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手掌附上门把的那一刻,男人的声音忽然萦绕在耳畔,“出去做什么?”
“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晚上在宴会被代魅儿一闹,她几乎没怎么吃,早上没吃,唯有薄穆清下午递给她一个面包一瓶牛奶,现在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薄穆清埋在沙发里的脑袋伸出来,目光幽幽的盯着她,“我要要一份。”
“你也没吃?”她惊讶的问。
一般不是非常饿的时候男人是不会出声的。
“问那么多做什么?你不是要去?”薄穆清俊脸冷冷的。他才不会说一整天仅有的一块面包递给她了。
凌楚楚撇撇嘴,瞅他一眼开门朝小楼梯下去。
一分钟以后,薄穆清裹着浴巾的身体出了房门,站在楼梯口搜索女人的身影。
她是他带过来,要是出了事他会自责。
薄穆清为自己担忧焦躁的心找到这个借口。
不一会儿,男人的视线里出现女人的身影,她将两盒泡面顶在头顶,小跑着上楼。
薄穆清这才松口气进了房间。
民宿房间很小,几乎只有一张床一个沙发,然后一张廉价的折叠小桌子。
薄穆清无事,拿起本杂志,翻开一看里面竟然是黄文!仿佛烫手山芋似的直接扔了。
凌楚楚就像是个家庭主妇,在热水壶烧好水后把桶面泡好,“可以吃了,薄穆清。”
两个人围在一张小桌子上大口大口吃着桶面,味道格外的不错。
“你吃的习惯吗?”她抬头问。
薄穆清几口吃完面条,慢条斯理的放下叉子,“食物都差不多一个味道。”
凌楚楚刚喂进嘴里的一口面条差点呛到,她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明明每个食物都不一样!你要善于发现他们的味道,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不是那些冷馒头与青菜了。”
薄穆清剑眉一挑,眼底划过深意,以前不一样?
冷馒头?
青菜?
确定是在说他?
但是看她诚实的样子似乎不是在说谎。
他眯起幽邃的眼睛审视着她,不放过女人脸上一起的表情。
凌楚楚眨了眨眼睛,“就像这桶面,汤最好喝了,你可以试试。”说着,抱起桶喝了口,幸福的笑起来。
容易满足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很穷?”薄穆清疑惑的问。
凌楚楚放下桶面,微微一笑,“不穷,超有钱,土豪一个。”
“那还有吃冷馒头的时候?”
“呃……”她脑袋瓜子一转,嘴角扯开,“当然了,就比如说现在,你有钱但是用不了呀!好了,我困了。晚安!”
“凌楚楚,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睡着了……”
“……”薄穆清满脸黑线,睡着还能说话?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在说谎。
难道瞎掰出来的一个故事说不下去了?
乡下温度比城市低,下雨的时候还是冷的。凌楚楚将身体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缓缓的进入梦乡。
薄穆清双手枕着后脑勺,想起刚才女人下床替他盖被子的情景,心底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
直到凌晨的雨放缓,他才沉沉入睡。
第二天雨后天晴,凌楚楚是被浴室里的动静吵醒的,她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忽然想起昨夜竟然与薄穆清共度一夜!
“快起来,出去吃早餐。”
话落的同时,凌楚楚脸上被烘干的礼服砸过来,她愤愤的扯下来,如同爆发的小野猫,“你为什么老是砸我?就不能优雅一点吗?”
“优雅?这个词与我没有关系。”薄穆清耸耸肩,直接出了房门。
“优雅的臭流氓!”女人紧皱着脸,嘴里愤愤不平的怒吼,“一点都不可爱,比我的小宝贝差远了!”
“两份煎蛋,两份扬州炒饭,两份汤,谢谢。”薄穆清坐在简陋的小桌上,大长腿几乎藏不下去。
“好的,您稍等。”民宿主人礼貌的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昨夜替他们开房间的服务员从外面回来,来到他身边,“客人,您的车已经打电话让师傅修好。”
“谢谢。”薄穆清接过车钥匙,淡淡的说道。
“不用谢,举手之劳。”服务员淳朴一笑。
凌楚楚梳洗完毕坐下来。不经意间环视四周,试探的问,“你一个大少爷坐在这种地方没洁癖吗?”
“我以前的生活水平估计没达到现在这样,挺习惯的。”薄穆清划开煎蛋,喂进嘴里一小块。
有一种人,路边摊都能过吃出贵族气息。
薄穆清就是这样的人。
“你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
也许是一夜过后他放松警惕,眉宇染上温和的气息,“有一点些,但是不是特别清楚。”
“那你没想过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凌楚楚旁敲侧击的问。
薄穆清含笑的睨着她,“前些年溺水过所以才会这样。你就死了那条心吧,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
溺水?
这个解释太牵强。
凌楚楚认定他就是欧阳伏农,不管是行事还是个性几乎一模一样,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搞错了……
“薄穆清,你就不能给人家留一点希望吗?这样真的很打击我脆弱的小心脏!”她扯开话题,故作受伤的表情。
“吃饭吧你!”薄穆清才不相信她牛皮糖似的性格会受打击?
简直是他今天一早听过最冷的笑话了!
凌楚楚喜欢吃煎蛋,一分钟就把盘里的煎蛋消灭,薄穆清瞥了眼,别扭的把自己盘子推过去,“我不喜欢吃都给你。”
她一喜,抬起没有任何杂质的星眸,“你喜欢吃豆腐,喏,给你。”
“……”薄穆清剑眉微挑,别有深意的看她一眼。
龙井,豆腐,她懵对的?
凌楚楚知道,如泡沫般美好的幸福总是短暂的。一旦离开这里,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她只是他眼中的“疯子”……
劳斯莱斯银魅飞快的穿过陆地一闪而过,荡起一阵清凉的风。
一路上,好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失去勇气。
该来的总是要来,车停在她的小别墅院子里。
“从今天起,凌小姐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跟踪或者其他逾越的行为,否则我将会追究法律责任。”薄穆清清冷的眸光投向车外。
“那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凌楚楚小心翼翼的握紧手掌。
男人没有给她任何希望,“不可以,希望你能删掉号码。”他冷睨她一眼,“否则我会拉黑你。”
她自嘲的一笑,“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你别把我划分的那么清好吗?”
“我们之间的七日之约还请不要告诉别人。”薄穆清淡淡的提醒。
还真是残忍的男人,往她伤口上撒盐。
“知道,不会说的。”凌楚楚胸口微窒,流淌的血液也染上苦涩。
说完,她下了车,走了几步忽然转过身对他说道,“你昨夜一定没睡好,不要去公司了,身体为重。”
“多谢关心。”薄穆清眸色一深,飞快的驱车离开,心底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