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忧心白守义和萧黎,精神和神思本就不好,又这么一路着急的赶路,身体支撑不住也是必然。
暮云深寸步不离的照顾着白锦,在歇脚的地方休息了两日,白锦的身体好转了许多,可为了尽快赶到中州城,白锦不愿耽误下去,暮云深自是不同意,想让白锦在多歇息两日,最后二人商定,白锦在多休息一日,然后在赶路。
也正是多休息了一日,暮云深怕白锦整日待在屋内胡思乱想,便扶着白锦去外面的街上转了转,在路过一个卖红薯的摊边停下,暮云深见白锦有了些胃口,便买了两个。
期间,白锦转眼看了看这四周的街道和景色,转过身对买卖红薯的妇人问道:“大婶,中州城离这里还有多远?”
卖红薯是个年约五十几的妇人,妇人圆盘脸,一张脸笑眯眯的,听见白锦问话,这妇人忙笑着道:“姑娘和公是要去中州城?那可就远了,咱们这个镇离中州城挺远的,若是坐马车也得半个多月呢。”
此时暮云深刚好给白锦剥了红薯递给白锦,刚要送到口的动作停住,而后白锦和暮云深对视一眼,神色一沉,随即白锦忙看向妇人道:“需要半个多月?”
他们从丰远庄走已经走了五六日,若是按着刘驼的话,他们从丰远庄改道陆路坐马车,最迟十天左右就能到中州城,如今听这妇人的话,他们竟是离中州城越来越远?!
妇人见白锦和暮云深卖了好几个大红薯,这眉眼间也满是笑意,笑眯眯的道:“姑娘和公这大过年的赶路,莫非也是去瞧那中州城的花灯会?“
“哎,这来中州城每一年的花灯会可热闹着呢,听就因为中州城的花灯会热闹,这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来中州城看花灯会呢,哎,要不是我年纪大了,要养活一家,也闲带着孩去中州城看看花灯会呢……”
这边,妇人絮絮叨叨着,而白锦和暮云深的心却沉了沉。
这些时日,他们坐陈大力的马车赶路,因为陈大力是刘驼介绍的,所以白锦和暮云深对陈大力倒是没有太多的怀疑,路上虽走了一些不好的路,陈大力只解释他的路就是如此,抄近道,所以他们不认识而已。
之后陈大力走的路越来越迷,而白锦身体越来越不好,暮云深一直顾着白锦的身体,也没有顾上看路,如今他们在这个镇上歇息了两日,若不是今天他们二人出来,还不知道他们竟然离中州城越来越远了。
之后,白锦和暮云深又问了几个路人,打听去中州城的路,都需要半个多月,他们这个镇离中州城挺远的,是去中州城不该在这镇歇息,这是相反的方向。
白锦一颗心沉下去,暮云深扶着白锦,冷峻的神色亦是冷沉。
二人对视一眼,白锦吸了口气,低声道:“他为啥这么做?”
暮云深神色沉沉,扶着白锦朝着客栈走,边沉声道:“或许是为财。”
他们这一路走来,虽在食宿上节省,可是在赶路花费的银从不吝啬,尤其是坐陈大力的马车,一口便同意了五十两银路费,当下也拿出了二十两银。
或许正是因为看他们是有钱的主儿,这陈大力起了歹心,想要抢劫。
可陈大力为财,这一路上他也有动手的机会,却并未动手,反而是拉着他们走了好几日,他有别的目的,可白锦和暮云深并不认识陈大力,陈大力又会为啥?
幸得他们今日恰巧出来,又存个心眼多问了几句,若是他们一直相信陈大力,还不知道陈大力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们歇脚的镇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镇,镇上的人口不多,虽也有赶路的车,却都是牛车和驴车,并无马车。
所以即使白锦和暮云深现在离开,要尽快赶到中州城,也是不可能,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用陈大力手中的马车赶路。
白锦和暮云深回到客栈,刚巧碰到要往外走的陈大力。
陈大力看待白锦和暮云深,眼睛闪了闪,忙走上前道:“我正找你们呢,明日咱们就要赶路,你们可得多备一些吃食和药材。”
白锦和暮云深目光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陈大力,而后暮云深点了点头,道:“好。”
待白锦和暮云深上了楼梯,陈大力转过身,看着白锦和暮云深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而后抬脚跟上去。
白锦和暮云深回了屋内,二人面色沉沉想着对策。
如今,他们只能夺过马车,瞒着陈大力离开这里,而最好的时机,便是今晚。
暮云深面色担忧道:“锦儿,你的身体……”
白锦摇头,对暮云深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云深,你有法了么?”
暮云深神色间满是担忧,白锦的身体刚好一些,现在又要深夜赶路,还得瞒着陈大力,若是有个万一被陈大力发现……
暮云深眼底闪过一丝阴沉,随即缓缓点头道:“有了。”
暮云深将自己的主意同白锦完,而后叮嘱道:“锦儿,今晚不管发生也难怪啥事,你都要记着,保全自己。”
白锦听的心惊,紧紧握着暮云深的手,吵闹声道:“不管发生啥事,我们都不能分开!”
暮云深垂眸深深的看着白锦,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低声道:“好。”
事情发生的太快,白锦和暮云深跟来来不及细想陈大力的目的,他们将今晚的事情细细商量了一遍,待收拾好东西,时十分,客栈内的人都歇息了,白锦和暮云深的屋内也都熄了灯。
少时,二人打开屋门,摸黑走了出来。
陈大力的马车停在客栈的后院,白锦和暮云深直接去了后院,夜空中又一轮半弯的月亮,还有许多星。
夜色虽冷,但好在夜空中还有些微亮光。
白锦和暮云深很顺利的摸到了马车,而后牵着马车出了客栈,直到白锦上了马车,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见深沉的夜色下,陈大力一双阴狠的眼睛盯着白锦和暮云深道:“二位偷了我的马车,这是不想出剩下的银了吗?!”
白锦和暮云深听见身后人的声音,浑身一凌,随即就见暮云深回头对白锦道:“锦儿,坐好!”
言罢,暮云深转身飞快甩动缰绳,高声驾的一声,立时马嘶鸣一声,马车便冲了出去。
陈大力往前追了两步,见马车迅速隐没在夜色中,他眼底闪过冷光,随即从腰间抽搐一个信号弹,手中拨动,紧接着就见信号弹在夜空中发出一道似烟花一般的信号!
而彼时,暮云深驾着马车速度极快的出了镇,当看到夜空中那烟花似的信号弹,黑眸一沉,面色更为凝重,驾马车的速度比方才还要快!
沉寂的夜色下,只见一辆马车快速的穿梭在林中,忽然,夜色下,只见有几个身手矫健的黑影飞快的穿梭在林中,朝着那马车追寻而去。
夜路难行,更何况这马车还是穿梭在林中,路途极不好走,更看不清前方的路。
马车飞快前行时,车轱辘碾过一个大坑,疾行的马车瞬间一歪,坐在马车内的白锦,身体更是直接朝着马车歪倒的那一方生生的撞到了车壁上。
白锦险些痛呼出声,黑暗中,只见白锦急忙伸手捂住嘴,不让自己的痛吟出声!
而此时,驾马车的暮云深身体亦是一歪,好在暮云深驾马车还算娴熟,他一勒马绳,让险些直接撞倒在地上的马车从坑内给拉出来,可因为马车的车轱辘受损,马车的速度明显下降,而身后那几个追马车的黑影速度却是越来越快!
暮云深用力甩着马车缰绳,奈何马车车轱辘已损,拉马车的马儿似也疲惫,行驶的速度越来越慢。
暮云深抬眼看着前方深沉的夜色,耳边是呼啸刮过得寒风,身后嗖嗖嗖追寻而来的黑影,让暮云深的面色更为凝重。
他深吸了口气,低声道:“锦儿,你还好吗?”
这时,马车帘掀开,就见白锦猫着腰出了马车,蹲在暮云深面前,面色虽苍白,但却并未被方才的事情惊吓到。
“我没事。”
暮云深也顾不得多,他低声道:“锦儿,身后有人追我们,马车也跑不了多远,一会儿,你一定要紧紧抱住我,不管发生啥事,你都要紧紧的抱住我,知道了吗?”
寒风呼啸,刮在脸上生疼,而此时此刻,白锦只能感觉得到心底压抑的紧张,哪里还能感觉得到疼痛。
白锦重重点头道:“我知道!”
暮云深点了点头,他用力甩动手中缰绳,而马车这时又歪了一下,显然马车的车轱辘已然不堪重负就要散架!
暮云深深吸一口气,一把扔开缰绳,将白锦抱在怀中,而同时白锦也紧紧的抱住暮云深。
“锦儿,不要怕!”
“我不怕!”
暮云深和白锦对视一眼,随即暮云深将白锦紧紧抱在怀中,瞅准时机,在路过一处草丛渐茂的地方,就见暮云深抱着白锦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紧接着,二人紧抱着的身影在草地上迅速滚落。
几个起落之后,暮云深和白锦滚在一起的身影这才渐渐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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