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氤氲的蔚蓝海岸别有一番引人遐思的魔魅,冉冉造访浪花的晨曦彷风度翩翩的贵公子般温柔多情。
展令扬难得起了个大早,又难得没制造公害的骚扰尚在酣睡的伙伴,独自来到宁谧无人的海边漫步,享受久违的一人时光。
沿着岸边踱步而行,寻寻觅觅稀有特别的贝壳特别有一股情趣。
他们好伙伴这趟欧洲之行是为了办妥三幢城堡的继承事宜,整个过程耗时耗神,十分繁冗复杂,他们能停留的时间又很有限,没什么闲暇度假畅游。
因此这会儿能拥有这段短暂的海边晨步时间,展令扬心情显然格外飞扬。
良辰美景转眼又引来另一名寻幽雅士。
他若有所思的朝海边施施缓行,飘忽的视线不经意地投向水烟迷蒙的海面。
捕捉到展令扬侧脸的剎那,他心头一凛,神情转为激烈骇人,以电光石火之势朝展令扬笔直冲去。
他力大无穷的扣住展令扬的右腕,见鬼似的死攫住展令扬的笑脸猛瞧,“你……”
“这位大叔,有话慢慢说无妨,我暂时还不会离开海边,先放开你的手如何?”展令扬神情自若的淡笑,倒是无意自行挣脱。
他那笑容令男人松开了紧扣的手,却令男人神情更阴晴不定,以不容抗拒的霸气牢牢捧住展令扬笑意未减的脸。
“你——”
“扬,你在干嘛?咱们该走了!”叶清的呼唤横行霸道的强行介入海边纠缠不清的两人。
“就来了!”展令扬一听到她的呼唤,便脱兔般灵巧从容地挣脱男人的掌控,慵懒悠游地折返到她身边一手搂过她的腰,“走吧。”
海边的男人并未阻止亦未逐上前,而是静静的伫立原地,以两道阴鸷诡谲的视线森冷地瞪视展令扬渐行渐远的身影。
“熟人?”叶清闲话家常的问,对海边男人的警戒却始终没放松过。是谁?是那个人派来的人吗?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是不认识的大叔。”展令扬懒人特质无处不见,一下子又赖住叶清的肩头,摆明是把人家当沙发使用。还要抱怨,“小清清如果再长高二十公分,肩膀靠起来就舒服了。”
叶清朝他翻翻白眼,“那还不和你一样高了……”
海边男子并未有进一步的动件,除了周遭气氛多了几分森冷寒气……
美国。纽约炎狼总部
森严气派的第一议事厅弥漫着冷凝骇人的氛围。
“此话当真?”冰冷的薄唇轻吐着刺心锥骨的寒气。
“是。据报那份藏宝图最后是藏在一帧达芬奇未公开发表的半完成3号画作中,那帧画亦收藏在土耳其旧皇宫里,不过前些日子已遭窃失踪,目前下落不明。”蓄着栗色短发的尤金是炎狼老大的贴身亲信之一,精明干练自不在话下,行事效率尤其令人喝彩。
“下落不明?”炎狼微扬尾音。
尤金赶忙补充说明:“属下的意思是,那帧3号画件里除了沙皇的秘密藏宝图之外,还有三座城堡的正式继承文件。虽然目前尚未查出究竟何人偷走3号画作,但那人一定会现索讨那三座城堡的所有权,所以我们只要密切注意那三座城堡的新任所有人便不难查出其真正身分。”
见主子脸上冰霜未有丝毫溶褪,尤金心慌的进一步解释。
无巧不成书地,角落的电视此刻正好播映着那三座价值连城的城堡新任所有人相关报导。
主从两人的注意力不约而同的锁在萤光幕上,尤金并反应敏捷地下令手下取得这则新闻的完整报导画面。
只可惜直至新闻播毕,他们都未见着城堡新任所有人的庐山真面目,更不知所有者姓名,新闻只透露新任所有人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女孩。
不过这对炎狼不是问题,身为美国第一大黑帮组织,查出那个人真正身分这等芝麻小事绝非难道。
“属下这就派人去办妥此事。”尤金不敢稍有怠迟的退下行事。
炎狼不置可否的继续观赏之后的新闻,浑身散发着王者高不可侵的孤傲气息。
尤金不愧是炎狼老大重要亲信,行事效率果然令人喝彩,不消多少功夫便查出城堡所有人的相关资料。
这实在是大功一件。然,此刻的尤金却显得踌躇犹疑,面对主子炎狼时,稀罕的失去原有的自信稳健,显得心神不宁。
“尤金?”炎狼扬高尾音。
“是!”尤金连忙响应,竭力的集中精神,深吸一口气、力持平稳的报告。
“属下已查出那三座城堡的新任所有人资料,是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
“十八岁的女孩?”炎狼再一次扬高尾音。
“是,据报她现在还是学生,目前就读于K.B.大学……”这便是令尤金自信不再的原因所在。
十八岁的女学生如何取得城堡的所有权?何况K.B.是烂出名的“贵”族大学。
显然炎狼心底也有存在着相同的疑问。
“这份情报出自何处?”
“白宫的高层官员。”正因消息来源可信度百分之百才会令尤金矛盾纳闷。
“其他资料呢?”炎狼又问。
尤金为难的吞了吞口水,才硬着头皮说:
“她的名字叫叶清,和另外六个十八岁左右的少年住在一起,而且他们还干过很多轰轰烈烈的大事……”
这些奇迹般丰功伟业正是尤金不敢置信,心中质疑报告可信度的关键。
不过是七个十八岁的小鬼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尤金怕如此荒谬的报告会惹怒主子,频频偷窥主子的反应,步步为营的小心报告,最后,他终于自动停止了报告。
“唐纳森先生——”
“继续。”
“是。”简短有力的命令让尤金十敢再有迟疑的接续报告……
结东欧洲之行,返回纽约已是黄昏时分,东邦索性在巿区里闲晃,填饱肚子再返回可爱的窝——异人馆。
酒足饭饱之后,叶清早早的钻进了被窝,其他六个好伙伴沿街嬉闹,天南地北的扯个没完。
接近郊区时,一辆重型机车疾速飞驰逼近,嚣张地冲上人行道,完全无视正漫在人行道上的行人。
首当其冲的东邦六人亦在遭殃之列,最靠马路的安凯臦第一个遭殃。
“凯臣——”五个被安凯臣撞开而幸免于难的伙伴全凑向他。
“没事……”安凯臣轻扬嘴角安抚伙伴。
他庆幸自己反应够快,及时撞开了伙伴们,让他们不至于挂彩。
“什么没事?你的上臂流了好多血——”曲希瑞心疼的大吼,急着替安凯臣全身诊察,“幸好没骨折——”确定除了上臂的擦伤外其余无恙后,曲希瑞才放松了点,另外四名伙伴也才安心些。
“所以我不是说没事吗……”安凯臣话未敛口,展令扬已迅速起身,闪电似地冲上马路,拦下一辆正俯冲而来的重型机车,硬“借”走人家的机车狂啸而去。
“令扬——”
“我去去就来——”展令扬不让同伴有机会追上他,远远?来一句招呼便连车带人消失在街道尽头。
东邦五人知道他一定是去找刚刚撞伤安凯臣的飞车骑士算帐,但他们也知道他们绝对无力阻止。
令扬那小子一直是这样的。
平时看起来对任何事都满不在乎,但只要他们其中之一遭人伤害,他便会化身成最可怕的魔鬼,对仇家展开连本带利的报复行动。
“我去带令扬回来!”向以农如法炮制的“借”来另一辆重型机车追了上去。
曾经与黑帮老大为伍的向以农确实是飞车追回展令扬的最佳人选。留下来的四个伙伴也没闲着,加快脚往停车场移动,打算开车去迎接两名颗伴。
撞伤安凯臣的机车骑士在转弯时,自后视镜发现紧追而来的展令扬。
他微愣,旋即加速奔驰甩掉展令扬。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想追上他?早八百年!
他恶劣的扬扬唇角,展现神乎其技的精湛飞车技术,非但要展令扬望尘莫及,还要他深感挫败、一蹶不振。
想象那不知轻重的小鬼挫败沮丧的模样,他便忍不住出声哼嗤,决定在永远消失于小鬼眼界前,自后视镜看一眼可怜小鬼脸上的神情,想必精彩可期。
他得意的朝后视镜一瞧,完全见不着后方有展令扬的影子。
意料中之事。他还是太看得起那小鬼了,以为那小鬼不至于落后到超出后视镜可见范围。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的飚车技术在纽约所向无敌,能与之匹敌者少之又少,更遑论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鬼。
他不再回顾,转眼已将这段无聊的小插曲?诸脑后,继续享受他的驰骋之乐。
“大叔,骑车要专心,否则很容易出事,就像这样——”
“你——”这小鬼什么时候逼近他身边和他并肩飙骑﹗﹖
在机车骑士错愕时,一道金属闪光划过天际,闪电般地飞向机车骑士,机车骑士在措手不及下,被那金属闪光缠住了腰,狠狠地下机车重重坠地,摔得狼狈不堪。那失去主人的机车则被展令扬的机车不慌不忙地“亲吻”,然后全力撞上街道旁的路灯损。
最后出现在机车骑士眼界的展令扬的一O一号笑容和存心气死他的临去秋波,以及一个戏谑挑衅的飞吻。
“该死……”机车骑士忿恨难平的漫天咒骂。
有生以来,第一次遭到如此的屈辱!
尤其栽在一个臭小么手上更令他自尊心严重受创。
“给我记住,就把纽约翻过来,我也会把你揪出来拆筋拔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机车骑士重下毒誓——以炎狼副老大“鬼面”之名!
当炎狼副老大鬼面浑身是伤、状甚狼狈地一脚踹进总部第一会议厅时,正在向老大炎狼做演示文稿的尤金吃惊得消了音。
一向没有太多表情变化的炎狼定定的看了灰头土脸的鬼面片晌,云淡风轻地说了句:“你迟到了。”
“废话少说,尤金,继续报告!”鬼面马尔斯虽带着面具,没人能见着他此刻的表情,但他几乎用吼的语调便可知他正在气头上。
尤金是个聪明人,立即衔命照办。
“关于那七个小鬼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其中五人身世背景都常显赫、大有来头,只有为首的展令扬和那个女人身世成谜,无从得知其来历。”
“等一下,你这些报告未免太荒唐了!”迅速看完东邦辉煌事迹报告的鬼面完全不信地将演示文稿重重掷向桌案,咄咄逼人的向尤金咆哮。
他才不信会有这么厉害的小鬼,各个身怀绝技、胆识过人,太荒唐了!骗他没见过十八岁的小鬼不成?
“这些报告全来自白宫高层,应该不假。”炎狼唐纳森冷淡的肯定报告可信度。
“荒唐!简直荒唐!我才不信十八岁的小鬼会有如此能耐!”鬼面连番咆哮,显然受不小的冲击。倏地,脑海掠过那个将他甩下车的可恶小鬼笑脸。
“该死——”鬼面失控地当着炎狼的面踢飞身边一张椅子。
尤金见状当下噤口,炎狼则静观一切。
“怎么了?”炎狼淡淡的问。
“没事……”他栽在小鬼手上的蠢事打死他也说不出口!
气归气,鬼面毕竟是炎狼组织的副老大,不会让自我情绪左右正事,在怒火蔓烧中,仍能就事论事——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他直视老大炎狼。
炎狼浅酌一口,才冷冷地道:“如果这份报告成立,就杀了为首的展令扬,吸收那五个小鬼。”
“那个女人呢?”
“看看她的本事到底有多少。”炎狼半眯起眼睛,因为从刚才的报告来看,那个女人并没有多少本事,不过,能和那六个小鬼一起行动,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如果当真只有一张脸,那么杀了也不可惜,不过,她有什么过人的本事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我们果然很有默契。”鬼面哼嗤一声,不若先前那般火爆。
他们之所以这么决定理由再简单不过——
他们需要的是身怀绝技的手下,至于领导统率之职他们两人自己来便成,犯不着别人代劳。
展令扬既然是东邦之首,自然就留不得;因为原首领不死,其他小鬼就不可能对他们两人誓死效忠。
“唐纳森先生和马尔斯先生不考虑连那个展令扬一起吸收?”尤金惜才的问。
炎狼和鬼面睨了尤金一眼,鬼面才道出非杀展令扬不可的理由:“照报告看来,姓展的小鬼的确是难得的鬼才,杀了确实可惜。但是,世界上有一种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受制于人、听令行事,这个姓展的小鬼很不巧正是最难驯服的那种人。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就有可能变成我们的敌人。这种人你说留得吗?”
“不也有一句话说愈难驯服的野兽,愈有征服价值吗?“尤金实在舍不得杀掉展令扬,一心想说服两位主子改变心意,吸收展令扬。他希望由他来负责训展令扬,让那小鬼成为他的得力助手,一齐主子效命。
“够了,废话少说!”鬼面不容反抗地厉吼,“快进入拟定计划的议题。”
“是。”尤金见大势抵定,只好放弃游说,服从地进入拟定策略的阶段。
尤金把唯一的一张照片呈现在两位主子眼前。
“请唐纳森先生、马尔斯先生过目,这便是那六个小鬼的合照,由左而右分别是雷君凡、向以农、展令扬、曲希瑞、南宫烈、安凯臣。”
乒——乓——
鬼面倏地起身,鲁莽的撞掉了桌案上的酒杯,浑身迅速窜起浓烈的杀气。
是那个小鬼!
错不了!那个该死的臭小鬼就算化成灰他都不会认错!
“怎么了?”炎狼以冷凝的口吻问。
虽然鬼面一向喜怒无常,但令天的行径显然又比平常更加古怪。
“这小鬼就是展令扬?”鬼面极力控制情绪的向尤金确认。
“是。”尤金据实回答。
“很好……”鬼面发出数声令人胆寒的冷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臭小鬼,你死定了!
“不是说还有一个女人吗?”怎么只有这六个小鬼!
尤金咽了一口口水,为难的说,“没有她的照片……”
看来六个小鬼对她是金屋藏娇,这就更有兴趣看一看这个传说中很漂亮的女人了。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我会让他们服服帖帖的加入炎狼,让这个姓展的小鬼生不如死!”鬼面狰狞邪恶地道。
“你不杀他?”炎狼问。
“当然杀,不过在杀他之前,我会先让他尝尝人间地狱是什么滋味!”鬼面咧嘴恨恨咒着。
“你见过姓展的?”炎狼精明的问。 Wшw _TTκan _¢O
鬼面一震,旋即笑道:“怎么可能?”
不待炎狼进一步追究,鬼面便先声夺人的自圆其说:“我是因为这小鬼的事迹太过传奇引发我强烈的征服欲罢了!”
“原来如此,我们果然是好搭档,连心思都相去不远。”炎狼轻叹一气。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也对征服姓展的很有干劲,不如我们就联手对付他吧!”
“好吧!不过给他最后一击的工作一定要留给我。”为了不让火狼起疑,鬼面只好妥协,但他绝对要亲自手刃姓展的臭小鬼,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可以。”炎狼也很干脆。
反正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来他并无心参与这事,是鬼面反常的举止引起他的兴趣,他相信鬼面一定和那个姓展的小鬼有着极大的过节,鬼面才会恨得想将那小鬼生吞活剥。
究竟那个小鬼是如何惹得鬼面如此盛怒才是他感兴趣的事,至于那小鬼将会怎么个死法,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也就是说,引发他参与此案的不是展令扬的传奇事迹,而是鬼面的一反寻常。
鬼面才不管炎狼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一心只想痛宰展令扬。
姓展的,你的死期到了!
为了庆祝安凯臣臂伤痊愈,东邦决定吃海鲜火锅助兴,所以他们开着A车3号前进码头大肆采购各类生猛海鲜。
凭着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他们果然满载一车最新鲜的高档海鲜而归。回程途中,一伙人有说有笑,笑声喧天。
安凯臣自然也乐在其中,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抱怨:“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哪?今夜的火锅大餐可是为了我身体康复才举办,你们何其忍心要病体初愈的我掌厨侍候生龙活虎的你们?”
“我们就是知道你病体初愈才要你下厨的嘛!”向以农理直气壮的应答。
“是啊,是啊,我们五个一看就知道身体十分健康,只有你的身体状况不得而知。为了证明你已完全无恙,我们才要你掌厨,如果你一如往常应付自如,那就证明你确实已完全康复了。我们可是用心良苦哪!”南宫烈大言不惭地卖起人情来。
展令扬接着笑道:“对呀,对呀,小臣臣,你可不能冤枉我们,我们这么做全是为你好。而且你掌厨可活动筋骨,对身体有利无害。一举两得,岂不两全其美?”
曲希瑞也凑上一脚,义正辞严的说:“站在医者的立场,我实在不能否认他们的说法有理。既然是对你有益的事,我自然就乐见其成了。”
“是哦,是哦,你们可真是好心得令我痛哭流涕哦!”安凯臣信他们的鬼话才怪。
“哎呀,臣,人家可是很想吃臣亲手做的火锅哦。”叶清出马,一个顶五,安凯臣马上笑嘻嘻的答应下来。
其他四人都抛去“你偏心”的眼神。
“哈啰,兄弟们,我不想打扰你们的雅兴,但前方实在有古怪的事发生,望诸公移动尊眼,拨冗一瞧究竟如何?”担任司机一职的雷君凡本着“有乐同享”的原则,提供自家兄弟们另一个值得一觑的“景点”。
大伙齐瞧向雷君凡所指之处——前方不远的跨河大桥上,果然有名举止古怪的女子正要越过桥边护栏……
“大事不妙!”
“有人要跳河自杀!”
他们一惊,车速霎时变得飞快。
险象环生中,最靠近护栏的南宫烈伸手一捞,及时抢救了即将坠河的女子。
“放开我,我不想活了,哇——”被救的女子非但无丝毫感激之意,反而怒声埋怨、放声大哭。
最擅长安慰女人的南宫烈只得肩负起安抚之责,苦口婆心地劝哄朵花带雨的女子。
一旁的雷君凡仔细地端详流泪女子半晌,终于笃定的附耳对展令扬道:“令扬,这女子似乎是詹森老爷爷的宝贝孙女珊曼莎。”
“确定?”
“错不了。”雷君凡素有过目不忘的神奇本领,从未出过差池。 Www _tt kan _C ○
展令扬自然完全相信雷君凡之言,当下做出决断:“那我们就更不能不管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将珊曼莎带回异人馆悉心照料。
一方面是南宫烈安抚人心的本事过人,一方面是异人馆处处令人惊奇,珊曼已不若先激动,更不再泪流不止。
她深吸数口气,在六个俊逸男子的合力鼓舞下,娓娓道出寻短之由:“你们听过黑帮组织炎狼吗?”
“你说的可是全美第一大黑帮?”雷君凡的人脑资料很快搜寻到这个字眼。
珊曼莎愁眉深锁的缓缓颔首。
展令扬旋即上网搜寻炎狼组织的相关资料。
不消多时,炎狼组织的基本资料已手到擒来。
东邦对黑帮炎狼有了概略了解后,珊曼莎又接着说:“传言炎狼有意抢攻拉斯维加斯的地盘,但他们深知拉斯维加斯最大的黑帮老大是曼姬夫人,想从曼姬夫人手中硬夺拉斯维加斯的地盘势必引发激战,代价非同小可。所以炎狼探取了柔性策略:他们探知曼姬夫人是我爷爷的手下,只听我爷爷的命令,因此便把脑筋动到我爷爷身上,认为只要和我爷爷结为亲家,那拉斯维加斯的地盘也就指日可待。所以前些日子炎狼组织的老大便派人向我爷爷提亲,要求娶我为妻……”
珊曼莎不禁悲从心生,硬咽起来。“爷爷一直不让我知道这件事,但我还是知道了。我心里很明白,如果我拒绝这门婚事,炎狼便会以拒婚即是不给面子为由全面开战,以激战夺得拉斯维加斯的地盘,到时便会有许多无辜的人遭受连累。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我答应这门婚事,可是我……我……”
“可是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你就想到了自杀?”在沙发上趟到现在的叶清帮她说了。
珊曼莎这才注意到叶清,刚才注意力一直在那六个俊美少年的身上,没有发现她,待看清她的样子后,珊曼莎不禁愣住了,她从没想过,一个人竟然可以漂亮成这个样子!
但一想起自己的遭遇,珊曼莎忍不住失声啜泣:“我已经有论及婚嫁的情人维尔,除了维尔,我实在不想嫁给别人。但我知道一旦我拒绝炎狼的婚事,但拉斯维加斯会掀起一场激战,连维尔也难逃炎狼的报复,命丧黄泉。于是我就想,只要我消失或许一切就没事了,所以我……我……”言及伤心处,珊曼莎数度拉不成声,终至心力交瘁的昏厥。
东邦将珊曼莎抱到客房安置,让她好好歇息。
回到会议室的人此时已有了强烈的默契——这事非帮不可!
于是七人旋即凑成一团,紧急研拟各项可行计划……
由于事情迫在眉睫,东邦很快便护送珊曼莎回詹森家,并向詹森提出他们的计划。
“不行,这件事与你们这些小鬼无关,你们快回学校安份的念书去!”詹森说什么也不答应。
他们的心意确实令他深受感动,他也的确很想看看这几个才智过人的小鬼和黑帮炎狼交手会是如何结果;但他希望这几个令他又爱又气的小鬼能平安无事地如愿过着平凡无忧的普通生活,所以他绝不能让他们淌这趟浑水。
詹森的拒绝早在展令扬一行人预料之中,所以展令扬也应付自如的说道:“詹森老爷爷,我们的个性你应该清楚,一旦我们决定要做的事,绝不会因你的反对就取消。如果你答应配合我们的行动,那我们就依原订计划行事;如何你坚持拒绝,那我们就采行第二计划,至于第二计划究竟为何就不劳老爷爷您费心了。”
语毕,展令扬抛给了詹森一个天使般的笑容。
然而,在詹森看来,那十足是朵恶魔的微笑——恶魔和人交易时的邪魅笑容。
他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好打发,简直是聪明得令人生气却也令人激赏。
“考虑得如何呀,詹森老爷爷?”展令扬知道胜券在握,这点由他充满自信的语调便可窥端倪。
“我能说不吗?”詹森重叹一气,终究是妥协应允了。
几经斟酌之下,他才做下此一决定。
理由很简单:与其任他们在他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单挑炎狼,不如加入他们,至少能知道他们的计划和行动,随时给予他们支持和意见。
“那我们就依计行事了!”
展令扬手指一勾,一伙人便向他,展开游戏开始前的最后一次密商。
位于纽约郊区的桑亚那斯城堡占地广阔,气派典贵,门禁森林区。伫立在高耸的围墙大门外,只看得见满园的扶疏苍翠,完全见不着主屋建筑的影子,因而添加了一股神秘之感。
桑亚那斯堡的主人“炎狼”唐纳森正与来访的“鬼面”马尔斯于林荫下共度下午茶时光。
“你当真答应詹森那老头的荒唐要求,先邀珊曼莎来这里作客一月再谈婚事?”这不像唐纳森的作风,所以马尔斯才会感到纳闷。
“既然詹森那老头想玩,我就陪他玩玩无妨,反正他已瓮中之鳖,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唐纳森冷淡的轻哼。
“看来你最近真的过得太无聊了。”马尔斯打趣地道:“我会替你祈祷詹森那个孙女珊曼莎是个绝世大美女的。”
其实他很清楚,珊曼莎美不美对唐纳森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这婚事不过是吞并拉斯维加斯地盘的手段,根本挑不起唐纳森任何兴趣。
应该说这世上没什么事能引起唐纳森的兴趣,自他认识这家伙以来,这家伙便一直是个极其冷淡的冷血动物。
唐纳森吝于应声,神情淡漠的品酌着香气四溢的伯爵茶。
马尔斯然同情起詹森的孙女珊曼莎。虽说唐纳森这家伙长得俊逸非凡,但人可是冷得比万年不化的北极冰山还彻底,他实在无法想象有谁能和这种冷血动物幸福快乐的共度一生。
不过那只能怪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命不够好,谁要她是詹森的孙女,注定要成为这场地盘争夺战下的牺牲品。
把珊曼莎和维尔顺利地送出国环游世界去之后,东邦也正式展开和炎狼组织之间的游戏。
“令扬,由你代替珊曼莎到桑亚那斯堡作客真的可以吗?”詹森忧心忡忡的一再问道。
“当然没问题。你们想想看,有谁能看出咱们这大美人其实是个大男人?”向以农撩拨着展令扬披泻在肩上的假发,得意洋洋的赞叹不已。
眼前这位展大美人可是他的精心杰作,若非他还有理智,记得这小子是他的死忠兼换帖,且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他说什么也要把这个绝世大美人追到手“是……是看不出来没错,可是……”詹森当然不认为有人会认出如此绝美的人儿是个大男人,他担心的是对手唐纳森绝非可轻易摆平的泛泛之辈。
展令扬明白他的心情,神色自若的笑着安抚詹森:“我说老爷爷,你就别婆婆妈妈了,难道你不想看看我们和炎狼组织较劲的场面?”
他一向深懂如何挑动人心。
“这——”詹森的确想看极了,可是又担心他们的安危。
“安啦!万一唐纳森大叔太迷恋令扬不想放人,我们会负责英雄救美的!”南宫烈打趣的说。
其它东邦伙伴齐点头附议。
“还轮不到你们啦!”叶清拨弄了一下自己的长发,“如果唐大叔真的迷上了扬,那人家只好牺牲一下去色诱他喽,这样扬不就逃离虎穴了?”
詹森看着叶清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可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不是男人扮的!太美了!詹森在心中赞叹道,令扬扮的女人就已经称的上是倾国倾城了,没想到她——叶清竟然可以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清,你真的要和令扬一起去吗?”五人担心的问。
“你们不相信人家的实力吗?”
当然相信!虽然他们还不真的她的真正实力,但他们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尤其是经过狂影事件后,他们更是肯定了她的能力,只是,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女人,还是个这么这么这么……美的女人,万一炎狼真的看上了她……要知道男人真的发起狂来,女人身手再好也是没有用的。
“放心啦!这不有扬在嘛!人家才没有那么容易就被占便宜!”叶清顺便又比划了一下,正色道,“谁敢碰我!”
他们都笑了出来。
“对了,我的名字是什么?”叶清一转身就忘了。
真拿她没办法!“克里莎丝罗爱妮。”
“好长的名字……”难记……
“炎狼组织真的不会查出他们是替身?”詹森还是不放心。
“他们根本没见过珊曼莎和克里莎丝罗爱妮,更没有她们的照片资料,如何能知道她们真正的长相?”曲希瑞笑道。
最重要的是,炎狼组织要娶的是“詹森孙女”这个身分,根本不会费心去研究珊曼莎这个人究竟是圆是扁。
詹森自然也知道这点,但他就是不放心让他们去闯炎狼组织,不过他更明白事到如今,就算他再如何担心,他们也一样势在必行。
“你们一定要小心,绝对不可做无谓的冒险!”詹森发现这是他唯一能说的话。
“安啦!”
东邦齐声保证,可是他们嘴边的笑容却是一朵比一朵更令人不安。
和两位大美女——展令扬和叶清同访桑亚那斯堡的是安凯臣和曲希瑞。
随着车子驶进桑亚那斯堡的大门愈来愈深入,展令扬四人的兴致也愈来愈高昂。由于炎狼组织的正、副老太太过神秘,他们无法事先得知这两号人物的相貌,因此对即将和这两号神秘人物会面满好奇。
正在“聆风阁”品酒,等着珊曼莎前来赴约的炎狼唐纳森与鬼面马尔斯,反应和展令扬四人迥然不同。
两个人仿佛在比赛谁的脸色较骇人般,一个比一个冷酷无情。
对他们而言,珊曼莎不过是取得拉斯维加斯的筹码,微不足道,若非接见她是必要仪式,他们根本不屑浪费时间在一个工具上。
所以他们已有了速战速决的共识,在今天的会见宴便搞定珊曼莎。
像那种养在深闺、不解世事的温室小花,只需秋加恫吓,便会吓得花容失色、魂飞魄散,对他们百依百顺、唯命是从,如此一来婚姻便可提前进行,拉斯维加斯的地盘也唾手可得了。
思及此,唐纳森和马尔斯默契十足的举杯共饮,提前庆祝成功在即。
“有这么多好吃的!”最先登场的是叶清,她的到来无疑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包括唐纳森和马尔斯。
一头漂亮的银色长发随意的披着,一双摄人心魄的紫色美眸,两瓣十分诱人的红润嫩唇,雪白如雪的皮肤,一张足以叫天地万物都逊色的精美脸庞,玲珑有致的身材,与此相配的特殊气质……
难道上天真的毫不吝啬的把世上最美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
马尔斯的嘴角上扬,“看来你艳福不浅。”
“谁艳福不浅啊?”说话间,叶清就已经伸手将马尔斯拿着酒杯的手勾近自己,然后浅尝了一口——
“噗——”
叶清将酒全部吐了出来,抱怨道,“是酒啊!真是的!什么不好喝要喝酒!”要知道她可是一沾酒就醉!
这时——
“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不等我来就自己先对饮起来,有点失礼哦!”展令扬不待人通报,就大刺刺地出现在唐纳森和马尔斯面前。其实是没人通报啦,那两个负责通报的手下一看到叶清和展令扬就已经狂喷鼻血而亡了。
噗——
这次可不再是叶清了,而是马尔斯,他一见展令扬,险些被酒呛着。
马尔斯罕见的无状让唐纳森把视线移至他身上,“你怎么了?”
“没事!”马尔斯立即掩饰,若无其事的淡道。
该死的臭小鬼,我还没去找你算帐,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很好!我会让你知道得罪鬼面下场将会何等凄惨……马尔斯脑海里清晰地现那天被展令扬甩下机车的窘景,心中的浓烈杀气迅速炽烈茁壮。
展令扬从容不迫地自唐纳森手中接收醇酒,淡酌一口,以一O一号笑容笑道:“嗯!果然是极品好酒,美酒佳人当前,难怪鬼面大叔会把持不住的失态。不过鬼面大叔大可放心,我不会取笑你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像我这般沉鱼雁的绝世大美人世上实在没几个,鬼面大叔的窘态实在无可厚非哪!”
唐纳森静静的冷凝自己的右手,纳闷着展令扬如何在他完全没有惊觉下自他手中取走酒杯?
“你在说什么鬼话,谁会为你神魂颠?”马尔斯强掩怒火低吼。虽说这个小子男扮女装的样子的确美的惊世骇俗,但和一边的珊曼莎比起来还是有那么一段距离,更何况,他还是一个男人!
“鬼面大叔你就不用不好意思了,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取笑你的窘态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啊!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把你的糗事到处宣传,说大叔见到美人就出糗会被手下嘲笑轻视是吗?关于这点大叔大可放心,我口风很紧的,不会到处宣扬大叔的糗事。”展令扬一派大恩不谢的雍容风范。
“你给我闭嘴!”马尔斯终于失控的火山爆发。
“啊哈!大叔敢情是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展令扬一脸正中下怀的气死人笑容。
“你——”马尔斯恨不得当场将大卸八块。
展令扬完全不把马尔斯的浑身杀气当一回事,大玩老虎嘴边拔毛的致命游戏,老神在在的轻叹笑道:“唉唉唉!鬼面大叔,我知道我的美丽让你对我一见钟情,无奈我将结婚的对象是炎狼大叔不是你,害你大感相见恨晚,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想引起我注意,让我对印象深刻是吗?唉唉唉!大叔的用心良苦真是令我感动。我看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的允许大叔追我,我想你和炎狼大叔是好兄弟,炎狼大叔应该不会介意我在后保有你这个情夫才是。”
“你给我闭嘴!”马尔斯气得大拍桌案,震得酒瓶坠地碎裂。
“唉呀!野兽。炎狼大叔,人家好怕哦!”展令扬虽然出声怪叫,迅速的躲到唐纳森身后。可任谁都看得出他根本没有半点畏惧之色,反而笑得很气人。
“你——”马尔斯气得语不成句,但直正令他闭嘴的是眼前意外的一幕——展令扬躲到唐维森身后,唐纳森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最忌讳别人站在他背后,凡是擅自从唐纳森背后接近唐纳森的人,全都血溅当场,无一幸免,为何这个该死的小鬼却安然无恙?
展令扬对始终静默寡言的唐纳森,那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视而不见,笑嘻嘻的搭趴在人家肩上,继续展现聒噪本色。
“炎狼大叔,你也该说句话了,难道你没看见鬼面大叔已经被我的美貌迷得失去理智,变成兽性大发的发qing野兽?或者炎狼大叔你一点也不在意鬼面大叔在手下面前胡言乱语有失威风?”
“马尔斯,退下!”唐纳森终于寒气逼人的开口。
“我……是……”马尔斯再不愿也只能听令行事。
并非他畏于唐纳森的冷峻,而是为了炎狼组织的森严纪律。
身为副老大的他,岂可在手下跟外人面前以身试法的违抗老大之令?
展令扬见状吹了声口哨,存心气死马尔斯的道:“原来炎狼老大这么威风哪!那等我嫁给炎狼大叔,成为炎狼组织的大姊大之后,鬼面大叔不就要像对炎狼大叔那般的对我百依百顺,就算我要鬼面大叔学狗汪汪叫,鬼面大叔也会照做啰?”
“你——”马尔斯气得想破口大骂。可是,马上觉得事情不对劲,他刚才说什么?他要嫁给唐纳森?珊曼莎不是那个银发女人吗?怎么……原来如此!这个小鬼是珊曼莎的替身,而真正的珊曼莎应该就是那个银发女人没错。
“对了!”展令扬将叶清一把拉到自己身边,给两位介绍,“她是人家的闺中姐妹,炎狼大叔和鬼面大叔应该不会介意她和人家一起住进来吧?”
叶清的脸上绽放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人家和珊曼莎是好姐妹,接下来的一个月,就打扰两位哥哥了。对了,人家叫——”叶清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叫——叫——”叶清忙给展令扬使眼色,展令扬就替她回答了,“她叫爱妮。不好意思,爱妮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健忘。”
叶清微笑着点点头。
“这两位是?”唐纳森把视线指向在一旁看好戏的安凯臣和曲希瑞。
“我们是珊曼莎小姐和爱妮小姐的贴身保镖。”安凯臣和曲希瑞齐声笑道。
唐纳森冷睇他们一眼,淡漠的道:“你们可以四处走动,但未经许可,不许任意走出桑亚那斯堡!”
“没问题。”安凯臣和曲希瑞十分合作的允诺。
唐纳森收回视线,冷冷的又道:“除了这两位小姐,其余的人全退下。”
安凯臣和曲希瑞立即配合,炎狼组织其它成员也即刻退下,只有鬼面马尔斯恶狠狠地瞪了依旧勺搭在唐纳森肩上的展令扬一眼,才悻悻然的带怒离去。
“不要趴在我肩上!”众人一离去,唐纳森立即对展令扬下驱逐令。
可惜展令扬绝不是那种人家要他向东他就会乖乖向东的乖宝宝,依然文风不动的赖在人家肩上道:“敢情炎狼大叔是怕和我这个绝世美女太接近会把持不住?”
“你对马尔斯那套在我身上无效不必白费心机。”唐纳森完全不受影响的维持一贯的冷漠。
“你如果不喜欢我赖在你身上,大可推开我啊!”展令扬最喜欢难缠的对手,愈是难缠的角色愈能激发他高昂的玩兴。
唐纳森又是骇人的森寒一瞪。
一般人给他这么一瞪,早就心脏麻痹,吓得魂不附体,逃之夭夭。然,展令扬却无动于衷,气定神闲的继续赖着人家笑言:“我也劝你别白费功夫,你这招对我无效啦!我建议你不妨把另一个面目展现出来或许比较能够打动我。”
“什么意思?”唐纳森冷酷中多了一分深沉的肃杀之气。
展令扬目的达成,便自动自发的告别唐纳森的肩头,耐人寻味地道:“你自己想吧!”
“爱妮,我们走。”展令扬说着就去拉正坐在桌子前面山吞海吃的叶清,叶清一皱眉,“人家还没吃饱啦!你先走吧,人家吃完了就去找你。”
展令扬只好任她在这里继续吃东西,“那人家先走喽,爱妮可要早点来哦,人家等你。”临走前,他又向唐纳森眨了一下眼睛,“炎狼大叔可不能看人家爱妮长得漂亮就欺负她哦。”
唐纳森冷冷的说,“我可是个男人。”言外之意嘛就是:你留下来,否则我不保证她的清白。
展令扬只是对他-0-一笑,便离去了。
望着展令扬渐行渐远的身影,唐纳森眼眸中迸射出阴鸷的可怕眸光。
叶清还在那里宛若无人的吃着一桌的美味。
“你不怕?”唐纳森死死地盯着她,该死!她美得真该死!
叶清灿烂一笑,“为什么要怕?难道唐哥哥是食人族的一员?”
她竟然一点都不怕他!这点让他更不爽!唐纳森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她整个人不偏不倚的倒在了他的怀里,叶清毫不躲避迎上他的目光。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这样直视他!“你不怕我现在要了你?!”
“可是传言说炎狼不近女色的嗳。”叶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难道哥哥要为了人家破坏你在大家面前的冷酷形象?”
“你很美。”他不得不承认她美得过分!但是就因为如此,所以才让他有一种要去毁灭的冲动。
叶清听了别人的赞扬当然高兴,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说她漂亮,“难道唐哥哥爱上人家了?这是正常的啦,人家这么漂亮。唐哥哥也不错啊,正好是人家喜欢的类型,可惜,唐哥哥的结婚对象是人家的好姐妹嗳,人家怎么可以抢好姐妹的老公呢……”叶清一脸的为难。
“她永远不会知道,只要你死了。”唐纳森的语气冷的足以冻死一个人。
不过叶清才没把他的冷冰冰看在眼里,对于他的冰冷她的大脑自动选择性掠过。叶清将脸贴近他的脖子寸许,并且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娇羞的说,“唐哥哥好坏哦,喜欢先奸后杀的游戏。”
这个女人……“你不怕死吗?”
叶清的双唇抿成一道完美的弧度,“唐哥哥舍得吗?”
闻言,唐纳森搂着她的腰的手收的跟紧了,“那你愿意吗?成为我的女人。”
“可是人家还不想这么早死嗳。”她调笑道,然后不待他说话,她就轻松地逃脱了他的怀抱,整了整衣服,然后说,“人家吃饱了,谢谢哥哥的招待,走喽!”说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唐纳森的视线中。
唐纳森的手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她竟然可以这么容易的逃走。
流泄的流金水榭里,伫立着颀长的人影。
“你来迟了。”背对门扉的人影开口对甫进门的唐纳森道。
“是你来早了。”唐纳森不改淡漠,冷睇着方旋过身子的马尔斯。
两个一样自尊自贵的大男人,互凝片晌才不约而同的进入正事。
“是那几个小鬼。”唐纳森淡道,“而且扮成詹森孙女的正是他们的头头展令扬。”
提及展令扬的名字时,唐纳森刻意加重音调,注意着马尔斯的反应。
“就是那个姓展的没错!”马尔斯不想让唐纳森如意的看出端倪,强装平常心谈议。
唐纳森淡凝马尔斯一眼,冷哼道:“看来他们的丰功伟业是真的了,否则詹森那老头没那个天大的胆子派这些小鬼来和我们玩这种把戏。”
“这不也在我们预料的可能性之中?我们就按原订计划对付他们便成。”马尔斯邪恶地冷笑。
“我正有此意。”唐纳森双眸迸射阴鸷的寒光。
虽然东邦替詹森跨刀是在预计的可能性之中,但东邦胆敢就这么大刺刺地顶替珊曼莎前来赴约倒是颇令他们意外——胆子够!
“那个银发女人,你觉得可能是真正的珊曼莎吗?”马尔斯的脑海里浮现出她的脸。
提及她,唐纳森的嘴边不禁勾勒出一抹残忍的微笑。马尔斯自然没有遗漏,“看来你对她很感兴趣。”
唐纳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马尔斯很识趣的没有再提她。“除了到桑亚那斯堡来的这三个小鬼之外,另外还有四个。你想他们会如我们预料的般走进我们的陷阱吗?”说这话时,马尔斯的口气是绝对的笃定。
“你用这种质疑的问句说这番话,不怕诸葛避知道了向你兴师问罪?”唐纳森冷哼一气。
诸葛避是炎狼组织的第一谋臣,自诩睿智过人、神机妙算,就算诸葛孔明遇上了他也得退避三舍、自叹弗如,所以自取封号“诸葛避”。
这回对付东邦的一连串计谋,便是唐纳森和马尔斯点召诸葛避亲自出马策动的。
“对于诸葛避的能耐我当然百分之百信任,不过你别忘了提醒那家,姓展的小子那条命一定要留给我亲手处置。”马尔斯再次提醒。
“我想诸葛避不是健忘的人。”
“另外有件事倒是令我很纳闷。”马尔斯无意继续稳操胜的话题。
“有话就说。”
马尔斯睇了唐纳森冰雕般的侧脸一眼才道:“姓展的那小子方才站在你身后不是吗?”
唐纳森闻言,冰眸一寒,森冷的警告:“你想说什么?”
“没事,没事,是我多事了。”马尔斯见状识的鸣金收兵,忙陪笑带过、不再深究,聪明的准备离去。“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不打扰你的清幽了。”
语毕,人已带上门扉,离开了唐纳森的私人空间“流金水榭”。
独留在流金水榭的唐纳森,湛蓝的眸子染上暴风雨的颜色,迸射出浓烈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