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萌这边的情况倒还好解决,吴哲现在头疼的是自从回来之后,连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这让吴哲的心里很不安。
连安这个人有多阴毒,吴哲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回来那么久了,他一通电话也没有打给宁旭尧,更没有和宁旭尧有过任何联系。
倒是跟薛芷珊和宁思萌见过一两次面,之后他就几乎没有接触过除了周礼这几个心腹手下之外的任何人了。
办公室里,吴哲有些烦躁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周礼送文件进来,看到吴哲又在抽烟,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很烦躁。
“吴哥,别抽了,你整天这样抽烟也不是办法。”周礼进来在吴哲办公桌对面坐下。
那天,吴哲和周礼俩人以去大排档喝夜啤酒为借口,吴哲将事情跟周礼全部说清楚了。之所以要出去随便找个大排档,完全是为了避开连安的耳目,甚至吴哲都要小心自己的办公室里有没有什么他没有发现的监听器一类的东西。
小心驶得万年船,吴哲在这方面是最小心谨慎的,所以只能带着周礼出去说清楚去这件事情,去的地方还不能引起连安的怀疑。而且,在得知孟岩已经脱离危险,正在康复马上可以出院的时候,立刻嘱咐周礼将孟岩的事情做好预防。
因为,在连安那边,孟岩是已经死了的人,如果出现在连安的视线里,被连安知道孟岩没死,那吴哲甚至吴哲身边的所有人都会有大麻烦。
周礼了解到事情的内幕,心里立刻就明白最近这几天吴哲的不对劲是因为什么了。周礼就说吴哲绝不会背叛他们,果然吴哲是有原因的,而连安能将他好好的放回来也绝对是有把握能捏住吴哲的。
吴哲摁熄手中燃了一半的烟蒂,看向周礼,问道:“有什么事情?”
“这个,要你签字的。”周礼说着,把手中的文件放在吴哲面前,让他看了之后签字。
“最近下面弟兄们都还安分吧?”吴哲看了一遍文件,签好字,递给周礼。
周礼点头,说道:“放心吧,他们都是衷心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周礼的话说的比较活络,就算办公室里真的有什么监听器一类的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反正,周礼也没说明这个“衷心”具体是指的什么,所以连安那边就算是听见了,也不会多么怀疑吴哲。
周礼拿了签好的文件离开之后没多会儿,吴哲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但是电话来源是青市,所以吴哲大概也猜到是谁打来电话了。
“喂。”接起电话,吴哲冷冷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了那边熟悉的声音。
“吴哲,最近好吗?新车开的还习惯吧?”连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听起来好像心情不错,还蛮愉悦的。
“一切都好。”吴哲话很少,连安也知道,所以即便吴哲这样冷漠的回复,连安也没有生气。
“既然一切都好,那我就
放心了。据说,昨天在丈母娘家里闹得不愉快?怎么样?没伤着吧?”连安在电话里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在关心吴哲似的,但实际上是在告诉吴哲,他的一举一动确实在连安的视线中,跑不脱。
吴哲偷偷舒了口气,说道:“没事,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罢了。”
“鸡毛蒜皮吗?你丈母娘可是个不好对付的人啊,如果她要钱的话,你给她就是了。只是,她昨天那个态度,真的是……”连安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
吴哲也没有任何评价,在电话里和连安闲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而且,到最后,连安也没说他打来电话有什么别的吩咐。
看来,连安这通电话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告诉吴哲,自从吴哲被抓的那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在连安的监控内,无一幸免。
不过,连安在电话里并没有提到宁思萌,那是不是说明吴哲的家里还不至于被监听,连安还是大发慈悲的给吴哲留了一点私人空间。毕竟他现在是和女人一起住,而不是自己住在那里。
虽然家里没有布控,但是吴哲家楼下一定被监视了,每天都有什么人来吴哲家也一定被连安监控着。
放下手机,吴哲的指尖都变得有些冰凉。连安这是把他给盯死了,连昨天在司萌的娘家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了如指掌。
那么接下来,吴哲要怎么样通知宁旭尧,连安已经开始要行动了呢?
宁旭尧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从外地出差刚回来,就听说吴哲被监视了的事情。现在包括周礼在内,都不方便来见宁旭尧了,而且连打电话的时候说话什么的都要小心谨慎。
“怪不得吴哲最近都怪怪的,回来了也不来找我。我也不敢贸然去找他,连安到底要吴哲替他做什么?”宁思萌也有些犯嘀咕,吴哲虽然行动自由了,可是,他依旧等于被连安变相软禁着。
“宁先生,您刚回来,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这些事情暂时先不要去想了。”魏临看着宁旭尧,劝慰道。
也是,事情发生了也是无法改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了。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今晚我让你预定的地方……”宁旭尧说着,看向魏临,问道。
“宁先生放心,餐厅和酒店都安排好了,少夫人那边我也已经告诉她了。”魏临看着宁旭尧,笑着说道。
出差一周,薛芷珊终于和宁旭尧见面,因为之前的事情薛芷珊还没有原谅宁旭尧,所以宁旭尧尽量抽时间来陪着薛芷珊,顺便讨好一下。
所以,今晚选的是韩式烤肉店,薛芷珊爱吃,宁旭尧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魏临在安排这一切的时候就已经点好餐,而且,因为宁旭尧现在情况还比较特别,所以整间餐厅今晚都被魏临给包场了。
坐下之后,薛芷珊四周看了一圈,一个客人也没有,便知道宁旭尧这是给包场了。
“就我们两个
,不会觉得太扎眼了吗?”薛芷珊看着对面的宁旭尧,压低声音问道。
“放心吧,服务员也有三分之二都回家休息去了,只留下店长和每组的小组长留下,说话不用那么小心谨慎。”宁旭尧说着,将一块烤好的五花肉沾了甜辣酱包进生菜里递给薛芷珊。
吃饭的时候,薛芷珊几乎是只负责吃,烤肉和包肉的工作都交给宁旭尧。薛芷珊看得出来,宁旭尧这是纡尊降贵的极尽讨好之能事,薛芷珊也不会不给面子。
见薛芷珊今晚还挺配合,宁旭尧心里也蛮高兴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看你今晚似乎心情不错。”
“特别的好事倒算不上,就是之前代言模特的事情解决了,心里比之前顺畅的多。对了,还有件事情,孩子学前班已经快结束了,这个夏天过完,九月份就要正式去幼儿园了。你有什么打算吗?”薛芷珊其实是想问宁旭尧,关于连安的事情,她怕孩子送去幼儿园,来回路上会有什么危险。
宁文哲的事情他们也是顾虑到连安的原因,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敢公开,只是身边几个比较亲近的朋友知道,甚至家里的其他亲戚都没有通知。
薛芷珊知道,像宁家这样的豪门世家,明争暗斗是不可避免的。据薛芷珊的了解,宁旭尧还有几个叔伯们,虽然都经营着各自的公司,看起来好像互相之间没有任何牵扯,但是说到本家的财产的时候,下面的分支家族们都还是会不自觉眼冒精光。
想到宁旭尧当年办葬礼的时候前来吊唁的几个分家的家主,薛芷珊就觉得后脊梁骨一阵犯凉。
因为那个时候,薛芷珊几乎不认识他们,却还是清楚的看出了他们各怀鬼胎的样子。有的人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有的人满脸冷漠;有些人却明显露出了幸灾乐祸的样子。
薛芷珊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幸灾乐祸,因为宁学义这一脉就只有宁旭尧一个儿子,虽然有两个孙子,但是孩子还小,万一宁学义死的时候,孩子没有长大,无法继承的话,那宁学义的家产就会由这些侄子们瓜分。
所以,薛芷珊明显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隐隐的兴奋,似乎他们已经看到未来瓜分宁学义家产时候的样子了。
薛芷珊那时候就在心里鄙视他们,这辈子赚的钱还不够多吗?怎么还会露出这样见钱眼开的模样?也是太奇怪了。
后来,薛芷珊也不记得具体因为什么事情,突然就想通了这些人奇怪的样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们多喜欢钱,更不是因为缺钱,他们只是享受侵占别人东西的那种快感而已。
因为侵占了别人的东西,就意味着胜利。谁不愿意在竞技中获得胜利,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傲视群雄呢?
薛芷珊一个女人,能想明白男人天生自带的占有欲也是不容易,所以,现在遇到什么事情,她都不会觉得多奇怪,因为这个圈子里的人,只想把别人踩在脚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有多么强大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