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瞥了眼一脸正气的男人,小脸顿时泛起丝丝绯红的颜色,结结巴巴道:“就是……就是……”看着男人质疑的眼神,她一鼓作气,咬牙道:“还不就是你们男人那种风流下流的事情!”
欧阳伏农闻言,脸色骤然冷却,沉声道:“你看到了?”
该死!
这个冒冒失失的丫头,竟然看还到了这等事情!
一想到她看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他不由来的一阵呼吸不畅。
凌楚楚发现男人阴沉的脸,心底不停的打鼓,想了想画面,诚实的摇了摇头,“没有,就是那一群人在里面卿卿我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见她忽闪忽闪的眼睛,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他这才沉淀下内心的不痛快,他沉声道:“以后不准再到这种地方去,现在立刻跟我回去!”
“不!”凌楚楚躲开男人送过来的手,一脸坚定的看着他,“欧阳伏农,自从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我一直生活在你的庇护下。现在我必须要独自生活了,不然……”不然以后他成婚了,那她岂不是得要难受死!
趁着现在,她必须抛起某些念头。
欧阳伏农手掌落空,忍不住剑眉一沉,“不然什么?”
“不然……不然以后我就成了米虫了!”凌楚楚想了想,牵强的解释。她不敢看男人越发阴沉的脸,竟自说道:“欧阳伏农,上次我就告诉你了,我非常感激你。所以现在……现在我不能再麻烦你了。”
“所以你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所以你是不愿意跟着本王走了?”欧阳伏农眯缝着眼睛,犀利的神色紧紧盯着她不放,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透。
他散发的寒气令她浑身一颤,双手攥成粉拳,半晌,她咬着牙说出了违心的话来,“嗯!”
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她再次给了他重重一击。
欧阳伏农深沉的吸一口气,掩藏住眼底转瞬即逝的失落,脸色一如既往地平淡,毫无波澜,“既然你不愿意跟本王回府,那你就好好保重。”他沙哑着嗓音,终是不忍心,补充了句,“若是有任何困难记得来府上。”
只要她有困难,只要他知道,他定然会不顾一切去帮助她。这一句话,他藏在心底没有说出口。
“欧阳伏农……”
凌楚楚唤了声,突然感觉心内无比的沉重起来,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知道若是这一别,他真的再也不会回头了。看着男人转身的背影,她想叫住他,动了动嘴唇,嗓音却没有发出声来。
既然已经成这样了,那就这样吧!
这种局面,是她想看到的……凌楚楚灰心丧气的想着。
欧阳伏农到达不远处的侍卫旁,牵起白马,翻身一跃,身体顿时落到马背上,他面无表情,头也不回的朝着前面飞奔而去。
他的关心屡次被她无情的忽视,他一个人努力是不够的。
就这样吧!就这样……
马蹄带起来一阵剧烈的寒风,划过一抹好看的弧度。
还楞在原地的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王爷刚刚与凌姑娘还交谈的好好的,这突然怎么就气势汹汹的走了呢?
凌楚楚回到客栈的时候乱糟糟的场面已经被清理干净。根本看不出半个小时以前发生过一场争斗。
掌柜的一见到她回来,顿时迎了上去,一脸惊奇的问:“小二啊,你认识五王爷吗?他怎么拉着你就走了,我还想着他在这里吃上一顿饭菜呢!”
凌楚楚心底有些烦躁,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来敷衍他,“以前小的在将军府做过事情,所以这次他认出小的,才拔刀相助。”
这个借口是她回来的路上就想好的,所以说出口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
掌柜的拉着她坐到旁边干净的凳子上,准备一番“审问”,“小二啊,五王爷真如传说中的那般惊人吗?我这是第一次见到他本尊啊,你说,他以后会不会来看你啊!……”
“……”凌楚楚听着掌柜的话,满脸黑线。
她还以为经过了这件事她会被开除,没想到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谈起某个人,跟个小老头迷妹似的!
这几日,欧阳清瑞仿佛发了疯似的在太和城到处寻人,几乎夜不能寐,脑海里不停的浮现凌楚楚的身影,搅得他心神不宁。
傍晚,夜刚刚落下帷幕,王爷府大门口一阵马蹄声狂乱。
欧阳清瑞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身后的林当,竟自风尘仆仆的朝着里面进去。
这几日他快要将整个太和城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凌楚楚,难道她离开了?
他一脸疲惫的穿梭在院子里,抬起手拧着憔悴的眉心。
不远处的兰溪走过来,朝着他恭敬地敬礼,“王爷。”
欧阳清瑞闻声,眉头一皱,不禁放下手侧目看了眼旁边的人,顿时脸色沉下来,“难道本王没有警告过你不准随意进这个院子吗?还是本王的话你权当耳边风了?”
兰溪脸色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抹落寞,“臣妾只是见王爷您连日来劳累奔波,担心……”
“不要在说了!”欧阳清瑞阴沉着脸历声打断她的话,上前掂起她的下巴,讥讽道:“兰溪,你以为本王还是曾经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男子?不,你真是想多了!你的话与本王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你若是还想维持着这个风风光光的王妃位置,就给我安分守己!别触碰我的底线,马上给我滚出去!”
说完,捏着她下巴的手指顿时松开,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兰溪一阵吃痛,精致的下巴落下了两根手指印。
看着男人决绝离开的背影,一手捂住了心脏,感受着男人带给她的阵阵绞痛。
王爷,你永远都不知道,臣妾何时才是真情流露……
欧阳清瑞烦躁的进了房屋,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恼怒不已。
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着凌楚楚与兰溪的画面,两张不同的面孔扰得他心神不宁。
碰——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
欧阳清瑞落在铜镜上的拳头还没有收回,鲜红的血液顺着镜面的裂痕缓缓流下。他看着镜子里面阴沉的面孔,眼底闪过一抹狠戾。
他心底的女人只可能是凌楚楚!不可能是那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