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个陌生男人的话语一出,江夏着实是震惊。
他真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在一番思量之后,托着腮仔细的回忆着刚才陌生男人所说的话,江夏也才相信了,自己所听的是对的,并无半点虚假。
江夏看过一期节目,就是介绍这米芾的作品的,江夏还记得,当时节目上就曾经介绍过米芾的这部作品《研山铭》。
说是此帖沉顿雄快,跌宕多姿,结字自由放达,不受前人法则的制约,抒发天趣,为米芾大字作品中罕见珍品。
而那个时候,就有专家说,这个《研山铭》的拍卖价,能够达到百万级别,有人估算,至少2000万。
现在,组织里打算用《研山铭》换取肖秀对于李煌的赞同,未免也太大手笔了,这明摆着比陈明的见面礼还多,这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啊,悬殊未免太大了。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C市的经济,有一半是靠着玄武区的,肖秀自然有不少的功劳,所以,若是真的要帮助李煌成为市长,拿下这个肖秀,自然是应该的,若是不顾及他的感受,那他肯定第一个不服。
“《研山铭》,市场拍卖价,2000多万啊,组织这么大手笔,为了一个肖秀,而耗费2000多万吗?这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比陈明的见面礼还多。”
江夏一脸想不通的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这并不是江夏是否愿意去相信的意思,而是说,这个价格实在是高的离谱。
不过,在听了江夏的话之后,陌生男人却是豁然一笑,明显的是在嘲笑江夏的无知以及傲慢,他端起了手中的酒杯,摇晃着还有一些的酒水,冷笑着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会花些大手笔去为肖秀送礼,但是,我们可没有说过,要为那肖秀送这么大的一份礼,但是,送的确实是《研山铭》,不过,在价格这方面,可没有你说的这么多,其实呢,只有450万。”
“但是,你知不知道,这《研山铭》的拍卖价有多高,2000多万呢,不管组织用什么方法得到,这《研山铭》,将这么好的东西送出去,实在是太蠢了。”
江夏气的险些说不出来,一脸委屈的望着眼前的陌生男人,那种脸色,就好比是陌生男人欠了自己多少钱一样,怀恨在心。
“如果这《研山铭》是真品的话,那肯定是值这个价钱的,但如果,呵呵,你应该知道的。”
这陌生男人的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意,看起来,江夏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他见到,陌生男人再一次的伸出手,拍了拍掌。
随着两三响的掌声落下,便是见到了房间的门再一次的被打了开来,这次走进来的,依旧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男人,这个年轻男人和之前的一样,在放下来手中的东西之后,便就是转过身去,离开了。
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年轻男人,手里拿的东西,是一个卷成圆柱状的纸质东西,看样子,已经是相当的老旧,那张纸倒是蛮大的,单单是高度,就有三十几厘米的样子,算是一张大纸了。
那卷黄色的大纸,被放在了装有“白色刺客”深蓝色盒子的一边,不过,看着大纸的样子,这个茶几应该还是太小了,不够放的。
这卷大纸躺在面前的茶几上,江夏觉得一股浓厚的历史感在压抑着自己,喘不过气,虽然说这只是赝品,但是,历史感却依旧存在,可见那临摹之人是有多么的厉害,连历史感也描绘的淋漓尽致。
“打开看看吧,看看书画大家米芾的字画到底是长着什么样子,虽然只是个赝品,可也是花了450万弄回来的,看一看,也好涨一涨见识,我是见过的,与真迹有几分相似。”
陌生男人饮了口酒,无奈的笑了笑,便是对着眼前的江夏说道,语气倒也是挺缓和的。
听罢,江夏倒也没有拒绝,便就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着茶几走了过去,站在茶几的旁边,定睛看了一眼这卷《研山铭》之后,眉头微微一皱,这才伸出了手,将《研山铭》拿起。
轮重量,倒也不是很重,本来就是纸,要有多重,江夏拿着《研山铭》向着一边的空旷地带走了过去,神情难免有些激动。
待到了空旷地带之后,江夏这才将手里的《研山铭》给打开来,铺放在了白色的地板上。
长100多厘米,高30多厘米,分为三段,与电视上所见到的货品如出一辙,如果不是专门研究的人,恐怕是查不出来有问题的,黄色的纸张上,黑色的字经过了历史的沉淀,有些不清晰。
江夏认真打量着,不禁赞叹的点了点头,神色略显得满意,对于眼前的这《研山铭》颇有几分认可的意思。
“虽然只是赝品,可也难分真假,就算把假的说成是真的,恐怕这肖秀也是看不出来吧,肖秀喜欢带有历史气息的东西,那就给他好了,总会有他后悔的时候。”
江夏一脸笑意的望着地上的《研山铭》,不禁说道。
陌生男人只是饮酒,没有说话,望着地上的《研山铭》,又继续的饮着酒。
在一番的打量之后,江夏也才把地上的这个巨大的《研山铭》书画给拿了起来,重新的卷好,放回到了一边的茶几上,转而,又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微低着头,一脸迟疑的有样子。
“怎么样,看完《研山铭》之后,有何想法。”那个陌生男人,一脸嬉笑的问道。
“还能够有什么想法,第一次见过,总觉得还是不错的,组织里想要将这个东西送给肖秀,咱还能够说什么。”江夏叹了口气,无奈道。
现在,江夏已经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事情了,对于江夏来讲,组织里想要帮助李煌成为下一任市长,那已经是志在必得的了,照这样下去,李煌一定会成为下一任的市长,也就是在半个月之后,开始市长选举。
在李煌成为市长之后,执行局将不可避免的遭到瓦解,李煌是绝对不能够容忍执行局的存在的,江夏不奢望李煌会放过执行局。
不过,李煌打算以什么方式下手,江夏还是想要知道的,自己目前所能够做的,就是早些讲这件事情,告诉执行局。
“记好了,明天早上,随我一起去执行任务,我们的任务只有两天,一分钟也不能够耽误,明早七点,准时出发,我今晚会住在这里。”
“这个任务,你一个人应该就足够了吧,为什么还要加上我呢?”听着陌生男人的这番话,江夏不解,便是好奇的问道。
“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呢,组织上偏要你这个新手来帮我,我能够有什么办法。”陌生男人一脸委屈的样子,转而,便是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看起来十分的痛快。
听罢,江夏明白的点了点头,他坐在沙发上,左手握着右手,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上下的打量着这个陌生人,总觉得这个陌生人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自己,在一番思量之后,还是问道。
“对了,既然我们合作,我应该得知道你叫什么吧,要是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合作……”
“我叫罗浩,阿豪哥就好了。”还没等江夏把话说完,眼前的陌生男人却是已经抢先了一步,直接的告诉了自己的性命,这听的倒是让江夏很惶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陌生男人这么积极。
但是,在这个熟悉的名字出来之后,江夏那就不是惶恐了,而是激动,这个名字,之前在和张建离开的时候,张建提起过,江夏至今还记忆犹新。
最重要的,这个叫做罗浩的男人,可是执行局里唯一剩下来的一名卧底,离开的时候,张建正是让自己和这个叫做罗浩的男人碰面。
江夏还记得那个碰面的暗号——绝味鸭脖,如果这个罗浩真的是当初张建和自己所说的那个罗浩,那么,如果自己提起绝味鸭脖的话,这个罗浩是会知道一些的。
江夏在组织里的生存,是必须要有一位熟人的,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江夏在思量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问道。
“绝味鸭脖,绝味鸭脖你喜欢吃吗?”江夏的声音有些轻微,脸上嬉笑着,他还是怕会隔墙有耳,所以不敢有太大的张扬。
“不好吃,我只吃鸡爪。”罗浩将高脚酒杯放回到了桌子上,冷冷的看了江夏一眼,没有好脸色,这才有气无力的回答着,显然是不想理会江夏。
罗浩的这番话,也正是回应了之前张建所说的暗话,这也就再一次的证明了眼前的这个罗浩,就是组织里的那个罗浩,之前张建说过的那个卧底。
江夏看得出来,罗浩之所以没有太大的动作,极有可能是因为隔墙有耳,便是笑着答道。
“那等任务结束后,我请你去吃鸡爪吧。”
罗浩并没有回答江夏,而是直接的站起了身来,行将要向着屋外走去,在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江夏,便是回头道。
“那瓶酒不错,你要是喜欢的,可以尝一尝,那可是国酒呢,很好喝的。”说罢,罗浩便是醉醺醺的向着屋外去了。
听着罗浩的这番话,江夏的视线,也是向着那个高脚酒杯以及那个乳白色的酒瓶望了过去,眉头不禁一皱,因为江夏望到了,在那个高脚酒杯的下面好像放着个白色的纸条,之前还没有的。
见此,江夏这才站起了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