佼儿眼珠子一转:“好啊,你也是我的病人,你先把自己给杀了吧!哼!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看见你就心烦!”
韩隐的心里才烦呢!他借酒浇愁并不全是为了佼儿,大辽的反扑之战即将打响,他所需要的重要情报却仍未到手。
佼儿见韩隐还是一个劲地喝酒,便双手齐上:“你的伤还没好呢!不能喝!”
韩隐的唇边浮起了一丝苦笑:“我就知道,其实你是关心我的。”
“你这个毛病也得治治了,老这么自恋是不行的!别喝了,快点去睡吧!”小白佼白了他一眼,自己回屋睡去了。
咕——,韩隐又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烈酒。
佼儿主动把自己的床铺让给了韩隐,自己在旁边打了一个地铺,她每过半个时辰就起来看看爷爷是否安好。韩隐为什么要说爷爷姓耶律?难道他是辽人,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跟自己提过?
看着爷爷打着呼、吹着胡子的睡相,佼儿的心情非常复杂,她渴望天快一点亮,天亮了她就得去军营了,就能离开这里离开讨人厌的韩隐。
可她又怎么放心得下爷爷呢?不知道早上醒来爷爷能恢复成什么样?她最担心的就是,万一她不在的时候,韩隐又给爷爷什么刺激……要不干脆在韩隐和耶律奚的饮食里下点药,把他们弄晕,然后带着爷爷溜之大吉?
嗯!这个想法好像很不错呀,而且操作起来也不难,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佼儿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应该去做早饭了,她打着哈欠就出来了。看见韩隐好像在跟耶律奚对着图纸商量着什么,她从旁边走过时忍不住假装无意地偷瞄了两眼。
咦?这个图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啊?哦!想起来了!佼儿立即指着图纸责问韩隐道:“这是六郎发明的武器,你派人跟踪我?”
韩隐还以为佼儿只对医药方面感兴趣,没想到她对杨六郎的东西也这么宝贝。
他面不改色地回道:“我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你为什么总能把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佼儿的眉头都快打成结了,“你跟踪我就是为了六郎新发明的武器吧?怪不得你会同意我去见他。”
韩隐认真地说道:“我没有骗你,我确实担心你的安全,你忘了姓王的家丁是怎么对你的吗?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已经成了王家的小妾了!”
佼儿争辩道:“你不要强词夺理,六郎会去救我的!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偷六郎的发明?”
韩隐回道:“这是我的事,你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
佼儿试探地问:“是不是要打仗了?你们要进攻大宋?”
韩隐冷着脸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要在这里问东问西!”
佼儿只觉得心好痛:“我现在是大宋的子民凭什么不能问?我真后悔自己救了你!为什么要打仗,究竟要死多少人你才甘心啊?”
韩隐气愤地回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你一个小女孩不会懂。我们不消灭宋朝,宋朝就会消灭我们。杨六郎为什么要设计新武器,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打开辽门杀我辽人。难道我应该眼睁睁地看着宋人的军队杀大辽的子民吗?”
佼儿愣了一下,说道:“六郎设计武器是为了——”
“为了抵抗大辽的侵犯,是吗?”韩隐恼怒地打断道,“为什么他说骗人的鬼话你都信,而我说的实话你却不信?杨六郎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佼儿把手一挥:“说不过你,懒得跟你烦了,我去做早饭!”
她实在是想不通,明明是韩隐做了偷偷摸摸的事情,自己本该理直气壮的,怎么搞到最后倒像是她理亏似的?真是岂有此理,难道自己这一千七百多年白活的不成,跟凡人吵个架都吵不过?
佼儿煮着粥,望着灶堂里红亮亮、暖烘烘的火光直发愁——耶律韩隐这小王八蛋真是她的劫数哟!她想着想着竟倦着那里睡着了,直到闻到一股焦味时才醒了过来。
糟糕!粥都结锅巴了!
佼儿赶紧把火熄了去挽救那锅粥,忍不住骂道:“死耶律韩隐,我睡着了,你也睡着了吗?闻到焦味就算不来弄,至少也应该把我叫醒吧?真是的,在辽国当大爷当惯了,来我家还要耍大爷!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等佼儿像念咒似的骂完一长串,把带着焦味的粥端到堂前的时候,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刚刚还吵架吵得一股子臭劲,现在倒不见踪影了?又回屋去睡了?
然而,她找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看到韩隐与耶律奚的踪影,而且他们的武器也不见了。她天天盼望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韩隐走了,离开了她家!
她应该高兴的,可难过偏偏不争气地由心里溢了出来:他就这么走了?跟她打个招呼,让她放鞭炮欢送他一下,他会少块肉吗?真是可恶,不打招呼也就算了,居然连只字片语也不留!哼,没良心!
她气鼓鼓地坐到床头使劲地捶着被子和枕头,那上面似乎还留有韩隐用过后的余温。
突然,她的手被什么硬东西硌了一下,拿开了来一看,枕头底下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