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伏农眼眸轻磕下,算是默认他的话。
“欧阳,你确定不会后悔吗?这真的不是玩笑!”
男人闻言挑眉浅笑,“当然。”
东方裕森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叹一口气,“哎,在爱情面前,那些都是个屁!”
欧阳伏农好笑的睨他一眼,冷冷的出声,“你不是已经当父亲,爱情得到升华?”
东方裕森点头,瞬间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就是知道了。”
“……”到底他是第几个知道的?
“反正比你提前知道。”欧阳伏农悠悠的说了句。
东方裕森在心头怒吼一声,该死的夜莺,看他回去怎么收拾她!
“夜莺呢?没跟你一起来?”
一提起她,东方裕森的火气消了几分,“她怀孕了在她老家养胎。你看,我够兄弟吧,抛弃妻儿专门来给你寻亲!”
欧阳伏农浅眯着眸子,眸光幽暗,带着淡淡的笑意,“我记在心上了。”
东方裕森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就气得慌,抡起拳头对准男人的胸膛砸过去,“你给的礼物我收到了。谢谢……”
那日他们上了船打开箱子,只见里面的银子规划的好好地,有聘礼,摆酒席,还有孩子的见面礼,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那一刻,东方裕森忍不住红了眼眶。
能够替他想的如此周到的人,恐怕就只有欧阳伏农一个了吧。
欧阳伏农反手就送他一拳,砸到他的肩上,将他的煽情砸醒,“你还敢打我?”
“你现在又不是王爷了,我有什么不敢?”
“……”
“难道我说的不对?”,“啊——错了……”
——
一辆精致的马车行走在荒野的路上,身后跟了不少的侍卫护航。
“燕飞,肚子有没有不良反应,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吗?”
马车里,一对男女坐在里面。
荀燕飞娇嗔的瞅他一眼,“孩子他爸,你都已经无数次问这句话了,臣妾真的没事!”
欧阳君玺淡淡一笑,一张沉稳的脸上流露出腻人的宠溺,他的手抚摸着女人的肚子,“有任何不适的话一定要告诉本王,千万不能让本王的皇子收到任何的不适。”
荀燕飞皱起眉头,抬起手就拧住他的耳朵往外扯,“哼,你现在眼里就只有他!那我呢,臣妾的地位呢?”
欧阳君玺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当然是本王的燕飞最重要,他是你肚子里的,所以本王爱屋及乌!”他讨好的在她的脸上落下几个湿吻。
荀燕飞看着他的耳朵发红,这才放了手,听他那么说心里稍微的平衡了些,但还是不足以解气,“我告诉你,要是敢不对我更好,臣妾就不生了!”反正她才十八岁,要不是某人死皮赖脸的求着她想要孩子,她才不会这么早怀孕。
孕妇的脾气阴沉不到,欧阳君玺算是见识到了。他的燕飞以前不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不过看着她十月怀胎忍受辛苦,他愿意迁就她。
“不准说这种话!”
“凭什么,臣妾想说就说,你管不着!”
“燕飞,这是我们的结晶,你岂能说不要就不要?这样很不负责的。”
“我才不管,要不是你,他怎么会钻进我的肚子里?都怪你!”
“好,都怪本王让你有了做母亲的权利。”
“再说我把你踹出去!”
马车里的男人正耐心哄着脾气上来的女人,忽然马车猛地一震,惊动了里头的人。
欧阳君玺掀开帘子扫了眼四周,“怎么回事?”
“太子,前面恐怕有埋伏,要不我们改条道走?”
“不用,这条路是二弟特意写信来说除去了敌人的安全道路,绝不会有事。”欧阳君玺深信不疑,他说完放下帘子。
外面的侍卫早已经发觉到非同寻常的气息,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条路绝对不安全。
“太子,属下真的认为此路不安全,您为了太子妃着想……”
“难道二弟还会害本王不成?继续走!”
马车里的声音传出来。
侍卫紧皱着眉压下内心的不安,听从他的吩咐前行。
太和城——
安静的书房里,一道挺拔的身影弯曲在那里,手中的画笔发出沙沙的声音回荡在书房。
这些日子里,欧阳清瑞每当一个人寂寞的时候,他就来这里作画。唯有这样,他才能静下心来。
叩叩叩——
“瑞王爷在吗?属下有要紧事情禀告!”林当急切的声音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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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眉头微蹙,如行云流水的画笔停下,弯曲的身体伸起来,露出一张精致的俊脸。
“进来。”他侧目望过去,正准备放下画笔的时候,一颗红色的水彩顺着笔落下,将他辛苦一整天的话画瞬间破坏。
欧阳清瑞见此,眉心一拧,眸色一狠,挥手扔掉手中的画笔。
扑在桌面上的一副风景画原本的美好被破坏,他干脆顺手撕掉一整幅。
林当急匆匆的走进来,脸色沉重的让人喘息不了。
欧阳清瑞不悦的皱起眉,扫他一眼,“什么事?”
“太子出事了!”
男人脸色大变,眉宇间瞬间染上阴鹫,他一把揪起林当的衣领,“怎么回事?”
“太子回来的路上遭到偷袭,现在昏迷不醒,正在太子府里救治。”
欧阳清瑞如被人当头一棒,脑海有片刻的眩晕,“那条道上不是确定了万无一失吗?为什么还会出事?”
林当低着头,声音低沉,“途中遇到山贼偷袭。一整队人马只剩四个侍卫,太子浑身被刺刀砍伤,一条腿被砍断……太子妃受到惊吓,腹中胎儿岌岌可危,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欧阳伏农瞳孔剧烈的收缩,揪着林当的手无力的滑落,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傻了一般的呆住,唯有胸口剧烈的起伏。
“王爷,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您快些去看看吧!”
这一悲剧来得太突然,欧阳清瑞简直无力承受这一打击。
他的脑海里回荡着林当的话——
“太子浑身是伤,一条腿被砍断……”
“太子妃受到惊吓,腹中胎儿不保……”
“一队人马只留下了四个人……”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的……
这算不算是他间接害了他?!
欧阳清瑞紧攥的拳头,手背上的血液几乎要崩裂开来。额头青筋暴起,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
他的大哥,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闭上眼睛想都不敢想!?
欧阳清瑞像是虚脱一样,身体猛地一颤,差点摔倒。
林当眉宇浮现不忍,双手扶住他的背,“王爷……”
“死了吗?”欧阳清瑞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哽咽出来。
林当一愣。
男人顿时睁开布满阴鹫的眼睛,暴躁的怒吼起来,“我问你他们死了吗?”
林当瞬间明白“他们”指的是谁,“现在属下还不知道。”
欧阳清瑞大口大口的喘息,猛地推开他就往房门外冲出去。
他没有备马,几乎是一个人从城南跑到城西,他浑身狼狈的冲进了太子府。
他到来的时候,全太和城最好的御医还在房间没有出来,只有一盆一盆鲜红刺眼的血水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