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看到卫青宛眼睛通红的走了过来, 着急问道:“青宛姐姐,你怎么了?是刚才那人欺负你了吗?”
卫青宛摇了摇头安抚道:“连翘,我没事, 是他来向我告别的。”
连翘听罢安慰道:“青宛姐姐, 别伤心了, 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 现在你还有我们啊。”
卫青宛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 我还有你们。”说完看向远处,心道,君陌哥哥, 青宛终究是辜负了你的情意,但愿你也能早日寻到自己的幸福。
卫青宛想到君陌哥哥说那三王爷昨日便已离开, 那为何顾大郎还未回呢?自嫁给顾大郎以来, 从未与他有过这么长的分离, 着实担忧。
自君陌小侯爷向卫青宛辞别后过了两日,这夜, 卫青宛自一场噩梦中惊醒,她梦见那顾大郎遇到三王爷追杀,被砍了好几刀,最后被三王爷一箭射死。
卫青宛床上下来,这两天时常做到这种梦, 也无心在睡下去, 她走到窗口边, 看那窗外的明月, 心想相公, 你在哪儿?可还好?
忽然听到房门处一声轻响,惊动了看月的卫青宛, 她猛地回头,小跑向床边从枕头下拿出匕首,慢慢的走向门口,心道莫不是那三王爷没走,查到她在这儿要来抓她吗?刚走门边,门便从外打开,她猛地闭眼拿起匕首刺去,却被打落,急道:“你是谁?”
“宛宛,是我。”顾大郎虚弱的声音响起。
卫青宛这才睁眼看向那黑影,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顾大郎满脸胡渣的面庞,她抱住顾大郎,惊喜道:“相公你终于回来了。”
顾大郎踉跄了一番,嘴角发出“唔”的闷声。
卫青宛感觉顾大郎身体紧绷,又感觉手上摸到一些湿腻的粘稠东西,她看向顾大郎急问道:“相公,你怎么了?”
顾大郎像是忍耐极大痛苦道:“宛宛,你去把烛灯点开,门外还有一人。”
卫青宛点开烛灯后,看到浑身是血的顾大郎扶着同样浑身是血的孙放走向床边,她泪眼婆娑心疼道:“相公,你怎么样,孙少爷如何?我去找义父。”
顾大郎用尽力气扶着孙放走到了床边,看到脸上挂满泪珠的卫青宛,很想用手去给她擦去,却无力抬起胳膊,很想安慰她,却也无力发出声音,只得点了点头。
卫青宛急忙披上外衣去隔壁厢房敲了敲连大夫的房门,叫道:“义父,义父,快开门啊。”
连大夫听到卫青宛的急躁的声音,以为有什么事,忙起来披上衣服开门出来急道:“青宛丫头,怎么了?出什么事?”
卫青宛边拽着连大夫边急道:“义父,是相公回来了,还带着孙少爷,他们浑身是血,您快去看看吧。”
刚才卫青宛的拍门声也惊醒了连翘,她一开门正打算问卫青宛什么事看到卫青宛拉着连大夫走去,她也忙跟上去了。
连大夫、连翘与卫青宛一直忙到旭日东升,才将顾大郎和孙放二人伤口都包扎好,连大夫用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坐在椅上道:“他们二人到底去干什么啊?若不是他们昨晚回来,再拖一晚老夫就无能为力啊。”
这顾大郎身上有好几道刀伤,最凶处是那靠近心口中还插着一个被折断了箭头,刚才就为了拔这箭头,连大夫与卫青宛耗尽了心力,就按连大夫说的,那箭头在偏半寸可就没命了,能撑得如此重伤回来也看得出顾大郎这极大的耐力了,再看那孙放虽伤口没顾大郎多,但深入腹部一寸的刀伤若是拖延半日也会让他血流致死,可以说这两人的命能捡回来也算是老天保佑。
卫青宛看着包扎严实的顾大郎,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她抚摸着顾大郎的脸庞,心道,相公你答应我的,会好好保护自己,可如今你却让自己受如此重伤,你让我怎么办可好。
连大夫缓了缓气后,看到卫青宛伤心不已的样子,也叹息道:“青宛丫头,别太伤心,他们能救回来就好啊,都累了一夜,也好好休息,接下来还要你好好照顾大郎啊。”
连翘也抹着眼泪,看着躺在床上的顾大郎和孙放,盯着孙放那苍白的脸,心里也一阵阵抽痛,听了连大夫的话,也安慰道:“青宛姐姐,就是,你也要振作起来,这两个伤患还要我们照顾呢。”
卫青宛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对着连大夫和连翘深深拜揖一番道:“义父,连翘,多谢你们。”心里很是感激他们,除了感谢还不知要说什么。
连大夫忙起身托起卫青宛道假装生气道:“你这孩子,既叫我义父,还跟我这么见外,莫非是嫌弃我了吗?”顿了顿道:“傻孩子,我都当你是我女儿了,女儿家里出事,当父亲的难道不帮忙吗?”
连翘也点了点头道:“是啊,青宛姐姐,你快别这样了啊。”
卫青宛感激一笑道:“恩恩,好的。”看了看连大夫那疲惫的神色,也很愧疚,忙道:“义父,连翘,你们都累了一夜,也快去休息,这里我来守着。”
连大夫也着实是累了,遂点了点头道:“好的,我先休息会儿,你也别太累了,他们现在还不会醒,你也去休息会儿啊。”
连翘道:“青宛姐姐,就是,你也休息会儿,看你脸色都苍白了。”
卫青宛点了点道:“好的,我在屋子里坐着假寐会儿就行,你们快去休息吧。”
连翘扶着连大夫出了门,卫青宛走到顾大郎的床边,握着他的手,想到刚才给他包扎时那满身的伤口,心下怜惜,眼睛通红的看着顾大郎,心道,相公,你终于回来了,宛宛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