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掌柜抬手捋着下巴处那一点胡须,笑望着白锦,道:“哈哈,白锦姑娘的确聪明,白老弟,你生了个好闺女,我都有点羡慕你了。”
说着,贾掌柜又笑望着白锦道;“若白锦姑娘是个男子,这做生意绝不会输于我啊,可惜,可惜。”可惜是个女子,女子终归是要嫁作人妇的。
这边贾掌柜还在叹息着,就见铺子内又走进来一人,这人身形高挑俊朗,年约二十多,身穿华服,是个年轻公子。
这男子看到贾掌柜,便笑着走过来,道:“爹,时辰不早,咱们是否该去酒楼了?”
经这人提醒,贾掌柜这才想起来,他看向白高忠笑着道;“白老弟今儿我做东,咱们去酒楼好好吃一顿。”
如今白高忠和贾掌柜成为合作伙伴,二人关系自是比之前更为亲密一些。
白高忠倒是也没有推脱,前几日,贾掌柜便已经更说过,他们家人来县里看铺子时,他必要做东请他们一家人吃饭的。
这边,贾掌柜同白高忠说着话,那年轻公子的目光很快落在白锦身上。
在看到白锦容颜时,只见这公子目中露出惊艳和灼热之色,目光更是直盯盯的望着白锦看。
白锦抬眼看了这人一眼,点了点头以示做礼。
男子目光却更加灼热,倒是一旁的贾掌柜轻咳一声,这人才收回目光。
紧接着,白锦一家人随着白高忠和贾掌柜去了县里有名的酒楼金泰楼,这金泰酒楼是县里极为有名的酒楼,亦是贾掌柜的产业,可见贾掌柜在县里的生意做的是极好的。
一行人进了酒楼便直接去了贾掌柜早已安排好的雅间。
雅间内宽敞,四周还摆放着花花草草,打开窗户便可看见罗商县各处景色,可谓是这酒楼最好的一处雅间。
待一行人坐下后,贾掌柜便对白锦一家人介绍道:“这是犬子贾成贵,贵儿这便是同爹合作一起开醋坊的白叔。”说着,贾掌柜指着沈氏道;“这位是婶子。”
贾成贵身形俊朗,有礼有节的向白高忠和沈氏都行了礼。
介绍完,贾掌柜又指着白锦道:“这位是白叔的闺女,白锦姑娘。”
这贾成贵在铺子内见到白锦时,目中露出惊艳,落在白锦身上的视线也是许久才收回。
贾掌柜介绍完,就见贾成贵拱手行礼,一脸得体笑意的同白高忠和沈氏见了礼,而后看向白锦,笑容更为温和,柔声道:“白姑娘,我经常听爹提起你。”
白锦起身回了礼,神色温和却带着一丝疏离之色。
贾成贵也是个聪明人,他见白锦不多说话,倒是也不在多言,只是灼热的目光却时不时的望向白锦。
一顿饭吃下来,两家倒是相谈甚欢,铺子既然已经定下,接下来便是铺子开张日后经营的问题。
贾掌柜倒是也爽快,直言他对经营醋坊是没有任何经验,便不会多言,只看白高忠如何经营了。
白高忠自是点头答应,选好地段选好铺子,贾掌柜已经出了不少力,接下来就看他们了。
吃完了饭,一行人离开酒楼,白高忠一家人要去铺子忙,同贾掌柜道别之后一家人离开。
贾掌柜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而后看向身边之人,皱眉道;“贵儿,爹同你说过了,这位白锦姑娘已经定了亲事,你何苦如此执着?”
贾成贵看着白锦离开的方向,眸光带着一丝奇异的亮光,道:“爹,她就是白锦?她很美。”说完,贾成贵转眼看向贾掌柜,认真道:“我要娶她。”
贾成贵第一次听到白锦的名字,就是一年多前,贾掌柜在家中无意中提起的。
当时因为贾掌柜同白高忠第一次合作,贾掌柜说起这个醋生意时,就特意提到了白锦,说白高忠说的那些话都是他闺女教给白高忠的,说这闺女聪明伶俐。
当时贾成贵便对这白锦有些好奇,但也只是好奇而已,如今贾掌柜同白高忠再一次合作,贾掌柜再一次提起这个名字,贾成贵对白锦极为好奇,觉着一个小村落的村姑怎会有如此见识,这不今日在得知白高忠一家人要来县里看铺子,贾成贵便提出要同行。
而贾成贵在见到白锦时也没有失望,白锦容貌不俗,比起县里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都是要胜出一筹的,更何况,在见贾成贵看到白锦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女子,在加上贾掌柜之前一直提起白锦的一些见解,贾成贵对白锦的心思一下子便变的强烈起来。
贾掌柜听到贾成贵的话,皱了皱眉道;“贵儿她已经定亲……”
“只是定亲而已。”说完,贾成贵双目发亮的看着贾掌柜道;“爹,同白家合作的这家醋坊,您就教给孩儿来管理吧。”
贾掌柜见贾掌柜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叹了声道:“也好,我正好也想着让你学着管理外面的铺子,不过不止这一家,这家醋坊只是我同白家的合作,具体经营还是白家说了算,你只要适时的去看一看便可。”
贾成贵笑着道;“自然。”
……
白锦一家人会带铺子又简单收拾一些,白锦和沈氏还在附近的街上逛了逛,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因着这条接到乃是县里的主街道,各色商铺琳琅满目,来往的人群也极多。
他们家的铺子位置虽有些偏,但好在同镇上的铺子一样,占了个主街道的位置,届时,只要他们将名声打响,醋的味道传出去,生意一定不会差。
申时末左右,白锦一家人这才离开罗商县回镇上。
今儿个因为他们都去了县里,所以镇上的醋坊没有开,谁知他们刚到,就见铺子外竟是等着不少客人,他们见到白高忠和沈氏便走过来打招呼,还询问今日为啥不开门之类的。
镇上也有其他醋坊,然这些客人显是吃惯了他们家的醋,是以才愿意在外面等着。
待开了门,一家人忙着给客人打醋,忙了将近一个时辰左右,天色将黯,来打醋的客人也少了。
镇上的生意如此好,白高忠和沈氏一时间还不愿意离开这里,只是县里的铺子一开张,是必要有个信的过且能力强的人看着的。
白锦倒了两杯车热递到白高忠和沈氏面前,而后坐下,望着他们二人道:“爹,娘,关于县里的铺子,女儿有个人选……”
……
天气愈加暖和,出外的人也多了起来,除却那些忙农活的,还有一些在外做些小本生意的人也多了起来。
“大婶这是您的的二斤醋拿好了。”赵英将打好的醋递给面前的妇人,笑着道。
妇人接过醋,笑的满脸褶子,对赵英道;“丫头,吃了你家的醋,我们一家人都不愿意吃别家的醋了,你家的醋味道真好。”
赵英笑着道:“大婶只要您喜欢吃就成了,这个醋啊不是我们自己酿的,是白老三醋坊的,大婶你们若是去镇上采买东西,也可去镇上的醋坊买醋,我们和那里是一家。”
妇人面上出现一丝惊讶之色,问道:“哦?那丫头你咋不去镇上卖醋啊?来这里卖醋风吹日晒的,你一个姑娘家的能受得了不?”
这大婶是个多话的,但是心是好的。
赵英倒也不嫌烦,她笑着回道;“婶子我不累,而且我也是帮着别人卖的,您去的那家醋坊才是真正的主人家的。”说着,赵英指着板车上的招牌道:“白老三醋坊,就是他们家的,这些醋都是他们家酿的。”
妇人听后笑着道;“对,就是这个白老三醋坊的醋,我们村的人现在都吃你们家的醋,好吃着呢。”
有人夸醋好吃,赵英心中亦是高兴的。
很快的,赵英板车上的两大醋桶的醋全部卖完,她收拾好东西,同赵珠准备回去。
谁知道赵英刚收拾好,就见旁边忽然窜出一个人来,那人走到赵英身前,一把抢过板车的两个手柄,抬头对着赵英笑着道:“英子,这种粗重活就让爹来做吧。”
是的,这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大柱。
这些时日,赵大柱又开始频繁的出入赵英家中,当然因为她们一家人都闭门不见,赵大柱是进不了门的。
这不,赵大柱也不知道如何知道了赵英卖醋的地方,就开始在这里堵赵英。
此时见赵大柱一脸慈爱之色,双手推着板车,不让赵英姐妹二人动一下,边道:“英子你们卖醋一天也辛苦了,让爹来。”
说着,赵大柱就推着板车走,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赵大柱是个慈爱的父亲,对闺女很疼爱呢。
赵英神色淡漠,冷眼看着赵大柱道,没有追去,也没有多说。
赵珠看着赵大柱的背影,抿了抿唇,抬眼看着赵英,小声道:“姐,爹他……变了许多是吧?”
赵珠这句话听着像是试探一般,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赵英垂眸看了赵珠一眼,那目光似是能看透赵珠的心思一样,一瞬间,赵珠就立马低下头,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
赵英看了赵珠一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淡淡道;“走吧。”
就这样,赵大柱推着板车在前面走着,赵英姐妹二人在后面跟着。
等着快到赵英家时,赵大柱的脚步渐渐慢下来,他转眼看着身旁跟着的赵英姐妹,一脸慈爱的笑着道;“英子,你们姐妹二人每日卖醋辛苦了,等明日爹来帮你们卖醋行不?”
赵珠仰头看了一眼赵英,而后盯着赵大柱抿唇没有说话。
赵大柱看向赵英,笑的更为慈爱:“英子,爹是男人,理应帮着你们。”
赵英终于看向赵大柱,她淡淡道:“哦?你现在咋知道是我们爹了?以前我们姐妹受苦受折磨的时候,你就不是我们的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