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
“阿诀,走吧。”凌雪在拍卖结束后说道。
“不参加晚宴了?”唐诀声音淡淡,没有太多的情绪。
凌雪摇摇头,“你心里明明想要去找她,为什么非要来陪我参加慈善晚宴?”她轻叹的出了口气,“我自己过来可以的,我现在圈里的影响,你也不需要再帮我造势了。”
看着凌雪那无奈的样子,唐诀目光微深了下,突然脑子里划过慕安安每次明明不想讨好他,却又不得不讨好时,眼底划过的无奈。
因为想的出神,唐诀看着凌雪的目光越来越深邃,仿佛浩瀚的宇宙,想要将世间万物都给吸纳一样……
“阿诀?”
凌雪被唐诀这样的目光看的有些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可她很清楚,他不是属于她的。
如果她无法摆正和看清楚自己在他身边的位置,只会作茧自缚的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凌雪暗暗吞咽了下,轻轻扯了下唐诀的衣袖。
唐诀回神,却没有一点儿慌乱,冷峻如雕的脸上,始终淡漠如斯。
“少天已经让人去办了,”唐诀轻启薄唇开口,“我就在这里陪你好了。”
凌雪呡了下嘴角,微微点点头,“好。”
二人旁若无人的交流着,会场内,有记者在捕捉着信息,用最快的速度传回各自的媒体平台……
慕安安告诉自己,别手贱的去看手机,然后去看微博什么的。
可是,连着两天时间,只要空闲下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会去关注。
方希蹭到慕安安身边,见她又看微博,翻翻眼睛,“慕安安,凌雪是你偶像?”
“嗯?”慕安安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我看你看她新闻好几天了……”方希受不了的说道,“第一季度的实习,你是打算就天天耗在手术废品处理室吗?还有闲情关心明星……”
方希在那里絮絮叨叨的,慕安安却有些悻悻然。
看这样的新闻,都以为是关注明星,可实际上呢?
恐怕,没有人相信,她关注的唐诀,也更加不会有人相信,她会是唐诀的老婆……合法的!
“听说,我们两个谁走谁留,医院里都有人下赌了。”方希将东西收拾好的说道,“我看你这几天光顾看凌雪,也根本忘记这件事情了。”
“没有。”慕安安装起手机,“我基本已经有范围了。”
“谁?”
“陈燕!”
“陈燕?”
“嗯。”慕安安说道,“听说卿少今天回来,回头我们过去找他。”
“不是我,慕安安,你可是要离开的,你为什么这么努力的去证明?”方希终于问出一直想要问的问题,“等我离开了,你还是可以找出真相,不是吗?”
“我说过,我是不太喜欢你的傲慢,但不代表我们之间的竞争是恶性竞争。”慕安安平静开口。
“你就不怕我用这件事情挤走你?”方希最想问的其实是这个。
“那你会吗?”慕安安依旧平静,“你这么骄傲的人,又怎么会用不正当手段挤走对手,让自己赢的不光彩?”
方希好奇的看着慕安安,第一印象的不好,到最近几天的相处,她发现,只要放下对慕安安的防线,其实,她那个人很吸引人。
至少,她从来都很清楚自己所处的位置,不放弃,也不会自怨自艾。
处理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方希收回视线去接了电话,“手术废品处理室。”
“方医生,卿少回来了,让你和慕医生上来找他……”喵喵声音透着一丝紧张,“卿少好像发了很大的火。”
方希拧了下眉应了声,挂了电话看向慕安安,“卿少回来了,让上去找他,好像……有些暴风雨来临的感觉。”
方希的感觉没有错。
江暮卿回来,想要调一份病例,却电脑突然瘫痪。
找技术过来,说是有个邮件带了病毒,来源就是手术废品处理室。
听到江暮卿的话,慕安安和方希对视了一眼,就听慕安安说道:“摆明了是陷害……”顿了下,“辛亏,我早有防备。”
方希眼底划过惊讶看向慕安安,方才她说基本确定是陈燕,这会儿也是一副淡定从容,慕安安到底什么时候收集的证据?
等到慕安安拿出她偷偷按在处理室里的针孔摄像机里储存的内容时,不仅仅方希惊呆了,就连江暮卿都微微拧眉,佩服起慕安安的心思。
慕安安看出他们的惊讶,可是,却没有解释。
她一个还没有正式步入社会的人,又怎么会想到这么多?
唐诀那次和她吃饭,不仅仅提醒了她有可能方希只是用来挑起纷争的,陷害她们的人,见没有成功,一定会有第二次。
所以,才有了这个针孔摄像头的存在。
陈燕走了,当初陷害方希的事情真相大白。
方希没有走,慕安安也没有走……只是,两个人还是在手术废品处理室……
忙碌了一天的慕安安,洗过澡后躺在床上。
她今天直接将手机放到了客厅,害怕睡觉前,又手贱的去翻了凌雪和唐诀的新闻。
迷迷糊糊中,外面有什么动静传来……
慕安安眼皮轻动了下,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觉得脑袋有些疼的厉害。
卧室的门被打开……
“嗯”的一声嘤咛适时传来,慕安安有些不安的翻了个身。
唐诀走到床边儿,看着睡觉都皱着吗眉心的慕安安微微蹙眉了下。
慕安安鼻子突然吸了下,一滴晶莹从眼缝中溢了出来……
唐诀墨瞳陡然变深,看着慕安安此刻因为梦中的悲伤而越皱越紧眉心,冷峻的脸部线条不自知的紧绷了起来。
那天在机场电话被她挂掉后,他也就没有再拨。
可这个女人,竟然这几天看着他和凌雪铺天盖地的新闻,也丝毫不为所动……
身为妻子,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传绯闻,难道不需要问一声吗?
想到此,唐诀的脸上渐渐笼罩了阴霾。
突然……
慕安安不安的蜷缩了声,嘴里透着悲伤的溢出几个字,“我想你又能如何……反正,也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