人了。
他应当把他得到的还给他们。
这就是丹尼尔的想法。
假借王室的身份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只是为了行骗更方便而已,现在遇到的对手是盖茨比,那就更有趣了。
丹尼尔现在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菲尔德发现了什么秘密。不过,他也记得菲尔德的本质,不可能就这样白白的告诉他。
于是,他漫不经心的抹了抹手套:“紧张什么,在这个不起眼的家伙身上能有秘密?”
“当然有。”菲尔德不假思索的说:“我刚刚看见他和那个跟他一起走掉的男人……哦,等等。”
他回过神来了,丹尼尔想要白白的套话。
可没有这么便宜。
丹尼尔越是这样,越说明他很在意,这个秘密可以卖个好价钱,菲尔德有意的挑|逗他:“想让我告诉你,至少给我五十万。我保证,你可以从他们的身上得到更多。”
“如果不值五十万呢。”表演失败,只好认命了。丹尼尔的眼神变得很特别,像是一只正在等待出击的豹子:“我不会花五十万去买这个秘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如果真的能赚大钱,我们一人一半。”
“好,成交。”与其只拿五十万,然后看着丹尼尔去发财,还不如一起行动。菲尔德神秘的靠近他:“我看见盖茨比在向那个人求婚,那个人接受了。他们还搂在一起亲吻,你觉得这个秘密可以赚多少钱?”其实他看到了更多,只不过习惯性的只说一半而已。
居然……
丹尼尔兴奋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
钱啊,这就是钱啊!
他很生气:“那你为什么不抓住他们?”
“哦,你疯了吗。我的眼睛可不是照相机。”丹尼尔的眼神一样的贪婪,菲尔德知道找到了最好的合作伙伴。
“找人偷拍,由我们出面就会连累家族的名誉。”丹尼尔轻佻的笑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