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烈所说的问题,已经不再是个例,而是很多中学和高校里面存在的现象。
一些政治课老师自身理论素养不足,甚至是政治立场不坚定,却站在台上给学生授课,用“以其昏昏,使人昭昭”来形容,都是客气的。更有甚者,可能还居心叵测,别有目的。
宁逸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小声说:“杨烈同学,我对你的质疑精神并不怀疑,甚至很支持,但你刚才的言论已经涉及到了党性原则和政治立场,因此我不得不非常慎重的对待。对于你提到的问题,我会通过合适的渠道及时向有关领导反映,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对其他老师或者同学再说这样的话。”
杨烈点头,说道:“谢谢您的好意提醒,这件事情的轻重,我是明白的。我也会尽快撰写两份材料,其中一份是我思考的如何推动基层乡镇全面建设又好又快发展的内容,另一份是关于如何整肃和纯洁政治代课老师队伍的思考。”
宁逸心事重重的从干部宿舍楼离开了,杨烈则开始跟几位有过合作的大学导师联系,邀请他们参与到自己的研究内容当中来。
再过一年,党的最高规格的大会就要在首都举行,而那时将有一个全新的政治概念被引发出来。杨烈在此之前开始关于科学发展的理论阐述和解释,绝对会在国内的理论界引起广泛的注意。
只要愿意加入到杨烈研究课题当中来的导师,必将收获一笔丰厚的政治报酬。
杨烈首先给导师田中祺打了电话,老田听说他忽然跑到省委党校进修,表示很不理解,但也没有多做评论。杨烈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导师,老田听了之后非常兴奋,觉得杨烈的选题非常具有创新价值和时代精神,表示一定会全力支持杨烈开展这个方面的研究。
接着,杨烈又给罗平教授打电话,老罗虽然不是杨烈的导师,甚至跟杨烈都不是一个学校,但与杨烈建立了良好的信任合作关系,他听了杨烈的研究课题之后,在电话里叮嘱杨烈说:“你小子的眼光和
嗅觉绝对属于第一流的!不瞒你说,我前不久去首都开会,也有人提出了和你类似的一些想法,但都不够系统和成熟。既然你想搞个大课题,还不忘记把我也带上,不如我再帮你找几个专门搞发展规划的强人,咱们把这件事情做到最好!”
老罗相帮杨烈拉人,杨烈自然求之不得,这种事情不在乎参与的人多人少,关键是搞出来的东西要足够全面和权威,让人挑不出毛病。
打完一通电话之后,杨烈心里有了底气,他觉得自己虽然是党校的学员,但在面对党的理论时,也未必就要全听教员和老师的。
课堂上的“小风波”很快过去,省委组织部忽然安排那位跟杨烈产生了不同意见的教授前往老区进行代职锻炼,然后给杨烈所在的“县长班”重新安排了一位专门讲解政策形势的教授来上课。
据说,这位教授是省委组织部特意从首都一所顶级大学的政研室聘请过来的,每星期坐飞机过来上两堂课。
班里三十名干部学员,在听过这位“理论大拿”的讲课之后,慢慢的回过了味道。大家发现,杨烈当初在课堂上的反对,绝对不是一时兴起的胡闹,而是非常精准的“狙击”!
同样的课程,从两个不同的教授口中讲出来之后,竟然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方向和观点。
如果说不同的老师授课风格不同的话,这是被允许和认可的,但如果是方向和观点上的不同,那就从侧面证明其中有一个必然是有问题的。
这天下午,宁逸被郑部长一个电话从党校请回了组织部。
郑伯行问宁逸:“杨烈最近在课堂上的表现如何?”
宁逸回答说:“跟以往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每天准时到教室,听课时偶尔会记笔记,但记的内容不多,都是提纲挈领的一两句话。”
“课后的表现呢?”
“周一到周五的课后,基本上是去图书馆里面泡着,偶尔也去运动馆锻炼身体。”
“有没有觉得杨烈的与众不
同?”
“除了年轻之外,最大的感受就是他的沉稳与年龄似乎有些不相符。”
“我实话跟你说吧,杨烈提到的关于政治代课老师不讲政治的问题,受到了上头的高度重视!相关部门派人到一些高校的课堂上进行旁听,发现问题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加严重!有一些讲课的老师,根本就是被西方式的思维和政治理念完全蒙蔽了眼睛和脑袋,说出来的一些话,不仅经不起推敲,甚至有把学生们引入理论歧途的巨大危险。”
“这么说,杨烈没错了?”
“至少在这件事情上面,杨烈的警惕和敏感是值得鼓励和肯定的。”
“听他说他联系了一些大学的导师,准备一起研究关于科学发展的理论课题,说不定会给咱省党校放一颗卫星。”
“这个小子,这么重要的课题,竟然把咱省的党校抛开!你想想办法,让他把咱们党校的老师也带上,别胳膊肘往外捣!”
宁逸从郑伯行这里领受了新任务,回到学校,不出意外的在图书馆内找到了杨烈。宁逸将杨烈约到办公室里面,开门见山的提出她也想参与到杨烈研究的这个课题中来。杨烈看了看宁逸,没有反对,算是同意了。
从宁逸的办公室里面出来,杨烈忽然接到覃大鹏的电话。老覃在电话提醒杨烈说:“兄弟,你做好接招的准备了没?市旅游局和县上的人,带着消防口子的人,要去你们村里找麻烦啦!”
杨烈有些恼火的说:“这帮混账,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我本来不想伸手打脸的,你说他们上赶着过去,非要逼我出手,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哈哈,这事我没法掺和。他们呀,哪里是吃饱了撑的,他们是吃不到饿的!谁让你把龙岭村那一摊子搞的那么红火?你赶紧最准备吧,这事你得把轻重火候都拿捏准啊,千万别处什么恶性事件,更不能让好事的记者把这种矛盾捅出去。”
“行,我知道了,你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安心在县里看戏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