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虎身穿黑红相间的捕快服,腰挎长刀,怒目威视,整个人周身都散发着凌厉之势。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白老汉和王氏面前,面目威严且沉冷,出的话亦是掷地有声,他道:“若白高明没有害人,那些证据和证人又怎会指向他?你们是别人陷害白高明,呵,你们指的是谁?我妹妹妹夫他们?”
白老汉早就被沈大虎的气势所吓的浑身瘫软,他神色惊慌,吐出的字也是虚弱无力吗,他道:“……就,就是他们还有那个大少爷,他们联手害了我儿……”
沈大虎冷笑一声,双目直逼白老汉怒极反笑,道:“白高忠也是你们的儿,白家三房的人也是你们的亲人,你们不先弄清楚白高明有没有害人,却扬言是三房的人害了白高明!在你们心中,可有将白高忠当做你们的儿?可有将三房的人当做你们的亲人?!”
沈大虎也的确气急了,他知道白老汉和王氏素来偏心,也知道他们老两口从来对三房的人便不好,不然他的妹妹每一次回家提到白家的人,就会欲言又止,忍气吞声!
他这个做大哥的,不能为妹妹做啥,也就只能安抚几句,劝妹妹凡事都要忍让。
呵呵,白家三房事事忍让,换回来的是什么?
白老汉和王氏一口一个白高明是被害的,那神情显然就是要怪罪白家三房的人,白高明是他们的儿,白高忠也是他们的儿。
他们如此偏心,如此区别对待,简直是让人寒心!
难怪他的妹妹和妹夫即使是花光积蓄,也要买房离开白家。
白老汉被沈大虎连反问的,却是答不上来。
身体颤抖着,嘴唇哆嗦半天,只听白老汉声指责道;“你,你是沈氏的大哥,你当然会为他们话……”
“混账!”沈大虎一手按在刀柄上,满脸怒容瞪着白老汉,寒声斥道。
白老汉吓的一个哆嗦,直接扶着王氏给瘫倒在地上。
一旁的捕快见捕头沈大虎发了怒,几个人纷纷上前两步,怒目而视瞪着白老汉他们,右手则纷纷摸在刀柄上,那样看着好不威武又慑人。
“白高明害人证据乃是县太爷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罪证确凿,无可辩驳,县太爷将他下了牢狱已是恩赐!你们不感激也就罢了!竟还来衙门大闹!”
“你们可知,就你们公然来衙门前大闹这一条,我就足可以将你们打二十大板!下牢狱关个三五天?!”
沈大虎设寒声完,白老汉直吓的打起哆嗦。
沈大虎怒目完,面上不满鄙夷之色,他冷哼一声,退后两步,对着白老汉道:“念在你们年老不懂的份上,我可不与你们追究。”
顿了顿,沈大虎眯眼寒着声音道:“你们不是不相信白高明会害人吗?我便让你们见见白高明,也好让你们亲耳听听,你们的好儿是如何联手别人陷害自家兄弟的!”
沈大虎大手一挥,便让身边的捕快驾着白老汉和王氏朝着大牢的方向走去。
而躲在牛车后面的白高文和张氏见人都走远了,这才站出来。
“他爹,这可咋办?咱们要跟过去吗?”张氏看着那些捕快,头皮发麻,神色间带着一丝惧意。
白高文咬了咬牙道:“沈大虎方才不是了吗?他是带咱们爹娘去看老四的,咱们就在等着就成了。”
跟过去?疯了吧?那里面可是牢狱,哪个人平白无故的会去那里沾染晦气?
再了,被关进去的是白高明,他可是咎由自取,活该!
白高文发了话,张氏当然也不会跟过去。
她又看了一眼那远去的捕快,拍了拍胸脯,对白高文道:“他爹,幸亏咱们没有得罪三房的人啊,这沈大虎现在可是个捕头,看着威风的很……”他们惹不起啊!
白高文眯着眼睛,神色变换,显然同张氏一个心思。
幸亏他们家早就有同三房交好的心思,不然像四房一样得罪了三房的人,就那沈大虎都不会放过他们吧。
彼时,白老汉和王氏已经被带进了牢狱。
王氏被一番折腾已然清醒了,她一见着沈大虎本来还要闹腾,谁知身旁的捕快一两处长刀,她立马就蔫了。
不过一听这些人是带他们去见白高明的,王氏登时就不敢在闹腾了。
很快的,白老汉和王氏就被捕快带到一间牢房外。
这牢狱内阴森,湿冷,四周还有牢囚的哭喊声,听着好不渗人。
白老汉和王氏一进入这大牢内,就吓的浑身哆嗦,不敢抬头。
嘭!嘭!
捕快抬手敲了敲牢房的铁杆,对着牢房内,穿着一身脏污囚服,披头散发,一脸黄蜡的白高明道:“白高明有人来看你了!”
蹲在牢房内的白高明缓缓抬起头,就看见站在牢房外的白老汉和王氏。
“……我的儿啊!!”王氏一看请牢房内的人,当即就心疼的痛哭起来。
“娘?爹?!”白高明不可置信的瞪着外面二人,随即,连滚带爬的来到牢门口,从栏杆内伸出手去抓王氏和白老汉的手。
“我的儿,咋会这样啊?你咋就被下了牢狱了啊?你告诉娘,是不是有人害你!是不是他们害你?!”王氏紧紧抓着白高明的手,又见白高明头发散乱,脸上满是脏污,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恶臭,当即就心疼的痛哭起来。
白老汉见着白高明这么狼狈的样,一双浑浊的双目也是染上泪花,险些哭出来。
白高明被关进来好几天,终于有人来看他,他却顾不得其他,只紧紧抓着王氏和白老汉的手焦急道:“爹,娘你们救救我,给我点钱,快给我点钱!”
在这个牢狱中,若是没钱打点那些看牢狱的狱卒,他们便会苛待囚犯,不是吃馊了的牢饭,就是一整天喝不上一口水,更甚者,白高明还见到那些得罪了狱卒的人,被关进了大牢房内,被那些个囚犯头欺辱打骂的,简直痛不欲生……
王氏和白老汉呆了呆,王氏抹了抹眼泪,紧紧抓着白高明的手,颤声道:“老四,你要钱干啥?娘,娘没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