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不起个宇宙第一大将军?
这花名怎么看怎么眼熟,奉天倡义大将军,这特么不是李自成用过的诨号?
“去去去去去,不要添乱,怎么能叫这名!”洪景来把一帮围在身边的大老粗给赶开。
“略带了些江湖气,有些不妥。”赵万永说话还是含蓄的,不揭穿。
“哎呀,我就说这个名俗气,你们不信。”韩三石他们也不恼,又乱糟糟的离开,估计是想新名号去了。
“世兄起码要行护军!”赵万永给了一个建议。
护军官名最早出现是在秦朝时所设置的护军都尉,汉朝则延用秦制。汉高祖时,曾以陈平为护军中尉,尽护诸将。汉武帝时,置护军将军,以韩安国任其职,尽护北击匈奴诸将领,隶属于大司马。东汉名臣班固曾经担任大将军中护军,不过隶属于将军幕府,而非朝中列职。
季汉时赵云、陈到曾为中护军、护军,杨戏于《季汉辅臣赞》中赞曰“征南(赵云)厚重,征西(陈到)忠克,统时选士,猛将之烈。”
护军监护诸军,乃是诸将之首,连曹魏后期的名将曹真也担任过征蜀护军,统帅三军。而行护军又可做权护军,摄护军,说白了就是让洪景来暂时代理中枢府护军这一要职,名正言顺的统领天下八道的外军。
这就是有能人在身边,和没能人在身边的区别,那些草头王,起个兵就自称大将军,攻个县就敢号大元帅,怎么看怎么像野鸡。
小赵这先把正经的官称打出来,既示意咱这是正规军,不是那些胡闹的野路子垃圾。又从某种方面暗示地方上的乡班乡吏,我准备还在这个封建秩序的圈子里混,你们放心好了,顶多也就是改朝换代而已,不会把你们咋样。
前者昭正统,后者示稳固,如此而已!
“行护军吗?”洪景来点点头,这个建议还是要采纳的。
一行人走走停停,攻站破馆,地方震动,是个人都知道洪景来这属于反义昭彰的。这已经超出了普通人逃亡应有的模式,越来越走向汉阳朝廷的对立面。
也托洪景来一路击破摧毁驿站的功劳,李被人劫走的消息延迟了好两天才送达汉阳。而此时不仅赵万永已经脱出汉阳,连洪景辅和洪右吉都已经弃官挂职而走。
他们反正只要孤身离开汉阳即可,父母老婆孩子自有人替他们照管。还是那句话,要是株连,金祖淳自己保不准儿也在三族之内,京华士族们谁不认识谁啊, 不能兴这套。
再说跑几个官员再正常不过了,谁还没几个至交好友来着,洪景来反出汉阳一个追随者都没有才会让在汉阳的金祖淳坐立不安呢。这身边连洪景来都是贼,其他的人别看着面和心善的,背地里啥样谁知道!
这要是一个都没跟着洪景来跑,金祖淳可不就只是安抚整顿整个安东金氏势道政治内部的成员了,那指不定要来一出“清党”!大风大浪,见多识广的金祖淳感觉人跑的越多他越淡定。
唯有李被人劫走的消息真的动摇到了汉阳!
李不是街边菜地里的白萝卜,春种一棵苗,秋收一箩筐的东西。那是货真价实由英宗大王李昑夜里一哆嗦之后造人成功,再由思悼世子李愃接盘一哆嗦,最后由恩彦君李在流放和受难途中不忘深夜耕耘,最后一成功哆嗦才生出来这么一个李。
李生了五个儿子,可是能吃全乎二十年糙米饭的到现在就剩李一个,你说他宝贵不宝贵,珍惜不珍惜?
说句不恰当的话,医学的奇迹啊!
金祖淳第一个念头是事情坏了,随后就后悔当年贞纯王大妃要弄死恩彦君一家老小的时候,自己干嘛不添一把火。哪里想到这一家老少都死绝了,竟然还真有个独苗活了下来。
要不是江华岛飞马来报,他金祖淳已经把这号人给忘求了!
现在真的是祸事了,之前只当是洪景来畏罪潜逃,现在洪景来不光自己跑,还接二连三的有党羽一起出逃。逃几个官员也就算了,还给他劫走了一个近枝宗室。
这摆明了就是要造反啊!
惯来是处变不惊的金祖淳现在怕了,这要是在自己担任宰相期间,国家爆发了大规模的军事叛乱,他一个“苛暴无能”的评价是跑不了了。这还是他镇压得住叛乱的情况,如果最后叛乱没有镇压成功,那连他自己也要赔进去。
“大事了!大事了!”金祖淳正烦着呢,他弟弟金芝淳带着一个外官跑了进来。
“恩!”金祖淳一出声,跑来的两个人都被那带着怒意的哼声给吓到,不由得愣住。
“大兄,这是南川驿丞!”
甭管吓没吓着,金芝淳还是壮着胆子迎了上去,毕竟这是真有事,要是不报上来,金祖淳可不就是哼一声的事了。
金祖淳哪里认得什么南川驿丞,但是既然自己弟弟把人带来,肯定是有事要说。等他把目光转到那驿丞身上,那驿丞被瞧的差点浑身一哆嗦就给跪下。
“有事快说!”还是金芝淳在一旁提醒。
“下官当年来京中取告身时曾有幸见过天官赵冢宰一面,前两日,有一名与赵冢宰八九分相似的男子投了洪逆……”南川驿丞说的不是太清楚。
可这金祖淳要是还听不明白,那真是不用混了!
也怪洪景来攻破驿站的时候是从来不下死手的,跑散的官吏兵丁就由着他跑散了,所以洪景来和赵万永有缘千里来相会的场面被南川驿丞远远地瞧见。
这一见可把人给惊着了,怎么连吏曹判书家的子侄都跑来了,这事情看来不简单,赶紧就往汉阳跑,前来禀报消息。
而听了消息的金祖淳自然也立刻猜到,主动揽下递送公文任务的赵万永居然也是个“造反分子”,骗了一波信任以后,居然就孤身反出汉阳,投了逆贼。
国家抡才大典,选出的状元郎和探花郎,竟一夕间都做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