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司机板着脸道:“工作时间,
对讲机:“是是,零一有啥吩咐?”
女司机:“立刻在路边停下来,把门锁死,两分钟内不准让车上的那家伙下车。”
对讲机:“……”
女司机直接挂断了对讲机,一脚踏在油门上,车子扬长而去。
温言不由看向后方,只见那出租车竟然真的停到了路边,司机还直接熄火锁门,后座的岳群峰急得站了起来,对着那司机叫嚷什么。
片刻后,出租车驶出一条街,拐弯后停了下来,那女司机转头微笑:“已经甩掉了。”
温言二话不说,开门下车。
遇上这种事,纯粹是那小子人品有问题,怪不得谁了!
出租车驶离后,温言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后方忽然一辆自行车刹停在离他不到五米处,在他目瞪口呆中,岳群峰翻身下车,错愕道:“你怎么在这就下车了?”
温言呆看他片刻,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从出租车里下来的?”
岳群峰老老实实地道:“我给了他一百块。”
温言愣道:“那这车是……”
岳群峰仍是一脸老实相:“我跟个学生花两百租的。”
温言看着那辆恐怕卖都卖不出二百块的自行车,一时无语。
这家伙够执着的!
一念忽起。
我还不信了,你tm真能跟下去!
温言一个转身,朝着不远处的一条小巷走去。
岳群峰回到自行车上,骑着跟在后面。
进了小巷,温言眼睛一亮,大步走向不远处一群人。
那群家伙或坐或立,个个都穿得吊儿啷当,一看就是地方上的混子,满身的痞气,其中还有俩小女孩,一个红毛一个绿毛,穿着鼻环。
发觉温言走近,那伙人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他,眼中尽是敌意。
温言在离众人三步处停下,微笑道:“有人想挣外快吗?”
几个人对视一眼,一个黄毛的小子喝道:“什么外快?”
温言摸出钱包,翻了翻,抽出五张老人头:“打个人。”
后面刹车声传来,岳群峰愕然看着温言和那伙混子。
几个混子看着温言手中的钱,眼睛顿时亮了,互相使个眼色,一起朝温言走了过去。
温言仍保持着笑容:“就我后面骑车的那小子,打一顿,这五百就是你们的。”
岳群峰吃惊地道:“你为什么要让他们打我?”
温言头也不回地道:“心情不好加讨厌人跟着我。”
岳群峰一时瞠目。
那几个混子走近,黄毛男突道:“动手!”
刹那之间,两个红绿毛的女孩扑了过去,一左一右,把温言死死抱住。
温言没挣扎,错愕道:“你们干嘛?”
“干这个!”
黄毛一声狞笑,左手抓住五百块,右手一把抓住了他钱包,往回一拖。
温言功底虽失,但拳术技术仍在,立时手腕微翻,轻松从对方手中把钱包拖了回来,同时猛地一挣,从两个女孩怀中挣脱。但他现在体力还不如正常人,挣这么一下自己也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到,还好狼狈地站稳,一个转身,就朝岳群峰奔去,怒叫道:“你还愣着干嘛?有人抢劫!”
那伙混子眼看到手的东西跑了,哪肯罢休?纷纷怪叫着追去。
岳群峰一脸憨厚地看着温言逃跑:“我说了,我只负责跟着你,不负责保护。不过我建议你把钱包给他们好了,你跑不过他们的。”
温言差点想抽把刀子过去捅他个七八十下。
这家伙!
果然,如岳群峰所说,温言只跑了十多米,就被那伙混子赶上,其中一人猛地一记冲拳,直接砸在他后脑勺上。
温言一身能为,全靠养息功,现在功力被锁,防御力登时大减,登时被打得向前扑倒,还好脚下及时扭转,改正面仆倒为侧摔,避免了门牙被磕掉的结局。
岳群峰伸手摸手机,准备给师父打电话。
被人抢了,这该算个意外情况,得报告一声。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传来:“住手!”
所有眼睛齐刷刷地望过去,只见一个白发老头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温言失声道:“陆医生!你别过来!”
赫然竟是陆远山!
“靠!老不死的还想见义勇为?”黄毛一声吆喝,“给他点颜色看看!”
另一个身材较壮的小子大步过去,对着奔近的陆远山就是一拳。
岳群峰飞快地跳下车,叫道:“不准打人!”但他离得还远,一时哪赶得上?
眼看陆远山就要被打个半死,这老头突然一偏头,敏捷地一个矮身前穿,钻到了对方身后,一脚踹在他膝弯上。
那小子登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陆远山照着他后脑勺就来了一拳,那小子闷哼一声,抱着头蜷倒在地,痛得翻来滚去。
这一下令在场包括温言在内的所有人均是一呆。
陆远山转身奔到温言旁边,把后者扶了起来,怒瞪着那几个混子:“光天化日,你们都没王法了!还不快走,我要报警了!”
“草!一起上!”黄毛惊醒过来,一声呼喝,扑了过去。
陆远山把温言一推,揉身而上,迎着对方冲去。
那边岳群峰连插手都没机会,张口结舌地看着白发老医生以一敌众,勇斗群氓,竟然还能稍占上风!
不到五分钟,七八个混子已经被撂倒了五个,剩下几个再不敢上前,惊叫道:“快跑!”倒地上的混子也忍着痛爬起来,跟着他们一起踉踉跄跄地跑了。
陆远山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造型,剧喘道:“老爷子不……不发威,你当我真……真没劲儿了!”
温言呆道:“陆老,原来你还会打拳……”
陆远山收了势,擦了把额头的大汗,缓了两口气才笑道:“天天健身拳,身子骨当然还算硬朗。不过年轻时我一个打个十多个气儿都不带多喘的,现在老了,不行了……我说温言,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怎么被这几个混子搞成这副德性?”
温言苦笑道:“一言难尽,总之今天多谢你了,回头有机会,再报答你老人家。”他向来都是强者身份,只有他救人,罕有人救他,更别说被陆远山这样的“柔弱人士”所救。
古人没说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啊!
陆远山皱眉道:“年轻人,你怎么不帮他?”这句却是对岳群峰说的。
岳群峰愣愣地道:“我师父叫我只跟着他就行,没叫我保护他。”
陆远山愣了几秒:“啥?”
温言插嘴道:“陆医生,没事我先走了,回头有机会再报答,谢啦。”转身就想走。
陆远山登时忘了岳群峰,一把把他拽住:“等等!这几天我正找你,没事跟我回家一趟。”
温言一呆:“什么事?”
陆远山脸色凝重起来:“老冷家出事了!”
温言登时想起上次替陆远山的好友冷伯牙处理的家事。
难道他家那老太婆又出了问题?
看看后面的岳群峰,他略一沉吟,点头道:“好吧,走。”
现在有这家伙在后面跟着,他怎么也不能回去找小酥他们,只好先找个中转缓冲点,看能否在冷伯牙家脱身。
……
到了清秋园,陆远山带着温言去冷家,路上频频往后看,疑惑道:“那小子到底跟着你干嘛?”
温言无奈地道:“有人派他跟踪我的行踪。”
陆远山一惊道:“跟踪?是你仇家?”
温言摇头道:“不算。别管他了,说说冷老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先说明一下,我现在身体很虚,没办法替人做气功按摩。”
陆远山露出古怪神色:“到了你就知道了。”
温言心生异觉。
怎么总觉得这老头眼神很暧昧?
到了冷家门外,陆远山按下了门铃。回头看时,岳群峰也跟了上来,站在几米外摸手机,正在准备向董千秋回报情况。
门开,一张老脸现身,正是冷伯牙。他一看到温言,登时一愣,突然用力把门一关。
砰!
温言一愣。
陆远山叫道:“老冷你给我把门打开!我好不容易把温言找来,你敢拒我于千里之外?”
话刚说完,房门突然被打开,冷伯牙脸色大变地低声道:“别说他的名字!”
温言正莫名其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喜:“是温哥吗?”冷凝曦的声音。
冷伯牙大急,怒道:“都怪你!刚刚劝好点你偏这个时候找这小子来!”
陆远山冷哼道:“老顽固,你再这样下去,会把你孙女拖死!”
冷伯牙一时语塞。
长发披肩的冷凝曦从屋子里奔出来,一见温言,登时满脸惊喜:“真的是温哥!我一直想去找你来着,可是……可是我爷爷一直拦着我。”
不远处,岳群峰陡见冷凝曦,瞬间一呆,手里的手机差点掉下来。
温言满头雾水地道:“等等,陆老,你说冷家出事,到底是什么事?”
冷凝曦也是一愣:“我家出事啦?我怎么不知道?”
陆远山看看冷伯牙。
冷伯牙无奈道:“先进去再说。”
冷凝曦却摇头道:“不,我就要说。温哥,我的导师想请你去中医大,和你谈谈。”
温言诧异道:“谈?谈什么?”
冷凝曦双颊微红:“对不起,前两天我和同学争论,忍不住把你治好我奶奶的事说了出来,正好被我导师听到,他说希望见识一下你神奇的按摩术。”
温言这才明白过来,下意识地伸手轻扶眼镜,却扶了个空:“这个嘛,不好意思,我最近有事,很难抽出时间去见他。”
冷凝曦微感失望,但旋即振作精神,看着温言认真地道:“还有一件事,请你务必答应。”
温言不置可否地道:“说。”
冷凝曦忽然双膝一低,跪了下来。
“请你一定要收我为徒,教我那种神奇的按摩术!”