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和不读书的人究竟有什么区别,可能没有人统计过,但婉婷此刻清楚地明白了仲诚与昊天的区别。
仲诚把婉婷的身体当做一件艺术品,他亲吻着婉婷的每一寸肌肤,当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婉婷sc的时候,婉婷彻底被他点燃了。她奔放地骑在仲诚身上,她站到了浪潮的顶端,这一次便让她终身难忘。
世间的人和事都是需要比较的,只有经过了比较你才会感觉到差异。和仲诚爱爱,不仅仅是婉婷压抑很久之后的一次爆发,也是像跳舞、唱歌一样是一种陶冶心灵的享受;而和昊天在一起,他们俩更偏重于生理本能上的表现。
最近昊天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跳得他心烦意乱,他真想离开部队去找婉婷,但他的忠肝义胆又时刻在提醒着他,必须要坚守自己的职位。
队伍来到小兴安岭找到了组织,见过冯仲云之后,陈彪便去见自己的妻子。王三姑正在哄孩子,他抬头看见自己的丈夫,未语泪先流。
“嫂子,我们回来了。”昊天见两个人都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便先跟王三姑打招呼。
“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福娃子,快叫爹。”王三姑冲正在一边玩泥的孩子说道。
陈彪看见突然冒出这么大一个儿子,心里不知如何接受。
“叫什么?”陈彪听到刚才那个怪怪的名字。
“叫爹呀,他是你儿子,当然叫爹了。”王三姑很自豪自己终于给陈彪生了一个儿子。
“我是问他的名字。”陈彪觉得王三姑真的和自己有沟通障碍。
“没有名字,等你给起呢,我又没读过书,哦,福娃子是他的小名,老人家说孩子有个小名好养活,我就给他起了这个小名,盼着他将来有福气。”王三姑觉得自己这个名字起得很成功。
陈彪抱起孩子仔细端详着,孩子被吓得哇得哭了出来。
“错不了,肯定是你的,我知道我比不上你的政委,反正现在我有儿子陪了,你要是想走,我也不强留你。”
王三姑的泪水又夺眶而出,她从陈彪手里把孩子抢了过来,她抱着孩子轻轻地拍着,“哦,不怕不怕。”
“你别胡思乱想,更不要含血喷人,我无所谓,人家东方政委还是个姑娘。好像你知道我心里想啥似得,就算我想她也晚了。”陈彪更觉她不可理喻。
“好了,大哥你也少说一句吧,嫂子这两年自己拉扯孩子不容易,你也该多安慰安慰才是。嫂子,婉婷到底跟谁走了?”昊天关心自己妻子的下落。
“婉婷称呼那个女子腊梅,她好像说自己嫁到蒙古锡林郭勒那边了,江峰兄弟说应该是那里的国民党驻军,而且她的丈夫是个大官。”王三姑回忆着。
“兄弟,你也别担心了,腊梅不是婉婷的丫鬟吗,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婉婷和文成的。”
陈彪说完又跟王三姑说:“以后啊,你不会起名字就多跟别人请教请教,看人家婉婷给孩子起名文成,你呢,福娃子,真有你的。”陈彪想起这个名字就别扭。
“我起不好,你起。”王三姑也不乐意了。
“当然我起,我是他爹。”陈彪的话虽然横,但王三姑还是很开心,因为他既然认自己的孩子,就说明他心中还有她们娘俩。
“我看孩子就叫启泰吧。”
“陈启泰,真好听,泰儿,你有名字了,你爹给你取名字了。”王三姑破涕为笑。
“冯政委,我想离开大队,您看行吗?”东方向冯仲云请示。
“东方啊,这几年你辛苦了,咱们抗日联军鼎盛时期超过四万将士,如今咱们三路军是实力最强的了,还不足千人。党中央有指示,要咱们到中苏边境去,在那里保存实力,培养干部。前几年光顾着打仗了,陈彪、马昊天这些人接受的思想教育远远不够,你以后就负责帮助我加强思想政治方面的工作吧。明天我就跟陈彪说,顺便再安排他们一个任务。”冯仲云早有打算。
“什么任务?”东方很好奇。
“今年收成不好,县城里的群众很多吃不上粮,我和李总指挥决定在部队转移时,安排他们去把鬼子的粮库打下来,开仓放粮。你们大队人人都有马,把骑兵都派去支援你们,完成任务后直奔边境。”
“那我也去。”
“你刚才还说离开,这会儿又要跟着去。”冯仲云对东方主动请缨心生敬佩。
“打完这一张吧,让我有始有终。”东方舍不得离开队伍,队伍中有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还有她念念不忘的陈彪。
第二天陈彪他们就和大部队分头行动了,李兆麟又给他们调拨来不到五十个骑兵,由李江峰同志带队,他们都听从陈彪统一指挥。
陈彪带着大家杀向县城,城门口一个鬼子带着几个伪军在盘查,当他们看见烟尘滚滚的时候才意识到危险。
“快关城门。”一个伪军见来势不妙,赶紧喊道。
但为时已晚,东方见他们要跑,立刻开枪,陈彪队伍里如今多得是神枪手,敌人无一幸免。
进入城中,陈彪打听到粮库的位置,就带着大家直奔粮库。
“老乡,告诉大家伙联军给大家发粮了,赶紧到粮库去取粮食啊。”东方、李江峰等同志一路走一路宣传。
看守粮库的一个日军小分队是刚刚派过来的,因为粮食紧张所以才加强了戒备,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已经走投无路的抗日联军在这个时候居然敢来袭击粮库,他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粮库外的二十多个鬼子还没来得及还击就一命呜呼了,听到枪声后,鬼子们从粮库里面冲了出来,他们陆续都做了枪下鬼。看到有去无回的局面,粮库中有几个狡猾的鬼子从后门逃走了。
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就解决了战斗,除了有两名同志被子弹擦伤,其余的人毫发无损。进入粮库后,大家下了马,找到粮库的保管员,要求他立即开仓放粮。
这时候已经有很多群众围到粮库来了,东方带着李江峰等同志负责维持秩序,群众们有的端着家里的簸箕,有的拿着面袋子,陆陆续续都分到了粮食。粮库保管员嘴咧的像死了爹一样难看。
“大家领完就赶紧走,不要影响后面的人。”李江峰同志担心敌人随时会来,催促着大家。
来领粮食的群众超过万人,每个仓房前都设了一个发放点儿,尽管这样,也足足发了两个时辰,此时紧剩下几百个群众了,陈彪决定带着大家撤退。
“东方,咱们走吧,已经不多了,不用再维持秩序了。”陈彪带着大家迅速撤走,但他们还是没能全身而退。
原来逃走的几个鬼子找到日伪县长,给不远处的鬼子部队打了电话,鬼子立即派了大队人马赶来。
陈彪他们一出城门就与鬼子碰上了,大家拍马就跑。鬼子的几台摩托车和骑兵在后面穷追不舍,大家边跑边回身射击,虽然也打死几个鬼子,但鬼子朝前方射击比较容易命中目标,不断有战士中枪摔下马去。陈彪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决定挡一挡追兵。
“东方,你和昊天带大家先走,我跟江峰在后面掩护。”陈彪和江峰他们翻身下马,对追兵展开了射击。
江峰同志端着机关枪一通扫射,鬼子的一辆摩托直接扎进了稻田,鬼子受到阻击之后也立即下马还击。
“文辉,小心。”东方看见一个鬼子向陈彪开了一枪,她奋不顾身地扑向陈彪,她替陈彪挡住了这一枪,陈彪甩手一枪将鬼子打死。
“东方。”陈彪摸到东方背部的血迹。
“我没事的。”东方笑了笑。
“队长,你们先走,我断后。”李江峰说道。
陈彪把东方扶上马,他跟江峰同志点了点头,催马就走,陈彪十分担心东方的伤势,他要尽快找到组织,但他心理也清楚,留下来的这些同志也非常危险。
李江峰见敌人火力减弱后,立即带着剩余的同志撤退。鬼子见他们要跑,马上又在后面追击,跑了一阵子之后,李江峰又和大家停下来阻击,就这样跑跑停停,连续几次。此刻李江峰身边也只剩下一名同志了。
当他俩打算再次上马的时候,鬼子的大部队已经赶了上来,很多鬼子向他俩冲过来。
江峰冲锋枪里的子弹再一次打光了,他从腰间又拿出一梭子弹,鬼子怎么会给他换子弹的机会呢?他和另一名同志连续中了机枪之后倒在了血泊之中。
江峰望向大家撤退的方向,他嘴角微微扬起,因为远方什么都看不见了,连马匹跑过带起的尘土也看不到了,他知道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他终于用自己的生命阻击了敌人。鬼子军官来到江峰身边,狠狠地朝他的身体踢了一脚。
“八嘎。”他照着下属的脸上就是两个耳光。
“嗨。”这个下属清楚自己实在该打,鬼子的骑兵基本全部被消灭,摩托车翻的翻,坏的坏,追击联军已经毫无希望了。
“东方,不要睡,我们就要到了。”陈彪生怕东方坚持不住。他一边抽打着自己的坐骑,一边跟东方说着话。东方最初还有力气靠在陈彪胸前,但渐渐地她已经快要伏在马脖子上了。
“文辉,我冷。”她轻声地说道。
当东方的整个后背都已经被鲜血浸红的时候,他们才来到边境,昊天和几个人正在这里等着他们。
“还有多远?”陈彪问道。
“不知道,这里已经是边境了,应该不会太远了,我已经派人去找组织了,找到后会回来通知咱们的。”昊天的回答让陈彪几乎绝望了,东方这样的重伤还能坚持多久。
“文辉,你看。”东方指着路边的海棠花。
“将来我的坟前,你一定要帮我载几枝秋海棠。‘栽植恩深雨露同,一丛浅淡一丛浓。平生不借**力,几度开来斗晚风。’我从来欣赏秋海棠的志气,但有一些事情我终究无能为力”她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她强忍着疼痛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就是我明明爱你却也无法得到你,这是我今生唯一的遗憾,文辉,你能告诉我,你爱我吗?”
“东方,我爱你,我爱你。”陈彪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原本好怕听你说这三个字,我怕听了以后就把持不足我自己了,但现在我好开心啊。原谅我好吗?我明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我还是要你亲口说你爱我,然后我就要弃你而去。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替我看到胜利的那一天。”东方脸上的冷汗不住地流。
昊天知道他们俩彼此的心意,因为他们始终没有跨越红线,所以昊天对他们的AM也视而不见。今天当东方勇敢地捅开这层窗户纸的时候,昊天除了感动,只有对她的敬佩,一个弱女子能够在爱的人面前恪守自己的原则,压制住自己的情感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文辉,不要为我难过,我的离去也是一种解脱。今生无缘夫妻,来世再续前缘。”她说完就安静地睡去了。
“东方,东方,你醒醒。”陈彪剧烈地晃动着她的身体,但她已毫无反应。
“啊!”陈彪的自我控制历来很好,但在此刻他却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痛了,他的声音响彻苍穹。
埋葬完东方后,陈彪无精打采,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劝慰他,东方是他的战友,更是红颜知己,连昊天也没法劝。
冯仲云发现了陈彪情绪不高,决定找机会跟他谈一谈。
陈彪最近总是失眠,他干脆出来透透气。这里的深秋已经很冷了,陈彪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他望着浩瀚的星空,似乎在找着什么。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冯仲云吟着岳飞的《小重山》朝陈彪走来。
“冯政委,您好有雅兴啊。”陈彪笑着说。
“我看你最近有心事啊,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知音啊?亲密的战友牺牲了,心里总是很难受的,我们要化悲愤为力量。斯人已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战斗。现在斗争形势异常艰苦,我们要听从党中央毛主席的指示,我们一定能打败小日本。”冯仲云给陈彪点了一支烟。
“这可是好东西啊,提神醒脑。听说你对诗词很有研究,赵军长跟我说你对毛主席的诗也很感兴趣。”
“咳咳。”陈彪被呛的流出了眼泪。
“是啊,毛主席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大家好像都很崇拜他。”
“毛主席啊,我也没见过,我对他的了解也是从别人嘴里和他的文章中得来的。这么跟你说吧,毛主席是一个伟大的共产主义革命者,是一个大文人,还是一个大战略家。关于他的故事啊,一时半会儿我也跟你说不完,以后我慢慢跟你说,今晚我就念两首毛主席的诗句,让你这个诗人品评品评。”于是冯仲云给陈彪朗诵了毛主席的两首诗。
第一首是《忆秦娥·娄山关》:“西风烈,梧桐叶下黄花发。黄花发,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第二首是《西江月·六盘山》:“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大气磅礴,毛主席这两首豪放词堪称一流啊,诗词不仅能体现一个人的才情,也能体现一个人的趣味,更能体现一个人的胸襟和气度,若非**之人绝做不会有如此格局。”陈彪赞不绝口。
冯仲云又给他讲了几个关于毛主席的小故事,陈彪听得津津有味。
“文辉啊,组织上对你和华君已经观察很久了,你们在抗击日寇的斗争中表现英勇,坚决服从上级的指挥,屡获奇功,东方生前也很希望你们能加入党组织。如今咱们战斗任务少了,组织上要加强对干部的培养,你们要认真学习,争取早日成为党员,抗战胜利后,还有很多事情要我们去做,我希望能继续和你们一起并肩战斗。”冯仲云鼓励陈彪积极向党组织靠拢。
在小兴安岭陈彪和昊天接受了组织的培训,光荣地成为了党员。陈彪也收获了自己的第二个儿子,他给这个儿子起名陈启胜,希望抗战早日胜利。
西元1942年,东北抗日联军陆续进入到中苏边境。同年八月成立了东北党委员会。在距伯力七、八十里的地方组成“编外野营”。
在加强学习、训练的同时,继续开展抗日游击战争。虽然到西元1945年抗战胜利前夕,东北抗日游击战争处于低潮,但也取得了一些小的胜利。
西元1945年5月,苏联红军攻占柏林,东北党委员会和抗联指挥部根据“七大”的路线,估计到抗战发展的新局势,开始谋划以抗联干部为核心组建新的军队,加强敌后侦查工作,为最后的决战做了十分必要的准备。
陈彪和昊天也备受鼓舞,他们俩都跃跃欲试,他们要用胜利来祭奠那些已故的战友,他们要向全世界证明,华夏的英雄儿女一定可以将侵略者赶出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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