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餐厅门口,赫尔莱恩便瞧见预期中的画面──安德烈和展令扬并坐在一起。
他没什么反应地径自走到主座坐定,一声不响地开始进食,摆明不想理会任何人。
在座的不论是安德烈、肯或东邦六人都早已习以为常,没人会自讨没趣的去招惹赫尔莱恩──根据经验法则:“井水不犯河水”是最佳餐桌相比之道。
“待会让厨房做一些烧烤送到夫人的房里,还有柠檬汁和蛋糕。”赫尔莱恩吩咐肯。
肯不情愿的受命。又是这个女人!门主到底在想什么?!
至于东邦人的游戏则在雷君凡就座后正式开跑──展令扬依然是一副可爱小羊咩咩样,十分温驯的待在安德烈身边实践那三件讨厌的事。
“我说大叔,现在就让咱们共进晚餐吧!”说着就自顾自的端起自己的餐前酒酒杯,轻碰一下安德烈还未来得及端的酒杯,接着又自顾自的浅啜一口。
安德烈方端起酒杯,展令扬又自顾自的说了第二句话:“大叔,这黑胡椒牛柳很好吃呦!”一面说一面自安德热的餐盘中叉起一片。
这小鬼挺上道的嘛!安德烈心情大好的等着展令场喂他。
哪知展令扬叉起黑胡椒牛柳是送进自个儿口中幸福满足的咀嚼后吞下,然后赞不绝口的说:“嗯!真的很好吃,大叔你快尝尝!”一面说一面很自然而然的又从安德烈的餐盘中叉了一片,然后又很自然而然的送进自己口中。
在安德烈尚呈微愣状态时,展令扬又自顾自的有了新的动作:“大叔,咱们这就开始一面进餐一面开会,请大叔帮忙帮忙啰!”说完马上向在座的五个好伙伴吆喝道:“我说你们几个别只顾着吃,人家大叔这么好心的帮忙咱们,咱们应该心存感激的认真开会,以回报大叔的好心帮忙才对!”
“肯叔叔,你说人家说得对不对?”展令扬不忘向同样在座的肯征求支持。
肯叔叔?不再是棺材脸大叔?这小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知书达礼了?
虽不知这小鬼何时转了性,可这一声“肯叔叔”叫得实在很中听,所以肯便不计前嫌的说起公道话来:“难得青龙门主如此盛情帮忙,诸位阁主的确该多用点心开会才是.”
有了肯的助阵,展令扬更加不可一世的对死党们说教:“都听到了吧?专心点,现在咱们就来请大叔帮忙出主意,看看凯臣的事该如何处理比较好。”
语落还轻轻鼓鼓掌,以示欢迎安德烈的发言。
安德烈在展令扬的掌声中,非常得意的发表高论:“当然是先把犯人揪出来,然后再──”
“多谢大叔的帮忙!”展令扬自顾自的打断安德烈方兴未艾的高见发表会,理所当然的取回主控权朗声宣布:“好了!咱们的晚餐会议就到此结束。”
耶──!?
安德烈开始觉得不太对劲,才要说什么,展令扬又先声夺人的夺走发言权:“我说大叔,人家答应要帮你办的三件事至此都已完成,从现在起,人家就不欠你啰!所以麻烦大叔哪边凉快闪哪边去,别黏在人家旁边妨碍人家胃肠的消化能力,OK?”
“这是怎么回事!?”安德烈又惊又气,伸手去抓展令扬问个明白。
哪知探出的手连展令扬一根汗毛都还没构着,就给及时介入的雷君凡给拦截下来,凶神恶煞的再度发出严重警告:“我说过不许碰令扬!”
展令扬则事不关己的在雷君凡背后,舒舒服服的让曲希瑞和向以农侍候他吃香喝辣,既闲适又写意。
安德烈深知“中国功夫”高手雷君凡的难缠,不想硬碰硬改以口头质问展令扬:“臭小鬼,有种就别躲在死党背后,给我滚出来说清楚!否则别怪我没事先警告过你,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他生气了!
他真的生气了!
这小鬼如果无法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这回他绝不轻饶他!
展令扬一丁点儿紧张感也没有,连装出一点点受威胁的样子也懒,气定神闲的慢条斯理道:“唉唉唉!我说大叔,你年纪都一大把了,就别打肿脸充胖子地学年轻小伙子耍血气方刚的把戏啦!当心画虎不成反类犬,学得四不像还不打紧,顶多自曝己短让世人嘲笑大叔你资质惊钝、学习能力和扶不起的阿斗同等级罢了!那也算是一种取悦大众的公益活动,搞不好还会因而蒙到一个热心公益的匾额什么的,也没什么损失反而是占了便宜……所以说大叔你还是安份守己一点,别学人家年轻小伙子演血气方刚的戏码来害人害己啦!”展令扬再一次展现长舌公和损人不带脏字的好本事,而且和往当一样不疾不徐、咬字清晰、声调悦耳、神情怡人,不失水准。
听得原本一肚子怒火的安德烈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该死!他偏就是喜欢这个臭小鬼的这副调调!真是造孽呀!
一旁的肯对安德烈的心态感同身受,心有戚戚地在心里偷偷同情他的矛盾,但表面上可是聪明地烙遵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游戏规则,明哲保身的坐壁上观。
“少给我东拉西扯,快给我说清楚!”安德烈用力维持极度生气的表情──否则就太没有立场了!
展令扬这回也很合作的讲清楚、说明白:“大叔不是因为擅自把圣罗伦斯号被炸和自家直升机报销的帐,全栽赃到人家身上来,趁机黑心肝的向人家要求帮大叔办三件事吗?现在人家三件事都帮大叔办完了,自然就再也和大叔毫无瓜葛啰!”
“你什么时候帮我办宗三件事了?”怎么他都不知道?
展令扬一脸“你是大老奸”的表情道:“大叔不可心存装蒜赖皮的歹念,人家这回可是人证、物证皆备哦!”
“是吗?”安德烈愈听愈深感不妙……展令扬乐得发挥长舌公的天职,口若悬河地召告天下:“人家方才不是委曲求全的帮大叔办了:共进晚餐、一起开会和让大叔帮忙三件事了吗?”
“鬼扯──”
“人家说过大叔这回不可再心存装蒜赖皮的歹念,小臣臣,快把物证亮出来给大叔自己听听。”展令扬笑得好邪门。
“收到!”安凯臣默契十足的按下自制超迷你数字录音机“回音谷6号”的播放键,音质清晰的原音旋即重现──
“人家真不明白,想和大叔你开会、吃饭,以及巴望大叔你帮忙的芸芸众生多如过江之鲫,大叔干嘛非要讨厌与大叔做这三件事的人家为大叔做这三件事呢?”
“我就是喜欢让你为我做这三件你所讨厌的事。”
在展令扬的示意下,安凯臣俐落地按下“迥音谷6号”的停止键,暂时停止播音。
“听见没?这可是大叔自己说过的话呦!”展令扬十足小恶魔的笑容,甜蜜蜜的说.
“这哪算数──”
“当然算数啰!听!”
在展令扬的示意下,安凯臣再度按下“迥音谷6号”的播放键,继续播音──
“何必为难人家呢?”
“我高兴!”
“大叔的兴趣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你如果不乖乖屈服,我会让你见识我更与众不同的兴趣!”
“大叔和门主阁下真不愧是好朋友,都以为难人家为乐!好吧好吧!人家答应帮大叔你办这三件令大叔高兴的事,行了吧?”
“行行行!只要你立刻乖乖兑现就行。”
在展令扬的示意下,安凯臣再度俐落按下停止键,暂时停止播音.
“如何呀,大叔?你明明很高兴的强人家所难,非要人家帮你办那三件事不可,这样还不算数的话,那不就是摆明想赖皮占人家便宜?”展令扬一副“你是赖皮鬼”的欠扁神情。
“你这个臭小鬼居然耍诈!”安德烈气得面色发青,嘴角直抽搐。
展令扬大不以为然的轻摇食指,正气凛然地说:“大叔你不可以借题发挥想趁机赖帐,这样太奸诈了……”
“诈的是谁!?”处于抓狂边缘的安德烈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劈口就打断展令扬才说到一半的话。
“当然是大叔你啰!”展令扬说得理直气壮。
“你──”安德烈不愧是老姜,很快就重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决定采正面反击和展令扬斗到底,“你说你已帮我办完三件事是吧?”
“嗯!”展令扬自以为可爱的点点头。
安德烈视而不见,重炮还击:“原来如此……共进晚餐我可以同意,但开会和让我帮忙指的是什么?”他倒要听听他如何自圆其说!
展令扬回答前不忘先损人家一番,“原来大叔是真的资质驽钝,不是装出来的耶!没关系,人家不会因此而嘲笑大叔的,喔呵呵呵……”
安德热的火气又渐渐被他顾人怨的挑拨给煽动起来了……不!不能生气!一气就会上这奸诈小鬼的当!
安德烈强力告诫自己,但迎着展令扬那欠扁至极的神情,他的怒火指数便像脱疆野马般,不受控制地极迈上升!
展令扬却不痛不痒的继续自说自话:“开会就是指刚刚嘛!”
“什么叫刚刚?”
“唉!”展令扬没辙地轻叹一气,顺变又损人不带脏字地亏了安德烈一句:“难怪中国的古圣先贤会发明朽木不可雕也这句箴言,真是真知灼见、未卜先知,令人家好生佩服哪……”
“你──”
“幸好未卜先知的古圣先贤同时预知了,后世将会有像人家这般闻一知十的后生晚辈诞生,所以十分欣慰的事先发明了另一句至理名言后生可畏,来预贺人家的诞生!”展令扬自吹自擂的说得十分陶醉,“我说小臣臣,你就把大小通吃3号拍摄到的珍贵画面播出来让大叔瞧瞧吧!”
安凯臣立即照办,当下现出自制超迷你数字摄录放影机──“大小通吃3号”,当众播放展令扬指定的影像。
好家伙!居然连摄录放影机也派上用场了!
安德烈愈来愈确信展令扬是有备而来存心诓他的!不过他会让这个臭小鬼知道他没那么好应付……只见画面上出现展令扬邀安德烈一起开会那幕,接着是展令扬薄责伙伴,然后是询求肯的意见──展令扬示意安凯臣在肯回答那幕按下暂停键,振振有词的说:“大叔,你这回看清楚也听清楚了吧?人家可是真的有开口邀你开会,还为此教训了小臣臣他们耶!而且人家还有棺材脸大叔这个人证哦!”
肯闻言心生不妙,才想为自己辩解,展令扬偏又先声夺人:“大叔用力听清楚人证棺材脸大叔的证词啰!”
为了不让安德烈借口听不清楚来搪塞,安凯臣特地把音质调到最清晰、加大音量并放慢播音速度,回放肯说过的话:“难得青龙门主如此盛情帮忙,诸位阁主的确该多用点心开会才是。”
“听见没?棺材脸大叔亲口证明大叔你有和咱们开会也有帮忙呦!”展令扬指证历历。
肯终于知道展令扬稍早为什么会突然对他那么尊敬了──可恶狡猾的小鬼,居然把他拖下水!
安德烈才不会如此简单就放弃,他恨恨的说:“好!我就让你占点便宜,开会这件事不和你计较,但让我帮忙这件事绝对不成立!所谓帮忙是要有真凭实据,不能光凭你所谓的证人随便说句话就算数。”
他就不信这小鬼连这种子虚乌有的事也能有证据!
哪知展令扬照样理直气壮地宣称:“大叔的确有帮上忙啊!”
“是吗?我怎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大叔是如此淡泊名利、为善不欲人知的人,或者大叔只是年纪大所以健忘忘记了?没关系,不管是哪种原因都好,反正人家有大叔帮上忙的证据,瞧!”
安凯臣和展令扬搭配得天衣无缝,适时将证据呈现在众人眼前──
“都听到了吧?专心点,现在咱们就来请大叔帮忙出主意,看看凯臣的事该如何处理比较好。”
语落还轻轻鼓鼓掌,以示欢迎安德别的发言。
安德列在展令扬的掌声中,非常得意的发表高论:“当然是先把犯人揪出来,然后再──”
“多谢大叔的帮忙!”展令扬自顾自的打断安德烈方兴未艾的高见发表会,理所当然的取回主控权朗声宣布:“好了!咱们的晚餐会议就到此结束。”
“哪!大叔你真的有帮忙哦!人家还因为大叔的帮忙而向大叔道谢呢!”展令扬一口咬定。
“我帮了什么忙?”
“出主意啰!”
“有吗?”
“嗯!”展令扬用力的点头以示强烈肯定,“大叔出了先把犯人揪出来这个好主意,且咱们因为大叔这个重量级的高见而得以提早结束会议。所以说大叔真的帮了我们好大一个忙哪!”
一时之间,安德烈真是无言以对。
一旁的肯实在很同情安德烈,又很气展令扬──害他憋笑憋得这么辛苦!
赫尔莱恩还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淡漠,置身事外。
安德烈却没打算让他继续闲着:“你不说句公道话吗?”
赫尔莱恩事不关己的维持初衷:“我对你们的争执没有兴趣。”
虽是预料中的答案,安德烈还是有些埋怨赫尔莱恩的无情。
展令扬偏还存心气炸人家地兴风作浪:“喔呵呵呵!大叔吃瘪了!”
安德烈失控的重捶餐桌,一副要痛扁人的鬼刹样,东邦人见状,全都有了应对动作──安凯臣双枪瞄准安德烈的双肩──只要安德烈敢动一下展令扬,他就射穿他的双肩!
曲希瑞两把手术刀瞄准安德热的双手──只要安德烈敢动一下展令扬,他就射穿他的双手!
南宫烈两张特制扑克牌瞄准安德烈的双腕──只要安德烈敢动一下展令扬,他就挑断他双腕的韧带!
向以农双拳已蓄势待发,随时都可扎扎实实的打断安德热的鼻梁和下巴!
雷君凡把身后的展令扬防护得更密不通风,随时准备定住安德烈!
连不知何时到来的白色西伯利亚虎都凑上一脚,将安德烈纳入有效攻击范围内,随时都有扑上去的可能!
只有当事人展令扬依旧老神在在,一点紧张感也没有,连做个有所防备的样子都懒,幸福满足的继续吃着他的俄式沙拉。
面对此情此景,安德烈真不知该做何反应……
“狡猾!”几番斟酌后,安德烈决定采最省气力的骂功。
“好说。”
“耍老奸!”
“冤枉哪!”
“卑鄙透顶!”
“那是大叔。”
“还敢耍嘴皮?”
“人家哪有啦?”
“该死的臭小鬼──”
“黑心的怪叔叔!”
“我不会放过你的!”
“大叔果然小心眼。”
“你──”
“够了!”赫尔莱恩终于有了反应,“不许在我的餐桌上吵没有水准的架。”
主人都说话了,安德烈心里再呕也只能暂时鸣金收兵──省得变成布兰登堡的拒绝往来户,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一肚子气不设法发泄发泄铁定会自爆,于是他开始猛喝闷酒。
一连几杯醇酒下肚总算消了些气,安德烈难以自制的又把目光投向令他又爱又恨的展令扬。
嘿!这个臭小鬼居然也在猛喝酒!
安德烈“斗志”因而死灰复燃,充满挑衅的再度对展令扬下战帖:“小鬼头学人家酗什么酒?”
“人家这才不叫酗酒,像大叔那样才是。”展令扬说着,杯中物也随之一气呵成的入喉。
安德烈见状,存心较劲的重新斟满酒杯也一饮而尽,之后露骨的挑拨道:“我是海量,千杯不醉。”
“大叔真了不起,哪像人家很容易就醉了。”才说着又喝掉一大杯。
“会吗?我看你酒量挺好的嘛!”那动作更让安德烈认定他是在和他较劲,斗志因而愈加高昂。
“人家真的酒量不好。”话未敛口又是满杯下肚。
“酒量不好能一杯接着一杯?这可是XO,不是白开水”这个特爱自我吹捧的臭小鬼竟和他玩起谦虚的把戏?
“事实上人家已经开始醉了。”
“我怎么看不出来?”这是真心话。
“那是因为大叔你有所不知,令扬这小子一直都是愈醉愈清醒、愈醉愈一本正经。”这话本来是展令扬自己要说的,曲希瑞却自然而然的代言。语毕,连曲希瑞自己都大感惊讶──他知道!?
意外的发展让安德烈玩兴更炽:“好特别的酒癖啊!”他知道曲希端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因此打定主意要让展令扬更醉。
怎奈天不从人愿,雷君凡冷不防的正面攻击,以飞燕穿帘之势点了安德烈的穴,让安德烈呈奸笑状定住不动。
肯才想有所动作,不知何时挨到他身后的曲希瑞,无声无息的扼住他的颈子,一支装填着药剂的注射器针头毫无缝隙的抵紧他的颈侧,威胁道:“你只要敢再动一下,我就当你是大叔的同党,同等处置。”
肯非常识时务,果真未再动一下──若是他的主子有难,他说什么也会硬干,可换作青龙门主的话,意思到了就行了。
当然,若主子有令那又另当别论。
不过据他研判,他的主子根本无意干涉五风阁主和青龙门主之间的恩恩怨怨。
“为什么提前行动?咱们不是说好等大叔回房后,再去突袭吗?”因为醉酒,展令扬与平常游戏人间的戏谑有所不同,语气里多了几分正经。
“反正大叔这厢也是坐姿,和预定一样,没差。”雷君凡代表宣告东邦五人默契下的共同决议。
才说着,展令扬又举杯想照例一饮而尽。
南宫烈捷足先登夺走酒杯制止他:“别再喝了,你已经醉了。”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第一次在你们面前喝醉。”
“那不一样!”向以农说出五个人共同的心声:“这里有外人!”
虽然记不得从前的事,也不知道凭什么,反正他们就是理所当然的想独占这个秘密,不愿让他们以外的人分享。
提前行动正是基于这种心态。
安凯臣更直截了当,走过来霸道的架起展令扬,打算强迫中奖的将他架离现场:“少跟这小子啰嗦,走人了!”
展令扬倒是没有反抗,很老实的让安凯臣牵着鼻子走,只有一张大嘴依旧不安份的聒噪个不停:“小臣臣,你喜欢人家吗?”
“喜欢。”
“你在敷衍人家。”
“真的很喜欢,行了吧?”
“你说谎!你分明在敷衍了事!”
“我对天发誓,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欢你,在这世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你!这总行了吧?”
“嗯!我就知道小臣臣最好了。”
不知为啥,面对展令扬的无理取闹,安凯臣不但不觉得烦,还很自然而然的就说了一堆平常就算打死他也说不出口的恶心话,而且他还有一种自己从以前就常对这家伙做这类事的强烈感觉……向以农和南宫烈不约而同的跟过去护航,目的有二:一是,随时支持安凯臣应付喝醉的展令扬。二是,保护安凯臣的安全。
白色的西伯利亚虎也尾随跟进,雷君凡意外出声阻止它:“不许跟!”
就算对方是一只老虎,他也不愿意让它分享只属于他们独享的特权。
白色西伯利亚虎尚未做出反应,赫尔莱恩已先发制“虎”:“黑帝斯,你和肯去把我的人质带回来。”
门主!?雷君凡和曲希瑞心中想的是同一件事──赫尔莱恩又要惩罚展令扬!
于是曲希瑞以壮士断腕的气势,更强硬的制住肯,让肯动弹不得:“请门主别再伤害令扬,我愿代令扬受罚。”
雷君凡在同时腾空翻越白色西伯利亚虎,以后空踢踹上门板关上门,然后降落在门前挡住出口,硬是把白色西伯利亚虎关在门内,严阵以待的和白色西伯利亚虎对峙着。
肯见状,不顾自身安危怒吼:“放肆!你们这是在造反?”
“不是!是在求门主。”雷君凡透着刚毅的视线,决绝地直射向面罩寒霜的赫尔莱恩。
如此低声下气的话竟会出自孤高自负不下于那瑟西斯的雷君凡口中!?肯心中相当诧异。
赫尔来恩说话了:“你们为我的人质向我求情,你们以为我会如何处置让你们这样做的罪魁祸首?”
“门主──”
“让肯和黑帝斯去办他们该办的事,趁我还没更生气之前。”赫尔莱恩威胁着要按下白金腕饰上的机关。
雷君凡和曲希瑞见状,咸都投鼠忌器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肯和白色西伯利亚虎离开餐厅去执行赫尔莱恩的命令。
无奈留下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偷偷打pass给安凯臣、向以农和南宫烈,知会他们别轻举妄动,免得火上加油。
不久,安凯臣、向以农、南宫烈三人果然护着展令扬,乖乖的随着肯和白色西伯利亚虎回到餐厅来。
“门主阁下又想为难我了?”展令扬主动起了话头。
面对有些不同于往的展令扬,赫尔莱恩依旧面不改色淡道:“我在想,如果我在你面前惩罚我任命的五风阁主,你会如何反应?”
“他们有做什么惹门主阁下不悦的事吗?”展令扬不动声色的问。
“你想我任命的五风阁主为我的人质向我求情,我该不该惩罚他们?”赫尔莱恩走到展令扬面前,和展令扬短兵相接。
“当然不该!门主阁下该罚的应是虫惑他们如此做的罪魁祸首,也就是身为人质的我。”
“我就是要惩罚你,所以才要处置他们,这也是对你最好的惩罚。”赫尔莱恩冷漠的等着看展令扬究竟会怎么做。
有所忌惮的东邦五人只能安份守己的在一旁戒备着,免得弄巧成拙帮了倒忙,害了展令扬。
“门主阁下非这么做不可吗?”展令扬依然表现得相当沉稳,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真正的心思。
这点赫尔莱恩也一样:“你说呢?”
展令扬轻吐一气,正色地表态:“门主阁下应该和我一样清楚,他们毫发无伤对我才有牵制作用,如果他们受了伤,那就另当别论了。”
赫尔莱恩不为所动继续逼宫:“我就是想知道会怎么个另当别论。”他转向一旁的东邦五人下令:“希瑞,你过来。”
曲希瑞闻令千百万个愿意地疾奔到展令扬与赫尔莱恩身旁报到。
“你方才说你愿意替我的人质受罚是吗?”赫尔莱恩当着展令扬的面问曲希瑞。
“是!”曲希瑞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就用你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挑断你自己右手腕的筋。”
“不行!”展令扬立刻出手去抓曲希端的右手。
怎奈曲希瑞早料到他会有此一着,抢快一拍躲过展令扬的手,自顾自的问赫尔莱恩:“这样门主就不会伤害令扬?”
赫尔莱恩淡道:“我会考虑。”
“我知道了。”虽无法确定这么做赫尔莱恩是不是就不会伤害展令扬,但曲希瑞还是决定赌了!
“我说不行!”这回展令扬比曲希瑞快半拍,他用左手抓住曲希瑞右手的同时,自己的右手冷不防的袭向咫尺前的赫尔莱恩,猛力压下赫尔莱恩白金腕饰上的机关不放──霎时,一道鲜红色的血痕自展令扬颈上那白金项饰的边缘沁出,淌下展令扬纤白漂亮的颈子。
“令扬──”东部五人全数反射性的齐声惊吼,较远的四人全冲过来展令扬身边。
“这样的反应你还满意吗?门主阁下。”抓住赫尔莱恩的手执着地没有稍微放松,“不许伤害他们,不然我会……”话未竟,人已气绝昏迷。
“令扬──”
始料未及的意外发展让赫尔莱恩更加冷酷地对团团围住展令扬的东邦五人下令:“离开我的人质!”
亢满杀气的威吓并未使雷君凡五人屈从,反而激挑他们打死不退的决心。“如果门主非要处死令扬不可,那就连我们五人一起处死吧!”
“放肆!你们胆敢以下犯上,威胁门主?!”肯怒不可遏地喝斥。
“不是威胁,而是表明决心,就算门主不成全,我们也会自行了断!”五个人的神情都是那般义无反顾、那般视死如归,看得肯顿时语塞──他们是玩真的……赫尔莱思却不为所动,淡道:“你们以为这家伙会希望你们这么做?”
“没差,反正我们都做了,令扬也只能接受。”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那个小鬼不过是门主的人质,而你们是门主钦点的五风阁主,居然如此偏帮外人,这象话吗?”他们对展令扬的情义虽令肯动容,但更令肯气愤难平。
五风阁主该效忠的人应是他们的主子赫尔莱恩,而不是那个惹主厌的展家小鬼!
不待他们回答,赫尔莱恩便森冷无情地表态:“你们要怎么做我不管,但我不会让这家伙死得这么轻松愉快,我会慢慢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却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门主──”
“知道人质通常会被怎么对待吗?”赫尔莱思冷血地继续道:“他们通常会被肢解,然后一块块送还谈判对手作为迫使对手妥协的筹码。”
“门主,求你别这样做!”东邦五人闻言,不约而同地齐声下跪讨饶。
“起来,求情只会加强我如此做的决心。”赫尔莱恩态度极为强势,完全不留商量的余地。
雷君凡五人知道赫尔莱恩是言出必行的男人,因此以退为进听令先行起身,末敢再多言,但也未完全放松戒备。
不知何时来到展令扬身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在一片肃杀之气中,将淌血昏迷的展令扬驮上背,不许任何人跟随独自离开餐厅。
一人一虎消失后,赫尔莱恩再度冷硬地下令:“去做你们该做的事。肯,看好他们.”
话落,不待任何人回话,人已一阵风似的离开餐厅,留下异常安静的东邦五人、领命戒备着的肯和被雷君凡“定”住不动的安德烈。看来只有去找门主夫人了……
白色西伯利亚虎把展令扬驮进赫尔莱思的华寝,小心翼翼地安置于柔软舒适的白色大床,静静地守在床沿不肯离开。
赫尔莱恩随后进门,闷声不响地欺近床幔后的展令扬。
他无声无息地在昏迷的展令扬身旁坐下,面无表情地淡凝着他颈项上的血痕,久久未有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赫尔莱恩才以嵌在白金腕饰里的钥匙,开启展令扬脖子上那白金项饰的锁,将沾染血渍的白金项饰取下。
展令扬颈上的伤痕更加清晰地映入赫尔莱思眸底。
“为什么不求我?”赫尔莱恩在展令扬耳畔低喃,像是在问不省人事的展令扬,又像在自问。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反应。
他想要的是──赫尔莱恩缓缓起身,自床边的隐藏式置物柜里取出护理用品,亲自为展令扬清理伤口、上药、缠上绷带,然后为他盖上轻柔的羽被。
他伫立床沿静凝展令扬的睡颜半晌,再度俯倾修长好看的身躯,在枕边低喃:“早点醒来,你还欠我一个请求。”
转身离开之际,他对一直趴在床沿守护扩展令扬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下令:“黑帝斯,看好他。”
白色西伯利亚虎彷佛听懂他的话,起身看了赫尔莱恩一眼才又重新趴下。
赫尔莱思又回眸睇了展令扬的睡脸一眼,才带上门离去。
走了两步,便开启通讯器对肯下令:“全面调查在圣罗伦斯号上偷袭擎风阁主的犯人,若有人怠忽迟延,一律按门规从严论处。”
事关白虎门威权,自然不可能等闲视之。
“属下一定尽快查出犯人!只是……五风阁主他们的监视工作……”
“他们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只要移情术未解除,他们永远不可能背叛他。
“属下明白了!”
肯前脚才走出餐厅,雷君凡马上有了动作一一点了已被“定”住不动的青龙门主安德烈的聋穴,让他暂时失聪。
“我点了那家伙的聋穴,一个小时内他都听不见,你们可以任意处置他。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别跟来,不过也不准妨碍我──”
雷君凡话未竟,安凯臣比他更快-步走到门边,插播:“不好意思,我也另有私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曲希瑞又打断安凯臣:“姓安的,你先给我站住!你们知道吗?方才若非姓雷的捷足先登点了那家伙的聋穴,我本来是打算对他施以催眠暗示,让他忘了我此刻所要讲的活。姓雷的只是比我快一步,否则方才他所说的那番话应该是我现在要说的才对!”
南宫烈也忍不住插嘴:“我有预感我们五个人正在想同-件事!”
眼看就要偷偷从落地窗开溜的向以农,闻言忍不住回眸挑明说:“喂喂喂!我说你们几个该不会也在想偷偷带令扬逃走的事吧?”本来是想去找门主夫人让她替令扬求情,可是转念一想,他们真的不希望看到她为难……
向以农一句话让他们霎时全都安静无声,一个个我看你、你看我的,谁也忘了开口说话,却又莫名相信流窜在彼此间,那份无声胜有声的默契与相知……“你们别意气用事,我可是豁出去了──”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
“我说你们可别一时冲动乱逞英雄,违背门主的命令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哩!”
“既然你如此清楚严重性,又何必自找麻烦?”
“所以我说你们都该留-下来,我自己干就好!”
“要留你自己留!”
不知是谁先起头争执,也不知是谁先划下休上符,争执在五分多钟后结束了。
经过一番争执,他们更加确认彼此那分坚石难摧的决心。
“既然咱们都有志一同,不如来合作共商对策,成功率会比较高。”雷君凡率先提议。
“我附议。”另外四个几乎是同时表态。
于是雷君凡再点了青龙门主安德烈的聋穴,延长他暂时失聪的时间,五个好伙伴便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小声商量大计,以防隔墙有耳……
入夜,赫尔莱恩重返自己的寝宫探视展令扬的状况,白色西伯利亚虎依旧趴在床边守护。
确定展令扬仍处昏迷状态,到明早之前无醒来之虞后,赫尔莱恩再次对白色西伯利亚虎下令:“黑帝斯,继续看牢他。”之后便离开主寝宫,移往隔壁的第二寝宫歇息。
同一时间,布兰登堡另一隅的东邦五人也展开劫人潜逃的计划──在易容高手向以农的巧手下,青龙门土安德烈的脸顺利换成厂展令扬的面孔。
“完成了,接下来只要把这家伙和令扬调包就行了。”若非不得已,向以农才不随便替人打造展令扬那张深得他欢心的漂亮脸蛋呢!
“那就该我上场了。”曲希瑞接棒后给已解了聋穴但仍动弹不得的安德烈施以深度催眠。
“从现在起,你将成为展令扬的替身,随我们去交换展令扬,然后你将以展令扬的身份沉睡,一直到明天中午十二点才会醒来。好了,我数到三,你就会进入被催眠状态。一、二、三!”
曲希瑞轻吐一门气,对雷君凡道:“好了,可以解开他的穴道了。”之所以改以催眠,而不继续定住安德烈是为免引人注意。
在夜半三更搬运重型垃圾不但麻烦费力,万一遇上突发状况还会碍手碍脚,所以还是让这重型垃圾自己移动较为妥当。
至于他们五人自己的替身,稍早向以农和曲希瑞便已合作无间地完成了──自然也是易容术催眠术啦!
“那我们就动身吧!”雷君凡看看时间道。
临行前,安凯臣再一次向南宫烈确认:“你确定令扬在门主寝宫里?”
“我的第六感和占卜结果都是那里,而且那里还有两股非常难缠的阻力防守。”南宫烈很笃定。
“那两股难缠的阻力一定是门主和那只老虎!”这话雷君凡也说得极为笃定:“能进入门主寝宫的人本来就不多,我想得到的只有肯和那瑟西斯,那瑟西斯被我定住,所以不可能是他;肯的行踪也在我们掌控之中,所以也不可能;剩下的就只有那只老虎和门主本人了。”
虽然雷君凡的推判合情合理,可安凯臣还是觉得怪怪的:“那只老虎我没什么意见,可门主那么讨厌令扬,怎么可能亲自看守?光是把令扬安置在自己寝宫这点就很令人质疑了……你们想这会不会是个陷阱?或者寝宫里另有我们不知道的麻烦高手埋伏?”他不得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因为今夜的劫人潜逃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南宫烈针对安凯臣的疑虑提出自己的看法:“虽然我心里有和凯臣一样的疑虑,可是我的第六感却告诉我,君凡的推判无误,如果你们信得过我的第六感,那咱们就按照原定计划行动。”
“也罢!反正不管对手是谁,碰上我特制的安眠药都得乖乖睡到明天早上。”曲希瑞自信满满。
“就怕我们还没抵达门主寝宫入门,就被埋伏的伏兵发现包围。”向以农说出大伙儿心里最担心的事──这东窗事发、他们被惩罚事小,让他们在意的是赫尔莱恩事后真的会将令扬肢解!
雷君凡有了新的法子:“希瑞,你那剂无色无味的气态安眠药对老虎有效吗?”
“当然有!”那可是他得意的发明之一呢!
“那有没有可事先预防的解药?”
“也有。”曲希瑞敏锐地问:“你该不会是想重拾已否决的那个从空调系统下安眠药的计划吧?”
“正是。”
“不成!这法子虽不差,但无法确保无人警觉,将计就计地对咱们来个守株待兔。”安凯臣立刻否决──先前他们就是顾虑到这层风险才弃之不用的:“除非你已想到消除这层风险的办法。”
“我们可采正攻法。待会儿我假装去找门主谈事情,一方面可以确认实际埋伏的状况,另-方面又可分散门主的注意力,你们接获我传的暗号后,再从空调系统释放安眠药。之后等我再确认现场情况无虞后,你们再把那家伙带进来偷天换日,如此便能万无一失。至于我,只要希瑞先把解药给我服下就行丁。”
“不行!万一门主发现破绽,你的处境会十分危险。”安凯臣反对。
雷君凡试着说服伙伴们:“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冒险是在所难免,或者你有更好的方法?”
安凯臣无言以对。
向以农率先表态:“好吧!就照君凡的方法行动,不过万一东窗事发,大伙儿就留下来一起面对。“
“等──”
雷君凡才想反对,向以农不给他机会。“你别想自己逞英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是演戏天才,而擅长演戏也代表他精于洞悉人性:“你想万一事情败露时,自己留下来断后,替我们护航,对不对?”
既然被识破,雷君凡只好老实承认,试着说服伙伴们:“凡事总有万一……”
“你太天真了!”曲希瑞打断他:“第一,我们绝对不会丢下你自己逃走。第二,你以为令扬事后知道真相会怎么做?”
“那个笨蛋会跑回来自投罗网!”南宫烈铁口直断地提出警告:“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谁也不要打自我牺牲的主意,否则只会白忙一场。”
雷君凡差点忘了最重要的这点,顿时醒悟改口承诺:“我明白了,不过咱们还是依计行事,我保证一定设法全身而退,OK?”
“那就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能以敏锐直觉研判谎言实话的南宫烈都这么说了,大伙儿便不再质疑雷君凡。
于是劫人潜逃行动继续推进……夜深人静时分,雷君凡来到赫尔莱恩的寝宫门外,一路畅行无阻让雷君凡安心又内疚一一这代表他们所敬爱的门主对他们五人非常信任,压根儿没想到他们会违背他的命令。
可事到如今他已无法回头!
为了救令扬,他只能选择欺骗信任他们的门主!
雷君凡深吸一口气,整理整理心绪后便意志决绝地敲门:“门主,我是君凡,我有事想向您请示。”他也是能接近赫尔莱思寝宫的少数人之一。
门内久久无任何响应,于是雷君凡进一步道:“门主,我是为在迎曦厅外说的那件事来向您作最后请示确认的。”
这活终于让赫尔莱思有了反应:“进来。”
打开的是第二寝宫的门,而不是展令扬所在的第一寝宫。
雷君凡在进入前以腕上的手表型通讯器,打了“开始行动”的暗号给接应的伙伴。
“启禀门主,关于门主交待那瑟西斯明早送青龙门主回府一事,我们可以让它提前发生吗?”雷君凡慎重地问道。
“我稍早已说过:只要不触犯门规,你们要搞什么我都不管。”赫尔莱恩不改冷淡维持原议。
“谢谢门主!”
赫尔莱恩挑明问:“你今夜特意宋谒见,只是为了向我确认这件事?”
预料中事,雷君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回道:“我确实是来向门主重新确认这件事的,毕竟稍早发生过意外的变量,我小确定门主的答案是否还是未变。”
“你们是怕我会借题发挥把这笔账又算到展令扬头上是吗?”
雷君凡顺水推舟坦承:“请门主原谅我的冒犯。”
赫尔莱恩突感一阵睡意袭身,还来不及弄清楚状况,已全身酥软、不省人事。
顺势搀扶他的雷君凡再一次道:“所以说请门主原谅我的冒犯。”
没有丝毫犹疑地将赫尔莱恩安置于床上后,雷君凡便步步为营往隔壁的第一寝宫靠近……他全面戒备地旋开门,确定除了趴在床边的白色西伯利亚虎之外,没有其它伏兵,雷君凡便放胆踏进第一寝宫。
他刻意释出浓烈杀气测试白色西伯利亚虎是否清醒着──假如它此刻是装睡,那么这股浓烈的杀气绝对足以唤起它猛兽的攻击本能!
半晌过去,白色西伯利亚虎依然毫无动静,雷君凡于是放心地欺近大床。
不过他并未因此而掉以轻心,仍谨慎戒备着,发送暗号示意向以农前来接应──他们得先让向以农确认躺在床上的是真正的展令扬才行!
向以农不久便潜入第一寝宫和雷君凡会合,一双犀利的法眼立即辨山真伪:“是令扬没错。”
于是两人便通知曲希瑞带着易容成展令扬的青龙门主安德烈前来调包。
再三确认没有伏兵之后,三个人便合作无问地带着易容成青龙门主安德烈的展令扬迅速逃离,和负责把风接应的南宫烈会合。
“走这边!”南宫烈凭着超强的第六感,引领伙伴们避过天罗地网的守备,前往停机坪和易容成那瑟西斯的安凯臣会合。
至于真正的那瑟西斯早成了安凯臣的替身,乖乖地在安凯臣的擎风阁里呼呼大睡。
“快上来!”易容成那瑟西斯的安凯臣,坐在机舱驾驶座上催促伙伴们,突然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影,“有人!”
其他人也马上警觉起来。
来人越走越近,他们终于看清了她的庐山真面目——门主夫人?
虽然他们都不排斥她,反而还很想和她亲近,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刻,决不可以前功尽弃!
“我送你们出去。”叶清的话让他们都是一惊。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企图?
但他们怎么也做不到去怀疑她!
“上来吧。”安凯臣将她拉了上去。
然后,南宫烈四人默契十足的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青龙门主”展令扬安置于驾驶座旁的座位上。
之后四人也跟着登机。
霎时,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和中国功夫高手雷君凡同时惊觉异状──有人!
肯随之像魑魅魍魉般,白暗处无声无息地现身:“几位阁主在干吗?”
叶清示意南宫烈二人先行登机,自己探出半个身子应付肯:“人家要出去夜游,难道还要向你禀告吗?”
“不敢……但是这么晚了,门主夫人还要出去,不怕门主担心吗?”
“人家可是经过你的门主大人同意才出去的,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他。”
他才不傻!门主对这个女人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那几位阁主要好好保护门主夫人。”
没有人再去理会他,一行人就这么当着肯的面,堂而皇之地劫走展令扬,趁夜飞离布兰登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