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说了一大堆三房的好话,好特意将三房送给她的一些上好的点心和布匹拿出来让钱氏看,直让钱氏眼红不已。
钱氏盯着那些上好的点心,这些东西,本该属于他们大房的,点心香味扑鼻,还有那特属于京城的上好绸缎,更让钱氏眼热不已。
点心的香味扑鼻,钱氏怀孕间本就嘴馋,闻着这香味就恨不得拿上一块吃。
而冯氏让钱氏看了几眼,登时便盖上盖子,香味瞬时也就没了。
钱氏还在回味那香味,就听冯氏笑着道;“诶呦,这三弟一家真是苦尽甘来,如今生活好了,日子好了,还有个身份不一般的女婿,啧啧,真是羡慕三弟啊。”
说着,冯氏又睨了一眼钱氏,呵呵笑着道:“这说来三弟一下都是好的,按理说三弟一家回来,给不少乡邻送了东西,当然这些乡邻啊都是曾经帮助过三弟一家的,三弟一家人就是知道感恩呢。”
说完,冯氏目光嘲讽的看了一眼钱氏,又看向大房的门,幽幽道:“啧,这有些人呢说话做事都做绝了,也就难怪被人嫌弃了呢!”
“行了!”
身旁白高武神色微沉,斥了一声,拉着不情不愿的冯氏进了屋子。
冯氏方才一番话,自然是说给大房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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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都做了什么事情,二房的人知道,他们大房的人更是心知肚明。
屋内白高文将冯氏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段子杯子,猛的灌了杯酒,一张面颊红的可怕,也不知是醉的还是气的。
而钱氏面色更是难看的盯着二房的门,她恼怒不已,就将白家三房给怪上了!
这白家三房也真是个不懂事的,竟然只送二房东西,也不送他们大房!
方才那些点心看着又精致味道又香,还有那上好的布料,那可是绸缎啊!是他们这个小地方买都买不上的呢!
钱氏越想眼睛越热,这心底就跟猫爪子抓挠一样,又是嫉妒,又是焦急,又是愤怒……
她眼珠子转了转,咬了咬牙,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转身就进了屋。
而彼时,白高武和冯氏进了屋内后,就听白高武压低着嗓音斥道:“你这是干啥?”
冯氏将三房送来的东西都放在桌上,双手抹着那手感极好的绸缎,随口问道:“啥干啥?”
“你说那些干啥?”白高武低声斥道。
冯氏一听,登时就竖起美貌瞪着白高武道:“干啥?我为啥不能说?他们大房都做了什么事情,他们自己不知道?”
冯氏对大房可谓是恨之入骨了,原因无他,只因这大房做事太绝,不止害人过他们二房,还害过三房!
“他爹,他们大房都做了事情,你都忘了?”冯氏盯着白高武怒声问道。
白高武怎么可能忘呢?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日后就不要在说!”
“为啥不说?”冯氏却是个泼辣的,大房对他们一家做的事情,冯氏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就是要说,我就是要让大房的人都知道,他们一家人都是啥东西!哼!三弟一家那么好的人,被他们大房害过多少次了?”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这老天爷还是有眼的,帮助的都是好人!像他们大房这样黑心肠!活该他们被人埋怨!”
冯氏说着又啐了口,神色间满是怒意。
白高武听着,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
要说大房的人都是啥东西,他同冯氏一样都清楚,不仅清楚,他也曾今怨过大房。
但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二房过的日子也越来越好,三房也越来越好,倒是大房日子却是过的越来越紧吧,如此,白高武倒是也没有以前那么怨恨了。
“行了,日后这种话少说吧。”白高武低声道:“咱们两家毕竟还住在一起,还有爹娘……”
“呸!”冯氏啐了口道:“还有脸提他们!他们可不是我爹娘!你也不想想,他们若是你爹娘,那你腿断的时候,为啥他们不帮你?”
白高武神色很是难看。
然冯氏说的却也是实话,这件事情,是他们二房永远过不去的坎儿。
彼时,白家上房内,昏暗的屋子内,王氏弓着身体费力的帮白老汉翻了个身,拿着布子给白老汉擦拭着身上。
白老汉卧病在床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王氏照顾的,然因为白老汉一直没有让大夫诊病,他身上的病就越来越严重,如今,白老汉直接无法下地行走了,每日就王氏伺候他。
前段时日,王氏本是想请大夫来给白老汉看看病,谁知去找白高文说时,就被钱氏给拦下了,钱氏说是她会同白高文说。
等白高文回来后,他倒是看王氏和白老汉了,可是白高文去一口拒绝了王氏的话。
白高文的意思是,白老汉如今能吃能喝身体有没有问题,找啥大夫。
只不过是因为不能下地走路而已,反正人老了,都是这样的,找大夫看了也没用,还浪费钱。
如今他们上房是没啥钱了,地也都给了大房,是以她们老两口是跟着大房过的,如今白高文说了这种话,王氏在说啥也不管用了。
最后白老汉摇着头,只道白高文说得对,他身体没问题,能吃能喝,就是不能下地走路,那有啥?反正有人伺候他就成!
最终,白老汉还是没有看了病。
因为白老汉整日卧床不起,是以这屋内的味道便充斥一股难闻的酸臭味,还有尿骚味,很是难闻。
这不,钱氏刚进屋,闻见那难闻的味道,险些吐出来。
她忍着胸前的恶心,憋着气走进屋内。
若不是因为有事找这两个老不死的,她是一辈子都不会进这地方!
刚进屋,就见王氏端着尿盆往外走,看到钱氏,王氏这脸登时就黑了。
只见王氏将尿盆递到钱氏面前道:“去给你爹倒了这个!”
公婆生病,本该媳妇儿伺候,然白高文娶了两个,只有那个张氏伺候,这钱氏却整日跟个富贵太太一样,啥事都不干,这王氏心中就看不得了。
尿骚味扑鼻,钱氏连忙退了两步,她掩着鼻子,笑着道:“娘,我这还怀着高文的孩子呢,闻不得这些味道,我倒是想伺候您和爹呢,就是怕这孩子有个啥三长两短的……”
一体孩子,王氏倒是也紧张起来。
她一转头就大喊道:“张氏!你个死东西!去哪了!还不赶快过来!”
随着王氏的咒骂,就见张氏佝偻着身子快步赶来上房。
此时的张氏身子更为佝偻,面色蜡黄消瘦,尤其那一双手更粗糙无比。
张氏一进屋,就见王氏往她手里塞了夜壶,甚至因为王氏的动作太猛,有些液体还溅到了张氏的身上,瞬间,那刺鼻的臭味险些让张氏吐出来。
钱氏看着张氏,这脸上顿时便露出一丝嫌弃之色,
她捂着鼻子,退到王氏身边,双手扶着王氏,对张氏道:“姐姐,娘和爹身体不好,你还不赶快将这东西倒出去,对了,你可记得洗干净了,爹娘闻不得那个味道。”
张氏听到钱氏的话,一张憔悴不堪又蜡黄的脸上顿时露出愤怒之色。
谁知王氏听见钱氏这么懂事,便点点头道:“钱氏说得对,张氏你还不赶快去给我洗干净?洗不干净晚上别吃饭!个没用的狗东西!”
自从钱氏怀孕后,在大房的待遇是直线上升,尤其是上房老两口,即使他们以前不喜钱氏,如今也喜欢的紧,谁让钱氏如今有了大房的孙子呢?
钱氏听到王氏的话,这脸上的笑容就愈加得意了。
她目光嘲讽又傲然的瞪了一眼张氏,哼了声,垂眸,又一脸亲昵的说道;“娘,我扶您进去吧。”
“好,还是你知道心疼娘。”
王氏如今过的也不舒心,是以看到张氏便将骂张氏,平日里也折磨张氏。
反观钱氏,因为她怀了孕,又会说话,王氏自是帮钱氏而不帮张氏的。
张氏愤恨不已,然她在恨却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王氏和钱氏有说有笑的进了里屋,张氏要碎了一口银牙,却又啥也不能干,只能将心中苦楚吞下,而心底的恨意却是更加浓郁了。
彼时,钱氏扶着王氏进了里屋,鼻尖就问道一步骚臭味,这难闻的气味,险些让钱氏夺门而逃。
她掩着鼻子,扶着王氏坐下,先是表面的关心了几句,话题一转就到了白家三房身上。
“爹,娘,你们这几日听说了没?”钱氏一脸激动的说道。
王氏瞥了钱氏一眼,哼了声道:“听说啥?我每天在家里伺候你爹,哪里还能出去?”
钱氏一阵尴尬的笑容,而后你忙笑道:“娘,就是三房啊!”
一听到三房,王氏和炕上的白老汉面色就很是难看。
王氏啐了口道,道:“别跟提那个不孝子!”
不管以前发生啥事,如今在白老汉和王氏心中,白家三房依旧是个不孝子,在他们眼中,白家三房做的都是错事!
钱氏忙道:“娘,您不知道哦,三房如今可不一样了。”
钱氏哪里管王氏愿不愿意听,她出声道:“三房家的锦丫头同暮云深成亲了。”
听到这个消息,王氏眼中就满是鄙夷。
只听王氏啐了口道:“成亲就成亲了呗,三房家那个不孝的东西,一定会遭报应!他闺女活该嫁给一个灾星!”
王氏这话有够恶毒,似乎已经忘记,白锦也是他们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