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吩咐蔡婶要时常在房门外看着满满,不允许两人单独共处一室,以免到时候有什么不好的传言。
南星自从能下地后便时常帮着周家做事,虽然他从前没干过农活,但是那不服输的劲和努力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佩服。
“放下”两字说得容易,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这天饭后一家人坐在门外看夕阳,好不惬意。
待余晖落尽,满满才起身拍拍手兴奋说道:“南星,一会我给你试试我的新药方,保管你病就好了。”
南星好似不知拒绝为何物,“好。”
徐丹忍不住劝道:“满满,这药不比别的,可不敢乱开。上次把南星吃出一身的红疹子,你这次别闹了啊。南星,你别老是纵着她。”
满满忙解释道:“娘,这次的方子我特地去请教过韦叔公的,您就放心吧。”
徐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初若不是她旧疾频繁发作,满满也不会迷上学医术辨草药。
每每她头疼难受了,满满便抢着给她按头,从笨拙到熟练,也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的确是家里最贴心的孩子了。
可女子行医实属不易,况且她年纪又小,也不知何时才会有人真正相信她真的能治病救人。
南星维护道:“夫人,无妨的。许是我与哪味药有冲撞才引起的身体不适,不与小姐的药方相关。”
徐丹摇摇头,算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懒得再管了。
周勤见状便拉着徐丹回屋了,山里一到晚上就风大,实在不宜久坐。
满满本来信息十足,可南星喝了药过后依然是摇头,她便有些丧气。
徐丹看在眼里便拉过女儿问道:“满满,你同娘亲说心里话,是真的要走行医这条路子吗?”
满满点点头,肯定道:“姐姐聪慧;大哥战场有功;二哥他日也定然能中举。我没什么擅长的,可唯独对草药有兴趣,便一心想做好。”
徐丹索性给她指明了未来困难,免得她天真烂漫,“丫头,不是娘亲要惹你气馁。历来病人都爱找那白胡子花花的老大夫看病,你要做这行,那可不是一时便能学成的,难着呢。”
“我不怕。”满满撒娇道:“只是要娘亲多养女儿几年才好。”
徐丹拍拍满满的手,郑重问道:“我和你爹爹都愿意养着你,只是你不嫁人成家了?”
满满撅嘴感叹道:“娘亲也说学医难,我若嫁了人,说不得夫家便不喜我学医术了。那我这几年的功夫不是白费了嘛,多可惜啊。”
“人生一世,怎可能事事如意,凡事都要有取舍。只是你真的决定要舍下感情?不后悔?”
说到这个满满可就伤心了,“若生在别人家,没见过您和爹爹如何恩爱,女儿也许还能不贪心。……唉,罢了,若我真生在别家,估计连选择的机会有没有呢。娘亲,女儿很贪心的。”
“世人皆贪心,何止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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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丹想了想,劝道:“满满,有句话叫术业有专攻。外头行医都是男子,你若要去诊治也有许多不便之处。不若专心攻克关于女子方面的疾病,如何?”
满满仔细一想,遂即点头,“可以啊。”
自此,满满便转了方向,加上有姐夫和哥哥特地寻来的医书,倒比之前什么都学的进益了许多。
几批媒婆排队来给满满说亲,但家境富裕的一听她成亲后还要出门行医便觉不妥。
家境一般的倒是欣喜,只是当他们知道学医需要大量金钱,而且可能人到中年才有所成时俱都沉默了。
周家如今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了,来人是真心要提亲还是想攀好处,他们心里都有数。一番衡量下来,俱都不太满意。
徐丹感叹这对龙凤胎可真让人操心啊,吉吉说过不想那么早成亲,至少要中举以后再考虑。
满满嘛,也卡在了这头上。
周勤见她忧心,便哄劝道:“阳阳前几天不是来信说儿媳妇怀了身子嘛,他们没个大人在身边定然慌乱。我们去住几天吧,全当散心了,好吗?”
徐丹知他心意,点头应了,走时顺道叫上满满一起去。
京城能人异士更多,去了能涨见识,说不得还能托卢家或陆家他们找些师傅来教一教满满。
说走就走,家中有张妈妈坐镇,又有大全帮忙看顾,有什么撂不开手的。
到了京郊阳阳的住处,满满住了几天便去京城找吉吉去了。
这对龙凤胎真是,分开了想,见了面又嫌。
蜜蜜知道父母都去了京城,干脆带着三个儿子一起汇合了。
刘家四位长辈自然随着小孩走,独留刘锐杰一人守空房,好不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