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歪头想了想道;“不知道呢,今日看看能卖出去多少。”
此时,钱氏更加确定,白锦是啥也不懂,如此她更好掌握铺子每日的进项。
她忙走过去,拉着白锦的手道:“锦丫头,你是个孩子,不懂也不奇怪,既然如此,那这铺子的账本日后就让大伯娘帮你们看管吧。”
白锦抬眸望着钱氏,淡淡道:“大伯娘铺子的账本一直是我爹来管……”
不待白锦说完,就见钱氏一脸关心的说道:“诶呦,锦丫头,你爹每日忙着别的事情,哪能都顾的过来?再说了,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大伯娘帮你们管着铺子的账本,你们也放心不是?”
说完,钱氏又亲昵的拉着白锦的手,继续哄骗道:“锦丫头,大伯娘可是一心为你们的铺子着想,如今你爹娘忙着,这账本若是落在别人手中,恐怕就不好了。”
白锦秀眉微蹙,神色间带了一丝为难之色。
钱氏见着,忙继续道;“锦丫头你还不相信大伯娘啊?唉,大伯娘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们家,为了你啊,你放心,等你爹来了,大伯娘就跟你爹说清楚,他一定会同意的。”
“我明白大伯娘的心意,只是……”
“只是啥?”钱氏急切想看看这醋坊的经营情况,看看这铺子的钱柜有多少银子!
“白姑娘,这人是谁?”
就在这时,有人进了屋子,粗声问道。
钱氏一愣,看向身后二人顿时就皱起了眉宇,眼前这二人一身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啥好人,更重要看他们不像是来打醋的,为啥会来醋坊。
白锦看着他们二人,对钱氏道:“大伯娘,这二位是爹的好友,亦是醋坊管事的人。”
“啥?!”钱氏瞪着面前的陈九和王三,额角抽了抽道;“他们,他们在醋坊管事?”
白锦点头道;“是啊,他们同爹认识,正巧爹这段时间忙,这间铺子便交给他们了,账本也归他们管着,所以大伯娘你就莫要操心了。”
说着,白锦更是感激一笑道;“大伯娘好心来铺子内帮忙,我和爹娘极为感谢大伯娘,如今,这铺子有了他们二人还有大伯娘,想来生意一定会极好的。”
钱氏面色僵硬,紧接着,钱氏拉着白锦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眼角余光就见陈九和王三开始做事。
钱氏在看到他们二人后,心就提起来了,依她的眼神,这二人绝对不好惹,不是善茬!
“锦丫头,他们是啥人?咋能让他们来铺子里帮忙?!”说着,钱氏想起啥,又急忙道:“还有那账本,你们咋能交给这些人!应该交给大伯娘啊!”
白锦笑着道:“大伯娘你放心,这二人是我们家的朋友,帮过我们家许多次,且之前也在铺子内半做过活,所以大伯娘你尽管放心。”
放心!她放心个屁!钱氏心底忍不住呕道
钱氏好说歹说,依旧不能让白锦松口,这面上的笑意也淡了,甚至,钱氏盯着白锦的目光带了一丝恶毒。
这白锦明面上看着很是好哄骗,但她又软硬不吃,钱氏不管说啥,白锦不多说,但是每一句都堵得钱氏无法说下去,如此,才让钱氏对白锦更加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钱氏想着日后她若去了白家三房,定是要让白锦同那白语一样被自己拿捏在手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就这样,钱氏一连好几天一直在醋坊内帮忙,但她并不想真的卖醋帮忙,而是想管账本,奈何白锦不松口。
当钱氏遇着陈九和王三时说几句难听话,想着将二人给赶走,谁知这二人一脸凶神恶煞的,险些没将钱氏给吓走。
就这样,钱氏在醋坊内累了好几日,根本不知道醋坊每日的进项,更未曾婚见到白高忠。
钱氏心底的火气越来越大,只觉自己每日在三房的醋坊内帮忙作活,啥都得不到那,啥都做不了,心底愤恨不已。
这不,外堂的醋卖完了,白锦忙着招呼客人,陈九和王三一个记账,一个则为人打醋,见没了醋,陈九就转头看向钱氏道:“这位……大婶你去后院搬一桶醋出来。”
钱氏听得眉头都在弹跳,她咬着牙怒目看向白锦,只见白锦正在招呼一位客人似是在尝醋的味道。
“大婶你咋还不去?这醋都没了!”陈九催促道。
钱氏气得不轻,这铺子什么东西都能支使她?她可是沈氏和白高忠刚的大嫂!是白锦的大伯娘,日后她兴许还会是这家铺子的主人!
如此想着,钱氏瞪着陈九和王三的眼睛都在喷火,她想着等日后她成为这里的主人,第一件事便将这些狗东西给赶出去!
钱氏心中很是不忿,此时,钱氏似乎已经忘记,是她缠着白家三房的人来铺子内帮忙,如今,倒是嫌别人支使她了。
咬了咬牙,钱氏见白锦顾不上自己,最终她只能转身去了后院。
陈九和王三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一抹彼此都懂的深意的目光。
而此时的白锦,的确没有主意到钱氏和陈九二人的暗流汹涌。
她正招呼着一位客人品尝桌上摆放着的辣子醋和蒜香醋。
这位客人进了铺子内,并未先打醋,他看到放在桌上的几个醋坛子,看到这醋坊内还可以品尝醋,于是抱着疑惑和好奇的态度品尝了一些,谁知他越品尝越是喜欢,在加上白锦的介绍,这客人看着这些醋双目都放着异样的光亮。
待放下小碗,这客人转眼看向白锦,眉宇微挑,温声道;“姑娘的介绍很生动,这醋的味道的确是我未曾吃过的,尤其是这酸中带辣的醋,更是平生第一次尝到,味道,很是特别。”
白锦温声道:“您若是喜欢,可少打一些回去让家人也尝一尝。”
这客人捋着下巴的呼吸,目中带着一丝微笑的点着头道;“也好,那就三种醋各来十斤吧。”
十斤的醋并不算多,这客人说完,目光就看向白锦,只见白锦娇艳的面上没有任何不悦和不耐,反而是很耐心的为这客人打醋。
这客人暗中点点头,望着白锦的目光带着一丝赞赏。
待白锦为这客人打好醋后,客人让跟在他身后的小厮拿着,而后对白锦道;“姑娘,你不生气?”
白锦愣了愣,而后明白了这人的意思。
她抬眼望着这客人,温声道:“客官愿意听小女方才的介绍,还愿意打本店的醋,小女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客人?”
这中年男子捋着胡须呵呵笑着点头道:“姑娘年纪轻轻就出来作活,心性还如此豁达,我很是欣赏。”
白锦福身行礼道:“多谢客官赞赏,小女不敢当,若客官觉着我们醋坊的醋好吃,欢迎您下次再来打醋。”
中年男人呵呵笑着点头道:“好。”
待送走了这客人,就见王三对着这客人后背做了个鬼脸,而后对白锦道;“大嫂,这人在这尝了半天的醋,你费了好一番口舌介绍,他最后只各打了各十斤醋,干啥还给他好脸色?”
陈九虽然没有说啥,不过神色也不太好,他们二人的耐性不是太好,若是平常见到这种人,保准出声讽刺一番,活着拳脚打一顿!
当然,现在他们二人不会了,方才也硬是逼着自己对着那客人笑脸相迎,又笑脸将他给送走!
白锦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笑着道;“既是客人上门打醋,他们愿意品尝醋的味道,我本就很开心,又怎会生气?再者。”
白锦默然片刻,望向外面,幽幽道;“这位客人气宇不凡,方才品醋时,也极为认真,说不准日后会是一个大主顾。”
当然白锦只是只觉,她却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极准,日后的几十年内,白老三醋坊内最大的生意主顾正是方才那人。
这边,钱氏从后院搬来一个半大的醋桶,等她将醋桶放下后,就一脸虚脱的样子,待看到白锦不招呼客人了,钱氏眼珠子一转,身体一软,倒在醋桶边,边诶呦,诶呦的叫道。
白锦听到,转身走到钱氏身边,关心问道;“大伯娘这是咋了?”
钱氏左手抚着右手诶呦痛着,边道:“锦丫头,大伯娘年纪真是大了,搬个醋桶都累的腰直不起来,这右手也给扭了。”
白锦听后,忙关心问道:“大伯娘给我们家铺子帮忙真是受累了,这还扭了手,走,大伯娘我带你去看大夫。”
说着就要走,钱氏忙揽着白锦,她没有扭到手,自是不能去找大夫的。
钱氏一脸疲惫的笑笑道;“锦丫头大伯娘没事,大伯娘就是年纪大了,这重活怕是做不了……”
白锦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道:“也是,大伯娘心好,我倒是忘记大伯娘你年纪大了,那若是如此……”
钱氏忙点头,边一脸痛苦的模样,虚弱道:“锦丫头,大伯娘是真的心疼你,想帮你的,谁知这身体不中用,要不大伯娘就……”
“既然如此,大伯娘您就回家歇息吧。”白锦道。、
钱氏顿时愣住。
不待钱氏说话,就听白锦继续道;“大伯娘你的好意我们一家都心领了,可你的年纪大了,这也帮不啥忙,大伯娘就回家歇着吧,大伯娘你放心,等回去后,我会跟爹娘说清楚的。”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