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虎和白高忠夫妇二人听白锦有办法,忙问道;“锦儿,你有啥办法?”
白锦微一沉凝,缓缓说道:“这郭常义暗中定是坑害了不少生意人,若要告他,必要铁证如山,郭常义为非作歹这么些年,必然得罪了不少人,就说那商人堂会内的商人们,我想那些商人每月白白给郭常义一成利心中必是不甘,只是迫于郭常义的威胁,他们却不得不做,更别说被郭常义迫害做不成生意的商人们,我相信他们必定对郭常义恨之入骨。”
沈大虎听后点头道;“锦儿,你说的不错,郭常义此人此人心性狠毒,手段毒辣,据我查到的几人,都是被郭常义暗中陷害,最终逼不得已才拿出家中秘方,最后被赶出罗商县!”
白高忠和沈氏听后,不觉拧眉,白高忠更是怒声道:“这郭常义真是畜生!”
“那锦儿你的意思是……”沈大虎看着白锦,微微拧眉缓缓说道:“将那些人找来劝他们告郭常义?”
白锦点头。
沈大虎摇头道:“锦儿,你不知道,几年前,曾有人来衙门告郭常义,但是……”沈大虎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当初沈大虎只是知道曾有人告这郭常义,因为县太爷没有吩咐,他便也没有多问没有查探,之后只是听说那告状的人是诬告被打了一顿,便被赶出衙门了。
县太爷和康主簿显是明白郭常义背后的威势,是以为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要告郭常义根本是不可能。
白锦道;“大舅舅,罗商县不能告他,其他地方总是能告的。”
沈大虎一惊,抬眼紧紧盯着白锦,一脸惊疑不定,低声道:“锦儿,你,你是说告……”
“不错,告御状。”白锦沉冷道。
他们白家的酿醋方子是白高忠经过几次试验改良之后才酿出了现在卖的极好的辣子醋和蒜香醋,这酿醋方子可谓是白高忠的命根和心血,白锦是绝对不会让酿醋方子落入郭常义这种人手中。
既然罗商县郭常义可以收买县太爷和康主簿,但在京城他总是够不到的,更何况京城局势之紧张,白锦相信县太爷必是知晓的。
但知晓是知晓,京城之争在没有落稳之前,谁又敢断言谁胜谁负?是以县太爷才会给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他不见沈大虎,就是很好的证明。
白锦相信,京城局势大定,县太爷第一件事情便是处理郭常义。
当然,京城局势白锦不敢断言,但从暮云深送来的信可看出,依如今京城局势,三皇子麻烦缠身,自身不保的情况下,又怎会顾得上一个郭家?
如此,他们倒不如赌一把!
郭常义既已经逼上门,他们若要对付郭常义,必要做好充分准备!
郭常义坑害得罪了不少人,只要能找几人,上京告御状,郭常义自己都自顾不暇,对对他们醋坊自是更加顾不上。
如今既然要对付郭常义,必要全力对付他,不然,他们白老三醋坊日后恐怕就真的开不下去,且他们白家三房兴许也会有危险。
白锦缓缓说着,沈大虎和白高忠几人听后便陷入沉默。
沈大虎幽幽道:“锦儿,你说的不错,但只怕那些人不愿意告。”
的确,几年前曾有人告过郭常义,却被称为诬告,还被打出衙门,最后被赶出罗商县衙,这件事情,当时必定不少人知道,也正因为此,那些入了商人堂会的商人们就更不敢违背郭常义,只能乖乖的将自己手下产业的一成利交出去。
然那些小本买卖的百姓,被郭常义迫害后,只能离开罗商县,或者,再也不再做生意。
总之那件事情后,再无人敢告郭常义,而这郭常义做事也极为干净利落,即使是被他迫害的那些生意人,也都是被找了麻烦,最后郭常义逼迫卖了自家秘方。
“大舅舅,那些被郭常义迫害的人,您能找见几人?”
沈大虎想了想道:“有几人已经离开罗商县,还有几人是罗商县本地人,虽不再做生意,但若要他们,也好寻。”
白锦点头道;“那便辛苦舅舅,帮我寻找留在罗商县的那几个生意人,只要找到人,我有办法劝他们同意。”
沈大虎看了一眼白锦,只见白锦容颜娇美中带着一丝沉凝,神色间满是笃定之色,随即沈大虎重重点头道:“好,大舅舅这就去办!”
说完,沈大虎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沈大虎忽然想到啥,忙转身看向白高忠几人。,拧眉沉声道;“明日,那郭常义就会去铺子……”
“大舅舅放心,我们会先拖住他。”
沈大虎缓缓点头,而后转身快步离开。
沈氏神色担忧,拉着白锦的手道;“锦儿,你真的有办法?告御状好告吗?还有那些人他们要是不愿意咋办?”
白锦安抚道:“娘,您别担心,只要能说服他们一起告御状,我相信很快,那郭常义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可……”
沈氏还是不放心,倒是一旁的白高忠忽然想到啥,拍了拍沈氏的肩膀道:“她娘,你忘了,云深现在不就在京城?而且云深如今的身份可是不一般啊。”
沈氏神色一亮,她忙看向白锦道;“锦儿,你是打算让云深帮我们?”
白锦点头。
只要她能说服那几人,同他们一起去京城告御状,在加上太师府的势力,白锦相信,那郭常义很快就能扳倒!
翌日一早,白家三房一早便去了县里,刚进铺子,就见赵英和李氏迎出来。
原来,李氏和赵英她们担心铺子的事情,竟是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而且,她们母女几人已然将东西都收拾好,显是准备时刻离开。
赵英拉着白锦,道:“阿锦,我们都想好了,你们就将这铺子卖掉,咱们一起回镇上吧?”只要躲开那郭常义,他们的生意还是能做的。
白锦温声道:“英子,我们已经想到办法,你和婶子先别担心。”
白锦拉着赵英和李氏坐下,将解决办法细细告诉赵英她们。
赵英和李氏听后,不觉喃喃道;“原来这郭常义竟害了不少人……”
赵英想到啥又忙道:“锦儿,既然有人告过也失败了,那现在那些人咋会同意?”
白锦只道到时候她会去游说,只要他们能同意,去京城告御状便不是问题。
昨日,白锦已经写信送往京城,很快暮云深便能收到。
赵英和李氏她们听了白锦的话,虽知道有解决办法,但她们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不过担心归担心,若这次真的能将郭常义告倒,那他们白老三醋坊才能保住。
赵英道:“阿锦,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白锦知道赵英是担心自己,人多一些,底气自然也足一些。
白锦点头道:“好。”
“今日那郭常义便要来,咱们该咋应付他?”
沈大虎还未查到那几人,如今,他们最重要的便是先应付这郭常义,最好拖到白锦能将那几人游说同意,愿意去京告御状。
白高忠和沈氏对视一眼,缓缓道:“锦儿已经想到办法,等他来了,我去应付他。”
同一时间,罗商县内一处气派的宅子,朱漆大门缓缓打开,贾掌柜从摘自内走出,面上神情紧绷。
他刚走出大门,就见朱漆大门嘭的一声给关闭。
跟在贾展柜的伙计黑着一张脸,怒声道:“掌柜的,这郭宅的人欺人太甚!在如何,您也是商人堂会的人,每年每月给郭家的利钱那么多,他们对您竟如此无理!”
贾掌柜脸色沉沉,他皱眉看了一眼郭宅,转身便走,边道:“走吧。”
“……掌柜的,这可咋办,您都亲自来为白老三醋坊求情,可这郭掌柜连见都不见你,让你白白等了两天!”伙计很是气愤。
在得知郭常义胁迫白家要得到那酿醋方子,贾掌柜便来郭宅为白家求情,想着同郭常义游说游说,让郭常义放过白老三醋坊。
哪怕让白老三醋坊入堂会,每月给郭常义一成利也是好的。
谁知,贾掌柜来了郭宅两日,却始终没有见到郭常义,且郭宅的梯度极为恶劣,显是看不起贾掌柜,是以,跟在贾掌柜身边的伙计才如此气愤。
不说贾掌柜在罗商县大小也算是个有些名气的商人,且每月每年给郭常义的利钱加起来都有几千两银子,然,这郭常义竟是如此眼高于顶,根本不将贾掌柜放在眼里。
贾掌柜沉沉叹了口气,幽幽道:“看来这郭常义是打定主意要得到白老三醋坊的酿醋方子了。”
也是,如今的白老三醋坊只不过是一个刚开起来没什么基业的小醋坊,即使入了堂会,郭常义也得不到多少银子,但郭常义若得到了那酿醋方子,尤其是那稀罕的辣子醋和蒜香醋,若他得到醋方子,那就成为他郭家的东西,到时候做大了,岂不是比那么一成利钱更多?
贾掌柜能想到,那精于算计的郭常义又怎会想不到?
然,白老三醋坊乃是同他贾掌柜合作开醋坊,贾掌柜本是想凭着自己的面子,想着为白老三醋坊求求情,谁知,这郭常义竟是见都不见他!
贾掌柜脸色沉沉,这些年,他给了郭常义那么多的利钱,然在郭常义眼中竟还是不将他放在眼中,应该说,堂会里的商人郭常义都是不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