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这一整只阴兵队伍才总算是在步无归眼前都走过去了,此时的步无归已经是惊得一身冷汗了,他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只队伍,怎么说也得有好几千人了。
等到这只队伍走的稍微远了一些,步无归依旧大瞪着双眼愣在原地,那个白衣男子拍了步无归一下,说道:“敢不敢跟我过去看看”
步无归被那人这一下子拍的一个激灵,那人笑了笑,说道:“吓着了”
步无归一听这话,心里的一股不服输的劲顿时就被唤醒起来了,心想这小子看上去比自己年轻小几岁呢,他特么的都不害怕,自己要是怕了就太丢人,于是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对那人说道:“谁怕了,去就去。”
那人点了点头,又叮嘱步无归道:“别出声,看到了阴兵过路那可不是好玩儿的,被发现了必死无疑,小心点儿。”
说罢,那人便领着步无归猫着身子离着老远的跟着那只队伍朝土坡上走去,当经过那个摆在土坡中间的老鼠笼子的时候,步无归特意的看了那么一眼,他便发现,那只方才被惊吓得发狂的大灰老鼠,此时已经仰着肚皮趴在笼子里一动不动了。
“这老鼠”于是步无归问了一嘴。
那人道:“吓死了。”说着把老叔笼子捡了起来,藏在了土道旁边的草丛里,又道:“找机会超度它一下吧。”
之后他们二人一路跟着,最后就见那只阴兵队伍一直走到了大槐树下的位置的时候全都停了下来,这土坡的山头其实也算旷阔,可是阴兵的数量实在太多,在上面还是显得十分的拥挤。
它们不动了,步无归和那人也只得停下了脚步不敢靠近,离着挺老远的一段距离打探着它们的动作,步无归竟然发现,这支队伍好像是要有打算在这山头上修整一下的意思。
“它们在做什么”步无归向着身旁的那人问道。
那人道:“在做修整,那棵大槐树,算是它们这条行军路上的一处坐标,你们把棺材埋在阴兵的坐标下面,能埋得安稳了才怪。”
步无归听到那人的解释,在加上之前乌子慧告诉过步无归,这棺材已经自己从坟里冒出来好多次了,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赶忙小声问道:“这支阴兵队伍,不会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这里经过一次吧”
“想知道那明天再来,还在那个地方汇合,今天看不出什么了。”说着那人摆了摆手,示意步无归回去了。
步无归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没想到接了一个奇怪的下葬差事,虽然自己心里早有准备,知道这差事大有蹊跷,古怪得很,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牵连出一支数目如此庞大的阴兵军队,这已经是人力所不能抗衡的了。
照理说现在步无归最好的选择就是,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村子里的人,然后另找一块坟地帮老族长下葬,至于那棵槐树估计是动不得了,只能叮嘱望海村的村民平日里尽可能的不要靠近后山。
可是,年轻的步无归对这次看到的阴兵过路实在是太好奇了,还有那个神神秘秘,到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男子,也让步无归提起了浓厚的兴趣,所以步无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和那人做了约定,次日的深夜再到这里汇合。
和那人分手时,本来步无归是有心问一下此人的大号的,可是刚要开口,那人就忽然说自己还有要事,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把步无归一个人晾在了那了。
之后,步无归回了乌上达家,步无归在这望海村的这几天,就被乌上达安排在了他自己的房子里。
之前碰到了阴兵过路这种惊人的场面,步无归躺在了上,一根接着一根的抽了好几根烟,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翻来覆去的一直折腾到第二天早上了,才终于困得不行了,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乌上达叫他吃午饭才醒,吃饭的时候,乌上达便有些忧心忡忡的问步无归,这老族长的棺材又重新停回了灵棚里,问步无归什么时候下葬,这棺材不埋下去,村民们都是人心惶惶的,怕那棵成了精的大槐树在闹出什么事端来。
此时的步无归已经开始隐隐的觉得,之前的那一大堆事儿,什么乌上仁忽然闹了癔症发疯啊,老族长的棺材无法下葬啊,送葬的先生惨死啊,估计和那老槐树是没啥关系了,反而倒像是与那阴兵过路有关,所以就对乌上达说,让他再安抚一下村民,自己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端,恐怕之前那个叫康伯的人的做法都是错的,只有把事情的真相查明了,才能让望海村永绝后患。
乌上达听步无归这么说,也只能点了点头,希望步无归快点把事情解决完了,随后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忽然乌子慧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乌上达说道:“叔,不好了,我爸爸他又闹了你快去看看吧”
“唉。”听到乌子慧这么说,乌上达却只是叹了口气,倒是没怎么慌张,估计早已经习以为常了,放下了碗筷,跟步无归说他去看看,便要转身跟着乌子慧离开。
步无归一想,这乌上仁的癔症如果真的和阴兵过路有关系,说不定能在他的身上了解到什么,于是站了起来,跟乌上达道:“我也跟去看看吧。”
步无归主动要管乌上仁这事儿,乌上达和乌子慧自然乐意啊,赶紧说了声谢谢,带着步无归快步朝乌子鸣的房子走去,乌子鸣已经成家了,住的就是之前他爸爸乌上仁的房子,乌子慧并不总回村子,所以回来的时候,也是住在那里。
到了地方,乌子鸣家的院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了,都一脸紧张的表情朝着院子里面看,院子里面乱哄哄的,时不时的发出几句叫疼和发狠的声音。
乌上达吩咐围观的村民让开路,领着步无归进了院子,步无归便看到,此时院子里站着五个人,四个壮汉手中拿着锄头,木棒子,还有绳子一类的工具,将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围在了中间。
而那个中年男人此时嘴角挂着口水,脸上带着一种十分诡异的笑容,时不时的冲着围着他的那四个壮汉张牙舞爪的吼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